第99章 無題,琴瑟和鳴諸事順;佞邪,正天心
第99章 無題,琴瑟和鳴諸事順;佞邪,正天心!
雖已是深秋已近,可臘梅並不像往年早早地就加了身單層的中衣,只是因著為免於眾人耳目,因此上外罩的仍然是那重襦厚裙。
「誒!本還想著你那聶兄的整數百里的特來相尋,倒不枉你江湖中打滾一遭!」「是啊!世事無常!」「也就是你啊!還上這達情的疏文!」「誒!呵!世事無常!」「去?」「去!可有些日子沒去看他了!」
——卻原來當日里這聶兄卻實是處心積慮的於書肆相尋,為此已連翻了整三日的《皂莢精粹十八法》,雖說是本有猶疑,但到底是盼著千里良朋,更兼得還料得至多的不過是有事相尋。
卻爭知,那聶展鵬實是自己那嬌妻弱子俱操之人手,領了那暗地裡黑袍整三瓶「因風追魂」,也幸得許是散也匆匆,這交代的便也就僅得大略,這老聶覬空的把那本該瓶塞一拔,便已是因風自倒的傾了整半瓶的散於這念汲杯中,——如此這效用便立減數成,由此便僅得個閉氣假死。這老聶情知著念哥兒已是武功煉入臟腑,為顧著自家那嬌妻弱子,眼神一厲,便已是操起左手邊置著的連鞘長刀!正堪堪行過側廂門首,忽聞腦後風生,急急地側身一讓,卻爭知那倒下的竟是這堂里唯二的古物,——前朝白虎節堂的青銅影壁!
說時遲,那時快!急急地合身一扭,卻哪快得過這整半爿的鋪天蓋地!「我命休矣!」待得煙塵散盡,這老聶的大半截腿彎一隻胳臂俱已壓作齏粉。「姑爺誒!你可別嚇煞老夫啊!」探探鼻息,正欲是從左近的延請醫師,卻只聽嘴唇翕張,眼見得已是活轉過來。——卻原來他前回受得這花粉組毒,屬實是霸道異常!既已是機緣巧合的驅得乾淨,自往後非即死的在他這效用都銳減三成,更兼之這「因風追魂」的本已被醇酒過之一遍,兩相一合的便也只閉氣半盞。——「快,且救醒了再說!」
待凝神,見得這滿目狼藉,「岳丈!您…您做的?!」只見這岳丈仍有后怕,「要不是我見他鬼祟的只一直拿眼角逡巡,趕早地就於這影壁后近耳房門的早早地立定了看著,還不知又生出何等樣惡事!」——卻原來這老泰山的偏癱於半月前已是大體上料理的停當,只還須每日里撐筋活骨的水磨工夫。眼見得閨女前回里幸得有靈猴相護,便一轉地只於後院辟個僻靜空場每日里行走抻筋,余得,卻盡於往日里別無二致,就連那飯,也是圍椅上小夫妻兩個一口口喂的。——防得便是那下九流的趁夜的一根迷香一點,為這上,這念汲還專求取了套精良袖弩和一柄二掌大的連發手弩,——俱是軍械!
——及待救醒了申明利害,言說著似此般下作的事成了又豈肯全你弱子嬌妻!一番話當頭棒喝,總算是點開了這如磐鐵口!一壁廂又引著當差的在屋前白燈籠高掛,一壁廂卻已是移文伴著兩名錦衣三名百達自已是輕裝南下。
就這般兩頭並進的整整二月,捷報上卻原是李翰林明妃幼女良人採買、採生折割的尚有那甲本渾靈,——專一是選著些自幼地根強骨健的潛移默化的每日里三兩葯湯一飲,三月未滿的便也就神濁智昏,僅余那滿身氣血專候著塞外胡商挑揀了訓作那護宅的犬牙!
——這念汲前番可是斷了他挑犬品牙的偌大根基,自也是惱羞成怒的非得於手底下見了高低。
……
彈指流光逝,偶或拿夫人漸開的食量打趣,不覺得便已是五月將盡。遙望著那馬蹄漸隱,不覺捻動腰間的鐵笛。「夫君,這劍伶兒倒也果真重情重義!」「是啊!我也沒想到區區數載的這秋姑娘就已釀成了那秘譜上一十二種上等好酒,尤以『如斯夫』為盛!」
「既是念著舊日里相識,緣何不請這遠道來的信郎小酌幾杯?」「夫人啊!以我們那英妹的性子,如若不是自個兒實在是脫身不得,似此等報喜的事兒又怎肯假手他人?」只見這臘梅眼前一亮,「你是說,她倆個正在那財源廣進的緊要關頭?」只見這念汲笑著點頭:「是極!我不是還讓他夾帶了一封家信?其中卻有倆從山上帶下來的秘譜。一者少飲強神,一者久飲輕身。」
「想是用不著三五年功夫,這天底下的貢酒卻也得多了英妹妹一家!」只見這念汲拊掌輕贊:「如此大善!」
又是一個彤雲飛霞,這從雲隙間泄下的碎金浸潤的地上的積雪無分彼此,遙遠處,天地一色!
只見這念汲仍舊是一副文人做派,左腰上懸了個負笈遊學慣用的長劍,右腰上掣著個精巧的摺扇,手底下把玩著個鎏光的鐵笛,腰背後一小半人高的精巧書篋,頭頂上那支起的布幔卻是個鍍了油的,最是防這雨雪雜霜。
只見身後那一貂裘纏裹得連臉龐也不漏分毫地身影輕聲開口:「夫君此去,萬事當心!」只見這念汲洒然一笑:「夫人但請寬心,我還等著夫人你那芥菜餡的餃子吶!」說罷翻身上馬,直取東粵!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殷洛如此的暗流洶湧,這念汲自也是有那耳聽八方的樁子。至於究竟何人,各位看官,且容小生且先賣個關子。
話說這念汲一路上走著卻忽地一拍額頭,卻待折返,想想著已是行了四日有多,便於那臨江的荊門雇了個驛驢,分寫了兩封分送往這鐵虎與夫人,信末皆言說道此是在路途上托那臨巧的驛驢所寄,不管成與不成,切莫於此刻回信!
這臘梅手捧著信箋沉思良久,終還是決定叫夫君寬心。略收拾收拾細軟,便相攜著自幼地丫鬟,權在武館里師父院中安身。
這念汲緊趕慢趕地先權在東粵澗浦安身,一定下來便用那約好的化名雇了個有名的信郎——卻也是改換了頭臉面目——叫且去殷洛劉鐵虎處送封家書,又約好三旬又半還於此處討得回信,便施施然付下定金自去這三浦間觀這民風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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