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藝多豈壓身
第46章 藝多豈壓身
影影綽綽的這船兒好似融入了山色,直到那天光放曉,方才從那如墨的山色中脫離出來。眼見著早晨的清輝已給那船頭的兩人鑲上銀邊,這船夫才嘶啞著開口,「只前方五里,便是一處臨水的街市,我們就在那兒各奔東西罷!」「應該的!應該的!多謝老人家如此周到!」「哪裡!哪裡!只是可惜了這伴了我二十年的老夥計!」「難為了!我且給你說個避瘴方子,專一是應付五彩毒瘴。只希望能略了掛懷。」
也得虧這船夫聽慣了這走南闖北的逸事,倒叫他練得過耳不忘的本事,不過區區半刻,就已將這滿方子十幾味草藥給記下了,就連那火候水煉,竟也記得分毫不差。
正驚嘆於這船夫的天賦異稟,卻業已望見那臨水街市,遂不覺得住了話頭。
上了岸上,把那僅剩的兩錠整銀全給了這替人全身的船夫,自個兒僅帶著那倆指甲蓋大小的散碎銀子,權作那安身之計。
自尋了個路頭,沿著那穿城的內河去尋那下游臨山的去處,直走了約莫一炷香功夫,方才看見那輝遠縣城。拿出一塊碎銀,定了三晚上房。又叫那小二撿那時鮮的菜蔬上個兩盤,又要了盤現有的葷食,末了再要盤時鮮的瓜果:這一頓,便權作聊慰風塵。
與那猴兄第二日白衫書篋,大清早地便從那後窗上躍下,悄無聲息地避過眾人,自往那昨日里於縣頭問好的巫醫處去了。至於這身後店家如何遍尋不著,不還有那大半片指甲蓋的銀子打底?
卻說這巫醫本不欲引火燒身,卻怎料那念汲施施然寫下半篇《坐忘》,如此般臨門一腳,便由不得他多做思量。
也不知這巫醫是否是久居一地,用的竟是那損了半身氣血的厲法,好容易這蠱蟲驅凈,這念汲險些兒沒一頭栽倒。約定好每日一句,最後那五句留待那下山後旬日再送。這便在那後山深林中將養些元氣。將養的還未及兩日,忽見那前頭火起,行了個提氣燃神的法門,借著那白猴為杖,掙挫著貼地潛行。堪堪行了還不及兩丈,忽見那巫醫被人提溜著一把扔向木屋,只見這巫醫好半晌才咳出一口血沫,間或夾雜著幾顆斷裂的牙齒。
只見這巫醫雖然狼狽,卻仍然掙挫著頭前帶路,只是討了個火摺子點上,眼見著他左眼已被打的眇了,索性便折了根枯枝點上遞過,只是卻似是因目不能視物,走的尤其慢了些。待得這壯漢劈手奪過火把,這後方的念汲也已然蓄勢待發。只聽「撲通」兩聲——欲知那後文如何,且聽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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