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匯游龍山聚靈
第9章 海匯游龍山聚靈
上回說到這念汲把那傷情紅顏所贈四百兩銀票盡數贈與這和尚,此番自是得尋個出路,方好繼續趕路。幸得自幼習得好拳腳並些雜學在身,總不至於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遂徑入城中,直趨道觀,誦得黃庭一篇,換得一夜將息。次日一早,便就著道觀里筆墨,書寫了半篇釀酒方子,兩個金創方子並三處通淤穴位。先去了武館對面的藥房,抓了些藥粉,稱了些藥膏;后又去了城內最醇的酒坊,名為秋風冽的便是。將那管事的叫來,把那半篇殘方在眼前只一晃,這管事倒也是個識貨的,劈手就奪,待得細細瞧過,急急地就直往後堂。只須臾,那管事就引了個雙頰扁薄眼神如電一瘦高漢子直趨過來,還不及落座,撲地就問:「這剩下半篇可也在小兄弟手上?」「正是!」「我等願以紋銀二十五兩易之。」說罷目光炯炯,直盯著念汲。只見這念汲慢悠悠一口茶水下肚,方才接道:「先不說我這酒方難得與否,只說這春湖瀾可是走的輕柔明快的路子,最是潤喉。與你那肅殺的秋風冽正可謂是取長補短,相得益彰。試想那酒客先來壺秋風冽,再來壺春湖瀾,箇中滋味,真可謂是神仙也可做得。」
聽得念汲此言,這漢子眼睛一亮,道:「那便給小兄弟三十五兩,本身這方子只值三十兩,多的那五兩,全由我做主,權當與小兄弟結個善緣,只要小兄弟常來走動便是。」卻原來似這般既能品酒,又渾不帶些爾酒氣的,方是酒中饕客。這漢子如何能不見獵心喜?收了銀子,通了姓名。卻原來這漢子本也是個江湖中人,善使一口齊腰也似苗刀,江湖上倒也有個諢名,人喚作驚雷刀聶展鵬的便是。后因感年歲漸長,遂來此開個酒坊,倒也頗攢下分家業。一路走著一路尋思:「怪道那『急流勇退方是真好漢!』,這聶兄倒也果真坦蕩」。思量未畢,早已散回道觀,自去耳房中配了金創丸藥並那敷膏。道了聲謝安,便收拾停當,直奔藥房。到得藥房,先拿出那丸藥敷膏與那掌柜的掌眼,待得驗罷了貨,又叫那掌柜的且休定價。這兒還有著方子,且先看看效用再說。這掌柜的先是一愣,繼而便笑道:「少年郎倒是個心氣兒重的。可巧老夫做慣了這金創丸藥,只一聞、一嘗,便就知委實是上等貨色。這樣罷,通共作價十二兩,少年郎意下如何?」「老丈既如此公道,這樣罷,索性便把那三處通淤穴位一併貨於您得了。」掂著那新得的十五兩銀子,心底里暗道:「怪道那皓首書生,卻多有埋頭於野林雜記者,卻也不光為名!」
人尚在思量,這腳步卻已然到得城外。看眼前儘是些康莊坦途。不過日暮,就已然行了六七十里,這還是半晌午才開始趕路的緣故。
在那驛站旁的野肆打了頓野火,抽出那和尚所贈的書冊,卻原是個觀想之法,名為月華露,講的是觀月凝露,蘊於百匯。這和尚卻是說淺了,練至高深處,任爾筋疲力盡,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能恢復,這哪是什麼不緊要的粗淺法門,試想那原本每天只能練功兩個時辰的,此番須能練至四個時辰。「這堪堪是立派之基啊!」這念汲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