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7.49章 冉冉升起

  風撫世界隻是一個二等星球，在多元宇宙複雜交錯的時空中並不算璀璨。


  確切的說，過去不夠璀璨，而未來~~~

  現在隨著新神祇在這顆星球上的推動，萬神殿中，諸神們對這裏的變化開始了高頻率的複盤。


  神祇們知曉，這裏的變化來自於域外宇宙的影響。


  地球文明自稱為主世界，但這裏的神祇認為他們的宇宙才是主世界，雙方均對對方的存在方式感到驚奇。


  例如地球方麵研究者們正在努力的適應著量子環境，並且總結生命在量子隧穿中存續的形勢。


  而多元位麵的神祇們，則是詫異於主世界這種高度不確定的凡人式的靈魂意識，怎麽能強大到如此程度。


  ~

  地球近古時代平行世界的靈魂向來是比多元位麵普通人要壯，這一點，從地中海文明投射到這裏灌裝靈魂就能看出來。


  而區區灌裝靈魂，也隻是主世界投射的最下限。。


  上卿級意識，雖然其每次投射的初始狀態都隻是凡人的思維，可靈魂深處卻比太古龍還強橫。


  而現在衛鏗更是刷新了神祇們對地球人的認識。


  ~

  到目前為止，衛鏗主持的卡瑞特靈魂龐大璀璨，仍然保持著凡人思維的特性。


  凡人那好財、好吃、好色、立場不堅定等缺點衛鏗在日常選擇中都有出現。但是在應對神祇領域的事情時，則是迸發出剛強、堅毅的品質。


  監察者們對衛鏗備注：君子愛財，食不厭精，君子好逑，中庸之道，都無大礙。而能不能在關鍵時刻，守住氣節，這才是區分庸人和賢者的關鍵。


  聖賢與凡人真正的不同不在於日常，而在那山崩地裂的一瞬間的選擇。


  奧法世界的凡人們在日常看起來與地球人日常無異。


  但是在追逐偉大的時候，奧法世界的凡人隻能沿著既定道路一步步追逐，永遠的追逐，以至於最後自我契合於此。


  衛鏗呢, 雖處於凡土, 卻能成長出自己的樣子。


  ~

  若是將“工業”神位，作為衛鏗在這個世界的最終目標，那可能現在就隻能展現衛鏗的一部分。


  例如現在，卡瑞特在戰爭智謀上體現的多麽好啊！


  戰神就很中意這樣的表現。——這贏得前所未有的漂亮。“一場戰爭勝過數場戰爭”、“一年戰鬥解決數百年連綿不絕衝突”是秩序係的戰神最為欣賞的。


  ‘工業, 科學, 機械’用這樣的姿態登場，讓秩序正義的諸神們相當滿意。


  ~

  視角回到凡界。


  27號, 大包圍圈已經收攏到了第二日, 在丹尼集群外圍被分割包圍的所有貴族軍隊，全部被殲滅了。


  這些貴族承受了他們這個時代不應承受的火力。


  聯合工業在機動作戰中, 工業黨的機械戰團, 是以自行臼炮來提供火力。這樣的火力與奧法師雲集的大城市相比，差距看起來也許還沒那麽大。


  但是請注意，這是聯合工業為了裝甲兵團突擊時野戰時，隨時能夠有火力支援。——大陸上的奧法之城市有幾個？

  聯合工業構建好包圍圈後, 開始調動後生產力運抵前線打陣地戰時候, “工業”的軍團就不止自行臼炮這點火力了。


  眼下的這場戰爭剛好挨著煊光工業區，該工業區又通過鐵路和北方各個地區鏈接。


  在兩天之內, 火車就將三千台牽引蒸汽弩炮運到前線的火力陣地上。


  在汛泛河岸邊, 工業黨的炮兵指揮官, 信號旗劃過後, 一千多門弩炮排列出二十公裏的長隊, 對準了對麵試圖構建壁壘頑抗的王國軍齊射。


  ~

  26號的這天晚上, 外包圍圈的貴族們的胸牆遭到了十萬發弩炮的密集覆蓋。他們見到了宛如流星雨一樣的弩箭從天而降, 然後迸射出火焰, 雷電，冰霜酸霧各種各樣魔法效果。匆忙構建的土牆瓦如同沙堡一樣被炸成了瓦礫。


  這些工業黨在83年後, 預備防止海族反複叛亂的物資準備，隔著十年, 砸在了王國身上。


  當步兵集群開始推進，弩炮從自由射擊切換成彈幕徐進。


  然後成排的彈頭爆炸，保護著工業部隊的坦克和步兵們向前。


  在弩炮密集的落下後，王國軍這邊構建魔法防禦的奧法師優先逃了, 隨後帶來大量混亂，隻有少數戰爭傀儡才不知死活的繼續硬抗。


  這些岩石質地的傀儡巨人，先是遭火係弩箭穿透, 被火焰術法燒的熾熱。


  元素穿透效果，使得加熱岩石就如同微波爐熱菜一樣。


  而隨後就是附加了冰霜術法的弩炮插入。


  一冷一熱之間, 碩大的花崗岩失去了奧術光澤，轟然粉碎。


  在打穿屏障後，雷電弩炮轟入王國軍內，這個弩炮在下落時變成了二十個杆子插入地麵中覆蓋一百多米的範圍，則是一道道電光，杆子之間彈射，一道道閃電鏈將所有站著的人電的全身抽搐。


  這在一百年前是昂貴的攻城武器, 這樣一發奧法弩炮的價格就需要兩枚金幣，而大陸上某些大型戰役打上幾十發就已經比較厲害了。


  而現在這是千炮齊發，砸王國軍一輪的消耗都難以想象, 而每一門弩炮都打了七輪！

  大地上各色能量隧穿波動, 讓這些農業區的貴族們亡魂皆冒。


  幾年前王國叛亂，南部的抵抗軍拿著符文子彈和王國部隊打的有來有回。北方工業區解釋說, 這是民間學徒們非法製備的符文卡片。當時王國不信。


  今日這就讓他們領略, 工業真正要打他們，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火力！

  ~

  要論生產力，北方工業領地現在正規的符文製備師有百萬，此次戰爭開動的是最高級的供應鏈，有中級符文師負責車輛載具這一係列的工業生產，初級符文師供應槍炮裝甲這一係的生產。


  例如熱力傳導的符文，一環能級，到三環能級，有不同車間批量完成車輛、飛行器、火箭上所需的零部件。


  熱力儲存則是另一種符文，也同樣由另一批車間完成。最後拚裝組合。


  北方工業領是利用材料的構建奧法物品，一個奧法的釋放過程，需要多種符文的配合，例如火球術就需要三十四種符文。（左輪也有幾十個零件）

  北方相當於上百萬人在生產標準符文附魔的零件，然後快速有效率的組合。


  而反觀傳統的奧法師，懂得多，卻難以全麵精通，更無環節熟練。


  因而整個工業生產鏈上，工業領每個符文製備師的生產效率都不亞於傳統初級奧法師。甚至在統一化工具下，生產速度是他們的三到四倍。


  故在此之前，世界上的凡人們根本無法想象工業化火力的概念。但現在就認識了。


  【事實上就算單打獨鬥施法能力，大部分初級符文師現在也不遜色於傳統法師了。在徹底進入工業時代，符文師們能工業鏈上可以很輕易的采購其他符文零件，然後拚裝成單兵魔導器，用自己最熟悉的符文撬動其他符文，這個過程中自己熟悉的符文就是自己的扳機。】


  ~

  26日到27日這二十個小時，十八萬南方的貴族軍在聚攏成團後，麵對工業的刺刀和火炮威脅舉旗投降。


  這會兒隻剩下被工業軍八個戰團，以及數萬臨時民兵們包圍的主力部隊了。


  噴著白煙的直升機在上空，將外圍兵團一個個家族的旗幟吊起來，直接砸在了還沒有投降的王國軍麵前，這些旗幟是那些統軍貴族們精心保管的家夥，而現在全部丟了過來，意味著他們已經被殲滅了。


  聯合工業擴音喇叭中也適時地進行了勸降：你們已經失敗，你們缺衣少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除了投降以外，別無選擇。你們指望的援軍已經被我們一個個消滅，你們還能指望誰呢？艾格王都內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來救你們了。


  在受害者情結影響下，頭發亂糟糟的王子丹尼和一眾沒有水整理儀容的王都貴族們，認為這空中的投旗和喇叭中揭傷疤的喊話，就是對自己赤裸裸的羞辱。


  作為星徹家族的後裔，他不接受這樣的羞辱，決心率領地行龍騎士團進行最後一戰。


  在跨上了自己的坐騎，望著前方包圍網外一叢叢鋼鐵坦克組成的鋼鐵城鄉，丹尼心頭閃過的是“就要死在這裏了”的念頭。


  但就在他決定拚命的時候，王都方麵的空間陣法出現在了王國軍內，帶來了王都內的最新意誌，——王都命令丹尼等騎士團放下所有武器投降。


  ~

  27號中午，

  卡瑞特作為九環大奧術師，察覺到了空間封鎖被突破。王國方麵派遣了一位奧術師進入了內部。


  當然卡瑞特也絕不是白白給他們突破的，順著空間痕跡進行推算，直接將外圍施法者給拿了下來。


  王國的七環高階奧術師悅納，直接被相位轉換過來。


  這位奧術師為了突破空間封鎖，也是自己進入了以太界中搭建空間橋梁，這才給了衛鏗機會。


  他在被拘來後，看到了卡瑞特，表情一頓。


  在現場上這個高聳的穹頂建築內，卡瑞特的身邊正在飄蕩著數數千個魔法陣，彌漫在整個大廳中，而卡瑞特本人正在如同敲鍵盤一樣調動這些法陣。


  悅納認出這是高階法師的能力，同樣是追逐真理道路的他不由嘴角苦澀。


  但最後，他強行讓自己理解現實：卡瑞特是神祇選中的神子，這一切並不奇怪。


  對於這位奧法師，衛鏗還是給予他應有的待遇，給其座位，並且上了一罐熱乎乎的茶水。


  這碗茶水是用著藥劑調配工具調出來的，濃鬱的生命力凝聚在水中，而茶水杯子上的符文，以及杯口霧氣凝結的結界，能防止生命力泄露。


  這本就有法力藥水的效果。屬於奢侈品——是高階符文師們的特享，當然現在用來招待這位奧術師也算周到了。


  ~

  卡瑞特：“悅納法師先生，你如果拒不合作，我方仍然會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和基本的法師尊嚴。但是我現在還是希望從你這拿到一些有效的信息。”


  悅納：“卡瑞特冕下，您的勸解，艾格的法師們都能理解。”


  在艾格，卡瑞特在矛盾衝突中喜歡勸解，在這些勸解後也都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但是這場戰爭證明了，如果一味的無視這種勸解，就如同無視‘魔鬼契約’的陷阱一樣。


  悅納很快交代了，這次空間傳送的目的，是派遣使者要求王國軍投降。


  卡瑞特對此很奇怪：“投降的話，為什麽費這麽大的代價突擊空間防禦。直接與我們協商，我方會放你們進去。”（在剛剛，他可是想不打招呼，繞過聯合工業的空間封鎖，直接進入包圍圈內。）

  悅納補充了說明：“丹尼殿下不能投降，需要空間傳送將他帶出包圍圈。”


  卡瑞特點了點頭：“嗯，有尊嚴的投降。”


  卡瑞特抬起手來，拿出筆尖淩空開始勾勒立體符文，最終這些複雜的魔法符文凝結在卡片上。


  卡瑞特將這個卡片交給悅納：“可以帶走四十個人，多餘的不允許。你不是交戰人員，這次擅闖交戰區，應該扣留警告並且處罰，但鑒於態度良好，可以釋放。”


  悅納對卡瑞特行了一個法師禮，然後說道：“希望能盡快在王都中，看到殿下的加冕儀式。”


  卡瑞特看到他緩緩消失後，笑了。


  衛鏗低語道：“加冕？對於追求真理來說，王冠是負擔。”


  ~

  在9月28日，此次的南北戰役中，王都的最後核心軍團被殲滅，王都騎士團騎士長博文（天空騎士）帶著王國軍團接受失敗。


  【這位騎士長先前不在大軍中，是被王都空降過來背鍋的。衛鏗對他深表同情，也沒有羞辱他。】


  三角形的飛行器降落在牽著獅鷲的騎士麵前。


  卡瑞特從這位騎士長手中，接過王國統軍的佩劍時，預示著新的時代，開始了。


  北方工業開始對南方的局麵進行善後。


  法統上，對這次戰爭中所有貴族進行了審判，但是其統治結構不能一次性打碎。


  南方的農業地區的人口資料，田畝的管理，仍然是在以貴族為首的人群控製下。想要一下子剝奪這些貴族的封地領地。可能發生大量的農田荒蕪災難。


  審判是有度的！


  工業領要壓製的不是一個個貴族，而是其背後的家族勢力，這才是他們的政治、經濟的基礎。


  怎麽做呢？


  衛老爺：“推恩令、通婚令。”


  ~

  對於擁有五公頃以上的土地的貴族，其嫡係子嗣在繼承前，需要由北方學校進行自然科學、生產管理學的考核。判定是否夠資格繼承。


  若是多位繼承人達到標準，可以同時參與采邑的分配。分配標準不小於五公頃。若是領主土地數量不夠，則可以縮減名額。


  ~

  推恩令：在這片貴族普遍由家族支撐的土地上，肯定會遭遇老人們的不滿。——因為這樣分化，絕對會降低貴族在地方上的權威。


  但是他們戰爭失敗了，不同意這樣的繼承人選拔模式，——那你整個地都別想要了。幾十萬大軍都被打完了，直接除幾個大貴族的爵位自然也是可以的！如果不除去幾個大貴族的權利，那麽南方的貴族就要接受均攤戰敗政策。那就看看哪一個大貴族可以為捍衛傳統，為大家犧牲了。


  大貴族很快就把嫡子的名單給交了上來，而工業黨這邊又找其他貴族相互核對了一下，

  隨後又要了一份嫡女的名單，衛老爺：“這次戰鬥中，我北方的騎士們需要成家立業。”


  （注：被衛鏗納入神格大殿的那些人，不在通婚的名單中。工業需要公平，已有縱覽工業的視角，就不應當在世俗中留下沉澱。衛鏗的工業理念中，封建家族是工業秩序的大敵。）

  衛鏗要幫的騎士可是清一色的卑微出生，出身最低的是花匠、鐵匠這些自由人的兒子，是用來稀釋大貴族的權利的。


  通婚令：單方麵的遏製貴族力量，他們會反撲，但是留有一個讓其重新介入統治權利的渠道，那麽反撲的力道就小多了。工業領這些寒門騎士將升任各個地方的執政官，衛老爺得給他們布局。


  未來呢北方工業領地校官和總督都會從公共考試中選拔。這些艾格的貴族們得多準備一些賢淑良德的貴族小姐們。否則的話，權力之杖就握不穩了。


  ~

  卡瑞特把戰敗貴族們的未來安排的明明白白，並且給後繼者留下了一整套，逐步進步的預案。


  工業黨已經逐漸在接管半個艾格王國內的治理。——去年的雨水沒有下足，推銷木薯種植的承諾，聯合工業還是要履行。


  這樣一場戰爭將半個艾格王國的農業區的資源榨幹了。勝利者必須為此負責。


  ~

  11月3日


  卡瑞特在南方農業的機械耕作現場，見到了艾格王都的使者，指了指身後的正在翻耕的土地。說道：“現在暫時沒空，還有，艾格那邊替我給我大侄子帶一句話‘失敗乃成功之母，不要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