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中） 必然的矛盾

  「天機星球上出現大型空間建設」


  「朔源這開始再一次得寸進尺，刺激到了造物大黑洞」…


  上述是宇宙中各方守舊派們嘈雜的「興奮」交流。


  朔源歷93年，星空外面，朔源派和造物大黑洞的勢力進行了對峙，前來對峙的是三位行星宗主。


  久藍星，造物南北極勢力中趕來的高級暗能者，凝望著衛鏗，原本是興師問罪，但是在這最後一次「照面」中無言。


  衛鏗的暗能在空間透鏡上是他們的數十倍！雖然此時衛鏗還是七級暗能行星級別，但是雙暗能穩定度至高，這顯然是即將臨近八階暗能，蛻變的前夕。


  他們三人面對衛鏗，感到了劇烈的壓迫。


  衛鏗也沒有表現出敵意，而是當著他們的面，更新了這些造物大黑洞，貧瘠星球上的「元素生命頻段」——意思就是造物大黑洞周圍這些「貧瘠帶」據點全都在我戰略內。


  這些在各個大星體內的「星點」設施，早在衛鏗決心進入「造物大黑洞」前就已經完成了，當時是悄悄設定。而眼下是直接明著來劃定都市圈。


  …衛鏗對震尋說：你在旁邊提示我一下，確定一下我的外交用語…


  一顆顆光暈沒入了行星后，衛鏗見到他們沒有退也沒有離開。遂主動和他們對話。


  衛鏗行於星海中，鎖定了那一個個各式各樣暗能支撐的探測眼：「諸位，我只是想要這裡發展，諸位要是不願意，可以發動摧毀之戰。


  當然摧毀之前，上面的人會反抗，請設置好交戰限制。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在七級暗能交戰中出現。


  見不慣朔源派在這上面對本土居民發展安排，你們也可以爭奪。」


  三位行星宗主默然，衛鏗話語中看似沒有什麼要求，通篇只有一個關鍵字「度」。


  但實際上意思很明確：戰爭不可避免，談談打到什麼級別，什麼程度吧。——這給星海暗能者們原本想用「戰爭訛詐」來談事情由頭給堵死了。


  監察者空間中，對此怦然一笑：對地球人用戰爭訛詐。真當我們是嚇大的。


  這顆酷寒行星，本來就沒多少爭奪價值。甚至摧毀都要比爭奪花費的價值要高。


  正如同地球的大航海殖民時代就是這樣，治理一個小島上的居民，往往不如直接屠殺掉，要節省成本。這樣就是能「無度」的開發。


  正如魯濱遜漂流記一樣，對一整片島嶼的任意開拓，建立生殺大權。唯一能夠限制魯濱遜的，就是那一本確保自己不會瘋的「聖經」。


  朔源體系的「文明最大可能」之路，是註定要和傳統暗能勢力衝突的。


  衛鏗對輕速亦交了底（畫了紅線）：不怕打，就怕沒有規則。…


  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造物大黑洞這邊，在發現周邊星球出現「失控」的文明發展時，派遣一個四級五級暗能者直接摧毀，是最優方案。


  但是現在隨著塔西啟舵這個「朔源理念」的存在發出警告，暗能者集團派遣四五級暗能者對這樣的蠻荒星球進行摧毀，會有未知的意外。


  行星宗主們回顧歷史：自從塔西啟舵傳播朔源理念以來，哪怕以前暗能體系很弱的星球，現在都不安分了（不會引頸就戮，會垂死掙扎）。


  這些年來在星海中，朔源派們搞事情的能力讓這些舊秩序維護者們很累。


  衛鏗優哉游哉調節星體模型，對這些遠道而來的朋友們，闡述自己對生命、智慧發展的原則：我不怕累，將一顆冰冷的星球建設成一個「負熵」滿滿的生命星球，本來需要耗費大量心血。但是如果不時刻準備鬥爭，心血瞬間就會付之東流。


  星例（七級暗能者）掃描了一下腳下星球，確定了衛鏗部署在行星內的核心。


  此時她猜測了一下，衛鏗的湧現暗能結構，是以星體為基站部署的。


  這位七級暗能者收到的還是衛鏗進入造物大黑洞前的暗能情報：——當年衛鏗對幽暗宇宙還存在顧忌。


  「星例」，這位包裹在一層層恆星要塞防護層里的七級暗能者，揣度著面前這個看似沒有做好準備的「宇宙通緝犯」。塔西啟舵的星核暗能，星體基站不毀滅，他就不滅。而基站損失，啟舵也最多是損失一點短期記憶。重要長期記憶則是在其他區域備份。與衛鏗開戰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因為一擊不死，那就是無窮無盡的戰鬥。


  但實際上，衛鏗「湧現」暗能已經不局限於星核，而是跨光年的星際物質雲。


  星例在仔細打量了衛鏗后，善於籌算的她不免露出難色，眼下是絕對不能和塔西啟舵進行熱對抗的。但是和這個前所未有的天才拖下去，卻也對他們不利！

  可是，朔源派這已經是要在造物大黑洞面前，騎臉建設據點了。


  今天這只是一顆在造物大黑洞周圍的獨立星球，明天發展起來，可能就是聯動大片星域星球上的動亂。


  朔源集團如同一張大網，在緩緩地在整個宇宙張開。


  星例在猶豫，衛鏗也沒有等她，身軀澹化在了空間場中，消失了。


  這三位暗能者看著天極星這顆已經開始變化的星球，自討沒趣，也離開了。星空中，這顆冰藍色行星孤零零的旋轉著。


  天極星周圍，震尋看著遠離的行星宗主們，又好似舒了一口氣，又好似是遺憾道：又一次悄無聲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