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上） 歸向和合道
六年後。在諸多靈藥輔助下，已經進行度過煉髓階段的明樂，成為玄池宗外門弟子，並且開始了第一次下山執行任務。
踏著天空低云云帶，如同小飛機一樣穿梭的明樂，來到了一個小土丘下方，他找到了在打洞的衛鏗。
明樂踏入了隧道。隧道頂上按照間隔，布滿了燈光，四壁貼上了瓷磚，而每隔著五十米，還有一個安全通道，整一個地下核三防的設施。當然了，隧道內同樣是一批批禁制，來預防外部入侵。
在隧道盡頭，明樂見到了衛鏗時，面對這個信息化綜合大廳，神情恍忽了一瞬。一剎那間彷彿久遠的過去記憶復現。
衛鏗：「來了。」這些年來，衛鏗供應了他的靈藥所需，作為老爺爺，也知道他修鍊的每一寸進度。
明樂點頭。對於衛鏗，他也感覺不到任何敵意。
衛鏗：「好的，歡迎來到精靈中，嗯，信息中心，這是你的圖鑑，上面有地圖，還有各地的武道宗門的資料，少年，努力開始你的冒險吧。」
說到這，衛鏗打開了圖鑑上的地圖資料，整片大陸上，「已探索過」地區都在地圖上
「沒探索過」的地區，在地圖投影中，是以霧氣蒙蒙，透著山巒輪廓，至於裡面是有什麼不清楚，當然上面標誌了紅黃藍的顏色，從能級上預測了這裡有多強的怪物。
衛鏗呢，解釋了一下這個系統，是如何通過上千個不間斷的子系統，遙感監測大陸的。
明樂：「我明白了，你就是通過這個發現我到來的。」
衛鏗：「嗯，不是針對你。你想想看，天外突然降下來一個東西，保不準是一個品行惡劣的東西。所以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要建設一個監察網路，來維護人間安全。」
明樂扭頭看了看這裡的智能投影，過了幾秒后，他吐出了一句話：「這些事物我很熟，只是這些，原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衛鏗微微一怔，對系統問道：「確定是，地球的穿越者？」
系統：「資料不足。你可以試探一下。」
衛鏗轉向明樂，冷不丁的問道：「秦始皇他媽的情人是怎麼死的。」
明樂微微一怔：「這個，是應許星的歷史嗎？」
記憶也有些欠缺的衛鏗對系統：「應許星是什麼地方？」系統：「就是黑洞那邊的世界。」衛鏗：「我特喵的不來自於地球嗎，什麼應許星？」
這邊明樂疑惑的問道：「你，來自？！」
衛鏗嘆了一口氣：「哦，我們可能是不同的文明。」
明樂：「嗯，」
衛鏗：「有返回的計劃嗎？」
明樂：「沒法返回。」
衛鏗：「為什麼？在我的計算中，只要能級達到m數值，就能突破內熱質圈。然後在內星體引力薄膜上留下信息，對應奇點。就能將信息發送回去。」
這是中人之姿的衛鏗對自己設定的目標，衛鏗：不排除前人已經做到。
明樂：「你能計算的到這一步很不錯。但是！在那兒，並不是空曠的，有著強大存在阻礙你去那兒。」
衛鏗表情疑惑，但實際猜出個大概，等待確定，心中升騰出求知慾。
系統則開始解釋：眼下不排除類星體熱質圈中存在高等生物信息。
明樂：「你聽說過合道嗎？」。不知為不知，衛鏗搖了搖頭。
明樂：「高能負熵朝著低能區域散發的過程，本來是無序，混沌，只符合一個大致規律，這被稱呼為大道。而生命將這一部分負熵散發整理為更加規整的過程，這是合道！」
衛鏗頭有點大了，立刻開始做筆記，並且詢問進行理解。
經過一個小時的物理小課堂后，衛鏗通過明樂這位大能，這位高等宇宙文明來客的講解，逐步明白了這個宇宙頂層一些事實。
整個類星體現在是一個扁平的盤子狀態，在不斷對外散發能量，其中無論玄氣界還是修仙界都是盤子外圍，飛升就是直接一步步提高能級，挺近內圈。
靈界的修仙者們都是一步步提高能級，直挺挺的鑽。在渡劫，劫成后，抵達真仙界，就是抵達了最內部能量奇點周圍的區域，爭奪類星體高速旋轉過程中，產生的訊號頻段，簡稱一條條「道」。
同理，玄界，則是在類星體外盤上，玄修者搶佔一個個奇點，這些奇點是原始恆星。只不過目前還是物質湯，還沒有形成黑洞奇點。
玄修在度過大劫后，就會在這裡鎖定自己的帝位，變成永恆大帝。站在天外遙遙的俯視整個玄界。
但是在此成為永恆大帝之後，不可能永遠待在孤零零外圈，要想方設法更進一步，讓自己所在的基點物質湯出現內塌陷（由於元素結構還沒有，物質湯的能量很大，黑洞塌陷難度更高）
這樣的內塌陷，會和內星體中心形成共鳴，大帝們就打開了通道，直接折躍到內星體中心區，這樣就和修真界殊途同歸了。
…在這個位面穿越這麼長時間，土亢總算是遇到一個道友了。…
衛鏗：「在內星體的中心到底是什麼？」
明樂：「是另一種形式的真空。」他隨後給出了一個物理模型。這是一個沒有任何起伏，卻相對外界能級密度極高的「真空場」。
衛鏗看完后默默說道：「真空不空。」
科學解釋：在銀河系時代，宇宙真空中，在地球人感知中是空，但是無時無刻不是在「量子漲落」過程中，生成各種粒子。但這些粒子最終能穩定下來，卻不是隨機的。
例如主世界所在宇宙，是六十一種基本粒子，且反物質那部分還被正物質穩穩地壓制，幾乎微微乎其微。
宇宙大爆炸應該是一個對稱過程，但主世界人類看到宇宙卻是「不對稱」，而這樣現象解釋是，人類在主世界看到宇宙出於「大爆炸的一側」，就如同地球人看到銀河系是銀河，說明觀察點是在一個懸臂上，而不是在銀河中心。
而現在，衛鏗在這個類星體上，卻覺得「自己」恰恰出於在一個「中心」的位置。
各種物理量的繁雜程度，遠超主世界。
衛鏗的系統：其實已經超過所有已經穿越位面的，這個位面就是在宇宙上游。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我好想知道，造物大黑洞意義。
眼下類星體位面：可以選擇無數宇宙開始的時間線。
說的牛逼一點，以這個類星體位面為起點，開啟的每一條「穩定粒子的物理方向」，都是一種能夠重開水火風土的「先天大道」。
現在類星體那個能量密度壓縮到了極點的區域內，也是一種「真空」。只不過這個「真空」是未變化前的真空，一旦發生變化，「這個真空」就會變成一切開端的「高能奇點」。
「真空」是時間和空間的盡頭。
在內星體外圍，則是正在劇烈變化的負熵起源，多方意識（真靈、道祖，大帝）目前都在真空演化的路徑上相互爭奪。
在爭奪中，定數的粒子才會從真空量子漲落中顯現。每一類可以奠定未來一個宇宙發展方向的粒子「漲落」的頻段，都是一條大道。
在修仙界和玄氣界，那些千萬意識如同「春季蚍蜉」修鍊者耗盡努力而苟生所創下修鍊功法，都是符合這些「大道」的設定。
眼下在類星體高密度臨近「真空」的這些大道，是被一個個意識奪占的。
而佔據著一個個「物質標準量起源頻段」的存在，就是修鍊界仰望都不敢仰望的頂級大能。
玄氣界稱之為的道祖，修仙界中的真靈。衛鏗系統則稱呼為「先天神魔」。
衛鏗對明樂問道：「這麼說，在那裡，有眾多合道的意識體存在！那麼他們有啥忌諱？」
明樂：「合道后意識不是狹義的意識，這一定程度上把握住了物理規律，卻也被物理規律限死定數。那些合道的存在，爭奪的變化是億萬年為尺度的變化。但是芸芸眾生的演化，用不著那麼多時間。」
衛鏗：「嗯，作為純粹高能物理變化頻率生命，他們是不追求一般生命的趣味，唯一追求就是意識在推動未來宇宙發展。」
明樂點頭確定道：「一旦你進入那個內圈，舊的思維就會融化，進而，融入其中。原來自己不見了…」
衛鏗得過且過的點頭，系統這邊卻提示道：「注意一下，他這裡說了一個重點！」
衛鏗微微頓了頓后說道：「這麼意思？」
系統緩緩的解釋道：「你現在見到的他，來自高能區域，那麼高能區域中是否留著另一個他？」
衛鏗微微一怔，這是極有可能的。高能區域中能存續的信息特別大。
自己見到這一個，憑什麼就是本體意志呢？
正如近古時代中，被社會變革逼出去的高華們，與東方主體民輿論是兩類意志力，站在海外聽高華講述中國，聽到的可能只是片面之詞。
…衛老爺的『人劫』那都是有水準的…
明樂這位現代文明穿越者，在進入類星體高密度帶后，有選擇合道的理由，但是同樣有不選擇合道的理由。
對於一個地球上二十歲的普通人來說，如果來到一個異世界中，可以稱王凝聚成就，那麼留在這個異世界似乎更好。但若是在主世界中，學習成長，數十年，數百年，所有生命成就凝聚在主世界，那麼是想要落葉歸根！
衛鏗突然毛骨悚然起來。
這麼說的話，明樂是「歸向」「合道」產生了思維派系分裂。
現在「歸向」這一派，是來自己這了！那麼類星體中「合道」那個存在，如果要追求的心無旁鷲，莫不是~要~！（衛老爺想到這，陡然愣住）
…天空太陽愈發刺眼了，照在脖頸後面火辣辣的疼…
「沃日！」衛鏗感覺到腦殼疼。勐拍自己腦門。
「努力交好一派，就等於得罪另一派」本想消除和氣運「主角」可能的作對因果，殊不知卻惹了「體制」中大能的因果。
自己根據萬有干涉理論，算到了大劫，又算到了相關人，然後興沖沖跑過來，結善緣，潤滑關係，防止未來的劇烈糾纏。
現在幫助后，才發現，這特么是他自己家裡的「反賊」。
自己這個想要回歸的「小小穿越者」和「明樂」的「歸向」攪和在一起，剛好沾染上了這個他喵的大因果。
衛鏗：「我他喵的，避劫，避了個寂寞。」
系統：「不算是，避了個寂寞，如果我們堅定的走向回歸，這些矛盾都是要面對的，你的積極準備，只是讓你提前看到了道路險阻，並且從道路總體的難度上，你遇到了『明樂』，也算找到了同路人。」
衛鏗頓了頓：「謝謝，你的提示。」
然後在小本子上記錄：「萬物爭光輝，但我要點亮光，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