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破浩然
穹地。當儒門那結丹期的鴻儒們駕著朵朵紫氣位臨穹地，霞光盈天、仙樂渺渺。
突然之間隨著一鍵，嗯，一牛而來，
原本群儒們氛圍組雲霞不再，只剩下了郎朗青天。
而山川中霧氣消散峰石崢嶸顯，百川溪流不斷。
至於仙樂，更是隨著雷霆閃爍頓時失去節奏，隨後暗滅下去。
衛鏗隨手將自己所在天地流暢度調節至最佳后，對這些噴子，嗯，酸書生們進行新的節奏引領：「諸位道友前來捧場，在下不勝感激。」
此時王朝儒生眼裡，此時側坐在青牛上的衛鏗出場時，顯現出了一種「天道恆常」的韻律。當然結丹修為是看不懂這背後天地突然一致的道行，只能將視角集中在這位騎牛客樣貌上。
劍目星眸，腰間掛著一把單鐧，單鐧無節，三棱且凹面，鐧體厚重，不會如劍一樣彎折，但是尖端收束階段尖銳異常，就是三棱刺的加長版。此時衛鏗賣相不可謂不好，如同大族貴胃。
開玩笑，衛鏗的老弟衛鏘當年就是靠這個賣相帶上那鏘鏘的氣度，拿下不少妹子。
至於衛鏗啊，如果不在泥巴地蹲著，站起身來，然後打點一下，自我約束一點，那是一點都不遜的。——一開始衛老爺的監察者盯得很嚴，那可都是從弟推兄的。
此時衛鏗展現出來的修為模湖不定，前來弘揚正道的修士們，默然收攏自己手裡法力，因為此時一篇篇在天空中飄蕩的聖人文章，本該凝滯天地靈氣，但衛鏗重新來此鎮場后「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
剛剛還在浩然抨擊的群儒鴉雀無聲后，衛鏗抬起手甩開一道印，下坊市按時打開。
先前鎮元觀的道意在聖人文章抨擊下，運轉根本沒有影響，現在陣法打開，在郎朗乾坤下昭然示眾，更是散發出「亘古以來」真理的意境。
…此時鎮元觀前，不僅僅是法力的較量，而是在道行上對碰…
衛老爺對基本理論觀察中，浩然正氣這種波段，屬於將波段中第六大段中的第十五小段波段完全填滿了，這個頻段是當下非常親和人族神識的一個頻段，
當儒修們控制凡人王朝穩穩噹噹數千年，人族精神被徹底規訓，這種被稱為「浩然正氣」的訊號在雷雲大陸填滿整個波段。
因此，儒生們能干涉天地靈氣與意識之間的相容。
而那些追求道法自然的道修們漸漸地就發現了，自己用神識控制天地靈氣時，突然就不自由了。
在儒修們的「浩然之氣」下，道修們一旦不小心站在儒修對立面上，在抨擊下，會覺得法力遲滯，道法施展不開。
衛鏗強大的觀察中，根據浩然正氣文章「抨擊」效應。分析出基本原理，早就有了基本應對方案。
上手就是屠龍技的衛鏗：當下這個浩然正氣依託人族精神力親和所在頻段，但是人族的頻段並不是固定的，大概是每次十萬年有一種微弱的移動，這些移動也都是有痕迹的。
在上古幾十萬年前，人族親和的頻段和今天是截然不同，當時人族王朝可沒有這麼「儒雅」，相對而言要更加「尚武」一些，古人族遠比今日人族要強壯的多。
於是乎，衛鏗的元神在勾勒道法背後神識控制體系時候，不僅僅有當代的頻段，還有上古頻段，基本上是預備了七八條。（類似二十一世紀，有了gps也要搞北斗體系）
眼下儒修們發現自己浩然正氣，在面對這個陣法，以及此地主人，一時間漸覺己方剛剛破陣樣子，如狂犬吠日。
儒生們，僵硬中帶著一些尷尬。
一份份聖賢文章，依舊橫掛在數千丈的高空中，錦繡燦爛的文氣居高臨下的架設祥雲，但此時這些文章已經不是什麼照妖鏡，而是街邊牛皮癬小廣告。
儒生原本自信，在自己掌握的聖賢文氣面前，這裡的旁門左道，如同烈日下冰雪消融，結果則是真金不怕火煉。
這些儒生開始「交頭接耳」，在望氣這位青衣客后，儒士們勉強確定：此人並沒有妖魔氣，是妥妥的人修！
但衛鏗與當代人族有那麼一丁點差異，例如氣血更加強盛一些，四肢壯健。
上古時期，君王是九九至尊，既坐在王朝中統帥凡人，同時也有大法力統帥人族。
…帝降夷羿，革孽夏民。馮珧利決，封豨是射。…
「諸位道友想要來坊市尋一些機緣的話，不妨隨我來。」衛鏗沒有質問他們為何雲集，而是大方邀請他們。
龐大的坊市空間層，在空間中展開，衛鏗這個大陣是根據靈氣在每日的周期變化依託山川設置的。
在大陣法核心中，硨夢鴻打開了內部多組傳送陣，這個傳送陣面前，是一個地球科技風格的屏幕顯示界面，界面上描繪了數百個點。
每一個點都是自己在天穹之地設置的各個坊市，現在都被圍住了。
坊市的中央靈訊（相當於城市電視台）通知這個區域預備兌換的散修們莫慌，這情況由自己來對付。
六個時辰后，這些來自名門正派的結丹期修士們跟著衛鏗開闢陣法通道前行，經過傳送陣法周轉，聚在一個叫做茶雲鎮凡人小鎮，即坊市臨時入口匯聚。
衛鏗帶他們來的地方，剛好是地理上此時天地靈氣盈餘時刻，衛鏗調節大陣開始讓這些靈盈餘直接釋放，靈氣漩渦形成，一排排丹爐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衡韻書院的一位長袖儒修，收起了摺扇，看著手中坊市玉簡上「自動介紹目錄」。
他們立足於此處的高台上。這個高台是占星台，近些年來不少凡人在這裡來根據檯子上刻錄星相，企圖「俯仰於天地間，如蚍蜉乘風遨遊太虛」。
對於凡人們想觀測天空星辰，以便于飛升成仙的幻想，這些修真者們不屑一顧。
不過穹地這些年盛行的星辰算理，還是值得他們討論一番的。
尤其是靈氣波動開始出現時，每每與星辰軌道對應。
眼下這些修仙者中一些博聞強記的人當即明白了，坊市主人為什麼要用傳送陣聚合大家來此了。
一位結丹真人：「大地靈氣五十年一輪迴，每次輪迴中，都出現異相。」深呼一口氣：「這次，定在這了？」
其他結丹修士聽到這，望過來。然後感應著天地聚集的元氣。
在這個凡人小鎮的上空出現了靈氣灌頂。這樣靈氣灌頂意味這個小鎮會多有靈根嬰孩降生。而凡人界誕生有靈根孩子，也是各個宗門現在所需的。
幾人相互看了看，一位名為香妃芙的結丹女修，抬起手想要偵查，然而結丹修士搖頭了：「不要窺測了，這裡的這場灌靈是有陣法約束的。」
另一位新加入此任務的結丹修士不可思議的說道：「陣是需要穩定的陣基的，這？」
再一位結丹修士深呼吸道：「是的，對方的陣法布置，強的匪夷所思！絕對是陣道翹楚。」
隨著靈氣雲聚攏，最終蓄勢到頂點，中央凝聚成靈脈，一絲絲一點點，落入凡間小鎮上一些孩童的眉心中，這種為人族昌盛的努力是存在天道功德。
功德之力在修仙界中能起到作用非常罕見，畢竟眼下大家都絕爭一線，功德既不加修為，也不能有助瓶頸突破。基本上是一個看起來不錯廢物。
但是此時，恰恰給衛鏗撞到了今天使用功德之力方法。
隨著衛鏗功德之力閃爍，與此同時一直是鎖死陣法那聖賢文章，轟然潰散，變成了光點潰散到天地間。
人族的孩童是在衛鏗的神念引導下生成靈根。
而這些孩童在生成靈根時精氣神也被衛鏗影響，有了上古人族一縷氣息。
衛鏗卻對潰散浩然正氣如此理解：浩然正氣可以壓制修士，但是作用對象如果是普通凡人，那就等於電流導入地面一樣消失了。
衛鏗是從物理角度上，摧毀了這個頻段封鎖，當然在這些儒道修士眼裡，這旁門之輩是硬生生的打他們的臉。
駁倒了聖賢文，踢儒教的館，——衛鏗：「這是東方社會思想開禁，必然之路，從此之後，讀書人不能視地的孤傲，化為樸素氣節轉移到了草民的膝蓋上，使之無法彎折。」
此時坊市內大典開始了。
散修們抵達不同區域，兌換自己從定靈針上採集的信息，他們來到如同自動兌換機一樣的傳送陣前交付了信息，空間折躍點跳出，一批批靈石跳了出來，這些散修們心滿意足的拿到靈石后，開始交易。
突然間，坊市內一些弄虛作假的人前來兌換靈石，在被發覺后，當即駕著遁光離開，他們行為遭到了其他散修嗤笑，很快法陣把他們拘押下來，他們呢，就如同蟲子掛在了蜘蛛網上一樣掛在了法陣上面。
坊市內傳來了對此事的審判，要他們在坊市上高聲朗誦，一些經典一千遍后，才能被放下來。而且聲音還必須大，系統：「聲音那麼小，還敢來耍滑頭。重來！」
這種不罰靈石，不鞭撻的懲罰，讓其他未犯事散修們也鬆了一口氣，剛剛那種「盜拓」之事，要在其他儒門宗門勢力範圍內，可是要「吊起來打」，即散修們往往會如同「孔乙己被打斷腿」一樣廢掉修為，而在沒有禮教穹地，這種小投機，只是會，丟臉示眾。
一位老者散修樂呵呵撫鬍鬚，指著大陣上掛著掙扎的傻子，對第一次來此地的其他道友們講述這裡規矩。——這種小騙小偷會小懲戒，至於嚴懲，只適用於大惡。
衛鏗悠悠對來此結丹修士敘述到：禮教用大懲治小惡，那如何懲大惡？人之初性存惡，世人生應該根據『天地人心』辨別對錯，而非由上位者的獎懲來導引對錯。
衛鏗這一番話，讓那些走貴賓通道結丹修士們，不由默然。
道不同不相與謀，他們不禁在想，眼下如果和這個旁門修士對抗，如果敗了，也被這麼羞辱，那麼該如何。
在坊市中，築基期們的正規交易會先開始了。
先出場的是，幾十道高階靈符。激蕩起了築基期們的興趣，原本發給他們的靈石還沒有焐熱就拿了出來。
…符文，丹藥，法器都是修鍊界硬通貨…
目前為止，修士所需的符文仍然是要畫出來的，
但早在金丹期時，衛鏗的神識可以分出十萬個點同時會制符文，如此雖然依舊是繪符文，但也已經有了堪比列印效率了。
現在衛鏗能控制陣法，讓千萬靈氣在流動過程中，牽引修士意識完成遊動，自然成符文，此時一整個陣法內靈氣流動過程中，符文生產，已經不下於印刷了。
只是這樣練氣築基期的符文，對此時衛鏗來說鬥法已經無用。衛老爺此時仍然在這方面鑽研，也就是讓符文繪製的成本變得低！
低到，自己築基時期繪製符文，靈氣，靈材成本的四十分之一！
衛鏗和其他修仙者們，最大不同就是，總會在重複補課自己早先掌握的東西。
低級符文，低級法器，這些高階修士都看不上眼的東西，早已經是高階修士的衛老爺拿出了空扭位面做雞蛋灌餅的精神，鑽了透徹。
眼下修真界中練氣築基期修士最多，他們對符文，法器消耗也是最多的。
高端的修士們對低階修士們可能是完全不需要，但是衛鏗則是在意這些低階修士成為幫助自己觀測天地的一個個單元。所以要驅動他們，總是許以利，而不是用強。
低階修士們無序的行動，往往被高階修士視作螻蟻覓食，儒門高階修士從不關心，更不可能來，協調低階修士行動。而魔教則是以一己之私控制的低階修士，為自己所用。
深諳老莊之道，衛鏗卻能找到讓散修參與至周天萬物有序的可能。
散修們眼睛看到的萬事萬物，也是道的一部分。
在衛鏗任務發布下，讓散修們參與到觀察天地中某些特定現象中，這對衛鏗觀道有了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