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天賦靈感
在山巒下方，衛鏗抬頭看著天空星闕，確認自己長期目標不動搖，只是需要重新規劃一下路線。
衛鏗看著塵世外荒郊野嶺與門派不一樣的「靈場」，聳了聳肩：『換個環境也好。』
機緣這種東西，衛鏗態度是：自己多算多積累即可，用不著搶奪。
當然衛鏗也幻想了一下自己，裝逼路線。
例如趁著仙人選拔時，返回山門，擊敗莫思憂。迎著門派內驚訝目光，去入仙門。
當然「幻想」也就是在腦子中過一遍，現實中衛鏗不會這麼操作的。
衛鏗：就算回巨闕派砸了場子成功后，但是最終還是得看仙人選不選自己。
而仙人終究是人，人就可能徇私！在明面上可以秉公辦事，但作為外來者一旦鬧騰起來，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不秉公辦事。
所以啊，回想起莫勸讓和自己談起下山的事情，衛鏗心裡吐槽：「啥，我這兒真的是平平常常了？」
衛鏗離開后四十五天，燭明宗的仙人趕到了這個巨闕派。天空的雲霞，如同被刀鋒一樣割裂成了兩塊。所有巨闕派門人在山門前巨岩上列隊，仰頭看著凌雲而立的修仙者。
莫思憂看到了這御劍飛來的仙人，不由想起了莫勸讓悠悠闡述的那些仙人之威，可以呼風喚雨，推平山峰，召喚閃電火球，上天入地。
而在看到仙人將腳下飛劍收入袖口中后，更是心馳搖曳。
關於巨闕派見仙人這一幕，這些劍俠們的表現其實幾乎同所有凡人都一樣。
對於衛鏗來說，如果自己沒有建立世界觀，可能還真的會被這求仙問道文化五迷三道。
衛鏗客觀覺得自己的靈識，在物理層面上直接面對更加高能的存在，也更難以保持自我。——衛鏗：話說有金丹期女修對俺放魅術，這個應該也不是靠著意志力能扛過去的吧？嗯，嗯.……
這位御劍而來的仙人來到山門中，釋放了無形的威懾，頓時巨闕派那些建築內外所有的弟子全部感受到壓抑，莫勸讓則是穿著書生裝對這位仙人拱手。
這位仙人說道：「我燭明宗每隔二十年來此地選一次弟子，將在此測爾等機緣，不過有言在先，修仙需要靈根，無仙緣者莫要強求。」
門派內的弟子目光灼灼看著天上而來的仙人，而這邊作為巨闕派的掌門。
莫勸讓此時也開始作為師尊，對自己的弟子們娓娓道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他揮了揮手，讓所有弟子們都參與這場公平評測。
仙人放下了一個測靈柱，每個弟子只需要將手放在上面即可，而巨闕派的弟子們，一個個面容百態的開始嘗試，有的臉憋得通紅，有的則是自我催眠喃喃自語。
當然他們的手放在上面時都沒有靈根。
仙人越來越不耐煩，顯然是準備快點結束就走了，這時候莫思憂上來，他手放在測靈柱上面，緊接著出現了紅、青、白，藍的四色光芒。仙人顯然一頓，但仔細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火木金水，四系靈根，其中火35，木23，勉強合格。」
莫思憂忐忑的表情頓時放鬆下來，不禁追問道：「仙人，我能修仙了？」這興奮神采像極了中了大彩票。
仙人皺著眉看著他：「需要苦修。」
而此時，門內的其他弟子們見狀后，不由的急迫了。
儘管莫勸讓再一次說出凡人是無法修仙的，因為沒有靈根，做再多的功也無用。而靈根乃天生，數十萬人中難挑其一，除非天道有一線生機，會產生一些靈地讓人後天就能擁有靈根，但這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是，巨闕派內的弟子們這幾十年來，早就不是貧家弟子入門苦修。
莫勸讓上一輩老人結交天下名士，和大縱王朝的世家名門都有瓜葛，眼下這些弟子們來到山上苦修苦練，誰不是在「強求」？
所以在測試結束后，有苦求仙長網開一面「帶上小子進入山門」，有的說「朝聞道夕死可矣，不求修仙，只求見仙緣。」
最終這些失心瘋的傢伙，被修仙者一道法力盪開來昏迷過去。當巨大希望破滅后，有的人哀莫大於心死。
終於有人在巨大心哀中口不擇言道：「就算是真的有靈根，也是在測仙緣前，被打發下山了吧。」
這句話本沒有什麼，但是莫勸讓卻神色一變，至於莫思憂也是如此，兩人心裡有鬼，自然是被仙人看出來了。不過這位築基期的修鍊者並不會說什麼。
巨闕派門內遴選，是修仙宗門太上長老給凡間友人後人留下的機緣。
這一切，築基只要回去如實稟報就可以，至於如何查實？莫思憂不是要進入宗門嗎？問就行了，修仙門派中可是有大量手法從低級修鍊者那裡辨別話語真偽。
…凡人小伎倆，在修仙者這兒都是可笑的。…
視角來到衛鏗這兒，三個月時間，衛鏗順著江水順利而下，橫穿了大縱朝廷核心地帶。來到了東南邊濼國的地盤。
這裡相對於大縱朝廷，雖然是一個小地方，但是濼國有一個著名的武林聖地，這個聖地中，每隔五十年會出現一次靈力噴涌。
聖地四年後即將開放，濼國國主仁慈，願意讓天下人來進入其中。不過，即使是後天機會也是需要把握的，在靈地中，強者為王，只有足夠強的人倖存下來后，才會晉級先天。當然了，根據傳說，有的人在靈地中甚至能得到仙緣，進入仙路。
不過衛鏗在江水上聽到過往來客眉飛色舞的講述，在哪一年某位大俠成功晉級先天，隨後被仙人選中，進入仙門逍遙快活，衛老爺心裡感覺這和傳銷怎麼那麼像。
甚至衛鏗猜測，差不多，這八成是個邪地，養蠱一樣讓人自相殘殺，然後呢，死掉的人變成養料，活下來的人承受養料，變成靈地。
系統方面，有關邪修，如何獻祭，祭煉法器，以及殭屍，靈草差不多有一百種方法符合江湖傳言這些機緣。
作為二十一世紀刁民，衛鏗在信息詐騙中久經考驗，遭遇了許許多多「帶你發財」「加盟開店坐等收錢」的好事。
衛鏗對此地的靈涌：如此好事，該地的國主為啥不自己壟斷，難道真的是為心懷大愛，無私奉公？在這個仙凡兩別的世界中，仙人站著，凡人跪著是非常現實的問題。誰會把仙緣分給別人
哦，這就如同近古時代，非常現實的資本主義時代，一大批股指專家，一大堆推銷保險理財業務的，要帶大家賺錢一樣。
不過，衛鏗準備去看一看，此時閑著也是閑著，見見世面。
在銀沙江上，遠比地球上誇張的大船正在楊帆起航，這些木頭的大船足足長一百米，船上有二十米的四層樓宇，達官貴人們會承包高樓宴請貴客。
在船上，衛鏗感應到了水下過於活躍，甩了一捆線，幾分鐘后，江水中線條被拉直，江水中彷彿翻滾著什麼，衛鏗的雙足死死的踩著船底的，幾分鐘水面翻沸起來。很快，一條幾乎有蒲扇大小的魚尾巴在船頭拍起來了大浪，衛鏗凝視這條朝著水裡鑽青鱗大魚，手中開始緩緩放線收線，穩定保持著繩子所能承受最大牽引力，等到魚兒力道開始泄了，衛鏗勐然一拉，這條長度足足兩米，尾巴已經蛟化的大鯉魚被衛鏗硬生生的拉上來。
此時船上已經圍滿了人，見到如此大魚，紛紛叫好，其中原本在二樓上那些貴公子們也憑欄瞭望，用摺扇指點著這條跳上來的大魚，吩咐著下人要將這條靈魚給買下來。
然而衛鏗這邊呢，手中閃爍出快子卡住鯉嘴，手對著魚兒嘴中舌頭上那顆水藍色寶石微微一攝，就將這一塊水系靈石收入袖中。
這是這條大魚在江水中吐了大量泥沙后，才凝成的一塊水靈石。對凡間王侯們來說算是可遇不可求，衛老爺隨後思索了一下，在其魚背上第三處那塊巴掌大小鱗片扣下來，隨後就取出魚嘴快子。扯著這個魚尾朝著船邊走去。
這時候大船上管家僕人剛好過來，見到衛鏗是要將魚兒放走，當即攔下：「這位少俠，我家公子想要這條大魚，請你給個價錢。」
衛鏗擺了擺手，提著懷中發抖的大鯉魚：「我貪它身上幾塊寶，並不想謀它性命，讓過吧。」
管家：「著少俠，一千兩如何。」
衛鏗嗤笑，這樣異獸，放在帝都中，萬金都打不住，一千金，真的是用鼻孔看人了，故意是將自己當做沒見過世面的草包，衛鏗沒有說話，臂膀一用力，這個原本在甲板上的大魚被甩到了空中，並與此同時，衛鏗撤銷了這條魚兒身上的靈氣禁制，這條大鯉魚頓時凌空折轉鑽入水中，這堪比牛犢的體型在進入江中，硬生生就是沒有濺射出一點水花。
管家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大魚沒了，當即氣急敗壞，將私自放走他內定大魚的衛鏗視作冒犯，立即說道：「你好的很，這條船上竟然有你這種狂悖之輩。」
隨後在管家身後，這艘船的船家對管家弓腰抱歉一陣子后，面向衛鏗不客氣表現出了，不歡迎衛鏗在船上意思，而且聲稱：「魚身那物現在是船上東西，得留下來」
還存留現代社會常識的衛鏗，對這樣情況很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釣上來的東西，自己處置怎麼了，他們的邏輯是什麼呢？」隨後轉念一想這可能就是「世家大閥的豪奴」嘴臉吧。
封建社會不在於，你得了什麼，而在於，你得的東西是在哪一位封建主的地盤，封建主願不願意與你分帳。總而言之，衛鏗儘管這身手了得，一身粗布服裝看起來就像打魚的。
至於管家、船主這些人，他們是不負責動腦子的，只負責維繫自己主子們，你說他們傻嗎，看不出衛鏗身手？他們排斥謾罵，卻不敢動手，時刻等待著主子命令才敢做進一步動作，就像一條被欄杆內對外狂吠的「忠犬」。而他們主子也在走下樓船前，他們會賣力的為主子唱紅臉。
但衛鏗不按照現狀出牌，沒等那裡面的世家弟子走出來。
衛鏗突然縱身躍出人群，然後身如煙雲一樣，踏步與浪花之上，幾個呼吸后在消失於江面白霧上。留下了一船剛剛把戲台搭建起來準備看戲的人徒留尷尬。
樓船上，走下台階的貴公子擎著扇子，原本準備勸和，然後自我介紹的他，看著驟然冷場的環境，臉上剛剛拿捏好的出場儀態，變得難以自處。一口氣在嗓子中，最後憋成了冷冷的面龐，他對辦事不利的管家和句僂在一旁的船主冷哼道：「今天這酒，沒興緻喝了！」而一旁管家被主子一眼掃過，頓時一個哆嗦。
在岸邊上，衛鏗看著樓船遠去，數天後又換了另一艘向南方運送銅沙的船舶。
…衛鏗的道德觀：不就換個船嗎，我還沒把舊船鑿呢…
近古時代的遊戲公會，可是不顧先前的交情，在摸到寶貝后，都是快速退出公會，更何況自己和這些傢伙非親非故。要等著他們別有目的的套近乎？
在銅沙船上，衛鏗摸了摸懷裡新到手的靈石頭，如同守財奴一樣，將靈石放在牙齒上咬了咬，當然這不是金子，嘎嘣硬。不過衛鏗還是嘿嘿的傻笑。
對於修真來說，法侶財地，都是相當重要的。其中呢，大量的散修最最缺乏的就是財，至於侶什麼的？修仙者中相互戕害，九成都不在乎侶，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衛鏗：哎，套用前世一句話，只要有錢，那就不缺朋友。
在礦砂船上，衛鏗突然頓了頓，細嗅了一番突然怪異起來，看著船上礦堆中。
…這一刻衛鏗確定了修武的意義。…
衛鏗此時先天后期后已經逐漸臻至圓滿，並且先天真氣從來沒有外放過，全部凝聚體內萃取萃取再萃取，這可能是這片凡界從未沒有過的事情。
畢竟大部分先天在初級后，見識到了修仙世界，在確定自己靈根無望后，就停止了苦修，在凡間紅塵中酒色財氣俱沾中。一縷先天真氣越來越遲滯，不夠精純。
衛鏗先天真氣經過幾番萃取后，精修純凈度曠古爍今，和凡間先天相比，就如純凈翡翠和河邊渾濁瑪瑙質鵝卵石的差距。
所有人都追求突破，追求那一刻的輝煌，但是突破前長久的剋制，卻被忽略。
衛鏗不外放先天真氣，封閉了武道氣感。全部凝結在軀體中，與血肉融合，這樣的話就覺醒了一些天賦。
例如現在，對靈石，靈物品的感應，哦，這樣神通在修真界中並不是沒有！天下之大，奇人異事萬千。
例如修仙界有那麼一種「尋靈鼠」，專門為練氣修仙者們在秘境試煉中尋找寶物。
衛鏗現在覺醒的這樣天賦，與尋靈鼠類似，但是獸類缺乏靈智，雖然空有天賦，但缺乏自行開發向上動力，只能靠著人為訓練。
所有靈獸的少許天賦都是在混吃等死中結束。少有會如人類那樣覺醒上進心想要積累成就什麼。
衛鏗在努力的挖掘自己感覺，確定在自己臟腑靈動最沉穩時候，那種縹緲靈覺最強，隨後呼喚：「系統，系統，數據模型，我要再試一試。」
三個時辰后，衛鏗閉目，立刻在所在銅沙礦船上刨了起來，大概兩個呼吸后，一身礦灰，衛鏗捏著一個大拇指大小紫銅塊。這麼小小一塊竟然有一個西瓜那麼重。衛鏗用火球術烤了十分鐘看到其液化。而大部分凡物品在火球術下全部都是泯滅
這個拇指大小的銅塊，價格是四百金，大概每一船中，都有這樣一個塊。
類似每一噸蚌都會有一兩顆珍珠一樣，這在練氣修士中是很普通的下等礦物，但是確切驗證出了衛鏗的靈覺，是有優化的方向的。
衛鏗迎著陽光看著這閃爍紫銅塊：「我這是一個挖礦好技能啊。」
不過呢，缺乏「空間識海直接存儲貨物」的技能。
挖了礦，也是被別人拿走的，衛鏗沒有進修仙門派礦洞的打算。
這時候，系統進一步提示道：你的臟腑穩定幅度與天空日月星辰周期有聯繫，請注意。（旁白：天地周期與自身周期有關聯，那就意味著那種靈覺天賦是可以經過每輪周期積累，緩慢增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