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章（上） 大可能性，歸來

  幽暗位面，在這裡時間點上，距久藍星之戰（誅仙劍陣）已經過了十五個久藍星年。


  一直留在幽暗位面的衛鏗分體（未經歷多元位面），正在掩護整個久藍星疆域的朔源變數軍們往「巨獸星區」在內的多個邊緣星疆撤離。


  軍事撤離是一個「統籌規劃」，稍有不慎就變成了潰敗。


  這需要先頭部隊，在撤離方位上沿途提前安排部署，例如現在三階朔源衛鏗，就駕駛著高於大部隊航速的戰艦，在前方小行星上完成星門架設。


  這使得，幾十萬艘大型（三千公里級）飛船，行進過程非常平穩。船上的居民們每個十五日都是會被允許在飛船外太空中行動。


  這種出艙行動浪費了飛船大量儲存物質的，從效率上來看是「多餘步驟」，但是出艙的讓人類周期接觸開闊空間，讓這場遠征中所有人精神氛圍是愉悅的。


  …刁民：精神文明建設，不是靠頂層「精神」灌輸，是要花費物資來保證的。…


  這是自從應許星人類文明發展起來，人口規模最大的一次長途遠征。所需要的團體紀律，以及對現有技術的充分利用。都是前所未有的。


  這次遠征對共識的考驗，都必然會在文明發展歷史上留下重彩的一筆。


  衛鏗：眾口難調，能做好一百個人的飯，就意味著能讓一百個人一起使勁，而能讓數千萬億億人一個不少，奔向空間上某個遙遠目標，就能意味著能停下來，朝著時間上遙遠的某個目標共同努力。


  在這種遠征中，不乏遭遇了各路星海「暗能演化」陣營勢力的騷擾。但朔源派們的軍士們均發揮出了「主觀能動性」，抓住了所有可能，讓主力部隊安全撤退。


  …朔源陣營，在暗能運用下不是個人演化，而是「暗能冶鍊」，衛鏗是此道中翹楚…


  在久藍星誅仙劍陣中，塔西啟舵（衛鏗）的時空系七級，以及「永恆之心」這兩個強大七級暗能體系，雙體閃爍。


  雖然只是在久藍星球存在了不到一個月，也足以讓這個時空中現階段的生命為之震撼。


  當然各方在震撼完畢后，就是全宇宙通緝。（其實是提示全宇宙注意這禍害。）

  但是在幽暗位面中，宇宙似乎是太大了，信息也會在傳遞中逐漸失去重要部分。


  例如久藍星誅仙之戰中，到底有多少個「行星宗主」吃癟，以及最後「震尋」這個時空系7級暗能也未能拿下「塔西」這樣的細節。全都沒有在宇宙中傳播。


  幽暗位面中，那些不在中心區的行星宗主們在片面的消息源頭下，得到的結論是：

  「塔西啟舵」是一個有望晉級七階的存在，結果觸犯了巨大禁忌，從七級剎那墜落回了六級，且被大型宇宙勢力驅逐，如果將其堵住，並且拿下，將獲得寶貴的傳承。


  …這也多虧了，衛鏗現在不想繼續在這個位面大殺特殺，為了給其他朔源者保留一些鬥爭項目…


  「朔源」的靈活程度，是傳統演化體系不了解的，對面圍堵者想到的，以及沒想到的都做了。


  變數的遠征軍將每個折躍點完成己方折躍后，就調整了小行星的質量分佈，讓折躍星門參數錯誤。這以至於讓追擊各方，每次折躍要進行幾個月測定，才能重新確保航向穩定。


  這使得這場星際追擊戰，變成了過程非常「無聊」的等待。而隨著追擊一次次失敗。十幾年過去了。這些追擊的勢力們，逐漸產生了類似「在下五子棋過程中，十幾步進攻沒產生效果」的不安，


  衛鏗按兵不動的，是真的被按壓下去了嘛？


  …幽暗的衛鏗在熬過了旅途后，等到了多元位面自己歸來。…


  巨獸星雲區域，衛鏗意識重新順著朔源管道降臨后，留在這裡的本來意識群體，宛如巨怔，隨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多元宇宙的大解放過程，讓衛鏗心中原本那一股最難驅逐的密雲散開了。衛鏗：「作為反抗者，我可以陽光一些。」


  正如同中華文明的草民真正開始不畏強權，心態在面對所謂大人們時直起腰板，在二什世紀的大解放。


  在此之前歷史上，第一次農民起義是大澤鄉起義，這第一次起義，有兵甲，有軍制，似乎是可以建國的樣子，但是最終在鎮壓中轟然倒塌。


  隨後長達兩千年之間，凡農民起義都僅僅是「重創朝廷」，無法取得最終成功，黃巾、方臘、李自成，當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二什世紀。


  漸漸地，每次從黃土中跳起來反抗的不被所有人看好，甚至自己也都日益不看好。


  在明末后，農民起義軍領袖已經缺乏了長遠視角，變成了只尋求殺一把、搶一把、破壞一波的毀滅力量。只有到了古工業時代，那個最黑暗的時候，終於有了正確的組織，明確的思想指導，以及鬥爭方法，最終一舉成功，終於證明了一份兒正果。


  當小推車以及渡江的舢板，正面記錄在了歷史上。擺脫長久以來倨傲總結者們俯視。大解放才算是真的來臨。


  衛鏗是中人。


  「現在我可以陽光了，我不用再耿耿於懷『破壞』的罵名，我可以締造不亞於你們，乃至比你們高一個時代的輝煌！」這就是多元宇宙碰撞后，衛鏗獲得的新信心。


  心結已除！自當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