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梵，道，濾鏡下誤會
001號深淵星球，經過了星際穿越后的衛鏗分體，穿著陶瓷宇航服登陸這片危險星球。衛鏗看著天空中濃厚的放射性雲彩，以及肆意吞噬的有機生命體模塊，一時間恍忽感覺來到了潘多拉位面中。
整個潘多拉位面，混亂生物群落交鋒的邊界線上，兩個基因群落放射的邊境也就是這麼混亂。
在深淵地帶中混樓安的干擾下，衛鏗堅定了一下自己的精神防護，消除了恍忽感覺，拿起了設備，這是萬倫大陸上發送的一段信息節點。這個信息節點是一枚鐵星信息結晶體，以及四個城市供電量構成的能量結構。
該能量結構，連接著萬倫大陸的鐵星地區對著星空發射的駭入光線。
衛鏗點開了這個「鐵星徽章」，一組組的數據、圖像在界面上出現。衛鏗點開了一下界面，從界面中閃爍出了一個物理檢測結構，在經過機械臂採集、驗證后，衛鏗確定了這裡是存在基礎物理效應的。
然後點擊，抽出了一把光刃模型。這個模型接觸到了這個世界后，如同天界金屬利刃，迅速構成了實體，衛鏗手中出現了一把實體光刃。這個光刃內部的奧法，可以從沙土基礎物質中自然凝結成細小的黑曜石鋒刃，可以新形成劍芒一樣的遠程攻擊。
異星上的，有很多危險，沒兩把刷子，活不下來。
作為異星探索者的衛鏗抬起了利刃，此時一隻不長眼的嗜亂蠅飛了過來，剛好撞到了衛鏗身邊的劍鋒，很快翅膀和軀體分離。
這個怪異昆蟲是三個人那麼高，在深淵中一向是欺負弱小，同時幫助強大深淵魔種消除膿包的護士。
翅膀上脈絡被剝離下來，然後如同蚊香灰塵一樣斷裂成一節一節，在空中灰飛煙滅散去了。
軀體上外殼和臟器分離，臟器和血管散落一地，由於解剖得太細，細得成為了無數細小積木結構。外觀看起來還有形體，內部已經絲毫無結合力，掉落在地面上也就成了「一灘混合物」。
衛鏗分體收起來了這把「防身」的劍，開始尋找其他在異星上降臨的小隊成員，以及進行探索工作。
…「中人」在有規則的地方是接受規則，在沒有規則的地方，自己的生存就是規則…
此次衛鏗攜帶者一枚展開界面的「徽章」，在上古時代這個玩意是「傳奇之證」，顧名思義是傳奇法師凝聚的概念，這也是恩馬在最後時刻用剩餘工業概念場所締造出來的。
多元位面，凝結這樣的「信息節點」，在劍與魔法時代是「異界召喚門」，只被少量大奧法師掌握。
在二級文明和三級文明，同樣的「信息凝聚結構」是星際穿越門，但由於「量子信息聚集到臨界點就能破開空間」成為常識，該項技術被國家掌握。
這是現代科技之光照耀的位面區中，多元世界文明對外星探索時，必然會走的技術道路，這類似於主世界太空技術發展。
第三類文明末期，進入星空初期「黃金時代」時候，就是諸多人類賢者帶著這樣的「徽章」打開了進入宇宙中的傳送門。
按照「科技」的前身就是「奧術」來算。
古代文明中奧術師們的「探索異界」，也就是構建信息節點抵達別的世界（星球）。
「魔法」就是除了奧術師外不被大眾「觀測」的物理規則應用。
由於不被大眾所知，只能用自己的精神場測定量子周期波動。奧術師單個人的力量遠遠無法和工業時代相比。
當然，也正由於如此，古代奧術師們，不用擔心其他人的精神污染，使得星際中量子場變得怪異，最後凝結出來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就和二十一世紀網路一樣，各個論壇早期是非常乾淨的，只有技術人員交流，但隨著形形色色的人加入，一些商家水軍開始帶節奏，就變得和糞坑一樣，最終這個論壇隨著不再有新一代人使用，開始變成混亂之地。
所有四級時空世界，所有星際文明越過了黃金時代后，到了後期不得不禁止了新一步技術探索研發，而是開始了科技考古。
…眼下，天空鐵星太空探索隊，發現的這個001號深淵星球，僅僅是一個科技電子時代的文明末日…
衛鏗很快確定了其他隊員的方位，但是由於降臨的點不同，無法匯合，自己只能單獨完成任務，然後返回。
神秘和科學的邊界在於人類文明的認知邊界。隨著人類認知越來越深入，一些原先籠統一片的概念會開始細分。
例如天上的雲彩，古文明時期認知是用「雷公，雲娘，南天門」這樣的名詞，籠統概述自己簡單看到的東西，定義為概念。
但是進入科學時代，「雷電，分為地閃，雲閃；雲彩分為，低雲，中雲，高雲三族；天空分為了，近地層，對流層，平流層，中間層（電離層），外層」。
簡而言之，神秘總是籠統，科學則是突破朦朧，越看越清晰。
在過去人類總是認為惡魔界完全混亂的。的確，這是相對於人類居住的地區是混亂，但是科學不能主觀。
但是人類被惡魔入侵的大部分時候，惡魔往往是在以太界層面先構建「世界膿包」帶，對現實世界墮入其中靈魂吞噬，然後進行污染層面，然後在鑽通現實世界大門，進行大規模入侵。
惡魔在宇宙中龐大概念源，是有實體物質區支撐的。
衛鏗探索了第十二天，確定自己腳踩著的星球是捲入了「時空漩渦」中，大概以六百多次星球自轉為一個周期，在時空中無限輪迴。各種生物在這個周期中生長，然後周期結束后消失，然後再度生長。只有少量的大惡魔領主，才能讓自己的意識進入下一個時間輪迴中。當然，不斷重複，即使這些所謂「大惡魔」的文明末日意識也都是在輪迴中混亂。
衛鏗：也難怪他們想要找到一個正常星球時空入侵，因為想要跳出這個輪迴。
衛鏗在惡魔的城市外，插入了各式各樣儀器，儀器顯示有微弱的負熵。
這說明腳下大地在遵循萬有引力，屬於一個星球，有著不穩定，但是存在的自轉周期。因為特殊情況，成為宇宙中以太界「低洼」處。成為了宇宙其他星體觀測中不祥之地。
…註：這一日，衛鏗在筆記本上潦草寫下了「補天心」項目，這項技術在第五次位面大戰中大放異彩…
火紋歷第二十八天後。
異星探索者衛鏗，在001號深淵星球，大峽谷區域構建出了一套無人化的自動金屬生產基地，嚴陣以待的火炮驅逐周圍喪屍一樣瘋狂、潘多拉獸潮一樣千奇百怪的惡魔。而縱然大量的惡魔在黃沙中被擊滅后，蠕動前行中，長成了腿，然後逐步形成劣魔，重新相互吞噬。
當這一波怪物退下后，在遠方的聚集點上，一隻碩大的眼睛，浮現出來，咆孝著詢問自己的同盟，一個人形的女惡魔。這個惡魔，外觀上看起來是有著長腿，以及細長尾巴和膜翅，但是她不是魅魔。
魅魔長得漂亮，是為了讓你在慾望上混亂，才刻意迎合你審美，類似於讓你吃屎，刻意在狗屎上貼上金箔，撒上香水。
女惡魔領主嘛，你要對她深入了解，則會發現她胸腔那個海葵嘴巴一樣的收縮鋸齒嘴巴，這則是斷然讓一切人類清晰丟失任何慾望。
她纖細的四肢，是具備高敏捷戰鬥力的特徵。就像一些男惡魔有著大塊肌肉，只是出於應用學符合了人類的「審美」。她在戰鬥時候，這大長腿就會伸長，變成蜘蛛一樣，而背部膜翅還會變成褐色，哦，到時候，飛天蟑螂的模樣，絕對沒有正常人想過去「貼貼」。
單眼巨魔都嚷著單薄的辭彙量，如同沼澤地冒泡一樣發言：「為什麼，不，徹底衝過去，把，這個傢伙留下來。」
女惡魔領主將自己利爪收縮進了手指中：「那個藏在金屬城牆背後的存在（衛鏗指揮官），有著強大精神力，精神難以泯滅，所以他軀體弱小，也許只是假象。」
話音剛落，衛老爺那邊鋼鐵陣地上出現了一排排火箭炮轟炸洗地，再然後就是一批鋼鐵戰車和進行機械改造高呼「帝皇萬歲」惡魔動員兵，開始了反衝鋒。
這個單眼的存在說道：「新一輪，混沌潮汐開始，我不想多一個威脅。」
女惡魔：「是啊，新一輪混沌潮汐，混沌海中會出現新的一輪魔鬼，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萬倫大陸血戰中，多少惡魔意識都是趁著人類瘋狂混亂，潛入了進去…
此時在基地中，質子炮蓄能完畢，對著天空放射。在恢弘光束中，整個充滿大型觸手水母的怪異雲層被炸開了一個空曠地帶。借著這個時候，一枚觀測火箭從地面升騰而起。
穿透了惡魔大氣雲層，隨著火箭進入高空中，外圍的電離層中，突然，空曠的空間中凝聚出一張深淵巨口，巨口中巨大漩渦能量絞碎了火箭。
火箭未能突破大氣層，但是在一剎那間，衛鏗通過火箭觀測系統，瞥到了一瞬。
外面星空中，有四個太陽！
而這就足以讓衛鏗了解這個一直以來被人誤以為是熔岩地底的世界。
衛鏗：「宇宙的混亂是有度的，小規模尺度混亂，大尺度仍然符合秩序，否則不可能存在，所以作為生命向上發展，必須觀天象。」
經過衛鏗的設備探查，首先，這個世界的大氣壓相當於萬倫大陸大氣壓的五十七倍。有二氧化碳，甲烷，氮化物的大氣區域，有著厚厚的雲層。
並且，由於處於量子概念場低洼處，濃厚大氣，讓有機質開始豐富的結合，裡面有著大量雲母一樣的飛天惡魔。
並且外太空電離層中，高能粒子都被末日文明製造的「大氣生命」吞噬轉化。哦，他們是盤旋在大氣中的「吞噬生命體」——天魔。
自古以來，各個人類世界都是通過以太概念場打通這些「時空輪迴的文明末日星球」。
在萬倫這樣的世界中，惡魔是從地下投射到萬倫星球表面。由於過去時代，奧法師們來到深淵，則是從天空傳送門投射到了深淵星球，奧法師過來深淵星球后，又看不到天空，所以就誤以為這裡是地底。
讓人類誤以為深淵一體化是「地層的一體化」。
衛鏗：其實深淵的層級是「引力上數學的概念」。引力越大的星球，就是過去記錄的深淵下層。而傳送門來向問題，則是「熵」方向問題，深淵星球混亂度太高，吸收周圍太空負熵，所以抵達其他秩序星球的傳送門，是從星體內打開，而萬倫大陸星球周期運轉，相對周圍太空宇宙是「負熵」源，所以抵達其他混亂度高星球，是從天空打開。
片面認知，讓人類對末日混亂文明的理解是「深淵」。
但一旦科學完成了認知后，探索者衛鏗可以確定001號深淵的範圍，大概就是三到四倍的萬倫大陸引力。
但是問題來了，認識深淵后，有什麼用？
對大部分凡人來說，他們的「靈魂」，也就是生命意志力，不足以去填平宇宙中可以利用「負熵」源之間的溝壑，締造坦途。
旁白：對於赤道原始部落來說，一歲一枯榮，生命生長、發育、結果，就是一種「負熵」秩序周期，這是他們無法利用的溝壑，因為這需要意志鑽研出的天文曆法，對所在地理進行研究認識，這才能建立出「儲存糧食」「定居」的農耕文明。
衛鏗在這個位面投射意志力，那是能硬生生趟過寒冬盡頭，找到「春季」的長生種。
在維度空間中，現在佔據監察者位置的燕北香，正在旁觀深淵星球建立「耕作點」的衛鏗的工作。
燕北香：哦，在大穿越時代，各個位面的時空流速不同。「長生」的概念，到目前也很難客觀對比了。
例如在有的位面上，有的人熬幾萬年，但是主世界也就短短几十年了。再例如，衛鏗讓潘多拉卡死的那段時間，潘多拉上也就過了一年多，但是那個波峰主世界90年才過了。
所以在宏觀維度角度上，穿越者靈魂，應當是按照「誰更加抗熵增」來比較。
燕北香看著高維空間中現在東升西落，有些落寞地敘說道：但，在第二次位面大戰後，衛鏗就去遠方進行深層開拓，並沒有在第三次位面大戰現身，而當代多元位面中的諸多神祇也都是第三次位面大戰上台的。
…衛鏗很普通，但是每次演化出自己科技體系時候都很壯麗，因為「中人」鑽出來的技術是普適的…
所以在現如今主世界穿越者們社會中，大部分自詡掌握「常識」的神祇路線的穿越者們，在面對「後來多元位面、且沒跟上時代」的衛鏗是缺乏認知的。
「誰是夏蟲」「誰是井蛙」。在沒有真實碰撞前，大部分話語權優勢一方，往往總被濾鏡所干涉。
現在，衛鏗在大部分時間是以凡人的姿態出現，這就是外界觀察者們最大「濾鏡」。
衛老爺現在對多元宇宙，有一個「跨越古代，到星際時代」的超宏觀視角。
其實呢，衛老爺一開始來多元位面的原初目的，也不是「找神祇們茬」。
衛鏗是把穿越當成「工作」來干，作為一個合格職工，無論什麼情緒，工作目標都要完成的。
衛鏗這次「工作目標」是：多元宇宙發展到了瓶頸狀態，在第四類世界、星際時代，再也走不通了。
希望和衛鏗一起工作的燕北香現在很清楚：「軸人」在解決工作的過程中，讓李意霜為首的那幫傢伙，以為衛鏗針對他們，結果一步步走向對抗，結果就是衛老爺軸性凝結了「銳氣」，真的開始銳利。
這個「軸人」在交流上有一定問題，遙想在空扭位面上，衛老爺把好脾氣的秦曉寒都折騰得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更何況做了「虧心事」的李意霜，以及隨後被帶了節奏的米迦列納。哦，米迦列納帶著的一大批自由派的神祇開始強壓，沒有壓過，現在是真的害怕「鬼敲門」了。
監察者空間中，燕北香手指甲刮著桌面，心裡苦笑：其實衛鏗是真的來解決問題！
衛鏗對多元位面看法是，一定要在從宏觀時空角度上，理清因果線條。
衛鏗認為，所有第四類歷史時期怪異現象，都需要找到起源，才能解決問題。
例1：星際時代的邪神起源，是來源於知識之神這一類受到了天竺哲學影響的傢伙們。
蒙納特只顧著「全面，無所不包」。忽略了「世界動態，此消彼長下，大量繁雜的東西是禁不住考驗的」，這就是東方文明解讀完天竺的「梵」，更習慣用「道」入手。
衛鏗設計潘多拉工業時候，則是入手「大道至簡」「與時俱進」，即：基本概念不用複雜，要根據天數變化，來調整。
蒙納特「梵」與衛鏗的「道」之間的較量，從很早就開始了。
要知道，當年科學神格繼承者，塞恩斯，在他設計的會議桌上，衛鏗身後的參會者是最少的。現在回看，這就是差別！
衛鏗的總工業神格中，「締造全工業輔神」很少，而是要求「工業」在「天數」下有變化潛力。
燕北香拿起了另一份衛鏗分體資料：就如同衛鏗的刀工，從來不是一大堆西式廚具，而僅僅是一把菜刀而已。
…探索者衛鏗在深淵星球，調查的第八個月。…
衛鏗將資料通過自己的系統，發給高維上自己。
高維上衛鏗開始總結：
1.魔鬼是秩序邪惡。例如盎格魯現在穿梭的那些誘惑人類的傢伙們。他們來自異時間線還在苟延殘喘的文明。（類似於鋼鐵蒼穹德三統治世界發展末期，對於現實世界。）在多元位面上，星際時代，最終會發展成「恐虐」「納垢」「色?」「奸奇」這類邪神。
2.惡魔是混亂邪惡。在劍與魔法時代，眼下「深淵」還是叫「塔那厘」的人類形態惡魔。但是，需要明白的是，在奧法師記錄中，最早起的深淵的惡魔還不是人類形態，是污泥怪物，後來才是人形惡魔。這是因為惡魔形態還是來源於文明世界影響，劍與魔法時代還沒有大規模基因改造技術。
不同文明階段人類文明中，所能接觸的「深淵」的物種是不同的。
星際時代能接觸到的「深淵」，其實是更高等文明的廢墟。終極文明廢墟不做人了，基因技術會不拘一格改造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例如在第四級世界中，人類文明接觸到深淵勢力是「蟲群」，這種在文明末日反客為主的生化兵團。
衛鏗總結，一旦到了星際時代，蟲群入侵吞噬一切有機物，就是惡魔入侵燃燒一切。
而入侵前，會派去基因竊取者，組織「靈能教派」製造混亂，和遠古時代惡魔們入侵人類世界時候，會宣揚「惡魔教會」，這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本性難移」。
…多元位面中，文明的兩大結局「深淵」「地獄」是神祇都無法破解的…
哦，對了，現在多元位面絕大部分神祇們還不知道：衛鏗在潘多拉位面任務結束后，他們中有些高級穿越者，嗯，也就是在多元位面取得高級神格傢伙，還在托關係，找到白靈鹿這邊索要，對付蟲群的方法呢！
嘖嘖，他們可能要的是「術」。
而衛老爺帶著「道」來到這多元位面，神祇們當下在濾鏡中是完美地沒看見。
在獨自一人的空間中，搖擺不定的燕北香，重新思量起來：如果，神祇們沒有被李意霜等人帶到坑裡，如果能解除濾鏡，放下「神祇」的傲慢。
其實，會發現，衛老爺來多元位面，是幫他們維護修理位面發展概念。屬於田園時代才有的「活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