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神，因果律，戮鋒鍛
新事物在誕生初期都有強盛生命力。
會不斷有人會在認識中，思考這個新事物在世界上可以發揮何種作用。
當然「新事物」傳播發展過程中，必然會遭到「舊集團」的各種質疑。
…思想政冶上初中二年級課本內容，一直是從二十一世紀，存留到了二十七世紀。…
鐵星的思想，在萬倫大陸上屬於新事物。
偽裝成新派的守舊派們在確定無法阻擋鐵星思想傳播后，就會一上來就給予更高的「期待值」，然後再讓「現實與理想不符」就能捧殺掉。
在多元位面上，諸神們正在試圖「利用這樣歷史周期」來打擊衛鏗所堅持的信念。
3252年開始，凡爾內開始興起了「反鐵星」的思潮，哪怕是凡爾內備受壓迫的工人、鄉農中，也開始「反思」鐵星思想帶有的「迷惑性」。
此時在凡爾輿論中，任何左派對揣測這種「貶低鐵星來抬高自由」的敘事手段，是「商資」「大貴族」階層的自我鍍金。
可是左派們這樣「不中聽」的話，就會被這一代凡爾人反過來問「你這又是在給誰鍍金？」
畢竟大家（凡爾人民）在審判「席麗娜」中建立起來的優越感，很難被打破。
尤其是糟糕的是，在（天空）鐵星內由那些舊帝國軍方派掌握局勢后，解綁的舊知識派系們，也開始了質疑鐵星。
…天空國內，因為階層分化，對於自詡「奮鬥」的聰明人來說，他們不想要公平了。…
在天鵝城內，有關農票制度遏制了經濟發展的理論也在盛行，在各個工廠中，衛鏗分體們看著那些戴著眼鏡，在宣傳報上發言的青年幹部們張口閉口就是：「打開思想枷鎖，不要帶著敵意色彩看自由商經。」
而連帶此時中，一些工廠開始了將集體所有產權，轉讓成了「股票」，給了所有工廠工人們進行了分紅，這看似更多的收入，讓大家開始試圖推開城牆。
3252年鐵星中央，那顆鮮紅鑄鐵金屬星，似乎因為熱度不斷下降，開始暗澹。
衛鏗清楚，馬上就要變了。人們還沒有認識到一個事實：物資充沛的時代，寬容大方很容易。但是在物資艱難時期，「互相均分」才是真的公平。
正如春季夏季，農場主（商業資本）逗雞逗鴨，甚至訓斥孩子不要去驚擾，彷彿是仁慈看孩子一樣。但是到了冬季，雞鴨豬會在烤架上，牛馬騾會繼續吃草，農場主的老婆孩子（封建，世家）有的會在烤架邊滿嘴流油。
在「資本體系下」作為羔羊、雞鴨的普通人，僅僅是在春天看到主人們的笑容，就自我催眠「一切美好」，用盡一切善意揣度農場最中央「別墅」中幸福美滿，幻想自己有一天和寵物狗、小孩一樣進入，享受大家庭的溫暖。甚至會對「打破美夢」的聲音，進行咒罵，斥責其「內心黑暗」。
而這就是「多元位面」中缺乏「可能性」的凡人靈魂們的常態。
過去的革命流血，檢驗出來的「真理」，同樣可以被「新時代」的安撫給遮蔽。對多元位面的二級（蒸汽工業）、三級（數據賽博時代）世界來說，也就是一兩代人時間就能完成遺忘。
衛鏗想要作為凡人，想要在一個世界點燃對神祇具有摧毀性的「文明之火」。
神祇們則是此時笑著看著「衛鏗的天真」，哦，這是作為神祇對凡人特性無比了解，帶來的自信。
諸多中位神們籌劃這這樣「命運絞殺」時，卻絲毫不知道。他們正在飛速劣化。
…當一個群體開始不擇手段對堅持正確的人迫害時，那麼哪怕是成功了，等待這個群體的是相互「不擇手段」…
同樣將視角拉回「神戰」的大角度上。
衛鏗這一波降臨的一千多個位面，戰爭打到現在綿延到了七千個位面（每一個位面的物理規則略有變化），
儘管目前為止，諸神已經把相關戰區位面規則給封印了，但是每隔一段時間，衛鏗還是能根據時空流動產生的差異規則，「技術上」在各個位面發送信息。得到了一些有關於「諸神」的關鍵信息。
關於衛鏗的「一縷規則晶壁滲透」，諸神不是不想封印，而是已經竭盡全力壓制到「最低」。奈何基礎物理規則還是被衛鏗找到規律，並且利用了。
「多元宇宙的量子信息儲存和擴散」是基礎物理法則，類似於主世界「電磁波在光速限制下擴散」一樣。
諸神們想要讓「起源者」做出符合他們標準的未來「工業」規則，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美帝想要。在海底電纜，太空衛星上，都想建立說一不二的規則。
…被「神格」限制的穿越者，都認為自己的「格調」不能改變，應當讓未來遵守自己個性…
「當然誰沒有個性呢？」衛鏗：「將自己的個性悄悄地埋在心底深處，對外我就是中人，與世界保持一致。」
在萬倫大陸上，主神開始壓制下，衛鏗曾一度失去了「多個位面物理規則借用」的能力。
但是哪怕是在被壓制的最慘時，萬倫位面上衛鏗也都保留著數十個位面聯繫，每隔一個月，這種跨位面傳送大概「T（硬碟上一千個g）」級數據量的能力。維繫著最基本的位面統計工作。
隨著衛鏗日益叛逆，諸神們的壓制在「顫抖」中鬆懈。
火紋歷3252年後，衛鏗更是重建「寬頻」網路，萬倫大陸上分體再度重啟了「調動物理規則」的能力。
什麼超級運算啊，熱核子控制，以及「降低超流體現象門檻力場」」。亦或是將部分「弱小靈魂跨位面輸送」，
嗯，甚至在某些位面上不少魔鬼已經被衛老爺套上了枷鎖，成為「畜力」好好的消耗使用。
衛鏗在多元位面技術，是「做人」，「做人」是要見真明性，縱然凡塵滾滾，個體千般面貌，但是所有自己在遠大目標上都是殊途同歸的。
位面穿越者們「成神」道路，則是將自我在世人中特性，進行鮮明化，然後用這種個性來「煉化世界」（左右世界某個標準對錯）
所以這是兩種道路的對決。
多元位面上，現如今衛鏗的道走的越來越堅定，諸神想讓衛鏗的靈魂陣亡難度成指數上漲。
且一旦衛鏗的個體陣亡，整個位面上信息概念都會出現「真空凝滯」狀態，緊接著是整個位面時間流速極度下降（衛鏗一己的垂死掙扎，拖慢整個位面））
這是衛鏗執念在多元宇宙的量子信息場中，鑄造「反壓迫概念」的銳器。
…剛來時候，衛鏗覺得多元位面神祇總有一些是不配的，現在看來都不配…
衛鏗本人被萬神殿的傢伙們不斷的分析揣測，衛老爺也會反過來分析他們！
衛鏗備忘錄：時空流速最慢的主世界，是一切因果的起源。
多元位面最早神祇，那些在多元位面中劍與魔法世界時代中，高高在上的神祇或許是來自於地球的幸運兒，哦，在二十一世紀發展滯待，大量地球人意識堵塞那個時空，所以部分人意識概念會遂穿到多元位面，或許這就是劍與魔法時代的神祇具備「人性」的原因。
「二十一世紀」時代是否有自然穿越，這沒法直接驗證，但是根據維度信息傳導，大部分現在穿越者確定，多元位面早期的神祇概念應當是受到了主世界的信息輻射。
劍與魔法時代，弓箭，盾劍，騎士的時代可以持續數萬年不變，也恰恰因為多元位面缺乏「變」的要素，使得主世界中最熾熱「變數」的意識，並沒有抵達多元位面。
直到主世界到達了「穿越紀元」，相當於人工拓寬了主世界到多元位面的信息通道，多元位面才開始變革到了「科技，工業，機械」時代。以至於讓傳統劍與魔法位面佔比急劇縮小，目前只有十分之一了。
然而，現在這個紀元，就脫離桎梏了嗎？並沒有，多元位面依然是靠著主世界的概念影響。神祇們高高在上，凡人缺乏自我做主能力，
其實拋開上位下位，神祇和凡人是一樣的，幾乎所有的凡人靈魂是神祇灑在多元位面的「皮屑」。共享同樣的「思維基因」。
衛鏗經過大量統計后，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按道理來說，主世界地中海文明是一神教文明的文化輻射，這是衛鏗過去的看法。
但是「神戰」過程中經過了深刻的了解后，衛鏗發現當代主世界多元位面地中海勢力天竺文化色調。
近古時代末期，大核戰中，新大陸上阿美泥勘合眾國崩潰后時刻，尹甸亞的上層管理層中就被印度文化浸染的差不多了。
如果算到啟蒙時代，大英帝國全球擴張時候，把印度殖民地知識分子帶到非洲等英聯邦地區管理殖民地，其天竺文化悄無聲息感染了大半個世界。
當然在那時，這種文化影響力，因為天竺武德寡薄，很少掛上印度名字，就如同「阿拉伯數字其實是起源於印度」的情況一樣。
…天竺的三相神體系，天神，阿修羅，凡人，這些分類，二十一世紀西方多元化與其相比是弟弟」…
天竺文化善於「辯經」，所以說，無論是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凡是和天竺進入了「辯經」階段，其哲學思想都會受到其影響。
東方文明和古天竺文明靠的近，形成了「協同變化」，漢代時交流就有典籍記載。
東方文明愛寫日記，每次都會把天竺文明的曾經經典給記下來。
東方文明水很深，時間一長，就看透了天竺哲學。
天竺人在唐代開始辯經就落入下風，天竺的那套思維體系在東方文化圈中就被鎖定在固定區域了。
但是西方文明呢，自從希臘，羅馬，中歐查理曼，西班牙，然後再到大英帝國，中心不斷轉動，文化主導權的始終在換輪，就淺薄很多。
於是乎這攤淺水反適合王八們抬頭。以至於英國人統治印度時傳播基督教，反倒是印度人學之後給英國人闡述聖經裡面的深層含義。
近古時代，西方曾經興起的一波，民主（博愛），多元化（各族裔）團結，看起來是西方文明自己發展，但站在下遊歷史來看，很難不和「天竺文化的交流」聯繫在一起。
若是要好好的深究一下，先前西方哪有什麼「素食主義」「動物保護主義」「環保主義」的概念，這明顯的是天竺的「生命平等論，萬物有靈論」的變種。
再好好看一看「多元族裔」，歐羅巴本土文化是非常講究血統，而近古時代末期的各種族裔區分，性別細分再細分。明顯就有「天竺種姓制」特色，大種姓下再細分小。
…地中海文化圈的穿越勢力，演化出來「自由派」在多元位面「造神」體系，根子在天竺…
衛鏗是傳統的東方人，古工業時代東方文明由於，在高原邊陲硬生生武力爆錘現代天竺。文化上由於，天竺人自己都失傳梵文，東方掌握古印度文脈。
所以東方人對天竺文化影響力形成強大免疫力。
當然衛鏗作為與二十一世紀時代思維相近的東方人，極大的低估了天竺「文化軟實力」
…整個地中海文明，被天竺軟實力影響很深…
簡而言之，東方就如同一個「家學淵博」的中人之姿，很難想象某些「淺薄」「有問題」的思想能夠大行其道。
「天竺文化」就像一桌生勐海鮮，西方那是沒有做熟了，僅僅是澆上了黃油，然後用噴槍簡單一下，好似「做熟了」（征服了），一口吃下去。結果就是鬧肚子。
地中海文明在地球上和東方文明伴生，雙方保持「思想臍帶」的交流毫無問題。
但是在多元位面，顯然就結成了「怪胎」。
當然可以說，近古時代結束後到26世紀這段行星文明時代，信息網路給文化遮蔽了太多的複雜符號，地中海文明沒機會把天竺文化做熟，消化。
任何一種文化哲學想要「做熟」都需要「火焰」，也就是批判，只有禁得起批判，這種哲學才能深奧。
「三武滅佛」諸如此類的歷史進程，拖得越晚，就越難補充。
…衛鏗掌握「工業」誕生因果，但是諸神們眼下矛盾的「因果」在於他們承接主世界思想…
衛鏗：「天竺思想是有大毛病，這些大毛病不剔除，那就是迷惑性非常大的沉重枷鎖。」
以「眾生平等論」「多元族裔平衡共存」這兩個最最經典理論來論。
1：天竺文化講究眾生平等，但是在神話傳說中只有最高「梵」會說平等，至於卑劣的阿修羅則都是天生卑劣，等待「被平等」「被教化」的形象。在神話中從沒有見過「阿修羅」和「梵」生來平等的例子。
2：古老工業時代（二十一世紀）西方新思潮，對不發達國家講「平等」也是如此，「只有我有資格說平等，世界一切不平等都是你們這些「失敗國家」的問題」，天竺那「只有梵有資格教化」的理念，同西方「天選之民」思想進行了融合。
就出現了一大堆「自詡道德高尚之輩」，要求「你和動物平等」，要求「你和有色種族要有平等不設防」的說教者出現，
這種說教者，絲毫不會去做諸如「建立動物保護區」，「提高有色人種文化，經濟水平」「沙漠中種樹數年」這類勞苦的工作。
因為他們只是想要在「辯經」中證明你是卑劣的，而他們是有資格教導你的。
多元位面這個「唯心「影響物理規則的世界，是一個完美的辯經世界，多元位面恰好把地中海文明的文化體系中缺陷放大了。
衛鏗：唉，第一代多元位面穿越者（米迦列納、蒙納特）在架構多元位面結構上就沒有預防好，以至於，對「規則」制定缺乏統合，而是試圖搞一個大大豐富「欄目表」。
各種神職在欄目表形成了五花八門的繁榮。卻並不遵守「相生相剋」。
這是東方文化人很不理解天竺「三相神」體系下的哲學。
東方人：「世界的確是多樣性，大道無常，但是天道也是無情的，以萬物為芻狗，不至於什麼妖魔鬼怪，不符合天數的東西都冒出來佔有一席之地！」
…所有的神祇現在，都想著和衛鏗爭（欺負老實人），卻沒有「相生相剋」概念…
在鐵星東部工業城食堂中，留思完成了今天的烹飪「麻辣蛙」「蒜蓉菠菜」「豬排」，以及豆腐和黑菌在勾欠牛肉碎末形成的黑白兩色「太極羹」。
留思放下湯勺，開始查閱所謂的「帝國上層烹飪術」，翻了沒有幾頁后就放下了。
留思：「知識之神，嗯，蒙納特，你這樣的陷入認知障，這是要完啊？」
衛鏗集群已經推演出了，知識之神，在第四階段世界中，開始朝著「混沌」化污染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