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零點星的脆弱
零點星內圈最核心星球上，與水星類似，在太陽風吹拂下純金屬化，照射起來亮晶晶的。然而就在這顆星球下方，修建了密密麻麻的量子傳輸網路。這顆星球也被零點星人稱呼為「神聖天堂」。
神聖天堂的主宰者是一位七級的星際宗主。她名字簡稱為，聖歌。
作為存活了兩千年的存在，並且承載了太多太多思維記憶，性別已經非常模湖。至少她在一千年來，構建「冥宇宙」這個虛擬世界時候，是從未以明確的男性或女性形象存在。
此時面臨如此危機時刻，她控制座天使之眼（七八十個圓環圍繞一個圓心旋轉的存在）凝望跨星際征伐的艦隊，試圖進行交流。同時通過所有折躍點，徵召零點星的宇宙戰士回來抵抗。
面臨戰爭的「神聖天堂」現在有一種末日科技綻放的魅力
漆黑的宇宙背景下，碩大無比的銀色機械環狀物，圍繞著表面紋路機械化的星球做著有序的震蕩，在太空中一組組宛如彌撒的電磁訊號在宇宙中擴散，形成了一種墓地式的莊重感。然而這和常衡曦那個動輒讓外層星球淹沒在生命光輝中的感覺截然不同。
……
在神聖天堂，星球的核心能量區域內，作為這片星域最高主宰的聖歌已經感應到第一批艦隊全滅了。（常衡曦）的暗能位階比她高！
在神聖天堂中，第一批戰鬥中被消滅零點星戰士們的量子意識，回傳回來后，重新注入到新的量子立方晶體，然後匹配到新的化身中。這些發色和肌膚都能讓主世界近古時代的宅男們歡呼雀躍的人形體，是一個個包裝起來非常好看的盒子！
這個立方體內的都是殘魂級別！經歷過一次戰鬥毀滅后，少則削弱到三分之一，多的直接削弱到四分之一。在只有思維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會崩壞得非常快，所以打到最後，就不得不逐次削弱軀體的各類慾望感知，成為純粹的鋼鐵一樣人工智慧。
這樣的戰損的意識，這時候如果不削弱感知，那恐怕就會立刻墮落成只知道遵循生物感官的動物。
此時這個機械星球內，一個個水晶一樣意識儲存器，在力場傳送帶中流淌，然後注入到，宛如精美瓷娃娃人體中，完成重生。
……
零點星已經被碾成這個樣子，聖歌，仍然想要戰鬥。她在這裡經營了兩千年，所以明知道自己不敵，卻還有一些僥倖。
聖歌的僥倖是因為信息差，零點星雖然不像紋鐵星是個寒酸的村落，但還屬於邊緣。聖歌對星海的各大家族都有所了解，而常衡曦不屬於任何一個大家族。所以她看到一個「村姑」帶兵剿滅自己，覺得這場衝突中自己還有的打，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應許星雙子黑洞的勢力，是當年的星際帝國的殘骸。這三千多年來衰落，大大小小的附屬勢力都不聽話了，但應許星依舊是第一梯隊星海勢力。
相對而言零點星目前只是這一千年來星海中一個稍微壯大起來的疙瘩。
一個疙瘩，想要通過難啃的方式，讓大勢力放棄攻打，這個策略在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是有效的。但剩下那百分之十，就是大勢力真的想要打你。
很不幸的是，輕速亦回歸后，星海議會重新進行了戰略調整，聖歌這個倒霉蛋，就屬於那百分之十。
……
在此之前主世界把這個位面的文化當做了「遊仙類別的世界」。
也就是『一人一劍，位階最強』的狀態，這是錯的！更大程度上，這是因為主世界派來的穿越者很少能真正突破七級暗能。又沒人像衛鏗那樣突破到最繁華的星際中心區開眼界。
這個位面其實是高科世界！七級后暗能者，在整個星海內也有激烈的政治鬥爭，位於權力中心，能夠調度的資源，和位於邊緣調度資源，不是一個數量級。
大星海勢力和小星海勢力都是星際勢力，但科技水平是天差地別。
有的地區宇航服是草紙一樣，廉價的塑料布縫縫補補，有的地區就是機械鎧甲戰鬥服。
大勢力作為星海樞紐，這幾千年來，工業技術突破、科學創新突破效應是實實在在的。
……
星海大勢力中樞掌權的七級暗能者，和逗留在邊緣做寓公的行星宗主，也截然不同。
例如，眼下的常衡曦帶著遠征部隊，駕駛的這艘上萬公里的超級戰艦，整個星海所有勢力在近萬年的積攢中（期間不斷改造），也只不過保持三十一艘。
常衡曦作為在野者，儘管她的暗能等級非常高，但是她的出身等同於「村姑」。
現在幾乎所有的七級暗能者都是有家族的，常衡曦出生在紋鐵星，她能力再高，上面原來是不待見她的。
相對而言，輕速亦出生就屬於星海頂級家族。眼下各星際勢力中，至少有十六個行星宗主（七級暗能者）和輕速亦有淵源。
當輕速亦登上了八級后，就自動成為這些分支的中心！
請注意：這些分支現在所處勢力混雜有矛盾，暫時無法統合，輕速亦本人同樣不能親自下場。因為直接下場某一方，就等於拋棄其他分支。
並且容易引起星海動蕩，進而造成超規模的星際戰爭。
輕速亦在回歸后，想要獲取一定的權利，就必須扶持自己的代理人。
故，全身上下被輕速亦摸透了的常衡曦就被扶上高位（常衡曦所有軀體原子都是輕速亦親手編的，並且調節了平衡）。
現在，「村姑」常衡曦拿到了兵權。
星海聯盟內部折躍資源都是有主的，聖歌這個七級暗能者，在這一千年來演化的不爭氣區域，就被瞄準了當做立威，是必然的。
……
這場獵殺式的星海戰爭，按照獵殺者計劃推進。
常衡曦的艦隊花費了十五天的時間，完全折躍到了所有軌道上，逐步地開始向內圈進行平推。
從外太空來看，零點星內的要塞是高度自動「鐘錶」狀星球。
一顆顆大星球的軌道上，有著海量的小行星人造物，這些人造天體上沒有人類，卻鑲嵌著人類的量子意識寶石。
這些生活在量子意識寶石內的居民們，是按照規劃做零件一樣的工作，而自我的思想則是潛入「冥宇宙」虛擬中。
這種脫實向虛，導致了這裡的生產設施已經千百年沒有變化了。星球上運轉機械中充滿了「哐哐」噪音。
被零點星這個星門中樞所影響的那八萬個世界。
那些小世界居民在接觸到了零點星這個不正的「上樑」，最終星球被剝削殆盡，上層附庸到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湧上零點星這個燈塔，進行「至高無上」的量子烙印！
星海議會中早就有人看著不爽了。因為這五百年來，這片星海區域，就沒有覺醒的「上位暗能體系」。
只是「聖歌」是另一個星海家族的旁支，過去動她就等於結下因果。
但現在時代變了，「聖歌」背後的星海勢力，已經放棄了她。
在戰爭中，「聖歌」在不斷威脅常衡曦，卻被常衡曦「猶猶豫豫」的樣子欺騙。在第十五天，當整個零點星籠罩在「光影」控制下，聖歌才發現常衡曦從一開始就是下死手。
打了小的惹了老的，那是因為「老的」看你好欺負。——但是，是狠的一方，教育了小的，「老的」就會忍一忍過去了。
……
零點星內，允許液態水出現的軌道區域。
利物星球，這是恆星引力場內第七軌道的氣態大星球。
星際攻城戰開啟了。
一波波核武磁脈衝在這個被鋁金屬覆蓋的星球上爆炸后，星表燈光開始了大面積熄火。
這顆星球本來就是氣態大星球，鋁殼建築物非常恢弘，但是質量非常小。如果用太陽武器進行灼燒，就會如同塑料泡沫一樣點火消失了。
當然，連帶消失的，還有這顆星球上的文化。
在這些白銀凋花的城市中，遠征軍的星際騎士突擊隊們在殲星光束灼燒后開始登陸。
一批批數十噸重量的登陸機械登上了艦隊。這些五級暗能者在太空中能展開數百米的防護罩，以及大量納米戰鬥群，而登陸地面后則是成為能搜索一千米範圍的超級單兵。
利物星球鎮壓民眾的機械化部隊，在這些星空騎士面前，不堪一擊。
隨著一道道能量插入，城市中試圖巷戰的武裝力量成批成批地被摧毀！
一組組武器級別納米戰鬥雲，隨著星空騎士們的指揮下，空降到各個預定區域，或變成球狀閃電，亦或是變成了鋒利的納米細絲！
一枚核彈的破壞力只有幾公里，然而也就是應許星這些星際騎士十分鐘就能清空一公里範圍內所有抵抗，並且能朝著既定區域推進。
零點星，各個大行星，小行星內部星門折躍點在快速閃爍，零點星本土集團如同抽水機一樣將星海中率屬於己方力量調回來。
只是「聖歌」調來的五級星際戰士，是以下位能量系、體質強化系居多，並且裝備落後。
這個區域。雖然也有空間穿越傳送，以及折空劍等裝備。但是整體上來看，作戰機動還是以火箭噴射背包、超級擴容彈夾為攻擊武器！
零點星能給所屬星際騎士調動的武裝科技，與這次應許星遠征部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常衡曦麾下的部隊，戰術機動速度是零點星星際騎士的四倍。
當守軍慢騰騰通過火箭背包朝著某個戰區趕過來的時候，常衡曦的星空騎士們迅速集結了十幾倍的兵力。而裝備對比上更是高過一個時代。差距就宛如電磁反應裝甲的坦克與一戰鉚釘滿身裝甲汽車的對比。
戰爭拼的是國力，這裡國力不僅僅是兵源，更在於——弱國覺得非常寶貴的高科技武器，強國如同開水龍頭一樣支援到前線。
「聖歌」的等級模式挫傷了整個星域複雜暗能體系，整個社會的暗能者如兵種一樣單調。
體術體系分為：見習聖堂，一階聖堂，二階聖堂，三階聖堂，……
能量體系分為：見習靈能學徒，一階靈能者，二階靈能者，三階靈能者……
……
利物星的鋁合金星球上，有六萬星際騎士守軍，僅僅三天，就易手了。常衡曦僅僅派出兩萬作戰力量，六千五百個折躍點，損失了不到三百個。
在交戰結束后。星體上就如同煮爛后的生物，被輕輕一嗦，就全部是骨架了，納米雲組成的光暈掃過一座座地道城市后，一片死寂。
八萬個星區中樞原本的繁華神聖，一夜之間全部寂滅。
戰爭是悲慘的，但是在浪潮頂端的存在，不會在乎這「一歲一枯榮」。
各大超級星際勢力的頂層，是近乎神界化的集團。
這些已經能量化的存在不會為人間的每一件不平事情，動怒。
甚至當星海中大量邊緣星區發生了大屠殺，也不會引起七級暗能者們的情緒波動，因為星海實在太龐大，沒有任何體制能做出高效回應。
但是，一些中層星海勢力如果澹忘了「至高懲戒」太久了，那麼雷霆就會突如其來！
星海各個勢力看似是相互征伐，但是對征伐有一套標準。類似於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對國家規律的總結：君主昏庸，公卿瀆職，百姓百業失序。
在此時星海中，鐵紋星這樣的條件惡劣的地方，下層大量貧窮，人才『稀少』，是被中心大勢力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零點星球這樣有著幾萬個節點的區域，長期沒有走出有為的七級暗能者，那麼體系就有問題了。
……
在拿下外圍大行星后，常衡曦立刻搜羅到了「聖歌」所轄下的這些折躍點星球上，多個「匪夷所思」的地方。
例如每個星球上都有遺骸堆放，這些遺骸在邊長五十米的六邊形蜂巢一樣的金屬池子內，整齊地碼放，而周邊所有信息庫都被刪除了。
應許星遠征軍的鎮守者們對這樣的蹊蹺是相當明銳，認為這明顯就是銷毀罪證。
旁白：就如同孩子沒做完暑假作業容易失火一樣，放在頂層政治勢力上，這樣的事情更是常常發生。
很快，常衡曦下屬的有經驗的星際鎮守者，就彙報了這疑似是屠殺地點背後的疑似的因。
攻佔利物星后，遠征軍俘虜了該區域大量民眾后，進行基因監測，發現了「基因」富集現象，這類現象只可能是大規模近親繁衍。
在生命之光戰艦內能量王座上。
缺乏眼界的常衡曦疑惑地提出了猜測：因為人類相互信任的被摧毀，只剩下了血親可以相信。所以出現了大量近親繁衍嗎？
然而在光芒外圍，鎮守者恭敬地對常衡曦提出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基因單一化選擇。
……
人類保守勢力是喜歡有序的。雖然人類基因多樣性有利於人類發展，但是人類基因多樣會帶來不符合「標準審美」的特徵。
旁白：二十一世紀西方極端就是，審美多元化，肥胖的，塌鼻子的，齙牙都必須是美麗，必須在遊戲，影視作品中體現，這是一種極端。但是反面有另一個極端，那就是東方中白幼瘦統一標準。兩個極端都是錯誤。
零點星就是走了后一種極端。當上層人類功成名就了，就會選擇伴侶。這種選擇，最終變成了市場化模式，挑選的都是最溫柔的，最漂亮的，最美好的人類。這就宛如二十一世紀所有男子都希望女友是冰冰，亦菲，所有女子都喜歡德華、彥祖一樣。
當社會審美潮流化，干涉到繁衍，且科技進步又能讓幻想變成現實~人類會迅速將自己「演化的根本」敗家掉。
零點星球上，短短一千年。隨著克隆技術的發展，所有人的繁衍都用了這種「美器」。
這就使得零點星上一千年內，基因高度富集。零點星的區域人類是一種「人工化」人種。
而那些大遺骸區域，並不是慘絕人寰的屠城，而是一批批繁衍過程中，發育錯誤的個體，在平台上思維意識和碳基軀體分離，軀體送入池子中。
經驗豐富的鎮守者將這樣調查事實彙報給常衡曦，常衡曦默然無言。
隨後，常衡曦將目光投向了聖歌，位於光暈中的常衡曦終止了一切對聖歌的勸降行動。
……
艦隊抵達了該區域六十三日後，兵鋒已經指向了內圈。
此時零點星上第四顆大行星，恰好公轉到了一個角度只有三十度的扇面，這就給整個恆星系內留出了一個巨大空當，這讓中心的一號行星（神聖天堂）暴露在外。
聖歌似乎也感覺本體所在行星失去了外層防護。
而這時剛好她從其他星球號召的防禦艦隊就抵達了。
零點星勢力開始負隅頑抗，他們沿著外圍播撒了一個個自動化浮遊炮，試圖構建太空中「馬奇諾」。
這種僅僅是試圖依堆疊工事，來彌補戰鬥力不足的模式，地球那短短几千年的歷史上無數次證明是錯的。
這就好似：蒙古人攻打金的時候，憨將灑下鐵蒺梨，堵住城門，死死地固守，結果沒有守軍出城干擾的情況下，鐵蒺梨是被輕鬆撿走了，鑄造成馬蹄鐵和箭頭。
戰爭拼的是主動性。
常衡曦乘坐一艘臨時能量戰艦抵達了前線，對所有浮遊炮進行能量測繪后，將倒影信息交給了己方星際騎士。
隨後十五個小時后，遠征軍的星際突擊隊，開始直接沖向了浮遊炮。由於浮遊炮的運轉速度固定，都在常衡曦「能量倒影」的觀測、驗算下。
所以當零點星人浮遊炮打出的彈幕，剛好有那麼一些空隙能被預判。
隨著突擊隊插入核心，精確端掉了浮遊炮群中心那些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能量供應堡壘。遠征軍艦隊無損地穿插進入了這浮遊炮火的陣列。
之所以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因為零點星在高階暗能、科技等方面都遠遠落後於遠征軍的情況下，還部署固定「要點」作為浮遊炮群的信息中樞。在常衡曦「光影」暗能偵測下，這些固定要點的光影武裝無處遁形。這些準備，不過是「學渣投骰子做選擇題」，用一個儀式來保一個安慰。
常衡曦艦隊在打過浮遊炮群后，一切沒有結束。
一艘艘一公里長的「工兵艦」進入了浮遊炮群體中，對接那些被癱瘓的控制站台，立刻完成數據鏈攻破。
這些遍布整個天空，炮管長五百米的浮遊炮，在能量恢復供應后，原本停機的燈光再度閃爍，但是這次立刻緩緩轉向。
太空中這數百萬浮遊炮，將炮口對準了，擁有數十個機械衛星環的「神聖天堂」。
這樣倒戈一幕，就如同王國戰敗，被俘虜王國將士們，在外敵將軍逼迫下，轉而將槍對準了「公主」「王女」。
曾經絕對威嚴、高貴、聖潔，現在可以被炮火相向。
……
自此，神聖天堂這個宛如有著華麗裙邊的星球直接暴露在遠征軍侵略意味十足的視線下。
遠征軍的一千公里長的重型號攻城艦隊，以及裝甲衝鋒艦隊各就各位。
常衡曦原本就有正面摧毀浮遊炮陣的能力，而她現在採用了最高技術方法，就是就是告訴她的敵人，以及她的盟友：「雖然她是一個村姑，但是能夠掄起利刃，拿起指揮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