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掩蓋
「發育」，是一整套完善的科學。
1237年第8月，小行星外層，某個廢棄空洞。這裡沒有重力設施，空氣稀薄，現在短暫熱鬧。來到這裡的人，每一個人頭上都戴著一個頭盔，以及感應服裝。
仔細看一看，這些都是小行星上治安所中配備的意識監測設備。其生產日期是833年時期，顯然是「報廢」了，被丟到了倉庫后，預備「流落」到外層。當然一些經手人員手上和嘴上都會有「油」
當然，現在被小行星大鏢客截胡到了，經過修復用在了這裡。
衛鏗經過反覆甄別後，確定了六十個人在文化課和個人心態上滿足要求，給這些下層的人員設置了試煉任務。
這些通過基礎考核的青年們經過抽籤，採用是三號試煉方案，將火箭飛車開到兩百公里時速，穿過十八個地形拐彎后成功回來。
這屬於超極限運動。在地球上也都只極少數人會這麼做。兩百公里時速轟鳴，還十八彎，這是什麼感覺？玻璃棧道上蹦蹦跳跳走過的，有幾個？
應許星人軍方戰鬥小隊或許也有這種高速的試煉，但那都是通過藥物和神經晶元植入擴大感知來達到能力。大多數都是四十多歲后快要退休的當雇傭兵的傢伙們，那些白鬍子老炮們已經準備機械化自己部分身軀來保持自己英勇。
而衛鏗要求這些二十歲不到青年進行試煉，是為了解自己純碳基退的，分泌的腎上腺激素和軀體協調能力是否能達標。
兩個小時候，嗡嗡的飛車結束了，三輛飛車撞成碎片，人在一瞬間打開的氣球座艙中保護中平穩落地，驚魂未定中，被衛鏗拖回了到了醫院。
但十六個人達標了，在他們尚未結束這種高速運動的狀態下，啟動了意識深潛。這一次意識深潛，最終六人成功。
而衛鏗使用「永恆之心」（生命系）直接對這次參與試煉者的「成功者」和「失敗者」都進行了身體有機狀態的調節。調理的過程是精確到了每一個細胞。並且身體組織有著海量數據資料支撐。
那些沒有覺醒成功的其餘十個人在意識深潛的「瀕死」結束后，調整的療程也不漫長。
每日攝入數字化的食物，並且輔以極限運動，神經系統在四個月內會恢復到巔峰，可以進行第二次意識深潛。
這比紋鐵星內圈十六歲少年一次『意識深潛』失敗，就錯過年齡，要多開了一道門。
衛鏗：只是多開了一條路，並沒有抹平門檻，新的道路中對文化課中邏輯性培養非常看重會淘汰一部分，極限運動協調性也要會篩選。這本來就是十里挑一的。
而意識深潛，利用的是瀕死時候意識爆發。
雖然這個法子在每一次意識深潛后，看似神經系統可以快速調節回來，但是，這是壓榨身體潛力，病根是留下來。
如果不能覺醒暗能！來穩定住碳基身軀，那麼代價就是在六十歲的時候遇到各種病症，諸如帕金森、老年痴獃！這個副作用衛鏗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少年一時敢狂，但經不起浪費和透支。」
在小行星外層這個環境，不覺醒暗能，能不能活到四十歲，都是未知數。
衛鏗在外層推廣暗能覺醒模式，就屬於大道絕爭一線！
對於參與試煉的外層青年們來說，經過全面籌備后，用一身積力，朝著龍門衝擊。衝擊贏了，那麼全身有機物開始進入和暗能相調和的過程，一步蛻凡。衝擊輸了，死在沙灘上。
紋鐵星球上這一批下層覺醒者，是第一批吃螃蟹的。 在衝擊暗能的道路上，有著衛鏗保駕護航。衛鏗的生命系暗能將他們軀體盡量維護到了最適合突破臨界的狀態。
……
在八個立方米見方的的空間室內。
刻子熙默默看著自己，隨著他的意識跳動感知中空間的「質」，一圈圈光暈從頭部蔓延到腳部，然後再回蕩到頭部。
他的暗能模式是能量系的，十八種暗質的組合，現在暗能作用為蓄電。即蓄積超過半公斤標準煤級別的電能。
在衛老爺看來這個能力很一般，未來上限可能也就是四級暗能了。當然，在這個下層小子心裡是無比激動的。成功后，嘰嘰咕咕地念叨著什麼。
以至於衛鏗都看不下去了。
衛鏗：「得意不能忘形態，紋鐵星內能碾死你的仍然是大把大把存在，戴上面具，警惕一點。還有務實。」
所以刻子熙收斂了情緒，快速出來和其他五位同樣幸運的同伴交代后，開始自己躲在房屋中抹著眼淚興奮。
現在整個「蒙面狂徒」在外層的信息傳遞工作仍在繼續，有關劫富濟貧的事情沒有落下，也並沒有因為新晉級了六個暗能者就突然調整人事。
刻子熙等人的暗能覺醒，只是讓這些下層小子們明白一件事情，跟著老大幹，不是「吃一頓就不考慮明天」的癲狂發泄，而是有前途的。
接下來要好好乾。大膽干。
……
視角來到內層。十五天後，十九號生態園中。紋鐵星覺醒學院的，984屆總學生會代表（去年畢業的），來與今年即將畢業的學生們進行預備見面。
為首的兩位代表一男一女，都氣度不凡。這兩位據說已經是三級暗能者，也的確是現在的中堅力量。
那位學姐，身材極高，頭髮打理如花環。腿雖然長，但是大腿略粗，顯得有力量。而兩個胳臂雖然在袖筒衣服下遮擋，但是抬手之間，顯然是有肌肉的。也就是說這位大美女，雖然眼下表現得非常文靜典雅，但是有掄起大劍的能力。
而學長呢，彎細的眉毛，雪白的麵皮，湊齊了能在地球做偶像的一切條件。眾人的美譽中的英氣足足十成，以至於好似一把，刀鞘都兜不住的利刃。
塔西·啟舵的樣貌也不差，但是氣質偏向的有些弱了，沒有強者姿態。
景穀雨：「這傢伙是故意披著羊皮，策劃行動時候嘴臉邪的和魔鬼一樣，骨子裡冒出赤裸裸的侵略性格。至於事後，眼睛怯生生的，那是在心提著擔心東窗事發，老實本分下面藏著的，是對刀尖跳舞的刺激的享受。」
這場見面會的氛圍就如同畢業招聘。而這兩位學長事先顯然都是拿到了資料，對著各個小組的那些具有潛力的重點人員進行拉攏。
但是這背後~？
衛鏗哪怕只站在邊緣，不斷地被人錯過，也都明白這是「政治」
衛鏗對景穀雨：「這兩位的資料，有嗎？調出來一下。」
景穀雨立刻羅列出這兩位學長：「女，傾雲·守航，三級能力者，擅長物質組合，為物質崩壞。男，駕翼·守航，擅長符文組合，為光子融化。」
守航這個姓氏就已經證明一切，這是本土的磁海宗教的事情。——關於這個本地宗教呢，衛鏗就退避三舍。
衛鏗內心吐槽道：「都星際時代了，宗教還是缺不了。這玩意就如同病毒伴隨生命演化一樣，伴隨著文明增長嘛？」
與此同時，學生會開始了分層。當群體形成社會時候，處於核心的那一波人，總喜歡將自己抒發話語的空間，與外圍的空間隔離開來。
絕無壓力的新生們，在興緻盎然地討論著大考後的事情。殊不知，這已經是紋鐵星內劇烈政治波動前奏。
駕翼·守航則是將話題引導來：「靈感節后（兩個月後），我們預定的一架太空戰艦正好抵達港口。如果試圖在射線類能力有所發展的，那麼不妨一起去恆星十八號軌道上走一圈。」
殘星緊接著贊同道：「我也預定了一艘太空船，同去？」隨後她打開了附近一顆超木星行星的立體圖，點開了可以降落的平台，這竟是已經規劃好了。
如此一來，在這場內部小會的試煉場上，新生和老生們一起親密地交談。彷彿是——一家人一樣。
哦，即將變為一家人了。去年畢業的學生是代表著小行星守舊派，而今年畢業的學生中有尚未效忠的人員。
一旦上層決鬥分出勝負后，應許星的規矩中固然不會波及下一代，但是接下來，誰仆誰主，即將確定下來了。
應許星歷史就是這樣，政變多，而真正的戰爭少。
而此時在外圍，即將畢業的學生們挨個挨個來詢問學長們問題。在邊緣的人也會被安排到詢問。
「這位同學，你想問什麼嗎？」不知不覺，衛鏗排隊到了，這位分組的組長，瞅著面前的塔西·啟舵，文縐縐地詢問道
衛鏗：「額，我想知道，關於人體體質增強的方向上，有什麼準備。」
這位學長仔細凝視了衛鏗一眼，調出了「煉體術總目」的資料：「自己去看吧。」然後就詢問下一個學弟了。
這種討論會中，看似是照顧了每一個學弟，「不和無用的人浪費時間」，是應許星中人之常情。
但不管怎麼說，得到了這「敷衍」的幫助，也是幫助，衛鏗對這位學長表示了感謝。
在別的同學都在交流的時候，衛鏗帶著信息目鏡，在角落中，獨自閱讀自己從系統中下載的某份叫做「星感煉體術」的資料。
星感煉體術。這是人體在六百四十種動作下，立體投影信息，在這投影中人體內密密麻麻的強化脈絡。這些脈絡，都是肌肉纖維在發力時候的力矩線條。
其中，暗能體系通過特化化學鍵的作用，在短期內將肌肉纖維強度增強幾千倍，堪比石墨烯的程度，而後在節點上賦予能量，讓體能發力。最終人體能爆發出可怖的力量。
這不是一個簡單暗能體系，而是一個增強體能的大百科全書。
這裡面體系非常繁瑣，可以很基本，也可以很複雜。
在二階時候胳臂肌肉的瞬間爆發力量，到達兩公斤黑火藥的程度，一拳打穿五厘米厚鋼板，也就是滑膛炮的威力。至於骨架強化的程度，只能說勝過很多特定工業材料了。但如果只是力量，那只是低配。
核心在於身體的靈敏度不減反增，能在一秒內加速到百米，並且精準控制自己的步伐落在茶杯蓋子大小的著力點上。如果全身神經都強化了那就是高配，二級暗能強度，手持最先進的戰鬥武裝與四級都不差。
但是，這裡面高配絕對不是，普通一、二階暗能者可以完成。
景穀雨：「部分暗能者在達到五級、六級的程度后，再回過頭來要填補身體素質時候，就會採用這種二級暗能標準下『高配』方法來填補。沒錯，那就是用高階暗能來補的。
例如全身有機物可以大量吞噬大象、藍鯨來彌補全身蛋白質損耗。這樣開掛就很容易將這些繁瑣身體修正工作完成了。
而這一點，這些資料，衛鏗剛剛的接觸那位學長沒有說其中關鍵，如果新人真的順著裡面最高配的，來覺醒一級暗能，八成是要失敗的了。
「所以說呢？」衛鏗悄悄地瞅了那個和其他同學熱情聊天的學長，嘀咕道：「也許是，看我的資料不順眼，順手送一個坑給我吧。」
衛鏗對景穀雨抱怨道：知道了吧，我這個人是很不討喜歡，所以我不喜歡和上層人打交道。——潛台詞是：不是我要造反，是他們悠哉坐在信息優勢位置上，反手就想鎮壓。
景穀雨沒有和衛鏗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幫衛鏗把星辰煉體術的對應資料給調出來。
相對於衛老爺從學長這兒拿的版本，景穀雨給的資料，只是在細節上更多一點，並且多了大量的動態圖。
……
星辰煉體術是五、六級暗能者的輔修，普通一、二級暗能者也都能嘗試修鍊的，普及度相當高。畢竟走體質強化路線的，如過江之鯽。
當然，由於「體制強化系」普及度太高，各種針對性的體系也多如牛毛，「體制強化系」在真正激烈的星空戰場上，就屬於普通嘍啰，被人抓住那些缺點橫掃一大片。
例如：純粹的體制強化暗能者在四級暗能時候，遭遇了生命汲取同級別暗能，隨著生命汲取放射高能分子打入，體制強化系的越爆發（運功），體內暗能網路上的異類分子增生得越快，流逝的生命力也就越多。
由於在各種戰役記錄中，出場則是被挨打的次數多了。所以稍稍有資質和雄心的覺醒者，都不多了。
「體制強化系」沒有那麼不堪。只是少有人主修到精通。
除了「時空系」「嬗變系」這少數幾個系，基本上每一種體系都有缺陷。沒有一招鮮，吃遍天下。
「體制強化」雖然缺陷多，但是沒有什麼缺陷是致命的。只需要補充一些輔助簡易暗能結構，就能解除，
例如上述的「生命汲取」。四級的「體制強化」，只需要增添一個二級「組織無機化」，也就是將「生命流逝的部分，快速無機物在傷口出填充成為貝殼化的結構」就能快速堵住生命流逝的傷口的。然後利用速度和力量，把「生命汲取」轟成重傷。
相對來說，「生命汲取」這些冷門的暗能體系，雖然缺陷少，但是無一不是致命的！
現在衛鏗構建的暗能結構中，有兩大體系目前都是四級暗能級別，一個就是時空，一個就是永恆之心。都可以為星辰煉體術提供基礎。
其中永恆之心，從碳基每一個分子組合的信息可能上，進行信息儲存，這對「體制強化」的支持毋庸置疑。
而時空系呢——衛鏗現在能把思維神經的運轉速度暴增到五千四百倍以上。也能支撐軀體肌肉組織爆發，骨骼組織進行時空力場的強化。
衛鏗掂量著這個，星感煉體術，嘀咕道：「那麼就練一練？」
用煉體這個「普通化」暗能體系來掩蓋一下大考後自己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