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混元須彌
此時，章程正處與一片混沌之中。
被白光一閃吸入混元金匱後，六方皆是白茫茫一片，象霧又不是霧，如同以前電視無信號時的麻麻白白。
化虛期的天眼全開，竟是看不到邊。
更震驚的是：完全沒找到入口在哪！
這是一種重水雲。
但重水雲出現在這個空間中就太奇怪了。
宇宙中有這種重水雲，一般是在高壓之下，水氣過度擠壓才會形成。
那樣的星球一般是地獄般的存在，無一不是電閃雷鳴，極為恐怖。
一個裝人的空間會有這麽大壓力？但又沒有一絲雷電的跡象。
而且，這裏也太大了。章程現在的天眼可是能看出千裏之外！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章程把氣手盡力延伸到一裏左右，細細搜尋。別說是門了，一個固體都沒摸到。
麻煩大了。
想了一下，章程慢慢向上飛去。
麻霧縈繞，衣衫獵獵。結果，飛出十裏也沒觸到邊。
暗暗擔憂起來。
又將身體進入虛無狀態，加速往上飛了整整一刻鍾，以章程化虛的速度，起碼飛出千裏了，依然沒有邊界。
還是麻麻白白的重水雲！
就是先天界也沒有這麽厚的大氣層啊！
靜靜浮在空中，呼吸了一會空氣。氧氣含量正常，隻是比較濕潤。
腦筋飛轉。
毛不易家族的記憶並沒作假。這東西可以裝人、裝物，化虛期才能打開都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毛不易記憶中，沒有人出來，也完全沒有提到“混元金匱”裏麵的情況！
這隻說明，他祖上，那個化虛期隻是開啟了金匱，並沒有進來。
更可能的是：毛不易的祖上進來了，但他沒能出去，所以毛不易腦中才沒有關於裏麵的記憶。
心往下沉。
猛然想起，毛不易記憶中，提到這是個類似須彌空間的存在。
“須彌空間！”章程失聲叫了起來。
須彌空間裏是沒有上下左右，也沒有時間！
也就是說，自己這樣一直飛，就是飛到累死也摸不到邊際！更別說找到出口。
這哪裏是個超大靈盒，這就是個須彌空間！混元金匱之名很可能隻是毛不易家族叫法，金匱也不過是裝飾出豪華的外表！
這應該叫作“混元須彌”才對。
自己近來應該太過順利，導致不夠警惕，沒有仔細觀察就進來。如果當時剝開外表那層金匱外形，可能就會發現與眾不同。
說不定不會進來了！
須彌空間，根本就是另一個空間，或者說另一個宇宙，可以無窮大。
上界隻有傳說。
自己這樣冒失進來，如果珍珠和美香在外麵久等不到自己出去，很可能也會進來！
如是那樣，豈非都被困在著須彌空間中了？
心情一下落到穀底，身體慢慢向下落去。
突然，章程一奇，收了微能，任身體自由落下。
又將長袖裹著的手伸出，感受片刻，發現並沒有剛才般往上飛的的風力，長袖隻是輕輕晃動。
這說明：下落速度很慢。
章程又將手揮舞了幾下，感覺重力和地球差不多，不明白為什麽會落得這麽慢。
猛的反應過來：須彌空間，一切空間法則都可能被改變了。
忙去看身體，沒發現什麽異樣。又試了試左旋宇力，第三神眼、碟兒、玄天飛劍，都沒什麽問題。
這才放下心來。
想了一會，章程將身體一虛，高速朝下俯衝而去。
麻霧撲麵而來，又毫不受章程俯衝的影響。
化虛期，是真正的身體化虛。化虛狀態下，恍如無質，自然不讓空氣中的水分子亂流。
射出幾百裏之後，重水雲慢慢稀薄，那種麻麻點點的狀態漸漸消失。
下麵呈現出水係星球常見的雲霧狀。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章程隻能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雲霧飛弛，又飛了有數百裏，眼中突然一闊，已然穿出了雲層。下麵現出一片大好的土地。
有山川河流、湖泊森林，更多的是草原。
章程天眼一望，無邊無際，目力所及處怕有幾千裏之遙。不知這裏有多大，但離地麵已不足十裏。
空中突然一個轉身，天眼中抓到了一副異景。
千裏之外，一處偌大的平原之上，有兩方軍隊在廝殺。
看上去，雙方人還不少。
章程大奇，這裏麵還有戰爭？
忙隱身飛去。
飛到近處，喊殺聲震天，旌旗揮舞，人流衝突。
雙方軍隊在幾十裏戰場上，殊死拚殺。
這是場冷兵器的對決，雙方盔甲相似，隻有貼身的衣色有所區別。
一方衣袖是赭色，一方是紅色。
所用武器和地球華夏古時類似，不外乎刀槍劍戈，但行動迅速得多，還能躍起幾米之高。隻有步兵，沒有騎兵。
仔細一看，這裏的軍官大多是練氣期，但煉體期的士兵並不處在下風。
往往十數名士兵圍攻一名軍官，雙方都蹦來跳去，體力消耗極大。加之空氣密度大，所有人的行動都比地球慢上一些。練氣期軍官並不占優，時有軍官被殺死。
章程天眼全開，細細尋去。沒有發現金剛期以上的修煉者，練氣期軍官也不到百名，主要還是雙方士兵在拚殺。
心下暗驚：影鶴進來時不過練氣中期，在這個異世界中很危險啊。
章程在激烈的戰場上空滑行片刻，很快確認了三點。
這裏的人和地球人類長得一樣，但肯定不全是毛不易家族的後代，因為戰場上有數萬人在廝殺，這基數太龐大了，不是一個家族能擁有的。
其次，修為都不高，最高隻有練氣初期。
第三，場上軍人叫喊的語言是人族的一種方言，或許就是古老的人族話。
身下場麵實在過於殘忍，赭衣軍隊雖然占優，但要完全打敗對方怕還要鏖戰半日以上。
章程不忍，也是不耐。
凡人打仗，可別妨礙我找人。
迅速從混天囊中掏出一物，卻是師魄當年所送的“易天”！
地麵雙方正殺得難解難分，死傷枕藉。但雙方都不願放棄，因為一但後退，必將遭到對方的追殺。
現在陣型在，輸贏尚難料。一但後撤陣型大亂，必是慘敗之局。
雙方將領都在堅持，揮動著寶劍命令一隊隊生力軍跳躍著殺進戰場，看誰先堅持不住。
正殺得白熱化，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風，隨即滾滾烏雲在戰場上空形成。
天地很快黑化，從未見過的螺旋狀烏雲嚇得雙方都忘記了廝殺。
很快，雷雨大作，閃電霹靂，天地完全處於黑暗之中。
雙方從將領到士兵都嚇壞了，不但停止了戰爭，有人還跪在了大雨中禱告，仿佛被這雷電震呆了。
章程正操縱“易天”在天上看著，見下麵成片成片的身影隻是跪下禱告，卻不撤走。
猛然想起，可能這裏很少打雷，把兩支軍隊嚇住了。
又慌忙去收易天。
很快，雷雨初歇，天空又開始放亮。
下麵的軍隊見了，以為禱告有效，不撤反喜，居然又廝殺了起來。
章程無奈，隻好又驅動“易天”。
如是三番，雙方才明白過來：原來“上天”討厭這場戰爭。隻要開戰，馬上打雷下雨。
雙方將領立刻一起向天空禱告，然後才命令軍隊緩緩撤退。
章程也配合，見雙方撤退，也就收了易天。
烏雲漸去，天空已亮。
見戰場中部空出，章程飛身而下，在死人堆中慢慢尋覓，很快各找到雙方一名尚未死透的將領。
氣手遙遙打出，一手一個，將二人卷上高空，又虛身一射，向天際飛去。
正在撤退的雙方軍隊見兩具“屍體”淩空不翼而飛，頓時驚慌失措，飛速向後方退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