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凡人的戰爭
飛出地下牢房，又飛過空曠閃亮的大廳。
章程注意到，大廳中部金光閃閃的祭台上塑著兩尊高逾十米的人像。
通體雪白，一男一女，一身類似地球宇航服的裝扮，隻是把頭盔抱在手中，露出了本來麵目。
男女都俊美異常，頭發成束盤在頭頂，額頭上的豎眼炯炯有神，目視遠方，帶著歡欣和希望。
這是三目族的祖神：夋鵬和美文。
章程一陣神往。
在三目族的傳說中，他們來自遙遠的星空，帶來了先進的科技和文明，曾讓遠古的三目族遙遙領先先天各族。
可惜，他們的後人卻越來越落後，甚至退化為遊牧民族，居住在寒冷幹燥的先天北極。
如果他們還活著，一定會痛心不已吧？
沒有永遠領先的文明，所有的文明最後都會去掉一身標記：民族、國家和人種，返樸歸真，進入那永生之境。
隻有神才能輪回，凡人的意念偏弱，隻能被星空創造又再收回。
出竅期被稱為仙人，化虛期也常被稱為大神，但這不過是凡人的井中自許。真正的神仙隻能是大乘期和混沌期，才能算作神。
或許，混沌之上都還有境界，隻是章程也不知道了。
神殿大廳中空無一人，外麵戰雲密布的緊張氣息已經進入了章程的天眼。
然而，章程卻無比輕鬆。
這不過是凡人的戰爭，一場兒戲。
負手而去，信步向神殿出口走去。
一到出口，山銅立柱雄偉。章程站在台階之上，舒服地扭動一下脖子，聽裏麵傳來的脆響聲。
外麵廣場上空無一人，整座三目族大神殿都被巨厚的冰層罩住，隻留下與殿齊高的小塊空間。
好象地球冬天結冰的玻璃窗。
天眼看去，厚厚的冰層上空，三目族飛艇排成兩圈大大的圓環，隨時準備攻擊。
飛艇圈中部，四個出竅期正浮在空中守株待兔，其中一人正是那個殺手——東極。
一身銀色外骨胳包裹全身，僅露出頭部。瘦削的臉上，睜著兩隻凶光四射的眼睛。
以一人征服一個國家，這人是個人物！
東極見出來的是章程，又一下笑開，扭頭對身旁一個中年三目聖師說了幾句，那人大手一揮，上百艘飛艇立刻打出“冰雷”。
“嘎喇喇！”無數道冰雷無礙的穿過冰層朝章程打去，一時炸聲震耳，微藍閃電透亮，天空被映得一暗。
冰雷一穿過冰層，又迅速壯大變粗，萬千冰雷全聚於一點，似乎章程將瞬間被打得形神消散。
隻見冰層堆積，冷氣騰騰，陣中光芒大作，整座冰雷陣變成一塊蓄滿能量的龐大雷石。
出竅期，根本擋不住九原冰雷陣一擊。
可惜，章程哪裏是普通的出竅期！
眼見章程將在萬雷轟頂下灰飛煙滅，大陣卻突然一暗，再一看，打去的冰雷瞬間消失不見，好似被金屬之類傳遞去了別處！
陣中，章程依然屹立，不但沒死，甚至都沒倒下。
三個三目聖師疑惑地看向東極，耳中突然傳來一片驚呼，隻見罩著大神殿的正方體冰雷大陣正以眼見的速度在坍溶。
三人哪見過這種情形，中年聖師忙揮手要再次命令攻擊，哪知手剛一舉起，全身卻猛然變虛，舉起的手無力垂下，人直往地麵墜去。
東極正凝神細看，見那冰雷大陣飛速縮小，眼角餘光中，身旁的三個聖師同時掉下。
忙扭頭四顧，隻見那些飛艇象斷線風箏似的集體無聲墜落，馬上傳來墜地的碰撞聲，緊接著，遠處圍觀的三目民眾驚叫了起來。
又猛一低頭，見身上銀白的外骨骼“辟哩啪啦”的爆出火花。
東極大吃一驚，神情一惡，腳底噴射器瞬間啟動，剛一飛起，一種極虛弱的感覺傳來，眼中景色從上升又很快轉為下降，然後，又旋轉了起來。
東極大駭，想叫，卻連聲音都無力發出了。
塵埃落定。
三目族引為豪的“九原冰雷陣”，在左旋宇力的攻擊之下，連一分鍾都沒能堅持到。
包括東極和三個三目聖師在內，上千三目精銳，通通摔在地上，脫力成待斬的羔羊。
遠處圍觀民眾由震驚轉為沮喪，又轉為恐懼，一發喊，紛紛向後退去。
章程看著腳下漸退的冰水，嘴巴一嘬，吹了個口哨，收了手中的玄天飛劍，舉步向東極四人走去。
冰水四濺，章程走到東極身旁。伸出手一扳，曾經堅硬異常的外骨胳，變成軟泥一般，輕易被扳下一塊。
拿過細看。
這是種沒見過的合金，普拉圖人應該掌握了某種能量和金屬的結合。又反過來一看，裏麵刻著極細密的微電路。
在東極慌張的眼睛中，章程去除了他的外骨胳，又一塊塊碎掉，但背上卻連肉扯下了一塊。
這種外骨胳竟是和身體連在一起的！
東極表情痛苦，眼中絕望，渾身直抖，卻說不出話來。
章程一征，用三目族語說道：“不好意思，傷到你了，但我現在沒空給你治傷，你應該不會死吧？”
背上鮮血直流，東極趴在冰水中，要多痛苦又多痛苦。
章程不管他，粗暴的將他腰間乾坤袋摘了裝好。又過去把那三個聖師用捆仙索捆好拎了過來。
這時，從步步退去的人群中，卻衝出許多三目士兵出來。
一路叫著“救出大聖師！”一邊對躺在地上的三目士兵大打出手。
人群猛悟，更多人豎目圓睜，跟著衝了過來，又叫又喊，很快變成了暴怒的人潮。
人潮叫喊著衝向大神殿入口，很快來到章程麵前。
一個金剛期軍官激動地跑近章程十米，一把站穩，雙手一抱過頂一鞠，“多謝大仙解救大聖師！”
章程窺得他心思，原來這些將士是忠於若蘭的手下，一直躲藏在大神殿附近，隨時準備拚死救出自己的大聖師。
章程裂嘴一笑，“快去吧！”
那人又一個抱拳過頂，帶著手下就往大神殿衝去。
跟來的人流自動讓開章程，把章程變成了一個洪流中的孤島。
天眼所見，幾乎所有的人都衝過來要解救若蘭。
章程得意地笑了，上世自己還是有沒愛錯女人的時候嘛。
身下的東極呻吟一聲，終於恢複過來了，吃力說道：
“章、章程，你不能殺我！”
章程臉上正浮出幸福的笑容，天眼正看著軍民們把脫力不多的若蘭等人往神殿大廳中扶去。
腦中卻回想著女丸、閔薑、若蘭、珍珠和美香，正是美好重溫之時，哪裏想聽他廢話。
一腳踢在東極臉上，“閉嘴！現在不許說話。”
一個個回味去，又美美地吸了口氣，享受般地擺了擺頭，完了，這才低頭問東極：“剛才你說什麽？”
東極已盡複，但失血過多，依然很虛弱。
“噗！”合血吐出兩顆碎牙，咬牙道：
“如果你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女人了！”
章程大奇，“喲！你這本事能把她們抓住？”
東極眼中一陣迷惘，又很快恢複正常，說道：“她可是個大美女，我不信你舍得！”
“啪！”東極臉上又挨了一腳，臉頓時腫了起來。這次章程用的是左腳。
“少廢話，快說，不然我讓人用冰雷轟了你！”
東極艱難地吐出了另兩顆碎牙，卻頑固地扭頭恨恨盯著章程。
“她的地球名字叫麗雅，你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