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怕與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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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爆炸中心千裏之外的一塊盆地，靈銀金字塔重又矗立在晚霞中，金光閃閃。
金字塔內，章程虛弱地躺在珍珠懷中，迎著眾人關切的目光。
“都沒事吧？”
眾人齊點頭。
珍珠兩眼一翻，“本來就沒事，你非要一個人逞能。以後不許把我關在靈銀裏，早把我放出來，哪用得著弄出核爆這麽大動靜。”
“那隻是個意外！”章程掙紮著站了起來，美香忙一把攙住。
章程搖了搖手，“我沒事！”
隻是脫力得很，身上的傷到不重，但連體衣被打壞，上麵血跡斑斑，有些嚇人。
爆炸瞬間，眾人緊急躲進一個山穀，距離又遠，加之崇山峻嶺的遮擋，核爆對眾人幾乎沒有影響，海欣甚至沒有感覺。
但雷鬼門人恐怕……，那可是爆炸中心。
珍珠等人一直被關在靈銀金字塔中，隻在逃離時看過一眼現場，對幻術大戰完全不知。
章程接過海欣手中的一些藥丸服下，然後把過程講了一遍，也算是傳授經驗。
“腦中旋渦吸去了幻象？”美香驚訝了，苦苦思索其中道理，終究搖了搖頭。
陳畫和寺內以前從未對陣過這種大形幻術，便一字不漏記下。
但章程的經驗哪能複製。
碟兒還好說，靈石也可以補充能量。腦中的旋渦可怎麽說？那可是破幻的關鍵，連師父章程都不知道。心中對幻術便有些畏懼。
珍珠聽完後無語，其中的凶險她也十分清楚，當年在仙族碧遊窟中她就是中幻後才受的傷。
帶著遺憾說道：“你的玄天飛劍丟了一把，這下玄天飛船也不能用，去仙族就更難了…..”
章程一笑，走過去掏出兩顆妖丹，一顆喂給三宅，一顆自己服下。
手摸著搖頭晃腦的三宅，微笑地看著大家，“當然要拿回來，我們沒有長生石，這樣去仙族，那不知要老成啥樣！”
還要拿回來？那可在雷鬼堂手裏。眾人驚到了。
章程點點頭，“不但要拿回玄天飛劍，還得搞塊長生石。”
細細講了理由。
這次因禍得福，腦中旋渦的存在讓章程反到擁有了破幻的能力，再加上有碟兒和三宅之助，雷鬼堂又何懼之有？不趁著這次雷鬼堂大挫的機會拿回玄天飛劍，以後別想要回來了。
而且，你越是害怕躲避，敵人就越會瘋狂追殺。要打，就把對手打怕，不然後患無窮。
“你都這樣了，還要去冒險啊！”珍珠叫了起來。陳畫和寺內也不解，隻有美香在思考可能性。
章程卻信心滿滿，“不是現在，而是三天之後。”
又一通說服。珍珠勉強同意，三宅在逃離時的表現很驚豔，不但是個得力幫手，還可以當坐騎。按章程對幻術大戰的描述，自己這些人去隻會是累贅。
於是聽從章程安排，大家不走了，就在這裏修整療傷。
珍珠到底不放心，設置了一個大型障目陣將靈銀金字塔完全遮住，讓它看上去和周圍原野一樣。
章程的判斷果然準確，雷鬼堂沒有追來。說明他們這次受得打擊很大，也在養傷。
章程好得很快，一天之後，身體完全恢複，帶著三宅和海欣就出去了。
三宅這次表現很搶眼，不僅完全不受幻術影響，而且還能虛實變幻。扇動翅膀下，飛得比出竅期還快。除了跋摩那次被那靈物纏住有點丟臉，徹底露出了宇宙霸主的本色。
所以，章程要和它多一些默契，帶著它和海欣出去長長見識。
目標是：宇宙太空。
章程抱著海欣騎在三宅頸後，兩腿夾緊，一聲令下，三宅朝太空飛去。
一龍二人，穿雲過霧。
三宅越飛越快，很快射入太空，海欣首次感受到失重，興奮異常。
應龍不完全是碳基生物，還有一半矽基，所以能適應多種生存環境。太空，才是它最喜歡的地方。
一入太空，三宅能利用宇宙引力的特殊本領就體現出來，飛得比“飛羽”還快，可以在不同引力間隨意切換，轉向、上下完全不受慣性影響。
這點和玄天飛劍相同，章程一度懷疑玄天飛劍中是否也封印著一頭應龍，在女媧的高度這是常事，壞人無法消滅，隻能封印。
但現在隻是出竅期，還不能證實。
在太空中，玄天飛劍比應龍快上一點點。但在大氣中，應龍有雙翅加持，卻比玄天飛劍快。章程對拿回玄天飛劍更有信心。
三宅龍入太空，歡喜騰越。章程到太空卻還有個目的——讓碟兒蓄能。
這裏沒有空氣的削弱，碟兒能迅速吸收各種宇宙能量，速度比在地麵上快幾倍。
章程把碟兒拿出來，一把扔遠，三宅又飛去用嘴叼回。一龍二人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海欣不支，才重回大氣層。
海欣意猶未盡，在大氣中玩了一會丟碟遊戲又重回太空，幾次之後，方才盡興。
一龍二人飛到盆地邊緣山頂降下，讓碟兒曬著。
此時，正值兩個太陽交替之際，是先天界一天中最柔和的時候。
章程看向海欣：“在太空時你怕了嗎？”
“不怕！”
“為什麽？”
“因為有老爸在，老爸是世界上最利害的人！”海欣一臉驕傲。
“如果沒有爸爸在身邊呢？”章程認真問她。
“就我和三宅啊？那有點怕，我可不敢飛到這麽高，萬一三宅不回來，我就憋死了。”
章程點點頭，“所以，怕和不怕是有界限的，過了這個界限，害怕是正常的。人無所謂膽小或勇敢，隻分為有把握和魯莽。在這個界限內做事，叫有把握；超出這個界限做事，就是魯莽。所以，做事之前，一定要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
海欣興奮道：“我明白了，我就不跟你去要劍了。”
孺子可教。
海欣又揚起頭，“老爸，你和雷鬼堂的人打架時害怕嗎？”
章程拿過碟兒，碟兒有點冰，這是能量儲備很少的表現。
“如果我是一個人，我也會害怕。但有你們在，我就不害怕了。”
海欣大奇，“為什麽呀？”
“因為爸爸手段有限，對對方也不了解，如果我是一個人，我會害怕，會選擇逃跑。但有你們在，我沒法逃，反而不怕了。”
海欣似懂非懂。
章程摸摸女兒的頭，“等你長大會明白的。責任會讓人勇敢，而勇敢會提高不害怕的界限。”
海欣眼中閃過迷茫，“責任……”
章程莞爾，這個詞她還不懂，但當她明白時，就已經長大了。
回到靈銀金字塔，除了受傷較重的寺內，珍珠、美香、陳畫都把微能往碟兒裏注入，幫碟兒蓄能。
隨後兩天，章程不時帶三宅和海欣出去玩，訓練三宅，同時練習腦中微能的控製。
雷鬼堂沒有追來，這到讓章程有些失望。不過也好，來而不往，非禮也！
到了出發的時候，章程穿戴一新，胸前碟兒蓄的能也足夠了，三宅興奮得直長吟。
珍珠上前，檢查了一番，說道：“別逞能，要不回來就算了。”
章程一笑，現在害怕的應該是雷鬼堂。
美香上前，輕輕抱了一下章程，傳音道：“把事情弄大真的好嗎？”
美香更懂自己啊！兩人上世都是大乘神仙，對幻術說不上害怕，隻是不想再逃了，索性強龍壓下地頭蛇。
章程笑而不語，隻是抱緊美香，意思盡在一抱中。
陳畫和寺內還有傷，就不多說。
海欣跳到章程懷裏，“老爸要得勝而歸！”
“好！”章程親了一口女兒。
隨著三宅一聲長吟。一人一龍騰空而去。
珍珠等人在地上慢慢小得不見。
按計劃，章程帶走靈銀，珍珠等人往西千裏另找一處修養，如果章程三日不回，她們就遠走高飛。
淚水唰的從珍珠眼中滾落。作為修煉者，不迎接挑戰，終難成大器。
明知如此，她卻無法象美香那般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