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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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界的陰域並不陰，相反很明亮，森林密布。陰域隻是人族的叫法，綠族人少，又需要人族作奴仆，就成了雙方的共同稱呼。
此時，章程三人位於一座古怪的石林當中，說它古怪是因為這石林不是風蝕水浸出來，而是由一塊幾公裏之大的岩石在外力作用下突然分裂所至。
一簇簇的石柱衝天而起，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人行在石林中，遮天蔽日，如同走在當日菲國黑喬林中。
章程不明白珍珠為什麽進了陰域要走這裏，步行，還隱著身，也許出於安全考慮。
前麵光影倥傯，是珍珠的隱形。身後的伊珂則完全看不出光影的變幻，隻能憑借輕微的腳底和石塊的接觸聲判斷她的方位。
地心連體衣的隱形功能比出竅期的化虛隱形還要利害？章程不禁暗自得意。
“無極，你別高興，你這個隱身和化虛是兩回事，在我眼中你們幾乎沒有隱形。”沈珍珠淡淡傳音過來。
又沒有秘密，看來以後思想還要快一點才行。
章程卻不信，輕輕浮空一飄，躲到一柱石柱後，一動不動屏氣收聲地看著她。
光影一閃，沈珍珠凝實成形，一歪頭正看著他。
章程不服，又輕輕浮到另外一邊，依然一動不動。
結果，沈珍珠的視線就沒離開一寸，眼球一直跟著他動。
這下氣餒了。
取了隱形，走到沈珍珠麵前，“說，你怎麽發現的？”
沈珍珠眼睛一轉看天，“獎勵”
章程張臂抱過她，深深地吻了上去。
自從得知伊珂的身份後，沈珍珠就再也沒把伊珂當女人看了，在她眼中，伊珂就是章程的一個保鏢、仆人加盾牌。
所以，無須回避。
等章程親完，沈珍珠才一指天空說：“無極，你認為天上有什麽？”
伊珂也現出身形，看著這兩人，不知他們想做什麽。
“石柱！”章程抬頭假望，一本正經地回答。
沈珍珠麵轉愁苦，“那就問，空氣裏有什麽吧？”
章程皺著眉想了一下，說道：“有愛！”
“哈哈哈哈”沈珍珠樂得笑彎了腰。
章程也笑了，“逗你玩的，公布答案吧！”
“我就喜歡你逗我玩。無極，當年這石林我們可是常常來玩，你有印象嗎？”
“有種熟悉感，象是來過這地方。”章程仰頭環看著這無邊無際的石頭森林，似乎確實有點印象。
“這就對了！”沈珍珠從地上撿起幾塊石片伸到章程麵前，“這個呢？”
章程搖搖頭，“這個沒印象，不就是石片嗎？”
沈珍珠一撇嘴，“看來你要真的化虛才能溝通天地，憶起你的前生，告訴你吧，這是我倆當年撿來打水漂的。”
“你可以多給我講講。”兩人邊走邊說。伊珂警惕地跟著。
把一塊石片甩遠，沈珍珠道：“講就沒意思了，要你自己想起來才行。”
又道：“告訴你答案吧，你和伊珂都是沒有化虛的假隱形，隻能算是一種幻術。我是通過灰塵的不尋常流動看見你們的。”
章程停下來，吃驚地看著她道：“灰塵？”
沈珍珠認真地點頭，“就算你完全不動，灰塵也能勾畫出你的輪廓。”
章程想了一會，倆人同時開口道：“所以……”
“我先說”章程叫道：“所以出竅期以上隻要認真都能看見我？”
“對！你們隻能瞞過金剛期。鬼穀子當時是先入為主，沒有細看，以為你練成的是隱身，所以傳功效果才不好。”
……
沉默了一會，章程終於問道：“珍珠，你不是帶我在這來憶舊的吧？”
“不要有情緒，無極。你隻要碰到出竅期時小心一點就好，不過碰到了也無所謂，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旁。”說完，輕輕挽上了章程。
遠方，石柱漸少，石林快到盡頭。
沈珍珠看著前方，“我門來這裏思考啊，無極。如果綠族真的很脆弱，我也不打算打這一仗。”
章程點點頭，“會議上我有些著魔了，現在想來，能不打仗最好。”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會摧毀通天塔，如果去不了先天界，我們就永遠無法飛升了。而且，我還沒與你活夠呢，我可不象鬼穀子，他都兩世為人，活得不耐煩了。”
章程笑著擰了一下珍珠的臉，“你少年老成的樣子真可愛。”
沈珍珠眼球一翻，“還不是為了配合你，我才修成十八歲的樣子，因為這是你最喜愛的模樣。而且你說你轉世後就會來找我，想來也不會讓我等太久，幸好不是個老頭。”
轉世……
這個話題太遠了。
兩人挽著走向石林盡頭。
“不明白就別想了，先說現在。綠族這邊還是要來看看，他們到底出什麽事了。”沈珍珠目向遠方。
“如果不打，那你怎麽給那些家主說？”章程問道。
沈珍珠傲然道：“給那幫愚蠢的人類有什麽好說的，我在這是來等你的，又不是為他們打天下的，而且，事實自會打他們的臉。”
一架飛舟浮空飛過，又轉了一圈，很快降落在三人麵前。
章程靜靜看著，珍珠也不簡單啊。
沈珍珠上前一步，手一揮，一個無形能量罩將飛舟和來人都罩在裏麵。
身上衣裙一鼓，好似又發出一種能量，能量罩又變成乳白色不透明。
一個綠族人從飛舟裏爬出來。走到兩人跟前，頭套一摘，露出一張白晰的臉。
這是一個地球人類。
來人上前單膝一跪，抱拳道：“丁五參見宮主！”
沈珍珠嗯了一聲，“起來吧，這邊怎麽了？”
丁五很年青，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看見三人頓時精彩起來。
起身站起，卻不敢比沈珍珠高，而是落腳在低處，“稟宮主，先天界那邊打得很利害，長生界綠族可能守不住通天塔。以葛博為首的新來綠族建議炸掉通天塔，徹底封鎖長生界。但長生界綠族首領奇莫等人反對這樣做……”
“哦”沈珍珠眼一眯，“你細細講來。”
“是！”
一刻之後，章程大體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先天界是由多種人族組成的異星文明，綠族又被叫著小綠人，在先天界裏隻能算作中等族群，有一百億人。近百年來，先天界中一個叫三目神族的族群日益強大，漸漸向外擴張，對實力最強的影族不敢動，卻讓愛好和平的鄰國綠族首先遭殃。一年前，三目族和綠族爆發了戰爭，綠族不敵，在先天界中的領土幾乎全部淪陷，隻剩下幾十個象長生界這樣的時空飛地……
原來，地球修煉者引以為傲的不老之地長生界，隻不過是外星先進文明的時空飛地，長生界人族隻是在別人寬容下的寄生者而已。
這樣不對稱的實力，怎麽去打？長生界人族實在是閑得無聊，想多了。
離章程三人一百多公裏的陰域中心。
一座如倒扣的大碗一樣的白色建築象個大水泡一樣突兀地擠在大大小小的水泡中間。
頂部一間寬大明亮的圓形房間裏，如鏡的地麵上懸浮著幾個如太空椅一樣寬大椅子，摘掉頭套的奇莫、葛博五個綠族首領正深陷在椅子中，那椅子時而飛到中間一個圓桌邊，時而又飛回去。
奇莫手指一點，眼前立體影像一閃而滅。
影像中，赫然是沈珍珠打出能量罩之前的三人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