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何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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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靜止，隻能聽見人的呼吸聲。
影鶴緩緩站起，老態畢現，“我先回飛龍酒店吧！”
章程趕忙起身，王晉也站了起來。
輕輕一拍章程的手臂，影鶴淡淡說道：“你留下，正事要緊。”
等章程和王晉把隱鶴送走回來，何益正悠閑地品著茶等他們。
梅天意臉色發白，臉上淚痕全收。
“下策自然否定，我再說中策。”
幾人忙看向何益，何益卻看向章程，“這中策的話，章師弟怕要吃些苦頭了。”
章程道：“沒關係，何師兄請講。”
“據燕師妹講，打傷吳天明的是你吧？”
章程點點頭。
“那就好，中策就出來了。吳天明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此點正可為我們利用。”何益得意地看向幾人。
葉，王二人還是滿頭霧水，章程卻明白了。
“需要我做什麽，何師兄請直言。”
何益一點頭，“我們靈島的秦一刀可是治療內傷的高手，海內知名。”
“你是說，要章程裝傷引他出來？”這下葉疏燕也明白了。
何益搖搖頭，“不是裝傷，是真傷，吳天明可不傻。”
“這，要瞞過秦神醫，怕不會是普通的小傷啊。”王晉吸了口氣。
章程稍思片刻，毅然道：“此計可行，我不怕受傷！隻是除掉吳天明時就全靠葉師妹了。”他當然不怕，費翔的飛碟上就有救命之術。
葉疏燕傲然一哼，“自然由我出手。”
王晉也點頭稱是，看來這招引蛇出洞，吳天明不中計才怪，屆時光明門也說不出什麽，正當防衛，在哪裏都占理。
何益隻是泡茶，卻沒表態。
“益兒，說重點吧，別藏著掖著了，說你的上策。”梅天意話音一落，幾人這才想起，還有更好的上策沒提呢。
“師父知我！”
何益把茶壺一放，眼中閃過一道靈光，“下、中兩策，代價各有不同，但總有代價，而上策則幾無代價。”
見幾人專心聽講，何益滿意地點頭，“上策為由師父出麵約請鄭老怪商談雙修一事，趁他離開靈秀峰無法監控之時，由章師弟出手突襲懸劍洞，擊斃吳天明。”
“啊，你又要推師父跳坑啊！”葉疏燕嚷道。
何益一笑，“怎麽會？師父隻是談，又不是答應。鄭老怪想要找到第二個金剛中期的女修哪那麽容易，師父又不著急突破，自然可以漫天要價，最後條件談不攏，那也怪不得誰。”
幾人一喜，此計可行啊。
王晉卻道：“光明門內門可有三個練氣後期，隻怕章師弟不易得手吧？”
“請問，周伯淵、齊長慶、謝紀三人這些日子在幹嘛？”何益頭一昂。
“自然是在‘淵壁’上修煉突破。”說完，王晉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何益微笑道，“然也，豈止是他們三人，就是練氣內的其他人，誰不抓緊時間修煉，而會去管吳天明這個不受歡迎的棄徒？吳天明在門內可有朋友？就算有那麽一兩個，在章師弟金剛初期的威力之下，可有抵抗之力？”
“師父！”葉疏燕求助地看向梅天意，她並不同意這個上策，等於沒她什麽事了，當初被擒之仇，如何能報！
“燕兒，我懂你的意思，但益兒這計可行。”
“隻是，那鄭老怪逼你雙修怎麽辦啊？”
王晉一笑，“雙修那能逼迫，燕妹過慮了。”
目望遠方，片刻，梅天意才悠悠說道：“我正想往大陸遊曆一番，鄭克的金書邀貼也要給他個答複，此事我自有辦法拒絕，你們不用擔心。”
“可是……”葉疏燕還是不甘。
這個上策，確實更恰當。隻要鄭老怪被丈母娘拖住一個小時，憑現在的身手和裝備，一個受傷的吳天明，拿下不在話下。到時再把國家身份一亮，你一個修煉高手又能拿我怎麽樣？外麵還有李天霞和潛艇呢。
“隻是這樣，會不會給門內帶來麻煩？”章程說出心中疑惑。
“章師弟問得好！此策的關鍵就在你身上。章師弟可連夜出島，脫開和本門的關係，明日白天再名正言順地登島，住進飛龍酒店，大張旗鼓地尋那吳天明。等師父約出鄭老怪就動手，完了亮出身份，再把潛艇上浮示威。就算鄭老怪心有不爽，這個虧他也得吃下去。”
對呀！就是用絕對實力啊！章程腦海一開，信心大增。就算對上金剛後期的鄭克又如何？連體衣的隱形之妙，天眼根本看不透，哥哥的裝備你們見都沒見過！導彈潛艇根本用不上。我堂堂地心大使還拿不下一個地表人？費翔那幫地心手下可不是吃醋的！不行我也轟平靈秀峰。
自己是被靈島的威名限止了思維，哪有那麽複雜？早知如此，何需李天霞大動幹戈，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豪氣大發，“此事交給我！葉師妹也回潛艇去，一定不要牽連到無極門，到時我相機而動，定可擊弊吳天明！”
夜晚的海灘，悄無一人，靈島長年的霧氣，讓夜晚變得更加漆黑。
但這難不到章、葉二人，一路飛快到了沙灘。
葉疏燕又換回練功服，滿臉的不樂意，“就你能，要不是四師兄又提供情報又出主意，你能想到辦法？”
章程不理她，隻催她快聯係。
葉疏燕不情願地拿出那個遙控器樣的電話開始撥號碼，李天霞接了，章程搶過電話，把情況說了。
李天霞默默聽完，問了一句：“如果你遇上鄭老怪，有幾分把握脫身？”
章程斟酌下語言，自信道：“師叔，地表上能留住我的人，應該沒有。”
李天霞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才說：“執行你的方案，燕兒撤回。讓她把衛星電話交給你，潛艇十分鍾後在原海麵上浮。”
海風陣陣，海浪翻騰，現在比來時波浪更大了！
葉疏燕頭發被吹得撩亂，“章程，這次看在師門麵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到時候幫我狠狠揍吳天明，五馬分屍，要拍個照，要是你一下把他弄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章程心頭一涼，這妮子怎麽有點變態啊！不爽道：“我隻答應幹掉他，對拍照沒興趣。”
“哼！那你自己去給李師交待，那可是要存檔的。”
章程懶得理她，去把橡皮艇拖了出來。
“我好心告訴你啊，別說我說話不算數，你要想提高，就得去‘淵壁’上修煉。”
這就算兌現承諾了？算了，前晚自己也喝了不少好酒。
“淵壁”是個什麽東東？完了得去看看，會不會是個大的靈泉呢？
時間過得真慢，章程真想眨眼就到天亮，直接殺上靈秀峰，大殺四方，屍橫滿山，殺個痛快！
突然心中大警，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如此嗜血？
又看向葉疏燕，大風吹緊她的衣裳，勾勒出曼妙誘人的曲線。這暗夜孤侶的，要是自己把她強上了，應該很爽吧？
一聲冷哼，葉疏燕傳音凜然：“登徒子，我沒看錯你吧，動手啊！”
章程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心髒狂跳。
葉疏燕又傳音道：“幸好你沒動手。算了，你們臭男人都一個尿性。別怪我沒提醒你，島上大部分地區都在鄭老怪監控之下，此處也在梅師的監控之下。在靈島，哪都得小心謹慎，不然活得長才怪。”
前方有信號燈打來。
章程定了定神，滿含歉意，“上船吧，我送你。”
葉疏燕鼻孔一哼，“要你送？”
身影一閃，人直奔大海射去。
章程趕忙甩了甩頭，瞪大眼睛。
隻見葉疏燕在海麵蜻蜓點水一般，幾個跳越如履平地，直朝潛艇奔去。
這是怎麽做到的！
等潛艇光滅。
腳下一軟，跌坐在沙攤上。
章程雙拳捫頭，良久，一聲類似雄獅的嘶叫衝天而起，綿遠悠長，浪花如雨。
不行，我出問題了，我要去見贏老！
意念飛射，直入地心。
地心一片紅黃，卻寧靜如夜，空中一個飛碟也沒有。
收回意念，一看時間，現在地心應在午夜兩點，贏明沒有應答，應該是睡了。
章程頹然委地，掏出“攝月鏢”在手心，一刀一刀刻了個正字的頭兩劃t，入刀很深，鮮血直流。
這是第二次冒出惡念了，第二次了。
海灘上傳來輕微的“沙沙”聲，一雙赤腳幾乎無聲地走來。
章程無助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走近的飄飄仙子。
“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