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少校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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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一下就慌了，李天霞怎麽也得一百歲左右吧，怎麽這情緒就失控了呢？
趕緊上前握著李天霞的手，“師叔，你別這樣，事情沒到那一步呢！”
“你不懂，我幹了一輩子的國安，現在國家情況這麽好，卻遇上如此天劫，我卻措手無策，我，我無用啊！”
“師叔……”章程眼睛一熱。
這種感情可以理解，但你別哭啊，還沒勸過老人哭呢。
“我與你師父差不多，恐怕也沒多少年可活了。這些年忙於工作，耽擱了修行，練氣中期是遙不可及，真不想看到國家是這麽個結局。”
章程一激動，脫口而出：“師叔，你進練氣中期有望啊，我師父已經進到了練氣中期。”
“什麽？”李天霞一驚。
章程把掌門令牌和靈石的關係，以及影鶴進階時出事的情況一股腦說了，但把自己幫影鶴打通全身經脈，進階之事按下沒提。
“居然是這樣！”李天霞來回踱了幾步，看上去從剛才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你師父現在在哪？”李天霞眼裏精光重現。
想了一下，章程決定老實到底，“師父去靈島找人了。”
“他去靈島了？”李天霞舉頭南望，突然有些失神。
一退而坐，喃喃道：“他是去找她了，這樣，我就更不能去了。”
沉默了一會，李天霞抬起頭來，盯著章程，“章程，你現在就要加入我的部門，幫我去做一件事。”
還是不肯放手啊。
心中暗歎，隻好掙紮道：“師叔，我現在是為地心做事啊！”
“地心又不是外國，有什麽關係？我不又過問你地心的事。但你是中國人，現在國家需要你，你難道想逃避責任？”
“可是……”章程實在不想多事。
李天霞聲音一厲：“什麽可是，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沒完成呢！最後這件事就是成為我的特別助理，代我去靈島抓捕吳天明。”
哎，章程雙手抱頭，心底哀歎一聲。
換作別人，他一口就拒絕了。李天霞不行啊，先不說自己還欠他一個承諾，關鍵他很可能是蘇梅的……
“你難道怕了他？”李天霞激章程。
想起吳天明那張不對稱的臉，章程就想扭頭不看。這不是怕不怕的事，自己也有底牌沒亮呢，激光槍，蝶兒，尤其是蝶兒，關鍵時還可以補充微能，隻是那吳天明的確令人厭惡。
見章程不說話，李天霞繼續道：“要不是你把我雙手折了，我還不會求你幫忙！你可是練氣後期，會拿不下他？”
練氣後期？李天霞可真眼拙得，我明明是……，算了，說這些也沒用，要是不答應，真要去闖中南海？
都用求字了，章程暗歎，隻好鬆口，“幫你做事可以，身份就不要了。”
李天霞大喜，來回踱了幾步，“身份還是要的，辦起事來方便些，我們內部流程很複雜，老是借用你也不行。你可以當沒有，用時再拿來用一下，再說，不給你發份工資，我也過意不去。”
章程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受約束，單純幫國家做點事，自己還是願意的。隻要不透露地心秘密，相信贏明也不會反對吧。
李天霞做事很利索，趁熱打鐵，趁章程還在迷糊之中，馬上叫人來給章程辦證件試軍裝，同時錄檔。
用楊西北的老式剃須刀刮了胡子，章程被陳慕安和楊西北帶到人事處，穿起軍服照了相。
摸著嶄新的陸軍禮服，恍如一夢，心中感概萬千。
人人都有個軍人夢啊，隻是章程的夢很早就破滅了，因為眼睛近視。
大學畢業時有一個同學選擇去了西藏參軍，當時很把章程羨慕了一把，聽說一去就是少尉軍官，現在都做到中尉了。
而現在自己，兩杠一星，軍官證上麵印著陸軍少校，卻寸功沒立啊。
感概完了，手摸著軍服久久不願放手。
看得陳慕安直笑，“別老摸啊，弄髒了洗一水就不漂亮了，我們難得穿幾回，趕緊收起來。”
最後全套的軍禮服軍帽鞋子給放進了一個指紋櫃子裏，才穿了一次。
章程的辦公室在老頭旁邊，和陳幕安、楊西北並桌。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章程一陣恍惚。
人生是不是太無常了，自己怎麽這麽多事？
“咚！”一瓶酒杵在桌上，陳慕安大聲叫道：“晚上章少校請客，酒我出，要來的趕緊！”
辦公室還有兩個年青人，一聽都歡呼起來。隻有楊西北一臉不屑，嘀咕道：“你出個屁酒，那是老子出的。”
下午陳慕安幾人去討論另一個案子，章程一個人待在辦公室。
“啪！”把吳天明的案卷扔到桌上。
裏麵的照片看得章程直翻胃，差點把中午好吃的牛肉給吐了。
三百多條人命啊！廣東一起，上海一起、龍城一起，這個瘋子不僅毫無人性，而且膽大包天。
一股鬱氣逼得章程走出單位，在太陽下跑了幾公裏，發了一身大汗才輕鬆了些。
拿出手機撥通了嚴鵬。
“達達達達”手機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章程趕緊把手機拿遠。
轟鳴聲漸小，嚴鵬的喂聲漸大。
“你幹嘛呢，這麽鬧！”章程問道。
“兄弟，你可來電話了，快來救我啊！”嚴鵬歡喜地喊著。
“你又……怎麽啦？”
“我打了個鋪子，在人大西門這，正裝修呢！”
啊！章程大吃一驚！
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在人大西門對麵一家正裝修的小店門口停下。
這是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店了，狹長、黑暗，最多十幾平米。
“你……”章程一見嚴鵬頭戴紙帽，一身灰撲，滿臉笑嘻嘻，又把話吞了回去。
“怎麽樣？我的牛肉麵你可是吃過。”
裏麵還有兩個工人，正在釘頂板，空壓機不時叫起來。
章程不說話，就看，然後笑了，也好！反正他百折不撓，越挫越勇。
“又要做生意啦？”
嚴鵬抿著嘴猛點頭。
“膽子不小啊，北京也敢來做啦！”
嚴鵬勇敢地又點頭。
章程音調一厲，“說！我怎麽救你？”
嚴鵬伸出右手，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上來回磨擦。
“多少？”章程吼道。
“越多越好！”
“哥烏恩，滾！”
嚴鵬這次突發奇想，要在北京做生意，找了一圈，正好人大西門有家小吃店要轉，但文靜隻給了他十萬。而房租一年就要八萬，還有裝修、住房、流動資金、人工，根本不夠。
章程就借了十萬給嚴鵬，還去他的出租屋看了下。就一間，又黑又小又髒。
見著了那條髒兮兮的小黃狗，兩眼放著光，直往床下躲。
“這破狗哪來的？”章程直皺眉。
“什麽叫破狗，旺財是條流浪狗，後腿不對，還跟著我跑了兩天，起碼一百公裏，可是條貨真價實的好狗。”
旺財？你丫就不能另想個名字！我要把它帶到地心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章程就衝那狗招手，“旺財，旺財！”
小狗搖著尾巴，居然從床下走了出來，把章程手猛舔。
這狗到是有些靈性啊！
走出海澱房地產交易所，嚴鵬震驚的小心髒一直都有點過速，拚命吸著氣。
想到自己以後來北京時間不會少，也要有個住處。幹脆，在這附近買套房，以後也有個落腳地，嚴鵬也不用住這麽差。
就拉著嚴鵬，火速從中介那淘了一套就近的小三居，全套家具家電，還是單位宿舍。
看著章程一刷就一百多萬出去，嚴鵬兩眼都直了。
站在明亮的客廳中間，半晌才從夢中回來。
“哥們，你把金碟賣啦？”
章程一扇扇窗戶開過去，“沒賣！不會賣了。”
“那你丫，怎麽這麽有錢？”嚴鵬選了間次臥。
“我走路撿的！你去換個好一點的熱水器。”
“在哪撿的？”
“燈泡全部換成飛利浦節能燈，要12w暖，螺旋的。”章程又去開燈。
“不會是你單獨跑路時撿的吧？”
章程扭頭衝嚴鵬大喊：“去！掃！地！”
一小時後，兩人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
嚴鵬忙完，把臉湊過來，“哥們，你這麽有錢，要不我跟你混了？”
“你又不是女人！”章程笑道。
“我可以去泰國做手術啊！”嚴鵬瞪大了他的小眼睛，在胸上一比劃，媚笑著眨了眨。
今天都吐到咽喉了，你這又來！
“你太高了！”章程一腳就抽到嚴鵬的屁股上。
晚上就不帶嚴鵬了，單位有規定。
在萬壽路的一家香辣蟹，陳慕安一口氣點了十斤，真不花他的錢！然後幾人就看著那四大盆香辣蟹直吞口水，楊西北看著那瓶五糧液，多吞了兩口。
不多時，一臉喜色的李天霞帶著葉疏燕姍姍來遲。
葉疏燕依然容光四射，驚豔全場。“唰！唰！唰！”餐廳中幾十道目光被吸引過去，整個空間仿佛突然安靜了。
葉疏燕禮貌地伸出了手，“祝賀你，章少校！”
章程隻好同她握手。
雖然心中不喜此女，但現在是同事，又是同門，關係還是要處好。還好，這丫頭沒來挨著他坐，而是坐到了楊西北身旁。
李天霞正要發言，電話突然響起，掏出一看，神色一整接了，“我是……好的，我們準時到！”
電話一關，看了眼手表，對章程說：“吃十分鍾，然後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