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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水師之殤

  ()不論是歷史上、還是多了宋清的趙宋朝廷,似乎註定就是個多事的朝廷,拋卻開封時的多災多難,即便是退居江南,卻也從未消停過。 

  而不管是在多麼困難的情況下,朝廷上下,好像都沒有過齊心協力的時候,內部的傾軋也未停止過。 

  趙桓的兒子趙諶,終於忍受不了老爹的窩囊,更不甘心被權臣所辱,決定要給這些權臣以顏se看看,可他的手還沒有伸出來,彭友就率領十餘萬叛軍出現在臨安城下。 

  當年方臘的叛軍也曾兵臨臨安城下,可那時的朝廷軍隊還尚有一戰之力,可這幾年,在梁山強大的威壓下,從上到下都是一副混吃等死的心態,那還有什麼戰力可言? 

  雖說外有梁山大軍助戰,可當聽說叛軍抵達城下的時候,城內還是亂成了一團。 

  可就在這時,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突然發生了。 

  臨安城外即是西湖,西湖有水道與外界河道相連,屬於臨安的一道亮麗的風景,平時是文人墨客最喜歡光顧的地方。 

  湖面寬廣,可能是考慮在這裡兵力無法展開,所以城牆也照其他方向低矮了許多。同時僅在這一側,就開有四座城門。 

  李袞顯然也想到城牆的劣勢,所以派童猛率五千水軍駐紮在西湖裡,這樣就可以與城內守軍相互照應,形成犄角之勢。 

  卻誰也沒想到,問題就出在了這有梁山水師鎮守的地方。 

  梁山火炮的威力,那是地球人都知道地,彭友即知道梁山水軍來增援臨安,當然不會不考慮梁山火炮,所以如何防備火炮,就成了叛軍第一要解決的問題。 

  叛軍中有個名叫孔彥舟的將領,他最早就是朝廷的水師將領,後來因得罪上司,被降罪踢出軍隊,從此就落草為寇,直至參加彭友的叛軍。 

  這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就根據梁山水師在從無對手的情況下,一定會目空一切,不將他們這些義軍放在眼裡。 

  所以他請令先從梁山水師下手,即便不能消滅梁山水師,也要弄幾門火炮回來,而一旦有了這些火炮,再攻擊臨安城,就容易多了。 

  彭友對孔彥舟的建議深以為然,並撥給他一萬人馬,要他全權負責對付西湖裡的梁山水師。 

  正如孔彥舟所想,梁山水師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過對手,已經養成了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毛病,同時童猛一直在惦記怎麼能把臨安守軍換成梁山人馬,根本也沒想到叛軍居然會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 

  這一晚,童猛把李袞派來告訴他加強戒備的中軍打發走之後,轉頭就忘了李袞的囑託,命人準備好酒菜,一個人坐在甲板上,對著遠處燈火通明的臨安城,自斟自飲地喝起小酒來。 

  李袞大軍駐紮在錢塘江上,與童猛左右護衛著臨安。而彭友到了臨安城下之後,因為考慮到梁山水師,所以也沒有揮兵圍城。 

  這樣也就給了童猛一種錯覺,叛軍不敢正面同梁山為敵。估計李袞心中也未嘗沒有這樣的想法。 

  內陸水師的艦船無法同海軍的戰船相比,不過五千水師的艦船,仍然扎出很大一座水寨。隨著天se漸黑,除了必要的崗哨,很多水軍士兵都躺下休息了。 

  童威也不例外,幾杯酒下肚之後,酒勁上涌,也回艙睡覺去了。 

  是啊!梁山大軍自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誰敢打梁山水師的主意,同找死有什麼區別? 

  三更十分,萬籟俱寂,正是人最困頓的時候,有的哨兵都開始打起盹來。 

  就在這時,皎潔的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突然出現無數個小黑點,正在緩慢地向梁山水師大營靠近。 

  站在崗樓上的一個哨兵尿急,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正準備解褲子,眼睛無意中掃過湖面,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有人偷襲。 

  可還沒等他喊出聲來,一支利箭就貫穿了他的咽喉,連哼都未來得及哼一聲就從崗樓上載了下來,撲通一聲掉在下面的甲板上。 

  「什麼人?」 

  梁山水師自有梁山水師驕傲的本錢,這點響動還是引起了其他哨兵的jing覺,同時也發現了從水中潛過來的敵人。 

  「敵襲、、」隨著喊叫聲,刺耳的jing報聲也在大營上空響了起來。 

  可此時再醒過味來,卻已經有些晚了,叛軍用事先準備好,用油布包裹的火油罐紛紛拋入沒有火炮的船上,然後就開始點火。 

  很多梁山戰船上也有火油和炸藥,這一被點燃可了不得,轉眼就燃起熊熊大火,很多船上還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隨之而來的則是震天的喊殺聲,影影綽綽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叛軍。 

  幾乎從一開始,梁山水師就陷入了混亂。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還有很多則直接死在了睡夢中。 

  童猛在睡夢中被叫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聽外面到處都是喊殺聲,情急之下,穿著褲頭,拎著刀就跑出船艙,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眼睛也像是要冒出火來。 

  「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一個親兵奔到近前,哭喪著道:「叛軍偷營,也不知怎麼就被他們靠過來了,將軍,快走!叛軍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 

  童猛不由慘笑一下,二郎自率兵出梁山以來,何曾有過敗績?偏偏這一敗就發生在我身上,我有什麼臉面去見二郎和眾家哥哥? 

  童猛這條是帥船,上面有四門火炮,早已被叛軍視做重點照顧目標。一些叛軍在追殺著慌亂的梁山水兵,更多的叛軍則快速向這條船靠過來。 

  梁山的軍紀擺在那,主將不走,手下人逃命,回去也難逃一死。許多更隨童猛多年的親兵眼見童猛不走,也都選擇了留下。許多甚至已經開始和跳上來的叛軍斗在了一處。 

  童猛甩了率腦袋,探手抓過一個親兵,道:「二狗子,速去給我哥哥和大帥報信」 

  「猛子哥,那你哪?」 

  童猛獰笑一下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梁山有逃跑的好漢?老子倒要看看,是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叛賊,敢劫我梁山的營」 

  二狗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童猛一腳踹下船去,遠遠的,似乎聽到童猛說道:「讓哥哥替我報仇」 

  二狗子也不知道臉上是湖水還是眼淚,眼見童猛已經揮刀同叛軍站在一起,強忍悲痛,抹了把臉之後,一低頭鑽入水中,轉眼消失不見。 

  叛軍將領孔彥舟發動的這場偷襲,直到天明才算結束,雖說成功拿下了梁山水師大營,卻也付出了極慘烈的代價。 

  梁山士兵的英勇讓孔彥舟心驚,他本打算活捉童猛的,這樣同梁山的梁子不會結太深,可他沒想到童猛竟然如此絕決,眼見親兵一個個死在眼前之後,根本不給他活捉的機會,直接自刎而死。所有的梁山水軍都和童猛一樣,沒有一個被活捉的,全部戰死。 

  仗是打勝了,火炮也成功地繳獲了,可孔彥舟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總覺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對於發生在臨安城外的這場戰爭,臨安守軍不是不知道,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也許是壓根就沒想救,也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總之是一點反應沒有。 

  待到天亮之時,彭友和李俊幾乎是同時接到了消息。 

  童威聽說弟弟被困,立刻就要帶兵去救,卻被李袞喝住了。 

  他們是水軍,想要駕船去西湖,需繞行很遠水道,到那時恐怕什麼都晚了,同時水道狹窄,敵人很容易在兩岸設伏襲擊梁山水師,這樣一來,損失的就不是五千水兵了。 

  按住童威后,李袞立刻加派人手前去打探消息,他希望童猛能逃出來。可事與怨違,童猛和五千梁山水兵全部戰死的消息很快就傳來了。 

  童威當時就暈死過去。李袞的心中又何嘗不在滴血,前兩天哥幾個還坐在一起喝酒吹牛皮,可轉眼就yin陽永隔了,這叫人情和以堪? 

  好在李袞還沒有失去理智,在知道叛軍繳獲了火炮之後,立刻命所有水師退到北岸,同時上奏洛陽,向宋清請罪。 

  血淋淋的教訓終於給他敲響了jing鍾,讓他知道梁山大軍不是無敵的。 

  很快,彭友就命人送回了童猛以及梁山士兵的屍體,彭友倒不是懼怕梁山,只是覺得目前還不是同梁山全面開戰的時候,此舉未嘗沒有jing告、修好之意。 

  當一具具梁山士兵遺體被擺在岸邊的時候,所有的水師士兵全沉默了。地上躺著的很多都是他們的親人朋友,前幾天還在一起的,誰曾想再見面卻已是這副情形? 

  無聲的悲憤彷彿壓得人透不過氣來,許多送梁山士兵回來的叛軍,在這種威壓下,腿都快站不穩了。 

  李袞沒有難為他們,揮手命自己人過去接下兄弟們的遺體,隨著一具具遺體被從船上抬下,直到最後才是童猛的遺體。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當童威看到自己兄弟屍身的時候,忍不住伏屍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令聞者無不落淚。 

  這還是第一個死在戰場上的梁山好漢。 

  李袞知道自己逃脫不了責任,他在上奏宋清的時候,已經主動請辭,他要作為一名普通士兵,衝殺在第一線,給兄弟報仇雪恨。 

  沒有什麼繁瑣的悼念儀式。 

  李袞和一眾水兵將領,每人手捧一碗酒,對著江水道:「兄弟,英靈不遠,看哥哥如何給你報仇」 

  說完將手中的酒灑入江中,酒水很快融入江水中,滾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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