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江南國主
()趙桓現在小ri子過得不錯,每天醉生夢死,美其名曰韜光養晦,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這才是真正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按他自己的話說,還是這種ri子過得舒坦,梁山太強大了,不是自己偷偷摸摸地積攢點力量就可以應對的,到時候別向上次似的,弄來弄去,最後差點沒把自己搭上。
其實宋清這個人也不錯,隔三差五地還給自己送幾個美女來,過年過節的也沒忘了自己,所以還是別折騰了。
不過這種想法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還得在臣子面前表現出一副奮發向上的架勢,讓臣子們知道他還是個有為的君主。
這一天吃過午飯,寵幸了一個美人後,正準備燜一覺,忽聽近侍來報,秦檜心急火燎地來了。
這個時候趙桓是真不想見他,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己比較信賴的臣子,所以強打jing神命人傳見。
秦檜果然很焦急,跑的滿頭都是汗水。來到殿內來不及請安就疾呼道:「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趙桓嚇了一跳,忙問道:「秦愛卿,你慢慢說,什麼禍事來了?」
「陛下還不知道嗎?梁山大軍已經打下了金國的中都,完顏杲都跑啦!」
「宋清的梁山人馬果然厲害,連這都能辦到?呵呵!也算是給中原人長臉了」
趙桓說著竟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絲毫沒覺這同自己有什麼關係。
秦檜不得不佩服趙桓寬廣的心胸,都被宋清欺負成這媽媽樣了,還能笑得出來,活該你趙宋朝廷該滅亡。
臉上卻急切地道:「陛下,宋清討伐完北方,下一個目標該是那了,您不會想不出來?」
趙桓還真就沒想出來,微微一怔道:「他打了勝仗跟朕有什麼關係?你不會想說他還想要朕的江南?不會的,宋清答應過朕,要與朕和平相處地」
趙桓邊說邊搖頭,一臉不信之se,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對著這個長著豬腦袋一樣的皇帝,秦檜都快無語了,若是換了從前,他一定會拂袖而去的,這樣的傻逼皇帝,誰願意保誰保!老子是不侍候了。
不過現在不行了,若是完不成那個曹大人交代的事,估計連臨安城都出不去。
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道:「陛下,您醒醒!宋清世之梟雄,當初那麼說,不過是為了迷惑你,為他在天下人面前爭取人望,以及留有足夠的發展時間,現在卻已經都不需要了,他先是收復燕雲之地,后又攻破中都,只這兩場大戰下來,就為他積攢夠了人望,軍力就更無須再說了,所以臣料定,梁山大軍南下只是旦夕之間的事」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所以當秦檜擺出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后,以及這番透徹的分析后,趙桓也有點蒙了。
「這麼說,宋清難道真的要滅了朕的朝廷?他的野心也太大了?朕對他難道還不夠恭敬嗎?」
趙桓都快哭了。
秦檜真是不知該怎麼形容趙桓了,暗自嘆了口氣道:「恕臣斗膽,唯今之計,陛下還有兩條路可走」
趙桓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心急地問道:「哦!那兩條路,愛卿快說」
「第一,盡起傾國之兵,並號召百姓,以討逆恢復大宋正統為名,與宋清決一死戰」
聽說要開打,趙桓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秦愛卿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軍隊,根本拿不出手啊!別到時讓宋清有了借口,趁機滅了朕,那可得不嘗失了。第二條路是什麼?」
秦檜沉吟片刻,才道:「自去帝號,請為江南國主」
這一句話有如晨鐘暮鼓,深深地敲擊在趙桓的心上,曾幾何時,太祖似也曾這麼逼迫過南唐的李後主。
江南國主,說的好聽,最後還不一樣被太祖滅了嗎?難道自己也要步李後主的後塵?不..朕決不做亡國之君。
可要說起兵與宋清硬磕,趙桓卻沒那膽子。
大殿內足足靜了有兩柱香的時間,趙桓才顫抖著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要不、要不..」
趙桓其實是想說,不行再划給宋清一塊地盤,可想來想去,如今那還有能送出去的地盤了?現在除了江南這一隅之地,四面已盡在梁山的掌控之中。
他也知道,正如秦檜所說,如果宋清一旦興兵,他根本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一個國家的皇帝變成這樣,秦檜心中未嘗沒有一絲憐憫,不過同自己的xing命比起來,這點憐憫之心,連屁都比不上。
嘆了口氣道:「臣的提議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關鍵是陛下還得振奮起來,退位只是用以迷惑宋清的手段,待陛下積攢了足夠的實力,才有望一雪前恥啊!」
這件事實在太大了,趙桓不可能只聽秦檜一個人的,於是有傳旨將文武群臣都傳來,共同商議。
如今的趙宋朝廷,那還有一點卧薪嘗膽的氣象,大多是一些混吃等死的主。有能力的甚至已經跑去洛陽了。
所以聽趙桓說完秦檜的提議后,所有人都沉默下去。眾人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打是一定不能打的,但若就這麼毫無作為地等下去,也早晚必為梁山所滅。
眼見群臣都不說話趙桓的心不由沉了下去,難道祖宗的江山真的葯到自己這裡而終嗎?
想到這,趙桓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
太宰何栗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覺得事情也許還未到那種地步,陛下不妨先派人去探一下宋清的口風,如果他沒有這種想法,陛下也不過虛驚一場,若是真有這種想法的話……」
接下來的話就不用說了,誰都明白,若宋清真有這想法,就必須得答應了。
秦檜回去將趙恆的決定告訴曹正之後,曹正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個趙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命令秦檜留在臨安繼續給趙桓吹風,曹正則離開臨安前往駐紮在長江北岸的梁山水師大營。
如今的梁山水師已經是一個單獨的衙門,直接隸屬梁王府,甚至兵部都無權干涉他們。而水軍又有海軍和內陸水師之分。
海軍以張順為正,內陸水師都督則是李袞。
聽說曹正來訪,李袞也嚇了一跳,這傢伙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莫不是自己做什麼事落在他手裡了?
曹正那有心思管他們那麼多爛七八糟的事,只要不危急宋清的統治,對這些梁山老兄弟,他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將其他人都趕出去后,曹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完曹正的話,李袞不由嚇了一跳,忙道:「老曹,你不是不知道千歲的規矩,沒有他老人家的手令,擅自出兵可是死罪,不就欠你幾個酒錢嗎!不用這麼玩我?」
曹正一臉嚴肅地道:「我又沒讓你真的同宋軍開戰,不過是嚇唬他們一下,趙桓那膽子比兔子還小,不這樣嚇唬他,他肯乖乖地退位向千歲稱臣嗎?」
聽說不真打,李袞不由放下心來,不過還是有些猶疑地道:「萬一千歲怪罪下來……」
曹正瞪了李袞一眼道:「瞅你那副孫子樣,出事自有我擎著,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千歲的為人,他若做了皇帝,會虧待你我嗎?」
李袞一想也是,梁山這些老兄弟,除了開始那幾個yin謀背叛他的人,現在那個不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一咬牙,幹了。
得到李袞的準確答覆,曹正才起身返回洛陽,他背在宋清幹了這麼大的事,若說宋清會一點反應沒有,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不管宋清有什麼樣的雷霆之怒,他都無怨無悔,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得起良心。
曹正前腳剛走,李袞就擊鼓升帳,然後調動所有水師人馬,在千里長江水面上,學著宋清的樣子,搞了一場盛大的軍事演習。
趙桓派去洛陽的使臣已經走了,正等著回信呢!卻忽然收到梁山水師yu大舉來攻的消息,頓時就嚇拉拉尿了,原來宋清是要來真的啊!
還猶豫個屁啊!再猶豫梁山大軍就殺過來了。
趙桓趕緊命人起草檄文,向天下宣告自己退皇帝位,恭請梁王千歲晉皇帝位的同時,以梁國屬國自居。
親眼看著趙桓含淚在檄文上加蓋了御璽,秦檜不由長出了口氣,總算是完成那位幽靈一般的曹大人交給的任務,自己也可以輕裝啟程了。
秦檜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受梁山人待見,既然如此,自己還去找那不自在幹什麼?
他已經決定去海外,而且這個決定誰都沒有告訴。
曹正走的時候已經留下人與秦檜接頭,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什麼時候都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按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很陽光的年輕人。
在秦檜的家裡,年輕人聽完秦檜的彙報之後,微笑著點點頭道:「曹大人果然沒有看錯你,我會向曹大人稟報你的功勞,你有什麼需要也盡可以說,我們一定滿足你」
「沒有了,在下只想回老家去看看」
聽秦檜沒什麼要求,年輕人又笑了一下,抬手摸了眉頭。
就見秦檜身後忽然冒出個黑衣人,抬手就將一根細鋼絲套在秦檜的脖子上。
年輕人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們梁山人做事一向很公平的,我已經問過你還有什麼需要,既然你都說沒有了,我也只能請您上路了」
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你應該感激我的,如果你落到我們千歲的手裡,恐怕死的就沒這麼容易了」
秦檜是個文官,在這種專業殺手的手下,很快就被勒斷了脖子,至死他都沒想明白,梁山人怎麼也有說話不算話的?
時間不大,趙桓就收到秦檜家人送來的秦檜遺書,書中言道,因勸陛下放棄帝號,而心生愧疚,無顏再見陛下等等。
忠臣啊!
因為秦檜的死,趙桓又是好一通傷心,連番打擊下,終於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