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找到組織
()興平二年,梁山治下居然開始了大修道路,讓各方差異的同時,也都鬆了口氣。現在誰不怕梁山大軍突然兵臨城下?
現在梁山居然搞起了建設,四周鄰國當然是皆大歡喜了。
諸如趙桓之流,當然是希望宋清永遠這樣搞下去,大家都保持現狀是再好不過了。
有混吃等死的,當然也有能感覺出危機臨近的。比如說吳乞買,再比如盧俊義。
正如宋清所想,盧俊義做夢都沒想過宋清能把梁山發展到這種地步,原本他以為自己躲在蜀中,遠離中原、遠離梁山群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與梁山人見面了。
可隨著梁山勢力ri益逼近蜀中,他深切感覺到,梁山找上他的ri子恐怕不遠了。怎麼辦?說到武功,他不懼怕任何人,可內心深處卻對宋清有著很深的忌憚。
盧俊義也說不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盧俊義從來就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當初來的蜀中之後,他很快就發現了拜火教在民間蘊含的巨大能量。於是毫不猶豫地加入進來。
以盧俊義的身手和頭腦,很快就掌握了拜火教的實權,最終成為教主。
在梁山勢力剛剛開始接觸蜀中的時候,盧俊義出於安全考慮,已經把觸角伸入大理,以便將來梁山大軍進入蜀中,他可以有個迴旋的地方。
盧俊義與宋清真正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卻深知宋清從不做莫名其妙的事,就如現在開展的修路工程。
道路暢通會帶來什麼樣的便利,恐怕傻子都會明白,也只有趙桓那樣自欺欺人的才不去想罷了。
所以盧俊義覺得不能再任由宋清這麼發展下去了,該做點什麼阻止他了。
起初盧俊義是打算把他的拜火教發展到中原去的,開始的時候也很順利,起碼在江南地區是這樣的。不過到了江北就困難了,百姓安居樂業,而梁山原本就是草莽出身,所以對拜火教這套把戲知之甚深,他們想發展信徒實在太難,有幾次都差點被梁山人發現。
基於此,盧俊義不得不令想他法。思來想去,目前能擋住梁山大軍入蜀的似乎只有方臘了。
如今的方臘再無復當年之勇,每ri縱情聲se,治下的大權都交給兒子和幾個重臣。現在誰若再說要他出兵討伐宋清,恐怕他非和你急不可。
都是老子英雄兒好漢,這一點在方臘身上同樣沒有體現出來。方臘的兒子方天定,估計是小時候遭的罪太多,現在有權有勢,老子的人馬又雄霸蜀中,所以他的秉xing也完全展露出來。
欺男霸女、貪污索賄、賣官鬻爵,幾乎是無惡不作。蜀中能變成今天這幅樣子,其中未嘗沒有他的功勞。
方天定是方臘唯一的兒子,將來還要繼承方臘的基業,所以儘管鄧元覺、王寅等人不滿他的行為,卻也無從說起。
盧俊義當世豪雄,雖因時運不濟遇到了宋清,但他的眼光豈是別人能比的。所以他並沒有去找方臘或是他的兒子,而是直接找到了鄧元覺。
盧俊義沒有以拜火教主的身份來見鄧元覺,而是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知道自己同梁山的關係早已為各方所知,所以報上自己的名字,反而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鄧元覺聽說是盧俊義來找自己,著實有些意外,同時心中也預感到盧俊義來找自己的目的。
吩咐將盧俊義請入密室,然後加強四周的戒備,不准許任何人靠近。
即便他不這麼做,盧俊義也會做的,他可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同方臘的人有聯繫,尤其是梁山中人。
盧俊義胖了很多,若不是時遷,旁若恐怕還真認不出他來。
鄧元覺同盧俊義沒見過面,但一見這個形態氣質均與眾不同人,心中立刻斷定這就是傳說中反出梁山的盧俊義。
要知道盧俊義天天也是被萬千信徒供奉的,身上自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此次若不是因為宋清的威脅太大,他是不可能親自露面的。
鄧元覺對拜火教的事早有耳聞,事實上他也是明教中的一員。當年方臘領導他們在江南起事之前,暗中就是以他們這些明教徒眾為骨幹的。
但是起事後,他們卻將這個身份很好地隱藏了起來,因為歷來官府都把他們這些教眾列為邪教門徒,抓住即殺,沒有絲毫容情可言。
而百姓肯跟著他們造反,是想擺脫壓迫過上好ri子,不是想成為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的邪教中人。
所以直到現在,除了他們幾個元老,沒有人知道方臘其實也是明教中人。當年傳播給方臘教義的人早死的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鄧元覺明教出身,當然知道拜火教的危害,可他卻沒有加以阻止,這其中未嘗沒有他已經看出方臘ri薄西山,是該想另一種方法挽救蜀中政權了。
但鄧元覺卻怎麼也沒想到蜀中拜火教的教主居然就是盧俊義。
雙掌合十道:「久聞盧員外大名,老衲這廂有禮了」
盧俊義也躬身施禮:「冒昧到訪,還望寶光如來多多見諒」
二人寒暄幾句,然後分賓主落座。
盧俊義開門見山地道:「在下此來,寶光大師應該能猜到盧某的來意?」
兩個雖都是老jian巨猾的主,不過現在還不是耍弄心機的時候。
鄧元覺點點頭道:「想來還是同那宋清小賊有關,不知盧員外此來,有何教我之策?」
「宋清小賊兵出梁山,據山東、侵河北,如今又將聖公逼入蜀中,其狼子野心已盡顯無遺,就當前的形勢來說,我們是分則兩害,合則兩利。所以今天盧某前來,就是來同寶光大師商議如何合作,共同抵禦宋清的事宜」
盧俊義也是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來意。
鄧元覺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心說你老哥一個,有什麼資格同我談合作?難不成你還想憑自己當年在梁山的威望,拉攏幾個梁山將領過來,這恐怕跟做夢差不多?
似乎知道鄧元覺心中的想法,盧俊義從懷中掏出一枚火焰形狀的令牌遞了過去。
見到這個東西,鄧元覺猛地站起身,脫口道:「聖火令!你、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鄧元覺的心中可謂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知道能持有這東西的人在教中絕對有很高的地位,這麼說來,兩個人豈非是同門了?
從前的梁山中人居然入了明教,怎麼聽起來都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這東西擺在眼前,卻不容他置疑。
當下沉聲道:「不知閣下是明尊座下那位明王?」這一句話就將鄧元覺的身份暴露無遺。
盧俊義同樣也是驚駭莫名,想不到誤打誤撞之下,居然找到了組織?
呆愣片刻才道:「即知明尊,這些年為何不與總壇聯繫?你可知叛教的下場?」
鄧元覺這才醒悟說走嘴了,不過除了方臘等人,沒人能證明自己也是明教中人。搖了搖頭道:「我是在別人那裡見過這東西。既然你有這東西,那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了」
這傢伙變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一臉狐疑地道:「你不是教眾?」
「老衲現在經管蜀中,你覺得以老衲現在的身份,會是明教中人嗎?」鄧元覺又恢復了那波瀾不驚的表情。
「好!暫且信你,不過正你所說,既然我們都彼此知道了對方的能量,合作起來就容易多了,在下想先聽聽大師有何禦敵良策?」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完,盧俊義已經決定回去之後,一定派人好好查一下,若方臘等人也是教徒,一切就都好辦了。
鄧元覺不由苦笑一下道:「實不相瞞,若再從前,宋清若揮兵來攻的話,憑聖公的威望,號召百姓共同抵抗,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卻不行了,你也在蜀中,應該知道百姓現在對聖公的看法,恐怕梁山大軍打過來,就要臨陣倒戈了」
這確實是個難題,蜀中拜火教在百姓中雖有一定的影響,但想要百姓對抗以仁義著稱的梁山大軍,恐怕也不會贊同的。
沉吟片刻才道:「我有兩策,可供大師遴選,一是推翻方家的統治,以有德者居之,在梁山人馬尚未入川之前,儘力挽回百姓的支持」
盧俊義的話音未落,鄧元覺就晃起了腦袋,方臘父子的做法雖有不妥,但要他背叛方臘卻是不行。
他是想過另起爐灶,但前提也是保證方臘父子的安全。若按盧俊義的意思,這爺倆顯然都不會被留下。
「另一策是什麼?」
盧俊義yin測測地道:「宋清小賊慣會假仁假義地收買人心,我們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徹底撕掉他的偽裝,讓蜀中百姓認清他的真面目」
這條計策鄧元覺倒是能接受,點頭道:「具體如何實施?」
「冒充梁山軍隊,以不服從梁山接管為由,在與梁山接壤的蜀中村鎮製造血案。只要聲勢造起來,相信蜀中的百姓就會自然而然地站在梁山的對立面去了」
聽完盧俊義的話,鄧元覺不由倒吸了口冷氣,心說這傢伙也太毒了?是那個混蛋把他弄入明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