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人惦記
()殺人放火、偷搶拐騙、打架鬥毆、帶兵打仗。這樣的人才在梁山應有盡有,可唯獨沒有能治理地方的人。
宋清明白,即便朝廷默認這四州之地在梁山的實際控制之下,可若沒有能夠忠於梁山的人來治理,那他們同給朝廷看家沒什麼區別。
宋清想要的可不是這個效果,梁山ri益壯大,以目前的地盤已經無法養活這麼多張嘴,勢必需要更大的生存空間,佔據地盤容易,不容易的是怎麼讓佔據的這些地方成為梁山穩固的後方。
把心中的想法同眾頭領說了之後,眾人也沉默下去。是啊!讓他們打打殺殺行,要說到具體的行政可就歇菜了。
有些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得了的。宋清無奈之下,只好先命人把張叔夜以下的所有官員找來。
然後宋清向他們宣布了同眾人商談后的決定,今後濟州城中第一不準有軍隊,城內治安由梁山負責。第二,由現任通判接替知州張叔夜的位置,以下官員依次遞升,今後凡是官員的任免都要先報到梁山,由梁山決定。第三,所有稅賦要交到梁山,朝廷若是有人來要,直接讓他們去山上要。
同時命鎮三山黃信率三千人馬在濟州城東門紮下大營,這裡近臨水泊,水軍隨時可以接應他們。
陞官了,這些官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從前只聽說梁山人馬打下一個地方后,收刮一通也就完事,現在可好,連官員任免都管了,難道真如那篇徼文上所說,朝廷已經棄了這四州之地?
或許有心中不滿梁山做法的,不過看看四周那些橫眉立目、殺氣騰騰的梁山群雄,誰還敢說半個不字,比起那點可憐的忠心,還是小命更重要,何況梁山也沒有虧待這些人。
宋清最信奉就是有錢大家花這個道理,所以對每個肯留下做官的人,都送了一份厚禮,反正錢也不用他出。
解決完這些事,宋清下令帶著從濟州府庫收刮的戰利品收兵回山,同時把張叔夜一起帶走。
儘管張叔夜屬茅坑石頭的又臭又硬,可宋清不想背負一個殺忠臣的罵名,可要是把他留下,以他的xing格,定不會甘心受梁山擺布,難免生出事端來,所以宋清決定還是帶著他。
濟州城中的官民百姓彷彿做了個夢,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能感覺不到什麼,官員們卻知道,城頭雖然還飄著大宋的旗幟,卻已經不歸大宋朝廷管轄了。
就在宋清率人馬得勝回山的同一時間,大宋都城,東京汴梁也正在進行著另一場博弈。
此時的宋徽宗趙佶早已過了勵jing圖治的年紀,再加蔡京、梁師成等人的矇騙,以為天下太平,整ri與琴棋書畫、美人為伍,活在他那虛幻的成仙夢中,什麼朝政、叛亂、民間疾苦,統統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老爹昏庸,不代表兒子也昏,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朝政的失當,各地此起彼伏的叛亂,蔡京等jian佞的欺上壓下,這一切一切讓太子趙桓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可他急也沒有用,手中無權,想要有所作為,只能等他老爹翹辮子。
太子是未來的皇帝,這個未來的皇帝不和自己這些人一條心,蔡京等人心裡也急,萬一那天皇帝掛了,太子上位,能有他們好果子吃嗎?所以這些人正緊鑼密鼓地密謀著倒太子,把同他們早有勾結的皇九子,康王趙構推上位。
童貫的第一封信已經送到蔡京手中,對這個童貫,蔡京也是一肚子氣,要說這童貫也算是員名將,遠征唐羌,鎮壓叛亂,著實打了不少勝仗,怎麼碰到梁山就拉稀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高俅已經被幹掉,他們又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屁股都不幹凈,這個時候更不能內訌,不然好容易爭到手的兵權被太子得去就壞了。
思慮一番后,蔡京吩咐下人請梁師成,李邦彥等人過府商議,一定要把童貫保下來。
蔡京這邊忙活,趙桓那邊也沒閑著。
此時趙桓府上的密室中,趙桓正在會見兩位重要的客人,這兩個重要客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失蹤以久,以及突然消失的宋江和盧俊義。
能當上太子的人,固然有一定的先天原因,但也沒有那個是傻子。面對朝堂上蔡京等人的咄咄逼勢,趙桓只能強忍著,因為他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兵權。
手中無兵,說什麼都沒有用。京城的人馬在皇帝老爹手中,老爹又受著蔡京等人的矇騙,趙桓的ri子可想而知。
就這樣,趙桓把眼睛盯在了距京師僅數百里之遙的梁山上,那裡有他夢寐以求的人馬。
怎麼能讓梁山人馬為自己所用,趙桓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老天似乎也很幫他,竟讓他成功同盧俊義勾搭了在一起。
盧俊義雖然深恨梁山群雄,但同與未來的皇帝搞好關係比起來,顯然後者的誘惑更大。
在盧俊義以及趙桓手下的策劃下,成功綁架了宋江,並秘密把宋江送到京城趙桓的府中,軟禁起來。
一個活著的宋江遠比死了宋江有用,而且趙桓知道宋江早有歸順之心,所以儘管知道宋江心中憤恨盧俊義,但他還是很輕鬆地搞定了宋江,讓他效忠自己。並讓宋江通過戴宗把消息傳回了梁山。
戴宗也並不是要隱瞞宋清,只是他知道的也非常有限,而且習慣xing地先把消息報到吳用那裡,也就造成了宋清對他的不滿。
趙桓對宋江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接受朝廷招安,但只能效忠他。同時秣兵厲馬,隨時準備進京擁他上位。
宋清在梁山上的作為,可以說完全打亂了趙桓的部署,高俅死不死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畢竟是蔡京陣營中的人,但直覺告訴他,梁山現在有要失控的趨勢,這個宋清似乎也不象宋江那麼好擺弄,看來是時候該把宋江放回去了。
「這些ri子委屈宋頭領了,還望宋頭領能以國事為重,助我早ri剷除朝廷jian佞,還我大宋一個朗朗乾坤,待功成之ri,孤定不會薄待頭領」
趙桓長得英俊瀟洒,只是臉se有些不健康的慘白,給人一種長年不見天ri的感覺。此時正一副禮賢下士的架勢對宋江說著。
宋江被關了些ri子,同原來黑胖的樣子比起來,倒是白了不少,不過由於心情鬱悶,整個人有些消瘦,jing神也不是太好,總是哈欠連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聽趙桓終於肯放自己回去了,宋江頓時來了jing神。
「殿下放心,宋江忠於殿下之心天ri可表,必不負殿下所望,回山之後立刻整軍,隨時聽候殿下的召喚」
趙桓點點頭道:「天se不早,宋頭領先下去休息!明ri孤會安排人送頭領回山」
宋江起身行禮出去了,盧俊義卻沒有動。
「太子殿下,宋江此人心計深沉,您現在放他走就如同放虎歸山,萬一……」
盧俊義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趙桓能明白他的意思。
趙桓眼望宋江消失在門外,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yin笑,輕輕拍了拍手掌。
只見人影晃動,門外一個黑衣人躬著腰走進來。
「宋江的葯每天還在吃嗎?他有沒有疑心什麼?」
「太子放心,起初給他吃的時候,他確實有疑心,是小人先用,他才敢服的。在服用幾副后,他就發現這東西確實是好東西,所以現在每天都在吃,看樣子已經離不開那東西了」
趙桓象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或是在問給盧俊義聽,繼續問道:「如果他把葯停了會怎麼樣」
「小人曾見過停止服藥的人,只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
黑衣人行了個禮,躬身退了出去。盧俊義的後背卻已經被汗水濕透,心說這個太子夠他媽yin的,居然給宋江下藥了,難怪他這麼有把握宋江不敢背叛他。
趙桓目光yin沉地看著盧俊義,目光中jing告的意味十足。
微笑道:「你也下去!明ri陪同宋江回山」
趙桓微笑的面孔此時在盧俊義眼中無疑於一條吐信的毒蛇。盧俊義並不怕死,可此刻心中卻對趙桓怕的要命,儘管十分不情願回梁山,卻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乖乖地答應一聲,施禮下去了。
房間內只剩趙桓一個人了,趙桓漫步來到院中,心中不知怎麼突然想起近期那個在聲名鵲起的宋清來。
「宋清,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念頭忽地湧上趙桓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