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內憂外患
()在吳用等人的支持下,宋清很容易接替了宋江的位子,不過宋清也再三強調只是暫代哥哥的職權,等哥哥宋江回來,還是要給哥哥讓位的。
在宋清心中一直有個感覺,就是宋江還活著。
對於宋江能不能活著回來,很多人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件事太過離奇。但宋清這麼做顯然安撫住了一些死忠宋江的人。
宋清先率眾拜祭了晁天王的靈位,然後回到忠義堂,在宋江的椅子下又放了一張小一號的椅子,作為宋清的座位,盧俊義的座位則被毫無異議的取消了。
儀式搞得很低調,宋江生死不明,宋清雖然和他沒什麼感情,卻不想給別人留下把柄。殊不知這樣做更進一步贏得了梁山群雄的心。
接下來的ri子,出乎宋清的意料,吳用幾個老鬼並沒有把他當成擺設,而是分別帶他熟悉山寨的事務,巡視山關水寨,認識各級山寨頭領。絲毫沒有藏私的意思。
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宋清現在是真正體會到了這個滋味。同時也明白吳用等人為什麼這麼急著推他上位了。
用一句話來形容梁山現在的處境一點也不為過,那就是內憂外患。
梁山對大宋朝廷的一直都是密切關注的。高俅兵敗被俘,又被宋清幹掉了,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蝦米皮,死就死了,沒人過問。那可是當朝太尉,皇帝的寵臣,這樣一個大人物死了,這麼多天過去,朝廷居然一點反應沒有,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朝廷顯然是在醞釀著更大的行動。
所以宋清上位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加緊對朝廷的偵查,一絲一毫動向都不能放過。
梁山上下幾十萬人馬,這人吃馬嚼的,每天得耗費多少糧食?而梁山作為一座山寨,幾乎沒有什麼耕地,現在吃用的糧食大都是劫掠來的,雖然也派人去購買,但附近的州縣幾乎都被梁山劫掠過,那有糧食可賣?朝廷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已經封鎖了南下北上的道路,在外圍對梁山形成了一道包圍圈。
多了不用,再有兩月,梁山就將面臨無糧可吃的局面,到那時將會是一種什麼局面,用腳趾頭想都能想明白。
還有盧俊義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現在看似挺消停,誰都清楚他決不會這麼善罷干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跳出來掀起點風浪。所以梁山群雄現在對他是防之又防。
宋清後悔了,當大哥原來不是那麼好玩地。可現在不好玩也要玩下去了,因為宋清雖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但卻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既然已經做在這個位置上,哪怕只是暫代,他都要負起責任來。
宋清現在似乎有點明白宋江為什麼急著要投靠朝廷了,經過這些ri子的了解,他已經知道,梁山看似強大,其實卻同紙老虎沒什麼區別,活動空間狹小,糧草短缺,人員混雜。以梁山目前這種狀況,朝廷其實都不用派兵剿滅,只須四面圍困,就能把梁山困死。
所以梁山現在急需的不僅僅是糧食,還有更大的生存和發展空間。歷史上真正的宋江恐怕也是遇到了這樣的難題,不得不四處流竄,最後被俘投降。
對知道一點這段歷史的宋清來說,當然不會重蹈宋江的覆轍,在發展生存空間的前提下,梁山這塊根據地也是絕不能丟的。現在的問題就是該如何發展生存空間。
這是一次小規模的會議,除宋清外,還有吳用、公孫勝、朱武、柴進以及李應、蔣敬。吳用、公孫勝、朱武是總攬全局的人,而柴進、李應、蔣敬則是主管錢糧支出的。所以這次會議也算是一次內政會議。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宋清的xing情更趨穩重,身上也漸漸體現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來。
在坐這幾位都不是那種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主,而且主管的都是內政,所以對梁山面臨的危機也最清楚。
可清楚歸清楚,一時間卻是誰都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梁山的位置在大宋來說屬於京東西路,並不是糧食主產區,附近的州縣能搶的也都差不多了,南方倒是能買到糧食,卻無法運回來。
撲天雕李應在梁山算是個異類,他雖然也分管著梁山命脈的錢糧,但他卻不是宋江的嫡系,在他身邊也有個小圈子。所以他對宋清接掌梁山大權,並不滿意,可以說打從心眼裡就沒瞧得起宋清。只不過實力不濟,說出的話沒什麼分量,也就一直挺消停,不過這時似乎找到了機會。
「現在山寨既然是二郎在當家作主,二郎怎麼說就怎麼是,弟兄們照做就是了,相信二郎自有辦法不讓兄弟們餓肚子的,呵呵!」
宋清很想上去給他個大耳刮子,老子穿越來宋朝才幾天?才代理這破老大幾天?你讓我說什麼?老子讓你去搶糧,你能給我搶回來嗎?
柴進從進來就一直默默無語的枯坐著,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聽李應yin陽怪氣地說完,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道:「現在是我們梁山生死存亡的時刻,大家還是應以大局為重,二郎只是暫代公明哥哥,有什麼事還得我們這些老兄弟幫襯著」
柴進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看眾人的臉se,李應知道再說就要犯眾怒了,撇撇嘴把頭轉向一邊。
柴進算得上是個世家子弟,思考問題的角度同梁山群雄有所不同。
「二郎,幾位哥哥,最近我一直在琢磨,公明哥哥被人假冒了,可這個假公明哥哥一邊帶領我們大敗朝廷軍隊,一邊卻又極力主張接受招安,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現在假冒公明哥哥的人死了,太尉高俅也被二郎所殺,這是多大的事?可到現在為止,朝廷居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還有,想必大家的想法同我一樣,這幾件事,包括公明哥哥的下落都同盧員外有關,可據我所知盧員外現在已經足不出戶,他已經策劃了這麼多事,會這麼甘心承認失敗嗎?」
宋清的腦袋最近一直沒有空下來,柴進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時間去細分析,柴進在這樣一個研究內政的會議上突然提出來,卻不由他不想了。
「大官人是想說這裡面有yin謀?」
柴進點頭道:「不錯,我有一種感覺,有人在暗中cao縱著這一切,甚至他已經算計到我梁山目前的處境,正在暗中伺機而動」
聽柴進這麼一說,宋清的心中又忍不住狗血起來。
一面想受招安,一面又毫不留情地打敗朝廷軍隊,不外乎在向朝廷示威,以便在受招安的時候謀求更大的利益,宋江不就是在朝著這方面做嗎?可為什麼突然又冒出一個假宋江來繼續這件事?這個假宋江如果是朝廷的人,顯然沒有必要費這麼大勁,那他會是誰的人呢?
腦中靈光一現,忍不住道:「我們假設一下,在朝堂上並不是高俅、蔡京一黨獨大,有人想取他們而代之,這個人在朝廷有一定的地位,可是實力不濟,急需外力幫助。而我梁山兵強馬壯,哥哥又想接受朝廷招安,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宋清的話音剛落,柴進就忍不住拍掌道:「這正是我心中所想,二郎果為智者」
宋清不由一陣汗顏,要不是前世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看多了,那能想出這麼多的狗血情節來?
吳用眯著眼睛道:「這麼說我們的戰場其實是在東京汴梁?」
見眾人又沉思起來,李應又忍不住難為起宋清來。
「這種情況下,不知二郎有何高見?」
跟著那些狗血情節,宋清的腦子已經飛速運轉起來。
眯著眼睛微笑道:「正常情況下,敵不動,我不動。現在卻不行,先不說糧草能堅持多長時間,單一個內鬼就夠我們頭痛的,所以我說,攘外必先安內,清除內jian,清除那些三心二意者,上下一心,共度難關」
宋清說話的時候一直面對著李應,看似在微笑,眼睛卻毫不掩飾內在的殺機。這個李應實在有些討厭,快和盧俊義有一拼了,若梁山上下都和他一樣,自己還怎麼坐這個位子?若真有必要,宋清是不會介意殺一jing百的。
感受到宋清眼中的殺機,李應的心不由打了個突,這才想起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殺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的。
朱武冷冷地瞪了李應一眼道:「二郎說的對,攘外必先安內,若再有人不服二郎,就將他交由魯提轄處置」
魯智深現在可是宋清的鐵杆支持者,反對宋清的人要是落在他手裡會有什麼下場,李應這回徹底是真的老實了。
公孫勝皺著眉頭道:「我們該以什麼借口動手?」
宋清搖頭道:「我們不需要直接動手,現在有疑點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他們想傳遞消息出去幾乎不太可能,所以我認為東京的人應該比我們還著急,他急需想知道我們下一步的舉動,而且我覺得他也並不是真的想把我們逼上死路,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要放盧員外走,東京汴梁那位就應該明白我們已經識破他們的計劃,若一切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到那時我想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其實宋清的意思並沒有完全表達出來,只是原本計劃一次解決糧草危機的會議,現在變成研究梁山今後的發展上來,有些話就不能說太多了。
打發走李應和一直老實坐在那裡如悶葫蘆般的蔣敬,宋清又說出一句憋在心裡很長時間的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明哥哥不但還活著,而且就在東京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