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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求娶,尖叫破長空

  白茯將從外麵聽來的消息說給雪姝聽,說完後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這是要打仗了吧?可王爺還在獄中,沒有王爺,大豫那邊咱也打不贏啊,這可咋整?”


  雪姝昨晚沒怎麽睡,加上又好幾次,今兒白天一直都處於困倦狀態,吃完午飯到現在一直窩在床上。


  “看不出來,你還有顆憂國憂民的心,”她看著白茯,說。


  白茯挪了個凳子到她床邊坐著,“奴婢怎麽說也是大賢人。”


  說完轉了話頭,壓著聲音說:“你說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就算外頭流言再怎麽傳,那不都還是流言麽?沒有事實證明外頭說的那些事是真的啊,難不成天下安危還比不上幾句流言?”


  換成是她,昭王守了大賢這麽些年,她說什麽都不會因為幾句謠言就把功臣給下獄的。


  雪姝懶懶靠在枕頭上,扯著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實,被麵上放著幾本打發時間的話本。


  白茯的話把她逗笑了,“連你都明白的道理,你覺得那些人會不明白?”


  白茯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繼而撇嘴說:“裝睡的人咱是叫不醒,可現在不是非常時期麽?那大豫國主要真好對付,當年的二十萬大軍也不可能折損十六萬了。”


  十六萬啊,全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雪姝冷笑,淡然的眼底浮出一絲涼意,卻到底沒有說話。


  不是沒得說,是不想說。


  這些上位者都一樣,口口聲聲為族人為百姓,卻轉頭不將人命當回事。


  靈神族是,人族也是。


  當年玉顏仙逝後墨修任新神王,明知故犯地鑄成大錯後開始取人性命。


  她能治好人身上的傷,抹去他們身上的血,卻治不好他們曾經體會過的痛。


  一場錯誤的戰爭中,沒有一個上位者是無辜的。


  四千多前她管不了,四千年後她不想管。


  白茯沒看到自家主子嘴角蕩起的涼意,感慨般地歎了口氣,“要真打起仗來,不知道這一仗會打多久,也不知道王爺啥時候才能出得來。”


  看樣子話本是看不下去了。


  雪姝隨手翻了翻,然後就這麽捧著書看著她,“你跟冉將軍……”


  才起了個頭,白茯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就僵硬了。


  雪姝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緊張什麽?”


  白茯眼神一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卻堅持為自己辯解:“奴婢……奴婢怎麽緊張了?你哪隻眼睛看見奴婢緊張了?”


  雪姝不留情地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拆台道:“兩隻。”


  白茯囁囁,眼珠子轉了兩圈,正想隨便找個話頭把這個話題轉移開,就聽自家主子說:“行了,別藏著掖著了,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一句話說得白茯就跟一個被戳破的球似的,頓時就泄了氣。


  她頂著兩頰的酡紅,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去看雪姝的眼睛,放在膝蓋上的手摳摳袖子,對對手指,小動作一大堆,“也……也沒什麽……”


  雪姝被她這一連串的小動作逗笑了,“沒什麽是什麽?要真沒什麽,那你告訴我前天晚上大半夜的出去做什麽了?還有三天前半夜。”


  這麽明確地指出時間,白茯臉上的紅色瞬間深了一個度,“你,你……”


  雪姝:“問我怎麽知道?”


  白茯咬著唇,紅著臉點了點頭。


  雪姝衝她翻了個小小的白眼,“我自己的人我還不清楚?”


  白茯不知道該說什麽,看了看她後就把腦袋垂得低低的,“奴婢……”


  “別多想,”雪姝知道她想說什麽,打斷她的話。


  白茯身子一僵,些許遲疑地緩緩抬頭看她,對上那雙溫和如水的眼,心頭沒來由一怔,緊跟著不知道為什麽就平靜了許多。


  雪姝溫和且認真地看著她,說:“老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跟你提這事不是為了棒打鴛鴦的。”


  鴛鴦……


  白茯麵上一臊。


  雪姝看在眼裏,眸底的光愈漸柔和,“冉將軍那個人,我看著還不錯,你自己覺得怎麽樣?”


  白茯翕了翕唇沒馬上給出回答,雪姝倒也不急。


  糾結了小會兒後,白茯深吸一口氣,臉上紅暈褪了不少,跟著點頭,“他對我,很好,他說……”


  雪姝:“說?”


  白茯眼眶泛起一絲紅,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他說,等太平了,若他還活著,就……就向公主求娶了我。”


  那人會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連她都知道昭王入獄意味著什麽。


  流言到最後或許終究隻是流言,但昭王入獄這件事卻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雖不管外頭在發生什麽,大人物們又都在謀劃著什麽,但她不傻也不瞎,她看得出來。


  雪姝怎麽會不知道這丫頭心裏的想法,心中微微一歎,她放下手裏的話本拉起了白茯放在膝蓋上的手。


  “哭什麽?這是好事不是麽?回頭他要求娶你,難不成我還能攔著?我巴不得你找個好人家。”


  白茯握緊她的手,搖頭,“不是的……我,我不是擔心這個……我隻是,隻是……”


  隻是沒想到她會有這一天。


  打從懂事以來,她就沒想過自己往後的日子會往好了過。


  當然,這並不是在詛咒自家主子不會有好日子過,而是她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她不能想,也不敢想。


  像他們這種幹著伺候人的活兒的人,還是在這個規矩森嚴的深宮,性命握在主子手裏,一不留神就沒了。


  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就隻是能活著,好壞不重要,活著就行了。


  嫁人什麽的,是連夢裏都沒出現過的事,根本就是奢望,她沒想過有這麽一天,這種奢望會變得觸手可及。


  雪姝輕哂,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把人給抱住了,聲音輕得有些飄渺。


  “可以想的,都可以想,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夫妻恩愛琴瑟和鳴,都不是什麽不可以想的,冉將軍是好男兒,將來必定也會是好丈夫,好父親。”


  白茯回抱住了她,還是搖頭,哽咽聲大了不少。


  雪姝輕撫她的頭發,閉了閉眼,淺笑道:“不必舍不得我,你我做了這麽些年的姐妹,我豈忍心讓你伺候一輩子,白茯,你該有自己的生活。”


  氣氛突然就感傷了。


  明明頭頂的聲音那麽溫柔平和,白茯卻覺得冷,冷得她都已經這麽緊地把人抱著了,身子卻忍不住發顫。


  她有些心悸,暗暗甩頭把這怪異的感覺甩開,吸著鼻子笑著從雪姝懷裏退出來。


  “我們這都是在說些什麽,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行了行了,不說了,公主你不還瞌睡麽?奴婢就不在這擾你了,睡吧。”


  說著,沒給雪姝留人的機會就把凳子拖到了一邊。


  雪姝隻輕輕笑了一下,沒阻止,看著白茯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視線定格在搖晃的門簾上。


  一炷香時辰後,珍珠被喚進屋,沒多會兒就又出去了。


  白茯見她出來後就往外走,問:“幹什麽去?”


  珍珠回頭看她,笑著說:“公主晚上有想吃的菜,我去禦膳房說一聲。”


  白茯“哦”了聲,不疑有他,隻靜靜地看著珍珠出去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夜幕降臨,深冬的夜依舊來得格外早,方才酉時街頭就已燈火通明,抬頭望去,天上烏壓壓的。


  像一床從水裏撈起來的厚被子,一頭壓下來,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距離皇宮不遠的一處大宅子裏,齊王承王等人被看管在各自房中。


  晚飯時間,宅子裏開始忙碌起來,丫鬟小廝小心翼翼地端著晚飯給各房主子送去。


  走廊上,隱隱能聽見各主子在屋裏動氣的聲音。


  不僅連朝中的大臣們罵進去了,齊王跟承王還在各自屋裏說著皇上的不是,下人們大氣都不敢說一聲。


  不過,說是把人看管著,在吃食方麵卻還是準備得很周到,葷素搭配,連酒都有。


  都是大男人,深知身體的重要性,當然沒必要用絕食的方式抗議,連罵得最大聲的承王都把飯菜用完了。


  收回空餐具,下人們都不禁舒了一口氣,好歹沒遷怒到他們身上,慶幸。


  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一聲尖叫打破了宅子裏一整日下來好不容易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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