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罰吧,想我了沒?
夙珝褪去鬥篷,內著一身暗紫雲團圓領蟒袍,鳳表龍姿神采英拔,舉手投足優雅貴氣。
端莊優雅的紫襯得他那張玉麵愈顯深邃俊朗,左眼下的那粒朱砂痣也鮮豔了不少,渾身的清冷貴氣因那點紅而帶上了幾分妖嬈。
兩人好幾天不曾在屋中這般單獨處過,雪姝一瞧著他這張臉便有些臉熱,緩步上前道:“你怎麽來了呀?”
白茯與珍珠很識趣地隨便找了借口帶著其他人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倆。
夙珝的視線自進屋就沒從他的小姑娘身上離開過,聽著她這軟糯的聲音心裏瞬間軟成一灘水。
“怎麽,不想我過來?”他走近,握住了雪姝放在身前的手,沉聲問。
雪姝指尖一顫,誠實地搖搖頭,紅著臉看他,“想,隻是沒想到你會現在過來,一會兒就該去長興殿了。”
他這樣的身份,估計這會兒早早就有人候他了。
夙珝捏了捏她軟軟的手,眼裏噙著笑,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將人往懷裏帶了帶。
“那些人哪有你來得重要,這幾日我忙,也沒能來看你,可有生氣?”
雪姝一隻手抵著他的胸膛,抿著嘴笑,搖頭,“不,你忙正事,我若生氣,那多不懂事啊。”
她頭上的蝴蝶流蘇簪在她搖頭的時候輕輕晃動,小蝴蝶展翅欲飛,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就你懂事,”夙珝拉著人坐過去,長臂一圈就將她帶到了腿上,“昨天的事有沒有嚇到?”
他指的是夙承勳失控,險些將夙馨玉打死,那極度血腥的場麵。
雪姝圈住他的脖子,揚了揚小下巴,得意道:“小場麵,不慌。”
夙珝讓她的驕傲樣兒逗笑了,寵溺地在她鼻子上擰了一把,溫柔的目光順著其精致的眉眼來到她殷紅的小嘴上。
捏著小丫頭的下巴,用指腹在那唇邊摩挲了兩下。
雪姝雙頰似火,圈著他的手緊了緊,“你看什麽呀?”
嬌軟的聲音掃得夙珝心尖一顫,滾了滾喉,眼神略暗了些,脫口道:“想我了沒?”
雪姝讓他眼裏的火星灼得臉上滾燙,乖巧地點頭,“想。”
夙珝撫上她的唇角,“怎麽想?”
雪姝臉上熱氣直冒,桃花眼裏泛起一層薄霧,長睫輕顫,她湊近了些,在男人淡色的唇上碰了碰,“這樣想……”
夙珝眸色一沉,傾身便吻住了那格外會說話的小嘴。
雪姝揪緊他的衣裳,生澀地回應他。
屋裏的溫度高了不少,空氣中淡淡的馨香混在一起,讓人有些迷醉。
一吻結束後,夙珝眼含促狹,“多少次了,還不會換氣。”
雪姝眼角泛紅,眸中氤氳一層水霧,喘著氣靠在他肩頭,抿了抿嘴不好意思說話。
夙珝低笑出聲,把玩著她蔥白的手指,說:“忘了我之前說過什麽了?”
“嗯?”雪姝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他跟她說過的話很多,不知道他現在指的是什麽。
夙珝親了親她的指尖。
“之前我說隻能我主動,你不能,我若沒記錯,你已經有過一回了,我說隻許一次下不為例。”
啊?
雪姝才記起的確有這麽回事,回想剛才又的確是她先湊過來的,登時滿臉飛霞。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就情不自禁,不是,我……”
“我”了半天沒我出來,最後來了一句:“對不起,我錯了,你罰我吧。”
又羞又悔的,羞的是自己連情不自禁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悔的是自己竟然沒忍住。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萬一真因這事生氣可怎麽辦?
那她以後是不是就不能親他了?
夙珝讓她著急的樣子逗笑了,猜到她這會兒的小心思,身為男人的自尊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斂了斂唇,煞有其事地說:“做錯了事自然是要罰的。”
雪姝哼哼,有些委屈,但不說,很乖巧地等著他罰。
夙珝:“眼睛閉上。”
雪姝當真很聽話地閉上了眼,還不忘說:“你……你別打我臉,一會兒要見人的。”
夙珝險些笑出聲。
這小傻子,以為他會打她?
莞爾一笑,夙珝應了聲“好”,趁著她閉眼的期間視線放肆地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最後定格在被他吃了唇脂的地方,低頭印了下去。
溫柔似水纏綿悱惻,如一股溫水緩緩淌過,經小徑流進名為心田的地方,一片滋潤。
雪姝有些醉,可她分明沒有喝酒。
夙珝拉開距離,笑眼如星地拍了拍她的臉,“傻了?”
雪姝輕哼兩聲,臊得捂住了眼,“別看……”
夙珝這幾日都沒同她親近了,而今自然要補回來,就問:“喜歡麽?”
雪姝的耳尖像在滴血,沒應。
“問你呢,喜歡我親你麽?”
雪姝的脖子像在滲血,翕了翕唇,聲音細若蚊呐。
“沒聽清,再說一遍。”
雪姝臊得小心髒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一急,索性拿開手“破罐子破摔”。
“喜歡喜歡喜歡!最喜……唔!”
喜歡那就多親點。
溫存半晌,雪姝想問軍營裏的事。
但又想他既沒同她說,便是不想她操心的,她若問了,回頭鶯歌該受罰了,於是就沒問。
夙珝倒是問起了今晚即將發生的事,“都準備好了?”
雪姝頷首,“交代下去了,等著吧,今晚熱鬧得很。”
她做事夙珝向來放心,便沒多說,喚來鶯歌讓好生護著雪姝,另外又安排了一個名為風羽的女子在雪姝身邊。
“多個人總是好的,省得離了鶯歌你這裏沒人可用。”
他一說雪姝就知道他這是還記得上回白芪的事時鶯歌去漱葉院的事。
他為她好,她自然不會不知好歹,就暫將風羽留下,說了兩句話後就讓人先退下了。
小會兒後夙珝要走,雪姝欲將其送到門口,被他製止了。
雪姝想說不送到長禧宮門口便罷,怎麽連她這寢屋的門口都不讓送了。
正是疑惑,就見他意味深長地用指尖在他自己唇邊指了指,而後什麽話也沒說,隻留下一個讓雪姝回味的顛倒眾生的笑後就走了。
雪姝愣了愣,下意識摸了摸嘴,然後一個激靈,臉上頓時一紅,轉身就往內間跑。
“白茯,白茯!”
“誒誒!來了來了!”
白茯當是什麽不得了的事喊得這麽急,進去一看,原來是唇脂讓某人給吃了。
方要說話,她家這主子就奶凶奶凶地瞪她。
“不準笑!不準問!不準說話!”
白茯憋笑憋出內傷,但為了自家主子這點兒可憐的尊嚴,還是非常配合,都不說“好”,隻點頭。
一炷香後,雪姝帶著白茯與珍珠出門,夜幕也在這時降了下來。
一出長禧宮,大小燈籠一點,滿目的紅,隱約聽得說笑聲,應該是宮外的人進來的。
雪姝頭一回在除夕夜這麽重要的節日裏光明正大地進入禦花園,竟有些不適應。
湖邊不知何時放了一盞盞小燈,順著河流徐徐飄動,與岸邊柳樹上掛著的各色各樣的小燈籠相得益彰。
空氣中夾雜著幾絲脂粉味,離園子中心越近,這味兒便濃鬱幾分。
雖說上午在永壽宮已見過部分,卻也僅僅是部分。
很多白日裏沒見過的年輕小姐都在這時候聚在了禦花園,同母親們一道和妃子們有說有笑。
容嬪的娘也來了,雪姝原是想過去打招呼的,但一看園子裏那陣勢,最後還是決定磨到了太後來。
抓準時機,雪姝假裝與太後同時到,一去就到了太後跟前。
往年隻將注意力集中在秦婉如和夙馨玉身上的眾官家夫人與千金這會兒沒了這兩位主角可討好奉承。
就將視線放在這素未謀麵的六公主身上,神色各異。
好奇的,驚訝的,疑惑的,鄙夷的。
什麽樣的都有,年紀稍大些的掩飾得好,年輕的就遜色許多了。
雪姝權當沒看見,在太後跟江玉盼等人的介紹下同這些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