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碰頭,奇怪的畫麵
啥玩意兒?不穿衣裳?!
雪姝震驚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夙嘉,雙臂抱得更緊了,“不……不是吧?你……你們,要脫衣裳?”
這……這這這定的是哪門子契啊!
是正經契嗎?!
契正不正經不知道,反正夙嘉挺正經的。
他看著雪姝,煞有其事地點頭。
“當初我跟楚胤定契的時候便是這樣的,你與皇叔公定契,那自然也是要的,而且……”
雪姝一言難盡,“而且?”
夙嘉湊近,著重強調:“必須一絲不掛,否則……”
“啊啊啊!”雪姝受不了了,抱頭遠離夙嘉,整張臉因為一個“一絲不掛”漲的通紅。
夙嘉嗤笑,好以整暇地看著她,“這就臊了?那你們還怎麽定契?”
雪姝連耳尖都紅了,按著狂跳的心口,遲疑地問:“你……你莫不是故意逗我,哄著我好玩的?”
夙嘉咂嘴,“我逗你做什麽?我不還得跟你一同出去玩麽?將你逗氣了,對我可有好處?”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所以,“不信你大可去問楚胤,楚胤他……”
“停!”雪姝做著暫停手勢,“停停停,別說了別說了……”
雖然知道夙嘉說的脫衣裳跟她想象的畫麵可能不太一樣,但……但但但還是很羞澀啊!
跟他麵對麵脫衣服什麽,還得一絲不掛,這……這這真的是,真的是……
不過,“你跟楚胤是什麽時候定的?”
兩個大男人麵對麵脫了得精光,會不會有點奇怪啊?
才想著,夙嘉就給了她一個令人噴飯的回答,“兩歲。”
噗!
雪姝嘴角抽抽,“兩歲的事你都記得?”
夙嘉頷首,一臉理所當然,“記得啊,楚胤長我八歲,我兩歲他就已十歲了,不小了。”
嗯,是不小。
雪姝無力扶額。
虧她還想了些奇怪的畫麵,結果不就是倆破小孩嘛,倆小孩懂個屁的臊,算她白問了。
夙嘉將她的扶額當成了是在為跟夙珝定契時的煩惱,於是上前,一本正經地說:“別擔心,方才我說那些話都是逗你的。”
“!”雪姝一驚,猛地就鬆了一口氣。
她就說嘛,哪有脫了定契的,什麽怪規矩。
才想著,夙嘉就繼續說:“皇叔公若真喜歡你,便不會嫌棄你的練武場,所以別擔心。”
練……練武場???
不是搓衣板,是練武場了?!
雪姝笑得一臉溫柔的夙嘉,一口白牙沒讓她給咬碎了。
偏偏說話的人還沒有自覺,說完後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說:“的確很晚了,我便不在這裏擾你歇息了,先走了啊。”
說完,給雪姝留了一個足以魅惑眾生的笑,轉身就從窗子翻了出去。
衣袖翩翩,啥都沒帶走。
雪姝看著被他貼心帶上的窗,經夙嘉這一來二去的攪合,早將要送他回府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練武場”和“一絲不掛”這兩個詞,這倆詞就跟魔咒似的不住地在她腦子裏回蕩,回蕩……
以至於一會兒都睡著了,夢話都還念著。
……
亥時三刻。
與長禧宮方才的溫暖歡樂不同,永和宮內萬籟俱靜。
守在路邊的侍衛似連呼吸都是屏著的,偌大的永和宮外,便隻聽得見隱隱風吹樹動的聲音。
但此時,永和宮的正殿卻還亮著光。
“吱呀”
李楷輕輕打開門,沉重的木門僅發出細微的響動。
屋裏內間,夙承勳坐在軟榻之上,手邊放著還未批完的奏章,聽著動靜,他抬眸看了看。
李楷站在內間門簾處,躬身低聲說:“皇上,丞相大人到了。”
聞言,夙承勳放下奏章,揉揉睛明穴,頷首示意他將人帶進來。
須臾後,秦宵進來,“老臣給皇上……”
“免了吧。”
夙承勳擺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直言說:“你不是說今晚要給朕看什麽稀奇玩意兒麽?那所謂的稀奇玩意兒呢?”
聞言,秦宵扯開一絲笑,緩步行至夙承勳跟前,“回皇上,老臣要給您看的稀奇玩意兒,就在老臣身後。”
“嗯?”夙承勳聞言朝他身後看去,卻隻見得空無一物。
他劍眉輕蹙,“朕莫不是得了眼疾?怎的就看不見啊?”
秦宵笑出一聲,側身讓出道來,“皇上並非得了眼疾,而是這稀奇玩意兒啊……”
說著,他讓出位置的地方便忽然升起一陣輕薄如霧的東西,且這東西,還是黑色的。
夙承勳眯眸凝神,懷疑且費解地看了秦宵一眼,然秦宵卻隻是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於是,夙承勳便將目光重新放回那黑色水霧之上。
讓他詫異的是,就這小會兒功夫,那黑霧緩緩聚攏變得厚重,竟是就這般成了個人形,到最後居然出來了個道人!
“這!”
夙承勳睡意全無,一時激動,竟“騰”地站了起來,指著憑空出現在他麵前的道人吃驚地看著秦宵。
秦宵眼中得意微閃,笑說:“皇上您看,稀不稀奇?”
夙承勳深深吸氣,用打量的視線在道人身上掃了個遍,而後道:“稀奇,稀奇!朕至今還從未見過如此稀奇的事!”
可說完,夙承勳的眼神就帶上了懷疑和冷冽。
“你讓朕看這麽個稀奇玩意兒做什麽?朕這寢宮,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進來的麽?”
他就知道。
秦宵暗道,對夙承勳這多疑的性子早摸了個透。
不過也是,他麵前的人可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他所在的地方,自然不得外人隨意出入。
想著,秦宵賠著小心說道:“皇上息怒,老臣帶他來啊,不僅僅是想讓皇上看個稀奇玩意兒,還想讓他跟皇上說些能讓您高興的事。”
“讓朕高興的事?”夙承勳不是很明白,審視著眼前這看似饑瘦的道人。
沒錯,被當成稀奇玩意兒讓夙承勳看的,正是前不久向秦宵展示過本事的空燃。
麵對夙承勳的懷疑,空燃泰然自若,朝夙承勳行了道家禮,“貧道空燃,見過皇上。”
夙承勳並未因秦宵的話打消對空燃的懷疑,淡淡地“嗯”了一聲後說:“你能跟朕說什麽高興的事啊?”
因為夙珝,他都多久沒高興過了,最近後宮的事也是鬧得他頭大。
他不覺得這時候了還有能令他愉快的事。
秦宵跟空燃對視了一眼,然後對夙承勳說:“皇上先請坐,這高興的事啊,先得看,再說得。”
“看?”
夙承勳雖懷疑,但經秦宵這一賣關子,興趣也上來了。
於是,他真就坐回了位置,順便給秦宵也賜了座,就等著看這個叫空燃的道士能讓他怎麽高興。
沒等他等多久,待他與秦宵一坐下,空燃立馬就讓他看到了高興的事。
跟在丞相府時一樣,空燃先讓夙承勳看的,是先前已給秦宵看過的白虎化人。
盡管已經看過一次,但再看,秦宵還是讓裏頭的野獸咆哮給嚇到了。
和隨著空燃的一連串動作跟這畫麵的展示,夙承勳的表情從最初的懷疑審視轉變為了錯愕震驚。
中間跟秦宵一樣,在眼見著裏麵的野獸似要衝出來時他被駭得不輕。
最後當空燃收了神通,空氣中已什麽都沒有時,夙承勳震驚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秦宵喊他,他方回過神來。
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夙承勳看著神色淡然舉止中帶著一股脫俗的空燃,“這,這是……”
空燃垂首,笑道:“如皇上所見,貧道前來,便是為了收這妖獸的。”
“妖獸……”夙承勳重複他的話,四肢因方才看到的畫麵還有些脫力。
空燃道了聲“是”,趁著夙承勳不注意時與秦宵來了個對視,彼此眼中之意心照不宣。
秦宵暗笑,對夙承勳說道:“皇上,此事說來話長,不若便聽道長慢慢道來?”
也就是要就這事跟夙承勳好好談談。
夙承勳看看秦宵,再看看空燃,腦中不住浮現方才所見情形。
“好,你且與朕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