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找茬,奴婢愚鈍
“好,我走!”
夙錦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屈辱,不願在這再待一刻。
“從今天起我便沒有你這個皇兄,以後你也別再來找我!”
說罷,跺腳轉身,臨走前還不忘撒潑地一把將夙睿興書案上的東西一把拂到地上。
劉獻手忙腳亂地去抓要掉地的東西,一邊看著氣衝衝地朝屋外跑去的夙錦兒,著急地看向夙睿興,“殿下,錦兒公主……”
錦兒公主如何,夙睿興冷眼一瞪,劉獻的聲音瞬間卡在了嘴邊。
夙錦兒邊跑邊哭,月婷匆匆朝夙睿興行了一禮後緊跟其後。
夙睿興咬牙哭鬧著開了門後便一頭衝出去的夙錦兒,垂在兩側的手收成拳,眼底在聽到夙錦兒在外的拔高的哭聲時迅速閃過一絲掙紮。
卻也隻是瞬間的事。
狠吸一口氣閉眼,再睜開,滿眼已是一片清明與冷靜。
“公主,公主您慢些跑,當心腳下!”
懷陽宮外,月婷亦步亦趨同樣小跑著跟著,生怕夙錦兒身上的傷會惡化或摔倒。
夙錦兒邊跑邊哭,邊哭邊鬧:“什麽……什麽惡心玩意兒,真當……當本公主沒有他就什麽都做不成了嗎?本公,本公主偏要讓他看看,沒有他,本公主照樣成事!”
虧她這幾年在他麵前演了那麽多戲,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她犯得著那麽委屈自己嗎!
月婷被她的說法嚇得不輕,慌裏慌張勸道:“公主,您可當心著說話吧,咱們現在在外頭,可不是在景萃宮啊!”
她都不知好好的為何就鬧成這副模樣了。
娘娘本就不準公主私自出來,她著實攔不住方才跟人一道的。
現在好了,又給鬧上了,還鬧得這麽大,還不知娘娘回頭要如何處罰她。
可惜夙錦兒現在哪還將她的話聽得進去,她驟然停下,看向月婷,臉紅脖子粗的。
“那又如何?!本公主是公主,想說什麽便說什麽,想在哪處說就在哪處說!誰還敢管不成?!”
不遠處便有侍衛,岔路口另一頭還有朝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宮人。
月婷慌慌張張地看了一眼,不得已走近兩步到夙錦兒麵前,壓著聲音苦口婆心:“算奴婢求您了,有事咱回景萃宮再說吧,這事若是傳到皇上那去了,公主您可是又要受罰啊!”
夙錦兒多心高氣傲,以往沒這事兒的時候她哪用得著說話都得避著人啊。
何況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月婷越是如此小心,她聽著便越覺膈應。
於是乎,她一把甩開月婷,狠狠在臉上擦了一把後仰頭大步朝前走,邊走邊看著那些個迎上來的宮人們,故意磨牙揚起聲音。
“本公主家倒想看看哪個家夥敢笑話我,又有誰敢在背後說本公主壞話!”
話音落,紅眼一瞪,宮人們紛紛跪地行禮,無人敢在這時吱一聲。
夙錦兒冷哼,心裏得意得不行,用鼻孔看人,行到一小太監麵前時還跟示威似的踹了那小太監一腳方從他們麵前走過。
嗬,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誰敢說她一句不是?誰敢在背地說她壞話?
她是父皇的女兒,就算沒有他夙睿興,也不會改變她公主的身份,這些個奴才全都得聽她的!
月婷無語扶額,“公主……”
到底還是個孩子,根本就還不了解宮裏的這些兩麵三刀。
這種事,哪是當麵光看就能看出來。
又不是他們宮裏的,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回頭就能把長相忘了的,就算他們真說出去了,她們也找不著算賬啊。
夙錦兒還不知自己的幼稚行為早上這些跪地上的人看笑話去了,還當自己本事多大,在那得意洋洋。
她趾高氣揚地從那幾個宮人麵前走過,無視一旁的侍衛,紅著眼說:“真以為我沒他不行了,看著吧,沒有他本公主照樣幹出一番事來!”
不就是區區一個賤人麽,她就不信沒有夙睿興她不能把那賤人怎樣!
不幫她?
嗬,不幫她就算了,她自己想辦法!
知道她才是流著皇室血脈的正統公主,她就不信,憑她的聰明才智,會輸給那種鄉巴佬野雜種!
如此一想,夙錦兒的底氣瞬間足了不少,繼而抬起她那雙快腫成核桃的眼,就這般神情高傲地一步步走著。
月婷無方,隻得緊跟在她身後,警惕地看看這,看看那。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
惜花路上,方從漱葉院方向過來的白茯哪想到會在這碰上這個小瘟神,想避開,可惜她已經轉過假山過來了。
沒辦法,白茯心思轉得飛快,故意放慢步子低著頭,想就這麽蒙過去。
要是那小瘟神不往這邊看,就萬事大吉了。
可惜正應了那句話,不想來什麽就偏會來什麽,就在她剛這麽想完,餘光便見夙錦兒朝她這頭看了過來。
白茯心下一緊,下意識將頭垂得更低了。
便在這時,夙錦兒開口了:“你,給本公主過來。”
白茯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你說你沒事走這麽快做什麽,要稍微慢上幾步路的功夫,不就碰不上了麽?
無法,白茯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奴婢給錦兒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話才說完,小腿處就挨了夙錦兒一腳。
放在身前的手一緊,白茯咬牙隱忍跪地,規規矩矩地低著頭不多說一個字,頭頂跟著想起夙錦兒的聲音。
“本公主要記得沒錯的話,你不就是跟著夙雪姝身邊伺候的那個奴才?”
麵對夙錦兒如此直呼自家主子名諱,白茯打從心底裏氣。
然氣歸氣,如夙錦兒所說,她便隻是個奴才,現在站在她麵前的即便不是她正兒八經的主子,那也是主子。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給她家公主惹麻煩的原則,白茯低眉順眼地回道:“回錦兒公主的話,是。”
聞言,夙錦兒冷笑,猛地一把抓住白茯的發髻,還扯著那團頭發使勁拽了好幾下。
嘶!
白茯吃痛,感覺發根都快讓她給拽起來了,頭皮火辣辣得疼。
她還是強忍著沒出聲音,麵露痛色,卑微道:“錦兒公主息怒,奴婢愚鈍,若有冒犯公主之處,請公主大人大量放過奴婢一回,奴婢以後再不敢了。”
她家公主這兩日好不容易才得空歇上一陣,剛好有時間調理身子,她不能讓其因為她的事又費上心。
夙錦兒自不知白茯一心為自己的主子,聽她如此卑微,夙錦兒心底升起一股優越感。
不過,她並不打算就這麽把人給放了。
“愚鈍?”
夙錦兒冷笑,揪著白茯的頭發又狠勁拽了兩下。
“本公主看你聰明得很,見了本公主竟敢不上前行禮,還想假裝沒看到本公主,說!你是不是想就此蒙混過去?是不是沒將本公主放在眼裏!”
白茯痛得連吸好幾口涼氣,臉都白了。
可夙錦兒的那隻胖手這會兒就跟鉗子似的,拽得她感覺那塊頭皮都快讓她給薅下來了。
忍痛吞了口唾沫,白茯咬牙就這麽做出磕頭的動作,一臉惶恐。
“公主明鑒公主明鑒,奴婢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無視公主,奴婢方才是真的未瞧見您,您大人大量,便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當然,白茯雖看似卑微,實則卻也是有想法的。
夙錦兒沉迷於欺負雪姝的人的快感中,並未察覺白茯拔高的聲音和周遭朝她們這邊投來的視線以及遠處讓白茯吸引過來的目光。
她齜牙,打著將白茯那團頭發給拽下來的主意,邊拽還邊用另一隻手去揪人眼皮。
“未瞧見?是真沒瞧見還是假沒瞧見?你這雙罩子難不成是用來擺設的?”
眼皮上就揪那一點肉,痛得白茯幾乎當場眼淚就出來了。
月婷瞧著看她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不由著急,“公主,時辰不早了,娘娘估計就該回去了,咱們還是……”
“你們在那做什麽?!”
話未說完,前方便傳來一道怒斥,抬頭一看,正是月婷剛剛才提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