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長跪,快些成為王妃
雪姝看向他的衣裳。
本來說起這件事就挺臊得慌,結果又讓她看到了他衣服上有塊地方被她的鼻涕給粘著都結成塊兒了。
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臊得耳根子紅,一時也就顧不夙嘉他們了,“趕……趕緊換身兒去。”
夙珝瞧著她那紅蘋果似的臉蛋子,莫名想起自己在回幽之境途中啃過的那個蘋果。
一時心動,竟生了想啃一口的念頭。
隻不過他這個念頭才剛升起,從院外進來的郎昊便讓他將這個念頭打消下去了。
“何事?”
一改方才對待雪姝時的寵溺,夙珝冷冷地問。
郎昊朝雪姝行了一禮後回道:“回王爺的話,冉將軍又來了。”
又?
雪姝看向夙珝,知道他麾下有冉淩玨這麽個大將,不過見他神色不愉,雪姝想著會不會是軍中出了什麽事。
夙珝摸摸她的頭以表安撫,同時邊往外走邊說:“日後他若再來不必通稟,直接攆走就是。”
郎昊麵色犯難,“可是……”
夙珝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可是什麽?本王的話不好使了?”
聞言郎昊忙道:“王爺息怒,屬下並非此意,隻是冉將軍說了,您今日若不見他,他便在王府外長跪不起。”
“長跪不起?”夙珝嗤笑,明顯不將此事放在眼裏,“長本事了,還知威脅本王。”
郎昊:“那……”
夙珝拉著雪姝繼續往墨悠居方向走,“既然他這麽想跪,本王不成全了他豈不成了本王的不是。”
說著側目轉向喜貴。
“前幾日不是有人送來一箱榴蓮麽?拿去給冉將軍。”
呃,這是要人堂堂熾軍左衛將軍跪榴蓮?
雪姝對他平日裏處理事務的手段略有耳聞,但聽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既是他事關他軍中事務,她亦插手不得,聽聽就算了。
“王爺,這不太好吧?”喜貴道。
夙珝:“怎麽,你想為他說情?”
喜貴搖頭,“奴才隻是覺得榴蓮味大,弄得昭王府門麵臭氣熏天的,多不好啊。”
雪姝:“……”
她還是太天真了,居然真以為喜貴公公要為左衛將軍說情。
夙珝沉吟,想想確是這麽回事。
“那就不要榴蓮了,改為兩斤刺莓果,本王也不是什麽狼猛蜂毒之人,他若跪累了,還能順手拿兩個吃吃。”
喜貴當即應道:“這刺莓果可是上品果子,王爺宅心仁厚,估摸著冉將軍都該感動哭了,奴才這就去準備。”
夙珝頷首,擺手示意他下去,郎昊緊跟其後。
雪姝看著喜貴及郎昊二人漸行漸遠,有點懷疑自己的記憶。
“我若沒記錯的話,刺莓果雖為上品,卻是通身批刺……”
像她這樣的身份自然沒嚐過刺莓果的味道,但在書上瞧過,知道其慣生長在西南及中南部向陽高山處,營養價值極高,用來釀酒更是美味。
不過刺莓果全身都是密刺,需得專門的削皮工具。
她可不覺得這人會這麽好心專門拿好東西去給長跪不起的冉將軍吃。
“是有刺,”夙珝看了看她,笑著說:“用來跪剛好合適。”
用來跪……
雪姝嘴角抽抽,就聽他又說:“對了,晚些時候你回宮時帶些回去,足有整箱,我用不完,你幫我用些。”
聽聽這語氣,哪像是要用這玩意兒懲罰人的。
雪姝抹汗,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說是回去,可他們現在還什麽都沒商議,白茯和小栗子也不知還要多久才到。
約莫小半個時辰。
雪姝同夙珝一道回墨悠居更了衣,順便陪他小憩了片刻,醒來時外麵天都快黑了。
好的是被他們就那麽留在丹青閣的夙嘉跟楚胤沒將事情鬧大。
雪姝拉著夙珝再去時夙嘉枕著楚胤的腿睡得正香,結果被他皇叔公兩腳就踹起來了。
白茯與小栗子也在兩刻鍾前回來了,小栗子估計是早習慣追追趕趕了,這一番折騰下來倒也不見得疲憊。
白茯就不一樣了,她家主子雖也是個鬧騰的,但怎麽說也是個有分寸的,有時候她都不需得跟。
故這一番來往下來,白茯差不多去了半條命,一個時辰都沒緩過來。
關於夙嘉這次被侵蝕的原因,歸結下來還是那個目前尋不見蹤跡的和尚。
隻眼下我在明敵在暗,對方又清楚他們的身份,輕舉妄動隻會徒增風險。
想到對方的目的,夙珝最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小丫頭劫後重生這件事目前就隻有小丫頭自己,他與君曜知曉,對方便是再有神通,也不會知道這丫頭是這樣一個存在。
既然對方的目的是連同夙承勳一道得到他的子嗣,那麽這其中定有個過程。
換言之,對方此時還在等時機,而這個時機的開端就是小丫頭先前告知的太後壽宴。
他們方得知那和尚的存在,眼下離太後壽宴還有兩月有餘,這兩月,足夠他做一些事了。
至於雪姝的預見,夙珝暫時給的解釋是可能是雪姝曾占過他的身子的影響。
關於小丫頭的事得再查,但查也是由他這邊來,目前暫時不能讓丫頭片子自己操那麽多心。
“行,”楚胤點頭,“我跟夙嘉這邊繼續暗中尋人,此次之事算是不謹慎所致,接下來就再萬不可大意了。”
最後半句話顯然是對夙嘉說的。
夙嘉摸著他被打的還有些腫的左臉,不是很想搭理楚胤,就隻悶悶地“嗯”了聲,連夙珝跟雪姝的事他都懶得去追問了。
不過,楚胤對夙嘉今日之事還有疑問。
他看向夙珝,問:“被汙穢侵蝕的神獸難逃死劫,君曜不在,你是如何除去他身上汙穢的?”
還除得這麽幹淨。
他先前有見過因侵蝕喪命的神獸,其整個身體慘不忍睹,相當於是被活活痛死的。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在聽說夙嘉被侵蝕時險些魂飛魄散。
小崽子從小被嬌養慣了的,別說那被侵蝕的痛楚了,就是哪裏磕著碰著都很少有過。
他想象不到他是如何承受那等痛楚的。
說起這個夙嘉跟雪姝都想知道,於是二人便跟楚胤一道齊刷刷地看著夙珝。
夙珝懶洋洋地躺在坐塌上,把玩著雪姝的頭發,表情不屑。
“說了你們也不懂,沒事就麻利滾蛋,本王要就寢了。”
三人同時往窗戶外看了看,發現不知不覺間天竟然已經黑了,卻也不過方戌時。
但就照著昭王的日程來看,這個時候就寢也算不得什麽稀奇事。
不過楚胤何等聰慧,且又給夙珝當了多年伴讀,夙珝心裏藏著事兒他一眼便能看出。
估摸著是不能當著兩個小的說,楚胤便很配合地起身。
“也是,時辰不早了,微臣送公主回宮。”
雖然看這二人的樣子這事估計輪不到他,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果不其然,他這話才剛這麽一說,夙珝就否決道:“不必了,本王送她回去,你送夙嘉回去。”
楚胤聞言不禁多看了雪姝兩眼,卻也不再多言,拎起夙嘉就往外走。
夙嘉正跟他鬧別扭,不讓他碰,氣哼哼地甩開他的手後跟雪姝說:“改日我再去找你,你……”
話沒說完,人已經被很會察言觀色的楚胤給提溜走了。
他二人一走,屋內便隻剩雪姝與夙珝兩人,瞬間屋子裏安靜了不少。
想到他要就寢,雪姝也不想擾他,就邊起身邊說:“有鶯歌在,你就不用送我了,不過既要睡,還是用了晚膳再睡,空著肚子對……”
夙珝長臂一伸將起身起了一半的她拽回榻上坐著,輕眯著鳳眸懶懶地看著她,“就這麽舍得我?”
雪姝臉上一熱,微微撇開了視線,卻還是很誠實地說:“舍不得,但我必須回去了,都出來大半天了。”
雖說現在宮裏沒人有心思管她……
誒?不對!
她怎麽忘了,今晚她是要被暗殺的人啊,被暗殺的人怎麽這個時候還在宮外晃蕩?
夙珝知道她晚上會被“暗殺”的事,不過他倒是不擔心。
畢竟如果鶯歌連區區一個刺客都搞不定,也就不配為月靈與人類的混種了。
隻不過他竟是有些難得的不舍。
無奈一聲歎息,他捉著雪姝的手親了親,道:“真想讓你快些成為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