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酸意,他親你了?
“自然是後者。”
夙珝說。
“若真如你所說那人傷得了我,勢必修為與我相當或在我之上,我方能不用易容之術便能變成他人模樣,他自然也辦得到,何況……”
雪姝一聽那人修為與他相當甚至有可能在他之上,不由有些著急,沒等他說完就開口追問:“何況什麽?”
夙珝看了看她,繼續:“何況夙嘉的千裏眼有識別易容術的之能,對方使用了易容術,夙嘉一眼便能認出。”
然眼下卻是夙嘉的千裏眼也未派得上用場,那便隻有這種可能及他的另一種猜想。
就是現今君曜那邊還未給他消息,他的猜想還不能得到證實。
“等等,”雪姝捕捉到關鍵詞,有片刻的懵圈,“夙嘉?千裏眼?”
問完後她腦子裏忽然一個激靈,眼睛當即就睜得溜圓溜圓的,“難不成夙嘉也……”
夙珝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跟她說夙嘉的事,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下意識地不想夙嘉這名兒從她這張小嘴裏念出來。
尤其他還想起了夙嘉是怎麽稱呼她的,怎麽想心底怎麽別扭。
“嗯,”語氣稍有冷淡,回答的也簡略。
不過對雪姝來說這顯然已經足夠了。
她就說那天當著夙嘉的麵說起和尚跟這人的事時夙嘉為什麽反應會那麽大,當時她還單純地以為夙嘉隻是因為過於尊敬喜愛這人才那樣的。
沒想到,原來夙嘉跟他居然是同類!
“原來如此……”雪姝沉吟,對於夙嘉先前的對她的反應,忽然間就釋懷了。
夙珝看她一臉若有所思,且想的那人還是夙嘉,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升起一股煩躁。
“行了,”他唇角有些下拉,語氣也變得很淡,“既然東西都拿到手了,時辰也不早了,早些歇著吧。”
雪姝沉浸在剛得知夙嘉跟他是同類的事,想著夙嘉若化形會是個什麽樣子,同時也對自己先前對夙嘉的態度有了些悔意。
說到底,夙嘉那時會那般對她,說到底也是為了她麵前的這個人好。
就算不是同類,但凡是為這人好的,她都應該理解才對。
隻是她那會兒本來就因為昭王府的事糟心,再看夙嘉也是那種態度,心情能好到哪去?
然事後跟這人說清了誤會,事後冷靜下來想自己對夙嘉的情緒到底是過激了。
然而她這一天天事情也都趕著,沒時間去找夙嘉說這事,現在得知這消息,心裏自然更加過意不去。
如此想著,雪姝心裏對夙嘉的愧疚更深,以至於一時不注意忽略了男人情緒上的變化,還在那說:“是我不對,沒弄清事情原委就誤會他。”
夙珝原就有些煩躁,這會兒卻又看她竟然因為夙嘉忽視了他的話,心裏頓時更煩躁了。
看著小姑娘白淨還顯稚嫩的臉,夙珝漸漸收緊袖下的手,沉默片刻後問:“你覺得夙嘉如何?”
聞言,雪姝怔了怔,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起這話,不過還是回答了,“挺好的。”
她對夙嘉不了解,不過單從夙嘉對他的這份心思和昨天對她的態度來看,這三個字是很合適他的。
可惜的是,在現在的夙珝眼裏,雪姝的這三個字就像一根針紮在了他心上,算不得疼,卻膈應得很。
“挺好?”夙珝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不自知地又緊了緊,眸光比方才的還黯。
雪姝想著他跟夙嘉是同類,而且平時看他們的關係也很好,夙嘉也敬他護他。
於是也就沒想其他,還點著頭說:“對呀,他對你對我都挺好,看著倒是牲畜無害,就是不知道另一麵會是什麽樣子,他應該跟你一樣,也很厲害吧?”
到底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就算上輩子已經生過孩子甚至死過一次,但對新事物好奇的天性卻是不變的。
特別是說起夙嘉同她麵前這個人是同類時,她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便似裝了滿目星辰。
夙珝看著她,腦子裏忽然出現他昨日回來時所看到的夙嘉欲對她行不軌之事的事來。
盡管當時夙嘉的說法是她身上的味道太香了,讓他忍不住想嚐嚐。
盡管他也知道夙嘉在男女之事上就是隻呆頭鵝,但這也改變不了呆頭鵝是隻公的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那時若不來,夙嘉就已經碰了她的事實。
鬼使神差的,夙珝看著眼前的人,心裏陡然飄過一個念頭。
他的視線從雪姝的唇上劃過,下一刻便答非所問地道:“他親你了,對麽?”
他亦不知緣由,隻單純地這麽認為。
月靈虎族人,凡是同人類女子有過於密切的接觸,該女子身上都會帶上該虎族人的氣味,而這氣味,唯有虎族人自己分辨得出。
然他的靈片未集齊,靈力未完全恢複,故分辨不出夙嘉是否有在她身上留下記號,亦做不到在她身上留下他自己的味道。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忽然有這樣的感覺,感覺他已經動過她了。
雪姝哪知眼前人會突然問起這個,更不知她便隻是提起夙嘉就讓他有了那麽多心思。
麵對他這近似質問的語氣,雪姝先是愣了愣,揚起的唇角有些許的僵硬。
想起昨日剛跟夙嘉玩鬧時的事,她莫名有些心虛,條件反射地抬手摸到了夙嘉昨日咬她的地方,不知該怎麽說。
他會這麽問,難道是已經知道了?鶯歌告訴他的嗎?
不對。
就算鶯歌告訴他了,但實際她跟夙嘉根本沒什麽啊,她為什麽要心虛?
再說了,她憑什麽就覺得他會為了這事兒上心呢?
他又不喜歡她,沒準就是隨便一問,她幹嘛要想這麽多?
思及此,雪姝頓時覺得自己這心虛來得莫名其妙。
於是當即放下手,笑著看向夙珝準備回答他的話,卻殊不知她的這一番動作已經讓夙珝看明白了。
她還沒來得及張嘴,男人便一把抓住她方才抬起的那隻手,然後另一隻手摸到她的耳廓。
“是這麽?”夙珝輕撫那處,淡淡地問,眼神愈漸沉了下來。
雪姝覺得有些癢,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抬眼本想笑著跟他說昨天的事,順便再告夙嘉一狀的,不想卻在抬眸看到他眼底的冰冷時怔住了,“阿珝?”
對上漂亮卻充滿疑惑的水眸,夙珝如當頭一棒,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麽又即將做什麽。
心頭驟然一陣悶痛,撫著雪姝耳廓的指尖輕顫。
抿抿唇,將手放下來,夙珝迅速掩去眼底的寒意,薄唇輕勾,“沒事,便是忽然想到昨晚他來這的事。”
說罷,他站起身來,將攥緊的雙手背在身後,垂眸看著跟著起來的雪姝,說:“時辰不早了,有什麽事待白日裏再說吧。”
雪姝半信半疑,昨晚她是在迷迷糊糊聽到他二人的聲音後醒的,所以對在那之前的事並不知情,自然不清楚夙珝想到了什麽。
摸了摸被他碰過的耳朵,見他要走,她一時也沒心思去想夙嘉跟她之間的那點兒誤會,將人送至窗前後拽了拽他的袖子。
夙珝腳下微頓,側首看她,就見小姑娘衝他招手示意他低頭。
方才俯身低頭,小丫頭就抬起小臉兒在他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雙頰微紅地看著他,“路上注意安全。”
柔軟如羽翼般的親近,含羞帶怯,滿眼不矯情做作的關切。
夙珝的心動了,掩在袖下的拳稍有鬆動,微微抬起想去捉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將這個吻換個地方。
然指尖微動,卻到底還是忍住了。
“傻,”他笑笑,忍著親近她的想法在她柔軟的發上揉了一把,然後在那柔軟的目光下轉身躍了出去。
繼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