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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醉酒,老實點兒

  夙珝眸光一凝,在雪姝朝他伸手即將往地上倒去時一把抓住她的手,長臂一攬將人打橫抱起。


  夙珝心頭微緊,抱著人當即熟門熟路地直接往她的寢屋去。


  但瞧著小家夥並未失去意識,還本能地摟住了他,故一邊疾步朝她寢屋去一邊問:“怎麽回事?”


  雪姝攀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攥住他的領子,在他肩頭蹭了蹭,“阿珝,阿珝……”


  相較於方才,這時候的酒氣似乎更濃了些。


  夙珝意識到了什麽,眉頭輕皺,看了她一眼後便沒再說話。


  白茯本是去偏殿泡茶的,這會兒一出來看到自家主子竟然被昭王抱著去寢屋。


  以為雪姝身體哪裏不舒服,嚇得她差點將手上的東西給灑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去請太醫。


  “不必了,她是醉了,”夙珝將人放到床上靠坐著,頭也沒回地對要去太醫院的白茯說。


  哈?!


  白茯停下來,一頭霧水地走回來,“醉……醉了?”


  大早上的就喝上酒了?

  不對,怎麽大早上就喝上酒了?什麽時候喝的,她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


  方想著,她就見男人將人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竟紆尊降貴地彎腰要去給她家主子脫繡鞋。


  這簡直比白茯看到自家主子被他抱著回寢屋還來得驚悚。


  白茯的一顆心頓時卡到了嗓子眼兒上,沒等夙珝把這腰給彎下去,她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床前,“奴……奴婢來吧,奴婢來!”


  雪姝還沒將自己跟男人換身子的事告訴白茯。


  所以白茯這會兒就想,先前在王府的時候她就被自家主子對王爺的態度給嚇得半死,現在又來,她這小心髒可受……


  “不了”兩個字她都還沒來得及想完,她家公主就趴下來把她推開了,還甩著兩隻小腳說:“阿珝脫,我要阿珝脫……”


  “轟隆——”


  晴天霹靂下來得猝不及防,白茯毫無準備,隻覺腦中一道驚雷炸開後她四肢都軟了。


  阿……阿阿珝?


  完蛋了,完蛋了!

  完全不多想,白茯幾乎在雷炸開後的瞬間立馬朝男人磕頭。


  “咚咚咚”的,一上來就是好幾下。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公主無心冒犯王爺,您大人大量別跟公主計較,若真要罰,奴婢願意代公主受罰!求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要不是雪姝床前的地上鋪著一層薄毯,就她這磕法,這會兒估計額頭早破了。


  “你……你做什麽呢?”雪姝扶了扶太陽穴,彎腰朝她伸手,卻因為重心不穩往床上栽去。


  白茯又要操心男人不要她命,又要操心她會栽下來,一時手忙腳亂,膝蓋不慎壓到裙子,她這才準備往那邊動就被實打實地絆住了,跟著往前一栽。


  夙珝胳膊一抬,輕鬆攔住要栽下床的雪姝,扭頭風輕雲淡地跟在地上絆了一跤的白茯說:“你就自己起來了。”


  白茯原已欲哭無淚,心說先前她倆還想著能在宮裏好好地活呢,沒想到這就要死了。


  方這麽想著,夙珝的這一句就讓她怔住了。


  緊接著沒等她爬起來,她就看到男人很不合適地坐到了姑娘家的床上,且將她家主子給撈到了他懷裏,讓她坐到他腿上。


  “阿珝……”


  雪姝一到男人懷裏就使勁兒往他麵前蹭,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嘴裏可勁兒地喊著“阿珝”。


  她感覺眼前所有東西都在晃,鬆開男人看了看,發現麵前有兩個他。


  夙珝無心管白茯,抓住那隻跑到他臉上作怪的小手,失笑道:“喊什麽,我這不是在你麵前麽?”


  雪姝輕哼了兩聲,嘿嘿笑,然後就這麽恍恍惚惚地盯著“兩個”他。


  “我……我要跟你說啊,我……我剛剛在,在延春宮打人了,我把她們……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哦?

  夙珝見她雖醉著,但明顯有敘事能力,於是就問:“你為什麽打她們?”


  雪姝撅嘴,抓住了他的一縷頭發把玩,哼哼著說:“誰讓她們想對我用私刑,還……還想用桑皮紙糊住我臉,結果反被我糊了一臉,嘿嘿……”


  說到這,她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酒嗝,繼而鬆開他的頭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轉動她那黑溜溜的眼睛難為情地看著他。


  像生怕他會嫌棄她一樣。


  但夙珝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個酒嗝上,一聽秦婉如意圖對她動用私刑,他眸光赫然一冷,即刻想到她為什麽會喝酒了。


  桑皮紙之刑,絕配就是高濃度的酒!

  這樣的意識讓夙珝心中陡然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屋裏的溫度幾乎立馬就有了變化。


  雪姝縮了縮脖子,鬆手抱住了他,“冷……”


  她的聲音成功將製止了夙珝的怒意,隨著男人臉上表情的緩和,屋中溫度便恢複了。


  白茯這會兒已經確定他不會把她家公主怎麽樣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延春宮那位竟真敢對她家公主用私刑。


  她不敢想,如果她家主子不會些無章法的拳腳功夫,等她把救兵帶去,那豈不……


  “你先退下,”男人的聲音打斷白茯的思緒。


  抬頭看去,發現在他懷裏的人這會兒正攀著他的脖子,將小腦袋埋在他頸邊,嘴巴都快碰到他頸間的皮膚了。


  如此親密的姿勢讓白茯有些心驚,回想起自家主子對這位的心思以及她前些日子每天起來都腫著的雙眼。


  白茯不再多想,匆匆垂首道了聲“是”後便規矩地退出去就站在門口守著。


  她剛走,夙珝便將黏在他身上的小家夥給扯開了些,脫了她的繡鞋後將其放到床上。


  “你說你,”他為她褪去小披肩,在她鼻子上揪了一把,“那東西是能吞下肚的麽?這會兒好了,難受了吧?”


  雪姝的眉都快打成結了,捂著腹部倒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肚子裏有火……”


  夙珝被她這小孩子的說法逗笑了,視線下移來到她的腹部,想想後將她的手撥開,把自己的覆了上去。


  雪姝毫無防備地翻身平躺著,一邊任由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一邊嘟囔似的說:“我哪有想那麽多,就……就激動,不小心就吞了……”


  當時什麽感覺都沒有,隻覺得辣喉嚨,所以在又喝了一口後她趕忙就把那玩意兒給噴人臉上了。


  夙珝輕笑,沒再接她的話,隻將能讓她舒緩的靈氣緩緩注入她的腹部。


  雖說這燒刀子確實烈,能讓人一口倒也正常,但像丫頭片子這樣後知後覺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且讓他意外的是,一路上走回來,這丫頭跟他說話時呼吸裏就隻帶了丁點兒酒氣兒。


  那會兒當著夙承勳的麵,如果不是他嗅覺異於常人,怕是很難察覺她有飲酒。


  現在卻是不同,在抱她過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隨著這丫頭酒勁兒發作,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兒是越來越濃。


  而且這股酒氣與尋常人喝完酒的味道不同。


  自她身上出來的味兒,沒有令人作嘔的氣味,相反是一股醇美甘甜的味道,像極了剛啟封的女兒紅。


  如今整個寢屋裏都是這股讓人沉醉的醇香之氣。


  這是怎麽回事?


  未等他想出答案,掌下的小家夥就不老實了。


  她抓住他的那隻手,一把攥住他的前襟要坐起來,結果人沒坐起來,倒是把他給拽到她身上了。


  “老實點兒,”夙珝甩開披散到前麵的頭發,低聲道,而後準備將手給抽出來。


  但他才有此打算,攥著他衣服的小家夥就癟嘴哼哼,看著要哭似的,“我不舒服,不舒服……”


  夙珝無奈,摘去會硌到她的頭飾,說:“你聽話,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前提是你放手。”


  說著就要起身。


  但雪姝不依,無絲毫溫柔可言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


  嘶!

  夙珝吃痛,當即要黑臉訓斥。


  卻見她又鬆了手,改為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然後用她那雙迷醉的眸子看著他,嬌聲說:“阿珝,我想,想要……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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