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令牌,自由出入王府
第二天一早,白茯端著熱水進來伺候人洗漱。
雪姝剛好迷迷糊糊醒來,正好坐起來跟白茯對上眼,結果白茯一看到她的眼睛,當時就沒忍住叫了出來。
“奴婢的小祖宗誒,你這又是做什麽噩夢了啊?瞧把這倆眼給腫的,都成桃子了。”
雪姝昨晚哭得久,也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這會兒醒來頭痛得厲害,白茯這一喊,差點沒把她的頭給喊裂了。
“你輕點兒聲,”雪姝揉著太陽穴,伸手問白茯要鏡子,“有那麽誇張麽。”
“你以為呢?”白茯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轉身就從梳妝台把鏡子拿給她,“不信你自己看,像不像桃子。”
雪姝略微嫌棄她的誇張,不甚在意地把鏡子拿過來一看。
結果這一看,嚇得她立馬把鏡子扔了,“怎麽辦?一會兒還要去永壽宮,這醜樣子,還能出門嗎?”
問完,雪姝想起昨晚的事,想著自己那時候在那人麵前哭得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會那個時候眼睛就是這樣的了吧?
娘啊……
簡直不敢想,如果真是這樣,他會不會早在心裏嫌棄她了?
白茯哪知道她這主子昨晚前半夜不僅沒在床上睡著,還在一個大男人房裏經曆了一波三折。
她看了看雪姝那雙眼睛,著實有些一言難盡,想想後說:“奴婢再去弄些燙水來,熱敷一下試試,實在不行也就隻有跟太後說實話了。”
她這裏的“實話”指的是雪姝是因為做夢才哭成這樣的,畢竟這事也不是頭一次了。
再說,正常人也絕對不會想到她會大晚上不睡覺去跟男人吵架。
而且這裏是皇宮,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出的。
“你快去快去,”雪姝擺擺手麻利地起來,又撿起她扔了的鏡子,自個兒擰了帕子照著眼睛小心地擦。
這時,陳嬤嬤笑著進來,“公主起了啊。”
雪姝斜眼瞥了瞥,很不客氣地說:“那不廢話麽?我要不起來這站著的是鬼啊?”
陳嬤嬤臉上的笑僵住,隨即她看到雪姝的眼睛,神情當即一變,“哎喲喂,這是怎麽了?眼睛咋腫成這樣了?”
雪姝本不打算搭理她的,然一個激靈,她立馬把帕子扔到盆裏,沒好氣地說:“那誰知道?沒吃什麽也沒人打,昨晚就喝了那麽碗藥跟粥就睡了,誰知道是不是那粥不能跟藥一起喝。”
陳嬤嬤一聽,臉色又變了,大冬天的,她額頭上的冷汗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了出來。
不……不會吧?
娘娘明明說章大人開的藥表麵效果不會太明顯的,怎麽還把眼睛給弄這麽腫了?
雪姝看她這樣差點笑出聲,好在這時白茯去而複返,陳嬤嬤立馬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
白茯伸長脖子往外間看了看,一邊給雪姝熱敷一邊說:“那老貨,怎麽跑這麽快?”
雪姝打著哈欠按著毛巾,跟沒事兒人似的,“誰知道,沒準急著解決個人問題了呢。”
白茯一聽就聽出情況了,“定是公主你又耍人了。”
雪姝不屑輕哼,“誰讓她一大早來破壞我心情。”
她才回宮三天,不能接二連三地生事,但如果就這麽讓她憋著,那她可不幹。
反正秦婉如跟她男人一樣都喜歡猜來猜去的,既然這樣,那她就讓她猜個夠唄。
小盞茶後,白茯拿開了帕子,對著雪姝的臉端詳了一陣兒後,“還是有點腫,不過比剛才好多了,今天氣色看著不好,上點妝吧。”
以前在元姝苑沒條件,雪姝上哪都是素麵朝天,前日裏去太後那用的胭脂水粉還是從昭王府帶回來的。
雪姝對著鏡子看了看,對自己現在這張臉著實挺糟心,便點了頭讓白茯幫著上妝。
這一折騰,去永壽宮的時間比前兩日晚了小半個時辰,她們到那的時候貴妃和她的跟屁蟲安嬪已經走了,如妃跟容嬪和其他幾個貴人在。
雪姝一進去,這幾個妃嬪就起身行禮,她跟她們客氣了兩句就沒搭理了。
隻雪姝雖不想搭理,但不代表別人不跟她說話。
她剛跟太後請完安這幾個女人就先後都跟她說起話來,其中宛貴人十句裏八句不離昭王。
雪姝也算看出來了,這幾個妃嬪裏至少兩個是對那個人有意思的,這個宛貴人更勝。
就在這時,門外的小宮女進來說:“太後,喜貴公公前來求見。”
喜貴?
雪姝剛好跟那些人笑得麵部有些抽筋,喜貴的到來讓她總算能把嘴角稍微收一收了,然後她就看到前一刻還說得歡的宛貴人一聽喜貴的名字頓時眼睛都亮了。
也太誇張了吧?
那是喜貴,不是昭王啊。
作為小叔子身邊的老人,太後自是不怠慢,立馬便讓雯萱出去迎人。
須臾後,雯萱領著一臉福相的喜貴進屋,除如妃外,包括安嬪在內的幾個人立馬起身給喜貴行禮。
然按理說,喜貴便是再得主子寵,終究也是個奴才,而且便是再紅,那能紅過皇帝身邊的李楷?
可事實就是這樣,要真比起來,就是皇帝跟前的李楷見著喜貴也得問安。
喜貴假裝客氣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太後身邊的雪姝,不禁想起昨晚自家爺說的事。
如今再看這丫頭,喜貴心裏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沒多想,喜貴給太後問了安,然後讓人把帶來的幾樣東西呈過來,兩隻眼睛笑得眯成縫。
“王爺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沒能來看太後您,這些日子倒是好了,卻是被其他事絆住了,便特意吩咐奴才來好生問候,這些都是王爺先前托人從丹熏帶來的,還望您不嫌棄。”
幾盒丹熏特產小糕點,兩串由丹熏礦石製成的念珠,外加幾幅由丹熏宮廷畫師繪製的佛像圖。
太後自嫁到大賢便沒回去過,如今已有四十年來年了。
像她這樣的外族人,便是身份再高,也不可能總把娘家那邊掛在嘴邊,賢明帝在世時還好些,會時不時送她些母國的小玩意兒。
賢明帝走後沒人想得起這些,她自己也不會主動提起,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但自從夙珝十歲披掛上陣起,便每年都會在春節前後差人送些丹熏國的東西去妙靈山。
也正因為這樣,太後時常會在心裏拿她那皇帝兒子與她這小叔子比,一番比較下來,到底還是小叔子懂事。
“王爺有心了,”太後笑嗬嗬地拿著那串念珠愛不釋手,“這些東西我都喜歡得緊,不過,便是再忙,也得注意著身子,可不能再像前些日子那樣了。”
喜貴笑眯眯地稱是,差不多又跟太後寒暄了幾句話便把視線轉向雪姝,心思微轉,來到雪姝麵前。
雪姝自他來後便起來站到了一旁,也省得他給太後請安時占了便宜。
這會兒看他過來,雪姝乖乖地福身見禮,看得喜貴心裏暗自叫絕。
昨晚那一幕要不是他親眼所見,這會兒絕對想不到這外表瞧著這麽乖的小丫頭竟然有勇氣跟他們家王爺正麵杠。
他們家王爺昨晚臨走前說了什麽?
她聽話?
嘖嘖,就昨晚那陣勢,喜貴真不知道他家爺是怎麽說出這三個字的。
果然,一起滾過床鋪的人就是不一樣哈。
心思轉得飛快,喜貴麵上客氣不失禮性,趕緊著還了禮,當著屋裏眾人的麵將他主子臨走前交代的東西拿出來遞到雪姝麵前。
“六公主,這是昭王府的令牌,王爺說,今後六公主若想去王府玩,不需得經他允許,想什麽時候去了便什麽時候去。”
正好應了先前的那句“自由出入昭王府”。
乍一聽的確是在說隨時歡迎她去昭王府,但凡是了解昭王在大賢是個怎麽樣的存在的人就都能聽出來。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你想什麽時候出宮就什麽時候出。
可謂令牌在手,出宮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