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自己的選擇
不會隨便出門。
夜盲症……
所以，墨夙淵自己出門的話，可能還分不清方向，又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功夫，出來找迷路的她呢？
墨知白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墨夙淵小的時候不常在老宅裏，而他雖然天天在老宅裏，但是他比較調皮，時常會跑去到處玩，以至於，洛靈其實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老宅裏的頻率是什麽樣的。
但事情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已經很明朗了。
墨知白蹙眉，看向洛靈的目光之中，帶著無比的複雜。
他來之前，設想過很多的事情，也幻想過很多種的可能性，他會想到，可能是洛靈這邊對墨夙淵依舊執迷不悟，又可能是她到最後要進警察局裏了，都還保持一種要得到墨夙淵的妄想。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可能追溯於多年之前的一場誤會。
而這個誤會，分明是極其簡單的開始，但是這在洛靈的心中，卻讓她堅持了十多年。
“我知道了，”洛靈麵如死灰，一雙眼睛已經無法聚焦，好像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你走吧。”
洛靈的視線定格在被單上，一眨不眨，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極其差勁。
一側的墨知白還想要繼續說幾句，但是見她這個模樣之後，不管是什麽話，到現在這個時候，都無法再繼續說出來了。
於是，墨知白隻好出聲：“你好好休息。”
說完，墨知白便直接轉身，一點點，離開了這裏。
而顧亦寒顯然是也猜出來了一些內情，登時便皺起眉頭，跟著墨知白的步伐，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這間病房。
兩人一前一後，墨知白沒有說什麽話，一直很安靜地朝著前邊走，而顧亦寒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就跟在後頭，亦步亦趨。
直到兩人快走到了這走廊的盡頭，墨知白才忽然之間停下來，開口說：“我以為你會有話和我說。”
畢竟，剛才在病房裏，顧亦寒也算是聽見了全程。
而按照顧亦寒的聰慧程度，不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停下來，視線上抬，看向了顧亦寒的臉龐。
這句話一出，顧亦寒便挑起了眉頭。
緊接著，顧亦寒上前一步，是十分紳士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我該說什麽？”顧亦寒輕聲開口，“要是說的話，也是說你這個人太混了，從小的時候開始，就四處撩人？”
墨知白本來就挺難過的，現在聽到這句話後，就更難過了，開口說：“你怎麽這樣呢？這能怪我麽？我那時候明明是一番好意，我隻是想把她當成妹妹來照顧照顧。”
畢竟，洛靈當初來墨家的時候，他看得出來，淩錦萍是真的挺高興的，所以，他也就很高興，想著要對這個妹妹好一點。
當時的行為，真的就隻是出於對一個人的關心，僅此而已。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給她帶來這麽深厚的執念，如果我知道的話，當初我就算再想關心照顧她，也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了。”墨知白低聲開口。
這句話倒是真的。
墨知白忽然還有些自責，說：“她變成這樣……可能我也有一部分原因。”
“說什麽呢？”顧亦寒鬆開他，“這不關你的事。”
說著，顧亦寒便繼續：“你隻是對一個人表示關心，是友善，是善意，這是你性格善良，但是接受這份好意的人，走向這樣的極端，是她的問題，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總不能因為，你對別人好，結果別人倒打一耙，想要謀害人性命，這樣的行為負責吧？你錯了嗎？你沒有錯，你隻是關心她。”
顧亦寒腦子清醒得很，繼續說：“如果每一個得到別人好意的人都像洛靈這麽做，得不到的就要毀滅，那以後誰還會有心思對別人好？”
“得了好還不夠，還要反咬一口，這樣的人，是她自己後天的選擇，誰也沒逼著她。”
顧亦寒其實不得不承認的一點，那就是，洛靈小時候認錯了人，然後傾注心血，去追尋一個人，追逐著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這一點是的確很可憐。
但是，即便追逐，那也應該使用正確的方式才對。
“她最後知道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執念，其實是一場誤會，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已經很沉重了，也算是因果報應。”顧亦寒繼續。
墨知白聽到這些話之後，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如果洛靈的想法不這麽偏激，她其實可以生活得很好，淩錦萍一直都將她當成是親生女兒一樣來對待，加上後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要她想要什麽，和淩錦萍說一聲，不管是什麽，都能夠滿足她的。
洛靈其實也是一個，可以得到幸福和寵愛的人。
但是她自己選擇錯了路。
且還執迷不悟。
墨知白搖搖頭，想說些什麽，但是事已至此，好像再多說什麽，也是沒有多少必要的了。
於是，墨知白便幹脆保持了沉默。
“沒事了，”顧亦寒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墨知白的肩膀上，安慰的意味明顯，“別多想，這件事和你沒有多少關係。”
“嗯。”墨知白低聲開口。
顧亦寒見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這才開口說：“不過……”
“不過什麽？”墨知白說。
“不過，以後可不準再隨隨便便，用這種撩人的手法，出去鬼混了。”顧亦寒出聲。
墨知白笑了：“瞧瞧你使用的這些是什麽詞？什麽叫做鬼混？”
他低聲：“爺這是正常交流，沒有撩人！”
“反正不準。”
“行行行，我盡量。”
顧亦寒抬起眼來，掃了他一下。
這個眼神實在是太莫名了，且，讓墨知白感覺到的時候，一瞬間，墨知白都覺得自己脊背發涼。
於是，墨知白頂著這樣的壓力注視，不得不開口說：“知道了知道了，我保準都聽你的，這樣好了吧？”
顧亦寒勉強算他合格，說：“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