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我問你他怎麽樣了
“好。”
元臨辭對這樣的情況十分滿意,這就像是自己精心謀劃籌謀的事情終於得以成功,而他等待許久,多年的執念也終於可以消散,讓他渾身通體舒暢。
“誰說我不如墨夙淵?”
元臨辭的腦海裏驀然想起來那道蒼老的聲音,讓他握緊了手,心底的不甘都好像驅散了不少:“我偏要做出來,我要讓他們都知道,墨夙淵也不過如此。”
說完,元臨辭便提起了腳步,朝著病房裏麵走,轉身的時候,還補充了一句:“去做吧。”
曾令開口:“是。”
於是,曾令這邊轉過身去,離開。
而,元臨辭重新坐在了床邊的位置上,他的視線依舊溫和,周邊的環境極為寂靜,病房之中的燈光昏白,照耀在她的臉上,似乎多了一層暗影。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之間伸出手來,慢慢觸上她的側臉,慢慢滑過。
“墨夙淵喜歡的女人,”元臨辭補充,“我好像也挺喜歡的。”
說著這句話,他忽然想到之前的時候,葉淺在他手上坑害他的場景,她的確鬼靈精怪,遇到事情時並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驚慌失措,她甚至還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方案,展現她的獨特,以此來解決這些麻煩。
而她的這份獨特,他已經見識過了。
或許是怕她醒來之後,窺探到了真相,到時候以她的性格,怕是要報複他,可能不隻是報複,還要將這些連本帶利地還給他也說不定。
“我很期待。”他開口。
元臨辭在這裏守了許久,最後一通電話打過來,是一場他不得不去的局,所以他隻好起身,轉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看葉淺,便又繼續提起腳步,走出。
……
眼前一片黑暗。
葉淺伸出手來,她看不見自己的手掌,轉過身,她四處打量,發現什麽都看不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地方,忽然之間亮起了光,於是,她提起腳步,下意識地便朝著這抹亮光的地方行走。
終於,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是一片血。
“墨夙淵!”
她看見墨夙淵倒在地上,血泊之中,到處都是鮮紅,而他一動不動,緊閉著的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心口開始發抖,顫動,她開始慌亂失措,指尖都開始抽搐,無法自抑!
她張口,想要大聲呼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他麵前,但不知道怎麽的,不管她如何用力,又是怎樣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
甚至,她竟然跑不到他的麵前!
仿佛,她和他之間,總是相隔了一道屏障,阻攔著,讓她無法繼續前行,更無法挨近他!
“墨夙淵!”
葉淺氣喘籲籲,她掙紮許久,最後,在這快要窒息的空間中,終於猛然睜開了雙眼!
“墨夙淵!”
她大聲,耳畔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下一刻,她隻覺頭痛欲裂,似乎無法準確思考。
頭疼,像是要爆炸。
“葉小姐!你終於醒來了!”
說話的是祠言,她已經守在這裏很久了,就等著葉淺蘇醒來。
祠言上前一步,幫助葉淺從病床上坐起身來,開口道:“葉小姐,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了,不過……醫生原本是說不確定你什麽時候醒的,你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醒來的要早。”
這些話葉淺全部都沒有聽進去,反而一把抓住了祠言的手,急切道:“墨夙淵呢?墨夙淵在哪裏?他怎麽樣了?!”
葉淺還記得自己剛才夢裏的場景,還有她之前被車撞倒後,意識消散前最後看見的那一幕,仿佛和夢裏的事情重合,她甚至看見墨夙淵好像沒了生息!
她發著抖,而祠言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隻開口道:“葉小姐,你之前昏迷著,叫了幾百遍墨總的名字了。”
說著,祠言冷靜了聲,又道:“墨總的消息……”
葉淺見祠言支支吾吾,登時便難看了臉色,慌張失措的心再次顫抖,她甚至抖著聲開口:“他……到底怎麽樣了?”
一句話,沒有人回應。
此時,淩杏兒從病房外走進來,她手裏還拎著剛剛打好的熱水,顯然是之前出去過,現在回來了。
“我問你話呢!墨夙淵怎麽樣了!”
葉淺得不到回應,情急之下,她忽然情緒高漲,衝動著,捉住祠言不鬆手,然後繼續詢問:“他怎麽樣了……?”
祠言見葉淺的情緒不穩定,登時之間,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該不該把消息告訴她。
而後,她終於出聲,倒是說了另外一件事:“葉小姐,今天是葉氏的股東大會,也是宣布你和葉彎彎之前比賽的結果的日子,因為葉董事忽然去世,所以他們開始商量繼承人了,你……”
“你還沒有告訴我,墨夙淵怎麽樣了。”
葉淺方才激動且瘋狂的情緒忽然之間頹喪,她害怕地發抖,手腳打顫,甚至說話的時候,音色都開始抖。
這句話很輕,是她用了極大的勇氣和耐力,才吐露出來的。
祠言有些不忍心,偏過頭去,倒是看向了淩杏兒。
見狀,淩杏兒前後為難,便隻好將自己手上的熱水壺放在桌子上,再同葉淺開口:“我們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不過,新聞上說,是墨夙淵不小心遇了車禍……當場,當場身亡,所以,所以……”
淩杏兒說的實話其實省略了一些消息,為了不刺激到葉淺,所以沒有說。
當場身亡。
葉淺抖得更為厲害,她隻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眼眶忽然發紅:“不可能。”
她一把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去,被祠言一把拉住:“葉小姐,你要去哪裏,你還沒……”
像是終於沒有忍住一般,眼淚決堤而出,她抖著,腦海裏都是之前墨夙淵擋在她麵前,護著她的模樣,而後,都是血。
那麽多的血。
葉淺嘴上說著不可能,可是實際上,她的心裏終究是害怕且恐懼的,那麽重的傷,如果說他身亡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