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撕破臉皮

  “是啊,誰都有落難的時候。我們的苦難,就是某些人給的。”餘安邦冷笑。


  某些人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黎清河身上。


  黎清河的臉再次漲紅。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餘秀蓮又在旁邊,黎清河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


  他有些惱羞成怒,就道:“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不要陰陽怪氣的。過去的事,早該翻篇了。再說了,我就是再有不對,那也是你的爸,沒有我,就沒有你。”


  “嗬,是啊,你除了跟我媽生了我,還做了什麽。”餘安邦徹底來了火氣,“你確實是我爸,可我現在話也放在這裏,不要在我麵前擺什麽長輩譜,因為你不配。”


  “你——”


  黎清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餘安邦的手都哆嗦起來。


  “你個畜——”


  “牲”字在餘安邦那冷得能刮下幾層霜的眼神裏,愣是沒說出口。


  一時間,他臉上忽青忽白忽紅,最後,指著一旁看傻了的餘秀蓮就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以前我就說,他小小年紀不懂事,長大了肯定是個禍害。”


  餘秀蓮直接懵了。


  等反應過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餘安邦搶了先。


  “我就是個禍害,你們最好離我這個禍害遠一些。都走吧,別讓我再說更難聽的話。”


  黎清河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黎秀慧在旁邊看著,又急又氣。


  今天之所以叫二哥過來,就是想讓他幫忙說和說和。沒想到,竟然起了反作用。


  早知道這樣,她說什麽也不多此一舉了。


  到現在這地步,可怎麽辦?

  她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黎老太太。


  黎老太太的眉頭早就皺成個倒八字。


  老二雖然不成器,也確實做事落人口舌,可餘安邦這態度,到底讓她心裏不太舒坦。


  老二再不對,也是他老子。


  老子說他兩句,他聽著就是,偏要這麽跟他杠起來。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知道老二最要麵子嘛。


  哎。


  這對父子,怕是前世的仇人吧。


  可今天來的目的還沒達到,自己還是得說兩句。


  “安邦,”她端出長輩的臉孔,半是勸慰,半是責備道,“你們父子倆有什麽矛盾,回頭再好好溝通溝通。哪有什麽隔夜仇。這還是在家裏,要是在外麵,估計要被人笑話死。”


  “那就笑死好了。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餘安邦冷冰冰的,“您要是沒事,就回去吧。以後啊,還是盡量少登我們家的門。你們來一趟,會影響我們家庭和諧。是不是,媽?”


  餘秀蓮點頭。


  可不是嘛。


  分明都各自重組家庭了,再來他們這裏又有什麽意思。


  今天是尤錢不在家,那老頭子要是在,還不曉得要說多久的酸話。


  黎老太太當眾被這麽頂了回來,臉上就不大好看起來。


  她是做長輩的,在鄂省那邊,在單位上,也是經常發號施令的。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麽當麵把話駁回來。


  “你這孩子,”她語氣有些不大好,“怎麽好賴不分。我是為你好。行了行了,不說你們父子的事。就說安城,他跟你無冤無仇,你幫他一把,下回他也幫你,有來有往的,又有什麽不好。”


  “我可不需要他幫。”餘安邦已經沒了談話的興致,興致缺缺道,“你幫我帶句話給他,就說他這樣的孬種,不配當我的對手。”


  “你也太過分了。”黎秀慧氣得站了起來,“不就是我們白家一時落難了,你得意什麽。等過了這一陣,我們家肯定能恢複到以前。你才不配當對手。”


  “對對對,我不配。”餘安邦敷衍道,“你隻管回去把話帶到。”


  “真是不知所謂。以為沒了你餘安邦,我們家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黎秀慧已經出離憤怒了,來時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被扔到了爪哇國。


  黎老太太也皺起了眉頭。


  餘安邦是孫子,白安城是外孫,按照一般人的邏輯,應該是站在親孫子這邊。


  可餘安邦從小就不在他們身邊,長大之後,需要他們兩個老的多方維係關係,才勉強算得上是親戚。


  白安城就不同了。


  雖然是外孫,可幾乎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無比。


  一開始,兩人對上,他們就站到了白安城這邊。


  她一把年紀了,親自到餘安邦這邊走了幾趟,竟然回回碰一鼻子灰。


  就是涵養再好,也有幾分脾氣。


  尤其餘安邦今天這副態度,將她這些日子的不滿瞬間點燃了。


  在餘安邦再次不鹹不淡回應黎秀慧時,她再也沒忍住,就刺了一句:“安邦,你年輕氣盛,做什麽都要爭個輸贏,我理解。可你也要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常年在河邊走,難道就沒有濕鞋的時候。我跟你爺爺雖然年紀大了,可到底多活了這麽多年,手裏的關係,還是有不少。”


  意思就是,你現在做的太絕了,就不怕日後要求到我們頭上。


  話外之音,誰都聽明白了。


  餘安邦又不傻,自然也聽懂了她的意思。


  原本的失望頓時也被憤怒取代。


  “謝謝您教導,可我這麽多年來都是這麽過的,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們沒給任何幫助,我也好好的長這麽大了。


  到這地步,再多說就沒意思了。


  黎家三人恨恨起身走人。


  餘安邦卻叫住了他們。


  “桌上的東西提走吧,我們家消受不起。”


  是三人來時提過來的水果。


  黎秀慧鐵青著臉,拎起網兜,扔下一句“咱們走著瞧”。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周小滿就問餘安邦:“你故意的吧?”


  “什麽?”


  “帶給白安城的那句話。”周小滿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是落井下石的人。”


  餘安邦哼一聲,給了周小滿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們都不懂男人。”


  沒有哪個有誌氣男人,會願意讓家裏的女人們出麵,去求他的競爭對手,讓其放水。


  若想要白安城振作起來,激將法不說百分之百有用,但起碼比求他這樣的爛招數更好。


  要是換做是他,他是絕對不會接受對手的憐憫。


  至於說舒珍珍要跟他離婚,關他什麽事啊。


  一個男人,媳婦都守不住,還好意思指望別人?!


  餘安邦絕對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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