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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曼頭山孤兒斬名王 赤水原李靖誅殘虜

  侯君集的話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李靖捏著胡須陷入了沉思,李大亮拱手說:“這一戰勝負難,料還望將軍慎重!”這個時候李靖注意到執矢思力幾次欲言又止,於是說:“執矢思力將軍,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執矢思力拱手說:“方才侯將軍所言甚是有理,的確這一戰有很多風險,但這一戰也是全殲慕容伏允所不唯一的機會,將軍應該知道朝廷費了多大的力才組織起這麽一次遠征,如果就這麽無功而返,想再有這麽一次機會就非常難遇到了。如果兩次機會是一樣的,為什麽我們不在第1次就抓住機會全殲敵軍呢?”主人麵麵相覷,侯君集說:“當年隋煬帝派兵遠征吐穀渾,慕容伏允所采取的策略與今天完全一致,隋朝大軍沒有抓住機會全殲慕容伏允所部,不久之後他就非常得意的光複了舊時河山。”李靖還在那裏猶豫,侯君集說:“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執矢思力說:“還記得當年越王勾踐對吳王夫才說的話嗎?上天把越國賜給你,你沒有珍惜。如今他把吳國賜給了寡人,寡人絕不敢辜負上天的一番美意。”


  侯君集也說:“不接受上天所贈予的東西,一定會觸怒上天。”於是李靖下定了決心,站起來說:“眾將聽令。”在場的人都拱手麵相李靖,他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兵分南北兩路,我、薛萬均、李大亮率領北路軍,侯君集、李道宗率領南路軍,我們的糧草供應非常有限,所以大家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慕容伏允與之決戰,事成之後盡快班師。”統領我們這一支預備隊的是一位姓竇的偏將,他剛剛二十出頭,此人雄心勃勃,對於我們這樣一群人自然是很不滿意的,恨不得讓我們在一夜之間變成一支戰無不勝的雄師。他來到李靖的大帳之中,外麵夕陽西下。李靖此刻非常的緊張,但臉上卻非常的平靜。來到李靖麵前單膝跪倒,說:“末將參見將軍。”


  李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你的這一支人馬不可以作為主力加入戰鬥,他們非但幫不上忙,很有可能會擾亂我們的計劃。我的意思是讓他們負責運送輜重,這樣主力就可以專心戰鬥了。”對方說:“長途遠征最重要的就是要輕裝上陣,如果攜帶著大量的輜重一旦遇襲必定追悔莫及。”李靖點點頭說:“你說的很有道理,把你想說的話說下去。”對方說:“正如將軍所言,如果我部作為一隻主要部隊加入戰鬥未必對戰局有利,我希望我們能夠偽裝成流民跟隨在大軍左右,萬一出現意外情況,我們隨時可以提供幫助。”李靖無奈的笑著,說:“如果大軍出了問題,以你們的能力是沒有辦法挽回戰局的。”對方說:“將軍說的或許是對的,但這至少保留另外一種可能,在關鍵時候,或許我們可以發揮關鍵的作用。”李靖說:“你先退一下容我再想一想。”對方離開之後,李靖讓人很快把侯君集請了過來。


  因為大敵當前,兩個人暫時放下了個人之間的成見,侯君集進了大帳先行禮,然後說:“將軍這麽緊急見我有什麽事嗎?”李靖說:“還記得那個姓竇的偏將嗎?奉朝廷之命,他如今慕了一支兵馬,他想把這一隻人馬偽裝成流民,希望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揮關鍵的作用,你覺得這可行嗎?”侯君集陷入了沉思,但他很快就結束了,這種狀態堅定的說:“將軍我覺得應該答應他的請求。”李靖說:“這個人年輕氣盛,急於立功,恐怕到時候幫不上忙反而壞事。”侯君吉笑著說:“隻要他偽裝成流民,還能怎麽壞事呢?”兩個人又仔細的推演了一番,最終決定答應他的請求,於是我們跟著先鋒部隊來到了大軍的最前沿,根據李靖的命令,這位姓竇的偏角並不能夠單獨行事,必須聽薛孤兒將軍的命令。


  看來內地天氣已經越來越暖了,上皇從去歲染上風疾,如今隨著天氣越來越暖,他的病情反而日益加重。以至於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常常在半夢半醒之間,人就叫嚷著要殺掉房喬。這件事給房喬造成了非常大的心理壓力,卻讓長孫無忌打心裏感到愉悅不已。皇後因為注意到了長孫無忌內心在竊喜,別覺得此人不是非常靠得住。於是一有機會就提醒皇上說:“長孫無忌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一定要對他保持警惕。”皇上卻一臉不以為然,說:“你敬重房先生,我也一樣,可相對於長孫無忌他畢竟是個外人,你怎麽能胳膊肘向外拐呢?”一聽這話皇後一臉驚訝的說:“陛下貴為天子,天子無私,既然無私又何來內外之分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看皇後說出一串大道理,皇上趕緊說:“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


  除了對皇上有所提醒,皇後時長也設法警醒長孫無忌,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皇後的這些做法得到了內外朝臣的一致讚賞。這一日趕上了朝會,清晨時分,大家聚集在朝房裏。文官在東朝房,武將在西朝房。戴胄的臉上洋溢著春天般溫暖的笑容,用極為輕柔的聲調,欣慰的表情,說:“咱們當今這位皇後可真稱得上是女中聖人,由此可見,陛下洪福不淺。”馬周說:“可惜是女兒身,要不然必定能夠做到宰輔,我看就是房先生也未必比得上他。”戴胄說:“不是未必,而是隻要她穿上那一身紫袍,房先生恐怕就自愧不如,無地自容了。”兩個人微笑著望著房喬,房喬捋著胡須說:“也幸虧她是女流,若非如此,陛下的後宮之中又怎麽會有如此賢惠的一位中宮之主呢?”戴胄和馬周一邊點頭一邊說:“房先生隻是害怕丟了自己的相位吧!”房喬說:“我能夠腆相位,完全憑的是陛下的厚愛,其實滿朝文武當中才敢超過我的比比皆是。”


  對於房喬的這番話,別人都覺得這是客氣。隻有長孫無忌覺得房喬說的是真心話,在他看來,自己才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大才,才是朝廷真正的棟梁。不一會兒,大家聽到了太監的聲音。朝臣們魚貫而入,來到了太極殿。隻見皇上端坐在金殿之上,群臣拜舞之後,大家才注意到皇上的臉色非常的不好。長孫無忌說:“陛下,臣等知道上皇龍體欠安,還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要過於悲傷。”聽了長孫無忌的話,皇上的心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流著眼淚說:“上皇的病情日益加重,禦醫們都回天乏術,朕貴為天子,卻沒有辦法挽回上皇的性命……”說到這裏竟哽咽不能語,房喬在這個時候心情非常的緊張。


  果然有一位朝臣站出來說:“陛下,上皇的病情之所以日益加重,是因為陛下沒有殺掉房喬以全陛下的孝心,臣以為若要上皇龍體康複,就請陛下把房喬馬上推出宮門斬首,必定能夠使上皇龍心大悅、疾病全消。”話音未落,又有一位朝臣站出來說:“久聞房先生熟讀儒教經典,想必對《孝經》所描述的內容也非常熟悉,房先生如果廉恥之心尚存,那就應該主動自盡不讓陛下為難,你如此貪生怕死,以至於讓陛下背上枉殺功臣的惡名,險惡用心昭然若揭,臣以為此與亂臣賊子別無二致,所以懇請陛下立即下旨誅殺房喬,抄沒其所有家產,子孫全部流放,女卷賣到青樓充作國用。”這個人還沒有說完,又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陛下,房喬獨霸首輔之位多年,臣一直都有耳聞他所貪墨的財產無以計數,如今西部戰事正缺糧餉,請陛下盡快下旨,不必有所遲疑。”就在大家以為房喬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一個人發出一聲斷喝。


  眾人尋聲一望,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征。皇上強打精神說:“魏夫子,你有什麽話要說嗎?”魏征說:“當年上皇聽信讒言,殺了劉文靜,陛下至今覺得對不住當年的這位心腹之臣。房先生輔佐陛下多年勞苦功高,現如今上皇重病纏身,意識混亂,如果遵循此等亂命,陛下何以麵對天下的悠悠之口?可以麵對日後史官的如椽之筆?”這些人還要與魏征爭吵,魏征大聲說:“此等鼠輩發出的聲音如同犬吠,犬吠之聲響徹朝堂,絕非急吉兆。”這個時候長孫無忌終於站出來說:“陛下,按照魏夫子的意思,他在朝堂之上可以隨心所欲的說,這個叫做虛懷納諫,而別人說自己的想法就叫做犬吠之聲。我看魏夫子說話倒也不是虛懷納諫,而是虎嘯龍吟,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及早處置,日後此人必定像司馬懿一樣禍亂朝綱。”看見底下炒作一團皇上,終於憤怒了,一拍手裏的龍膽,說:“住口,朕讓你們聚集在這裏是讓你們多多為生民直言,現在你們都忙著喊打喊殺,也許不需要吐穀渾可汗慕容伏允在那裏鬧,你們就可以把大唐攪得雞犬不寧。”


  群臣聞聽此言趕緊拜倒,皇上站起來拂袖而去。這個時候。房喬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了,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房喬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戴胄和馬周扶著房喬出去了,魏征整理了一下衣冠跟了出去,其他人聚集在長孫無忌的周圍,長孫無忌一回頭發現有一個太監正站在角落裏打量著他們,他趕緊說:“已經散朝了,還聚集在這裏幹什麽?”然後揚長而去。皇上回到後宮臉憋得通紅眼睛裏露出血絲,皇後說:“陛下,這是魏征又衝撞到你了嗎?”皇上坐下來長長的吐一口氣說:“這次是因為房喬。”


  皇後露出一絲苦笑說:“房先生不以直諫為名,他怎麽會惹到你了呢?”皇上說:“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但卻因他而起。今天在朝堂之上,群臣要求朕殺了房喬以全孝心。如今朕是左右為難,一方麵朕不能背上不孝的名聲,一方麵這也不能背上一個枉殺功臣的惡名。”一聽這話,皇後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陛下,如果上皇命裏殺一位嬰兒,或者說讓你殺一名孕婦,再或者讓你殺一位將死之老翁,說這樣可以保全你的孝心,你願意這樣做嗎?”皇上笑著說:“這些人與上皇無冤無仇上皇為什麽要那樣做呢?”皇後說:“陛下,房先生原本與上皇也無冤無仇,他是為了保全陛下才一手策劃了玄武門之役,如今陛下為了保全自己的孝心,殺掉房先生,那麽請問陛下千秋萬代之後人們會怎麽評價陛下所作所為呢?”皇上說:“你說的朕又何嚐不知道?可朕就這麽硬頂著上皇的命令不去遵守,這樣好嗎?”


  皇後說:“請問陛下在聖君和孝子之間,陛下是願意先做聖君呢?還是願意先做孝子呢?”皇上說:“先做孝子,然後才能成為聖君。”皇後說:“如果陛下真的這麽做,在武德九年,我們一家老小就已經變成了建成和元吉的刀下之鬼,有何來之後所取得的豐功偉業?今天勸陛下殺掉房喬的人,都是過去支持建成和元吉的人,陛下真的確定要與這些虛偽小人為伍嗎?”皇上說:“你不要這麽說,朕能夠看得出來,長孫無忌就是這些人的幕後主使。”皇後說:“陛下怎麽能肯定一定是長孫無忌的利用他們,而他們沒有利用長孫無忌呢?如果這個目標真的達成,憑借著掌尊無忌在朝中的影響這些人所主張的東西將會成為朝廷的定製。”皇上說:“你比長孫無忌看得明白,不愧是朕之良佐。這樣吧!以你的名義給房先生送一些禮物過去,讓他不要過於緊張。”


  皇後笑著說:“不勞陛下放心,我已經讓人送了二十匹絹過去了。”聞聽此言,皇上笑著說:“有你在,朕還有什麽可憂慮的呢?”長孫無忌回到家中,對於發生在朝堂上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不久之後宮裏就來了人,說:“太尉,陛下請你過去。”長孫無忌趕緊從袖子裏摸出來,一錠金子交給對方。然後笑著說:“陛下這一次請我過去是因為什麽事呢?”對方說:“太尉是知道的,陛下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呢?”長孫無忌說:“你說的沒錯,陛下的心思誰也猜不透,那麽陛下讓你來的時候心情如何?”對方說:“陛下的心情,太尉應該能猜得到,如今上皇病得越來越重,禦醫回天乏術,他的心情怎麽能好得起來呢?”長孫無忌皺著眉頭說:“皇上在這期間有沒有提到跟上皇病情無關的事呢?”


  對方說:“太尉有什麽話見了皇上可以親自問。”到了這個時候,長孫無忌有些絕望了。讓仆人牽了一匹馬,跟著太監來到了大內。見了皇上,果然瞧見他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長孫無忌大禮參拜,皇上說:“長孫太尉,平心而論,這些年朕待你如何?”皇上跟他說話的時候,向來是非常隨意的,這一次顯得如此莊重大出他的意料,趕緊拱手說:“皇上對臣好到無以複加。”皇上卻搖搖頭,說:“以你的才幹應該做尚書左仆射,出於前朝有關外戚的教訓,朕不得已讓你做了多年的閑職,使得你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抱負,現如今上皇執意讓朕殺了房先生,朕實在不忍心這麽做,可是父命難為,正打算遵旨殺了房先生讓你做尚書左仆射,希望你能夠在任上多多施展自己的才能,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其實在長孫無忌的心中等待這一刻很久了,可真是到臨頭的時候,他又感到格外的不安。生怕在這一番甜言蜜語的背後藏著一把冰冷的刀子,到底應該接受皇上的命令,還是應該主動辭讓為房喬求情呢?


  他在那裏思來想去左右為難,皇上說:“大丈夫敢作敢當,就這樣定了吧!你先回去,明日朕就頒布上諭。”這個時候長孫無忌心裏想。如果皇帝真的想殺掉房喬,那就直接殺了,然後再把尚書左仆射的位置交給他。為什麽要先跟他談論這件事再殺呢?其中也許有詐,就算是皇上真心實意如此。可殺掉如此重要的一位謀臣,皇上一定會後悔。曾幾何時?杜如晦死後,皇上時常懊悔不已。以至於每次麵對房喬的時候都流著眼淚。如果這件事情真的發生,皇上一定會把害死房喬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到時候不但自己倒黴,也有可能連累皇後。為了尚書左仆射的位置冒這麽大的風險,實在不值得。於是拱手說:“陛下,房先生是難得的忠臣和能臣,殺掉他對於江山社稷大大不利,請陛下慎重。”


  長孫無忌雖然這麽說,心裏其實還是希望皇帝把房喬殺了。皇上說:“這就知道你會為房喬求情,那好吧!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朕就不為難房喬了,為了江山社稷,為了保全君臣之義,朕就再做一回不孝之子。”然後讓太監把一千匹絹送到長孫無忌的府上,如此一來,那些追隨長孫無忌的人就大失所望。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著皇帝的麵請求殺掉房喬,為的不就是讓你長孫無忌做到尚書左仆射的位置上去嗎?現如今你居然背著我們跑到宮裏去替房喬求情。你成了皇帝口中的棟梁之臣,而我等卻成了卑鄙小人。果然不久之後,那些在朝堂之上請求殺掉房喬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貶出京。長孫無忌終於逃過,這一次他來到中宮見了皇後,笑著說:“這是不是你的手筆?”


  皇後笑著說:“這話就說錯了,你太瞧得起我,也太瞧不起皇帝了。”長孫無忌低頭一想,皇帝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有怎麽可能輕易的被他所算計呢?皇後說:“要知道如果不是皇上格外的偏愛你,身為那件事情的主謀,你怎麽可能全身而退呢?”長孫無忌拱手說:“多謝妹妹保全。”皇後說:“要知道在這滿朝文武之中,聰明的人太多了,耍弄聰明不是取勝之道,隻有真心實意為江山社稷著想,為黎民百姓謀福,才可以長久的保有富貴。”對於皇後的指教,他是聽不進去的,但他心裏非常的感激。就在朝廷裏爭吵著,要不要殺掉房喬的時候,處於大軍前沿的薛孤兒所部在曼頭山遇到了吐穀渾的軍隊,因為對方完全沒有準備,官軍如同天降,激戰半日,敵軍被盡數斬殺,其中包含名王二十餘人。並且繳獲了大量的輜牲口,官軍獲得了大量的補給物。接到戰報之後,李靖笑著說:“幸虧聽著侯君集所言,要不然就沒有今天的這一場勝利了。”


  不久之後,李靖的大軍接近赤水原,發現了大量的敵軍。李靖大喜過望,笑著說:“太好了。”於是升起帥旗跨上戰馬,舉起手裏的兵刃說:“弟兄們!我們長途跋涉不辭辛苦,就是為了誅殺敵軍建功立業,今天我們要在這裏好好的斬殺敵軍,以此告慰後世的子孫和我們的先人。”然後催馬向前衝到赤水原,那個時候敵軍正在歇息,忽然一陣箭如雨下,半數以上的人頃刻之間變成刺蝟。然後官軍騎兵衝了過來,那些妄想逃命的人瞬間沒有了腦袋,大戰結束之後,李靖站在赤水原上,麵對敵軍堆得如同山一樣的屍體,笑著說:“我希望這一天能夠早一點到來,讓我把慕容伏允的腦袋一刀砍下來,丟在這一堆屍體當中,為那些屈死的邊民報仇。”旁邊一位副將說:“難道不是把慕容伏允裝到囚車押送長安向陛下獻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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