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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李承乾求教長孫後 苗宜家乞嫁高士衡

  話說越王李泰在秋分祭月之禮上的表現,讓皇上非常的心動。這給皇嗣帶來了非常巨大的壓力,一時間流言四起,很多人都在說承乾望之不似人君,越王取代他成為皇嗣是遲早的事。皇嗣陷入了極大的焦慮之中,這個時候蕭瑀來到了東宮,看見皇嗣愁眉不展忍不住說:“殿下因為何事眉頭緊鎖?”皇嗣遲疑良久說:“現在陛下似乎更喜歡越王,久而久之我看如同留言所說的那樣,皇上會把我廢了改立越王為皇嗣,你想想看,從古至今凡是被廢的皇嗣哪一個能有好下場的?”蕭瑀說:“殿下不必擔心,皇上做了天子之後,一定不會希望類似玄武門之變的事情在他的身後接連不斷的發生,而想要杜絕這類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殿下扶上皇位。”皇嗣點點頭說:“話雖這麽說,可事情未必像你說的那樣,現在皇上很明顯更喜歡越王。”蕭瑀說:“真實的情況未必像殿下說的那樣,即便殿下說的沒有錯,皇上也是一個非常克製的人,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喜好而不顧社稷安危。”


  蕭瑀的話,並不能讓皇嗣的焦慮消除,皇嗣說:“不管怎麽樣,我不能把命運完全交給父親一個人決定。”蕭瑀說:“平心而論,越王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有韜略,但是他卻未必有作為天子的命數。”皇嗣說:“未必沒有,不是絕對沒有,對吧?”蕭瑀說:“的確如此,武德年間與如今有著巨大的不同,今天的願望與過去的陛下也有著很大的不同,過去陛下之所以能夠以次子的身份繼承大同,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當年秦王征戰四方,很多文臣武將曾經在他的帳下效力,秦王當年的威望不是今天越王所能比的,當初上皇更喜歡建成,可最後得天下的卻是秦王,今天皇上更喜歡越王,最終得天下的卻未必是他。”一聽這話皇嗣一下子安心了許多,蕭瑀說:“正所謂亂世重才,治世重德,越王這個人平日裏飛揚跋扈,並沒有什麽過人的德行,如果殿下能夠在這方麵著手,最終能夠得天下的一定是殿下而不是越王。”


  皇嗣說:“先把別的撇開不說,我能不能扳回一成?”蕭瑀說:“這當然沒有問題。”皇嗣說:“說說吧!我如何扳回這一城?”這個時候蕭瑀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把聲音壓得很低說:“立秋的祭月之禮過後很快就到了秋社日,到時候要祭社稷,這也是一年當中非常重要的禮節,如果你去請求讓皇上派你去主持這一典禮,如果在這一場典禮之上你的表現很好,之前越王所做的努力就沒有用了。”聞聽此言,皇嗣非常的興奮,說:“多謝你能夠幫我說這些,但願這一次我能夠把失去的東西再掙回來。”不久之後,皇嗣當真來到禦前求得這一項差事,正好皇上打算要對比二人之間的優劣。所以很快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一開始得了這個差事,皇嗣還非常的高興,皇後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卻皺緊了眉頭。


  內侍說:“你是為二子之間的事情擔憂嗎?”皇後說:“為人父母怎麽會不為這種事情擔憂呢?皇嗣從禦前討了那一份差事,恐怕未必是好事。”內侍說:“要不我就去給皇嗣說,讓他把這一項差事推掉。”皇後說:“萬萬不可,要是這樣做的話,皇嗣就等於主動認輸了。”內侍說:“皇後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呢?”皇後說:“目前隻有靜觀其變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準備,隨著時間流逝,秋社日終於到了,皇嗣穿著禮服前去主持典禮。因為他得了足疾,所以走路的時候一拳一拐,完全沒有作為儲君的威儀。這件事一下子讓滿朝文武議論紛紛,這樣一個人如何能夠做天子呢?如何能夠讓四夷賓服呢?皇嗣回到東宮見了蕭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這都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如今我更加被動了。”


  蕭瑀顯得非常慚愧,說:“殿下,我的確才疏學淺,沒有給陛下指出一條明路,但殿下遠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希望殿下能夠到皇後那裏去討計策。”皇嗣說:“這種主意虧你能夠想得出來,你怎麽能指望讓一個母親去支持大兒子對付四兒子呢?”蕭瑀說:“到了皇後駕前,你也不用多說,隻管哭就是了,皇後冰雪聰明,自然能夠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為了保全你的身家性命,他一定會幫助你的。”皇嗣說:“但願這一次你能夠真正幫到我。”皇嗣來到後宮,見了皇後趕緊行禮。皇後說:“今日怎麽得空到我這裏來了?”一聽這話皇嗣馬上痛哭流涕,說:“現在外邊盛傳陛下要廢掉我改立越王,眼看我就要重蹈建成和元吉的覆轍了,請母親給我指出一條明路,以保全我的身家性命。”皇後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心中一陣酸楚,說:“你先起來吧!”


  皇嗣說:“母親不給兒臣指出明路兒臣不敢起來。”皇後說:“改立皇嗣是動搖國本的大事,不到萬不得已皇上絕不會那麽做,目前雖然你遇到一些問題,但並沒有鑄成什麽大錯,有什麽可焦慮的呢?越王雖然有文武之才,被很多人視為有天子氣象,但他有一個問題就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如果你能夠禮賢下士,自愛而不自貴,朝中的文臣武將大多數都會支持你,這樣誰又能夠撼的動你呢?”一聽這話,皇嗣一下子感覺眼前豁然開朗,說:“母親果然不一般,三言兩語兒臣的疑惑就沒有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回到東宮如此這般一說,蕭瑀也非常的興奮,說:“皇後說的太對了,越王這個人飛揚跋扈,現如今滿朝文武,特別是活躍在禦前的幾位重臣,沒有一個喜歡越王,他是沒有什麽機會的。”皇嗣說:“話雖這麽說,我已經接連輸掉了兩局,如果再輸下去恐怕皇嗣的位置還是會被動搖。”


  話說發生這兩次事件之後,皇上的心裏非常的癢癢。他對越王的喜愛之情越來越明顯,這一心態的變化立刻引起了周圍一些大臣的注意。這些人隻要一有機會,就勸皇上務必在嗣君的問題上保持謹慎,否則類似玄武門之役的事情就會接連不斷的發生,果真要是那樣的話,唐朝的社稷必然不能持久。話說秋社日過後,秋闈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按照虞世南之前的建議,苗山風開始閉門苦讀。希望這一次能夠一舉中的,光陰如流水,到了開考的這一天,苗山風帶著幹糧來到了考場,在重重檢查之後終於坐在了考棚裏。這一切似乎在他的夢中發生很多次,他能夠深切的感覺到這一生注定要在幻海沉浮當中度過了。卷子寫的非常的順手,沒過多一會兒就寫完了。


  交卷之後也沒有多想,來到附近的酒樓去見早就等候在那裏的虞世南,如此這般一說,虞世南哈哈大笑,說:“這一次你一定能夠春風得意。”苗山風說:“不管怎麽樣,我已經考完了,至於結果如何,已經不是我的能力所能掌握的了,不如咱們今天喝個痛快。”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覺喝了個大醉。於是便在酒店歇息了,第2天上午才回到家。父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非常不悅,將苗山風訓斥了一番。隨著秋雨一場接著一場天氣已經快要涼透了,不久之後結果出來了,苗山風以第7名的成績及第,知道消息之後,苗家上下自然是歡天喜地。他們迫不及待不惜幾經輾轉,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我立刻寫了一封信,托人交給了苗山風。我在書信之中對他表示了祝賀,但我沒有及時回家參與他們的狂歡活動,讓他們感到意興闌珊。苗宜家說:“這個苗山幽也太不像話了,他到底是不是咱們家的人,對於咱們家如此大的喜事,竟然用如此敷衍的方式表達祝賀。”


  很多人猜的沒有錯,我當時就是非常的嫉妒。我也知道這是非常不健康的一種心理,所以並不敢出現在狂歡活動的現場。這一天我一個人來,到了月下來到了河邊。一邊聽著水聲,一邊望著明月,一邊想著心事。時間如同河水一樣一去而不複還,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實現自己生平所願呢?像很多人一樣,我這個人想的永遠比做的多。相比之下,做的比想的多,其實更危險,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會因為失誤而給自己帶來極大的禍患。想到這裏我就不禁得意起來,為自己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慶幸不已。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用刀尖頂住了我的後背,惡狠狠的說:“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做個選擇吧!”我說:“謀生不易,你看我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盡管拿去吧!”


  對方卻並沒有搜身,而是衝我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的說:“真是晦氣,出來打劫都碰到了窮鬼。”將刀收入了鞘內揚長而去,此刻我沒有感到慶幸,反而有些失落,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自從得了皇後的提示之後,皇嗣每逢見到文武大臣都表現的彬彬有禮,而越王見到那些人非但沒有禮賢下士的氣度,反而覺得這些人在他的麵前表現的不夠恭敬。二者之間的對比越來越鮮明,局勢似乎又朝著對皇嗣有利的方向發展。在李泰的手底下並非沒有明白人,這些人也曾經勸李泰務必要在那些王公大臣麵前表現的謙卑一點。李泰一臉不以為然說:“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那些所謂的重臣,不過是我離家的奴仆而已,他們有什麽資格讓我敬重他們,相反,他們應該對我更加敬重。”


  這樣的話讓那些人非常的無奈,朝中長孫無忌、魏征等人對越王非常的厭惡,房喬對越王的態度不置可否。按說這樣一個關鍵人物,他的態度關係到越王和皇嗣之間的勝敗,就連越王這樣高傲的人,也曾經試圖得到他的支持。但是房喬的反應非常的冷淡,說:“當年輔佐陛下征戰四方,從武德九年開始,輔佐陛下打理朝政。我自認為做了一些事情,但我的能力也僅此而已。越王如此看得起我,我感激不盡,但我實在沒有辦法為越王做什麽。”這件事上越王耿耿於懷,幾次想要給房喬上一點眼藥,卻因為皇上對他的信任而沒有奏效。皇上說:“房喬之於我,如同漢之有張良、蕭何。想要對房先生不利,就是要毀朕的股肱,朕絕不輕饒。”眼看皇上要發怒了,越王隻好打消了收拾房喬的念頭。相比之下,長孫無忌態度鮮明,當初請求立承乾為嗣就是他的主意,盡管越王對他的這位舅舅非常的厭惡,卻也奈何不了人家。


  按說長孫無忌的處境是讓很多人羨慕的,而長孫無忌對此並不滿意。他不滿足於,隻是做一個清閑的散官,雖然自己被列貞觀元勳第一。房喬作為尚書左仆射,行事非常的柔和。能夠想出各種巧妙的辦法化解困難,這樣的才幹是長孫無忌所不具備的。他不喜歡這樣,他更喜歡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駕馭權力。他夢想著成為第2個霍光。這個時候越王感覺到自己遇到了瓶頸,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牌就是他的老子。可他的腦子真的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把他送上四君之位嗎?這個時候手底下一位謀士說:“有消息說皇嗣曾經卻皇後的駕前哭訴,如果皇後支持皇嗣,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越王說:“不要緊,母親從來不幹預朝政,相信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不會有很鮮明的態度,就算是他支持皇嗣又能如何呢?真正關鍵的是陛下的態度。”對方說:“對於你來說,支持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成了舉人之後,苗山風繼續備考,希望可以在來年春闈的時候一舉考中進士。就在這個時候,李世勣將軍的一位本家,早年間曾經與苗山風有過一些交往,聽說苗山峰考中了舉人之後,他就請一位算命先生算了苗山風與自己一位女兒的八字。那位算命先生捋著胡須說:“這可以說是天偶佳成。”這位仁兄高興的手舞足蹈,委托一位親戚來到我家簡單說明了來意,父親說:“所以說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歸根結底還是要他們過日子,我希望等我兒春闈過後,再做定奪。”對方說:“這麽做自然是極為妥當的,不過請你再考慮一下,如果在春闈過後即刻澄清,豈不是雙喜臨門?”父親說:“雙喜臨門故然是好的,但這種事情我也不好獨斷。”


  不知不覺已經是隆冬時節了,苗山風因為備考從不見人。沒想到這一天,那位仁兄竟然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到了我家門上,說:“隻需要令郎半個時辰的時光,若是他不滿意,我馬上帶自己的女兒走,絕無怨言。”父親一看對方如此虔誠,實在不好拒絕就去跟苗山風商量這件事情,苗山風說:“眼下我隻想著備考,其他的事情麻煩你幫我推掉。”父親說:“要是能推掉,我也就不來麻煩你了。”無奈之下,苗山風隻好見了那個女子。二人一見麵半晌沒有說話,父親問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帶你好好的把這件事回絕掉。”苗山風說:“人我已經見了,要是再把人家回絕掉,回去之後叫她怎麽做人呢?”父親說:“你的意思是把這件事情答應下來?”苗山風閉口不言,父親領會了其中的用意,如此這般一說,那人竟然將女兒留在了我家,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母親於是將李氏拉到一邊說:“令尊這是什麽情況?”


  李氏說:“母親本是青樓女子,後來與父親好了,就在我家附近買下了一座宅院,這件事本來無人知道,卻不知是何緣故,最近傳到了父親正室的耳朵裏,為了能夠讓正室安心,父親賣掉了,原本送給我母親的宅院,無奈之下母親隻好剃發出家,我本來也要出家的,父親非常的羞愧,不忍我出家為尼,就緊急張羅了這一樁婚事,如果我沒有被相中的話,我也會落發為尼。”一聽這話,母親歎口氣說:“父母作孽,連累兒女。”你是自知身份卑微,所以總是搶著幹活。對於她的經曆,母親非常的同情,將她視如己出。沒過一段時間李氏就適應了在我家的生活。這一日黃昏,有一個人騎著一匹馬,走著走著,突然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碰巧父親路過就把他背回了家,母親和苗宜家幫忙照顧,等他醒來之後,才發現他是兩年前高中進士的高士衡。


  因為這個人長得非常的體麵,舉止也非常的有禮。談吐也合乎規矩,母親一時間喜愛的不得了。這一天苗宜家來到母親麵前,說:“母親,能不能勞駕你幫我個忙,問一位這位高士衡高先生家中有沒有妻室。”母親當然明白其中的用意,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看來我留你在家太久了。”嘴上雖然這麽說,她還是去問了。對方說:“高堂在世,家中並無妻室。”又是一個月光明媚的夜晚,雖然天氣很冷,當事人的心中卻感到格外的溫暖。在事情沒有挑明之前,二人還是可以往來的。而此時母親已經委托媒婆去高士衡家裏說親了,出人意料的是對方竟然答應的非常的爽快,高士衡的父親很快來到了我家。與苗懷仁一番推杯換盞之後,竟然越談越投機。


  假如來年苗山風高中的話,一家之中就要三喜臨門了。對於這件事,我的反應同樣非常的冷淡。與很多人不同,我對於自己密切相關的事情沒有很大的興趣。對於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事情,卻興致勃勃。因為我活在世上大多數時間都很不容易,談論那些與自己密切相關的話題,往往會非常的鬧心,於是越是談論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話題,就越能夠緩解我身上的壓力。不知不覺冬至就要快到了,在這之前已經下了好幾場大雪,雪積的非常厚。皇上高興的說:“正所謂瑞雪兆豐年,看來來年一定會有個好收成。”房喬說:“我聽欽天監的人說明年一些地方會發生水災,我已經派人著手進行準備了,隻要發生災情,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賑濟,保證不會讓一戶人家因為災情而吃不上飯,穿不了衣。”一聽這話,皇上笑著說:“有你的這番話,朕安心多了。”房喬說:“災情隻會在局部發生,大多數地方還是會豐收的。”皇上說:“如此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


  臘八時節,宮裏舉行臘八宴。寺廟和道觀以及藥鋪都在施舍臘八粥,一時間非常的熱鬧。清早文武大臣聚集在皇宮,一邊喝著臘八粥,一邊欣賞著專門為臘八而準備的歌舞。皇上有些得意的說:“仰仗諸公之力,讓天下百姓無有凍餒之苦,但願天下人謀生不難,但願大家都能夠活得體麵。”魏征說:“天下之大,人口之多,恐怕未必如陛下所說的那樣沒有凍餒之苦。”此言一出,長孫無忌一臉不悅,皇上卻似乎並不介意說:“是啊!朕身在九重,想要看到百姓實際的生活屬實不易,百官就是朕的耳目,希望你們都能夠忠於職守,不要蒙蔽聖聽。”魏征說:“雖然臣下屢屢請求,陛下還是堅持不去封禪,這一點一定會為後世人們所傳頌。功成而不居,這才是聖人。功成而大肆宣揚,隻能算是梟雄,不能算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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