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假象
秦蘊聽到這，就冷笑了起來：“你到是裝作善良無辜的模樣。”
“你一直都是這樣！做什麽事情，都隻考慮自己，不講半點人情！”秦蘊冷聲道。
薑芷本來還不想和秦蘊起爭執。
但此時薑芷的脾氣也上來了，就直接問道：“我若是考慮我自己，就應該和你合作，然後沆瀣一氣。”
“至於你娘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要裝聾作啞當做沒看到嗎？”薑芷反問道。
“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也不是什麽善良無辜的人，因為我做這些事情，的確是安了私心的。”說到這，薑芷很是坦然。
“你覺得，我和你娘和你妹妹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還能親親熱熱和好如初，做一家人嗎？”
“她們沒把人當做家人，我呢，也沒把她們當做家人，甚至我還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薑芷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過秦府的人。
可是這些人，傷害了她，難道還不許她記仇？
秦蘊被薑芷說的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秦蘊就冷著眼看著薑芷：“所以，你是打算和我宣戰了嗎？”
薑芷就道：“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也從來沒想過和你為難。”
“秦蘊，你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吧？”薑芷忽然間就問道。
秦蘊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的神色。
難過，怎麽可能一點都不難過！
薑芷這話，直接就戳中了秦蘊的內心。
不過秦蘊此時還是強撐著：“笑話，我怎麽會難過？我如今正得聖寵！”
薑芷看著秦蘊，反問道：“和從前一樣不好嗎？你不管我的事情，我也不管你的事情。”
秦蘊就道：“如今朝中的局勢，瞬息萬變，秦芷，你不會覺得，你和杜府都可以獨善其身吧？”
“和我合作，對你們又有什麽壞處？”秦蘊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
見薑芷隻是出於私人恩怨所以針對高氏，不是針對她來的，這會兒，秦蘊也不想和薑芷徹底鬧掰。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怕失去助力。
哪怕薑芷從來都沒有想過幫她，可是在外人看來，杜府和嚴府，都是她的後盾。
如果連最後這一點虛名都沒有了。
就憑著秦府的空架子，她在宮中還哪裏有什麽立足之地？
或許如今以她的身份，欺負欺負一些尋常小妃嬪沒什麽問題，可是她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那種不入流的角色。
她也從來沒想過和這些人爭風吃醋，去爭奪一個男人。
她的目標，從前是後位。
可如今……卻是真正的權力。
而李妃，是她通往權力的路上，最難搬倒的人。
薑芷就道：“秦妃娘娘，你的事情我不攙和，至於杜府……夫君也說過，不會攙和這些事情。”
“你若是真的想尋找助力，還是另尋高明吧。”
“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隻要不是你故意和我為難，我呢，也沒什麽興趣和你做敵人，畢竟我還是分的清楚，你娘你妹還有你的。”薑芷把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秦蘊見說不動薑芷。
也不覺得多意外。
因為秦蘊早就有所預料，她也不是第一次找薑芷說這些事情，可是每一次都被薑芷拒絕。
今天，她隻是想要再確定一下薑芷的態度罷了。
另外……
她還有一件事。
這樣想著，秦蘊就道：“我們好歹是姐妹一場，就算是沒辦法合作，總歸是有幾分情分在的。”
薑芷知道，秦蘊鋪墊這麽多，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說，這會兒她就安靜的等著。
果不其然，秦蘊已經說了下去：“我呢，就好心提請你一句，小心一下李妃。”
“李妃對杜長肅可不一般呢。”說到這，秦蘊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
“也許你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可我不隻一次瞧見，這李妃去找杜長肅了。”秦蘊補充道。
薑芷這會兒就道：“謝謝你的提醒。”
秦蘊盯著薑芷看著，沒從薑芷的臉上看出什麽不相信或者是驚訝之類的神色來，覺得有一些索然無味。
如今的薑芷，和那杜長肅學的，越發的滴水不漏了，讓人無從下手。
“秦妃娘娘找我來，還有別的事情嗎？”薑芷反問道。
秦蘊就道：“我們姐妹一場，除了吵架，或者是有什麽事情，難道就不值得在一起待一會兒敘敘舊嗎？”
薑芷聽到這，就笑了一下，這會兒她什麽也沒說，就坐在了桌子旁。
秦蘊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被薑芷看穿了，神色之中有一些不自然。
是的。這不是秦蘊想多了。
薑芷的確看穿秦蘊是怎麽想的了。
今天的秦蘊找她，可不隻是質問高氏的那件事，也不是單純的為了挑撥她和李妃之間的關係。
還有更要緊的原因。
那就是，今天的她，來了這秦妃殿，和秦蘊在一起相處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說，她和秦蘊姐妹情深。
然後……就沒人敢小看秦蘊了。
畢竟杜長肅在朝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再加上，嚴奉青如今也不是等閑之輩。
秦蘊很怕人知道，她和薑芷的關係不好，和嚴奉青更是沒有什麽兄妹之情。
薑芷不打算打算和秦蘊合作。
但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兒，薑芷也沒想著故意為難秦蘊。
就瞧在，當初她在秦府的時候，秦蘊沒有和她那腦子有坑的妹妹一起為難她的份上吧。
更何況，之前的時候杜長肅也說過了。
若是秦蘊示好，她不用答應什麽，但也沒必要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惡劣。
薑芷在這也不喝茶，不吃點心，對秦蘊她還是有基本的防範心的。
好在秦蘊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有讓薑芷吃用什麽。
薑芷看著那容顏冷豔的秦蘊，忍不住的問道：“秦蘊，你這樣活的，不辛苦嗎？”
當初，秦蘊明明有機會離開的。
明明有機會讓自己過的輕鬆自在一些的。
可是她就是選擇了，最難的一條路。
“人生哪裏有容易的？”秦蘊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