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同罪
趙承業一臉痛心疾首的神色：“長肅，我知曉你的為人，你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讓你認罪？”
“你若是不說也沒關係，我這就讓人去查，我相信深挖之下，總能找到原由的。”趙承業說的堅定。
見趙承業並不打算這樣輕易的讓這件事過去，杜長肅就沉聲道：“王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還請王爺收手，我定會感激不盡。”
趙承業從杜長肅這離開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明顯的惱色的。
雖然說杜長肅已經認罪，但是三日後，還是要在重新審杜長肅一次，這就是走一個過場，也好給更多的人知道杜長肅不是被冤枉的。
畢竟之前杜長肅認罪的時候，在的人不多。
公堂設在府尹衙門。
杜長肅現在在慶安城裏麵也算是名人，不少人都不相信杜長肅通敵的事情，守在外麵想聽個消息。
不過這些人沒辦法進入府尹衙門。
此時坐在首位上的是秦勉，這次是秦府一脈的人抓到了杜長肅的把柄，當然是秦府來審。
兩位攝政王都在，他們如同兩尊雕塑一樣的，坐在兩側。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人都在這。
秦勉一臉嚴肅的喊道：“押罪臣杜長肅上堂。”
杜長肅緩步走了進來，並沒有多說什麽，就跪在了正中央的位置，秦勉盯著杜長肅，眼神之中多少有幾分惜才之色。
說實話，這些年，他很少見到像是杜長肅這樣有胸壑有才華的年輕人，隻是可惜，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可知罪？”秦勉問道。
杜長肅道：“知罪。”
“你救走趙則安和趙遠黛兄妹，可是確有其事？”秦勉繼續問。
杜長肅的語氣清冽，好像在說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曾劫獄，但是送他們出城的人的確是我。”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有人問了一句。
杜長肅盯著秦勉道：“秦大人，這件事和給我定罪有關係嗎？”
秦勉當然不希望杜長肅說出來為什麽，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的確有一些怕杜長肅說出來，然後把薑芷拖下水。
若隻是一個女兒他縱然疼愛，也不會這樣在意，可這和紀王府的親事卻絕絕對不能出什麽岔子。
秦勉道：“沒有關係。”
“秦大人，擒住元王府一等逆賊，杜長肅居功一等，這會兒說他又救了那兄妹兩個，此事之中必有蹊蹺，還請大人徹查！”說話的是季宜安。
他如今已經升了官職，但是終究是位卑言輕。
此時這樣為杜長肅說話，並沒有讓人放在心上去。
“杜長肅既然已經認罪，那便依法處置吧。”趙承誌的臉上帶起了幾分笑意。
有這杜長肅在七弟身邊，那七弟就是如虎添翼，杜長肅此人縱然現在官職還不算太高，但是手段和謀略都極佳，幾次交鋒都因為杜長肅的存在，才沒能成事。
要是能把杜長肅除去，那也算是折了七弟的左膀右臂。
趙承業這會兒一臉急切，但是無奈杜長肅根本就不配合他，身為事主的杜長肅不為自己辯解，他就算是著急也沒用。
秦勉道：“按照本朝律法，這是死刑重罪，來人啊，把杜長肅押入死牢，擇日問斬！”
“等等！”一道清麗卻堅定的聲音傳來了。
一個兵士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什麽人竟然擅闖公堂！”秦勉的臉色陰沉，此時已經有人要把這兵士架出去了。
薑芷已經把頭上的帽子扯了下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秀發散落，接著一張美豔的小臉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過來想把薑芷趕出去的兵士也愣在了原地不敢動手了。
秦勉瞧見這一幕，嚇了一跳：“阿芷！你怎麽在這？簡直就是胡鬧！來人啊，把姑娘送回秦府！”
薑芷定在那，冷冰冰的道：“爹，我今日來是有關於杜長肅通敵的重要線索。”
“你一個女子怎麽能上公堂！來人，把她送回去！”秦勉堅定。
此時已經有兵士要碰到薑芷了。
杜長肅回過頭來看著薑芷，微微搖頭，明顯是不想讓薑芷管他的事情。
薑芷看著杜長肅，杜長肅的麵容有一些憔悴，看著她的眼神似真似虛，裏麵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等等，秦大人，秦姑娘既然說線索，那我們不妨聽她說完。”趙承業哪裏會讓人就這樣把薑芷趕走了？
在趙承業看來，就算是杜長肅自己不想好了，他也要想辦法去救杜長肅，正不知道如何出手呢，薑芷就出現了，簡直就像是一場及時雨！
他當然得抓住這個機會。
秦勉連忙道：“王爺，小女素來頑劣，今日上來約莫也是念在杜夫人的照拂之情，想替杜長肅求情，我會嚴加管教的。”
“可我剛才可是聽到秦姑娘說知道重要線索，你們把秦姑娘放來，讓秦姑娘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趙承業擺擺手。
兵士還是得聽趙承業的，至於趙承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沒辦法出聲阻止，畢竟趙承業還是站在理上的。
薑芷往前走了幾步，輕輕的跪在了杜長肅的旁邊。
杜長肅側頭去看薑芷，薑芷明豔的小臉上滿是堅定，她甚至都沒有看他，但杜長肅知道，薑芷今日會來這，是抱著和她共同承擔罪責的心來的。
杜長肅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啞聲開口了：“阿芷，你乖一些，回去吧。”
薑芷隻當自己沒聽到杜長肅的話，她的聲音很大，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她說什麽。
“杜長肅若是有罪，那我也有罪。”
薑芷此言一出，眾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薑芷的身上。
薑芷繼續道：“杜長肅那日之所以會放走趙家兄妹，是因為趙遠黛劫持了我，用我的命來威脅杜長肅，杜長肅這才和他們交易，放他們出城。”
“送這兄妹出城的時候，我也在，若是杜長肅有罪，那我也是死罪一條。”薑芷定定的看著秦勉。
秦勉這會兒恨不得把薑芷的嘴給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