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難堪
杜長肅拉著薑芷就往外走去。
他不想讓薑芷在這麵對秦勉這般的嘴臉了。
秦勉臉上的神色卻越發的難堪,就算是朝堂上政見不合的敵人,也不敢這樣落他的臉麵。
秦勉有一些惱羞成怒的開口了:“你就為了這種賤人,拒絕這樣的好事兒?”
杜長肅頓住腳步,側頭看了看薑芷,薑芷臉上的神色有一些蒼白,此時抿著唇,微微的顫抖著。
秦勉這話好像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杜長肅轉頭:“還請你放尊重點,她是我十分重要的人。”
秦勉見杜長肅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也值得你這樣?”
說到這,秦勉壓製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怒火:“要是你實在舍不得這個賤婢,也可以納妾。”
當然,秦勉雖然之前的時候不怎麽在意薑芷,但是這會兒麽?秦勉冷哼了一聲,若是杜長肅真的娶了自己的女兒,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著。
今日杜長肅就因為這樣一個女人生了反骨,那以後呢?
薑芷一直在和原主的情緒做抗爭,這會兒她是徹底忍不住了,為什麽要控製原主的情緒?原主既然不高興了,那就可以不用給秦勉好臉色!這是原主的權力!
就是原主對不起全天下的人,那也沒有一絲半點對不起這個父親。
薑芷不再壓抑自己,而是順應著心中的憤怒,言語不客氣的開口了:“你覺得我是賤婢,那秦萱呢?是不是也是賤婢?”
秦勉眯著眼睛看著薑芷,竟然知道萱兒,看起來知道的不少啊。
這下秦勉在內心認定,薑芷就是一個有心機的人了。
秦勉嗤笑了一聲:“你也配和我的女兒作比。”
薑芷嘲諷的看著秦勉,她覺得……自己不去認父親,簡直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就這種爹,白給她,她都不要。
杜長肅盯著秦勉,一字一頓的開口了:“在我看來,她比任何人都珍貴,秦大老爺,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還是注意一些言談舉止的好,也免得傳出欺負孤女的名聲。”
“孤女?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個沒爹沒娘的賤種。”秦勉被杜長肅激怒了。
他沒把薑芷放在眼中,自然敢隨意欺負。
薑芷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我要是賤種,那我爹豈不是大賤人?”
說到這,薑芷似笑非笑的跟了一句:“不過幸好,我那血脈相連的爹,死的早,這會兒骨頭都要爛成泥了,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想讓這樣的人,當我爹呢!”
秦勉自然聽不懂薑芷言語之中什麽意思。
但是杜長肅卻懂了。
他伸手摸了摸薑芷的頭發,一臉笑意的說了一句:“調皮。”
薑芷笑眯眯的,笑夠了再去看那秦勉,眼神就和看死人一樣了。
哦,就把這秦勉當成死人吧,這樣就不會生氣了。
秦勉這會兒都驚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樣說自己的父親!他開始懷疑薑芷隻有皮囊,其實腦子是傻的了。
秦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杜長肅帶著薑芷離開了。
他的神色陰鬱,其實他之所以會這麽生氣,不是和薑芷生氣,因為薑芷在他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麽,還犯不著他這樣氣惱。
真正的原因,是杜長肅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來。
也不知道秦萱是打哪裏知道秦勉來找杜長肅了,秦勉才剛剛一回府,秦萱就跑到了秦勉的書房。
“爹,你真去找那杜長肅了?我告訴你!我不想嫁給杜長肅!”
“不管杜長肅怎麽討好你!你也不許同意。”秦萱已經做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不嫁給杜長肅的準備。
秦勉的心中正煩著呢,瞧見秦萱這樣鬧騰,就隨口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了,那杜長肅不想和咱們家結親。”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到是要看看,他能在朝堂上走多遠。”秦勉的聲音悠遠。
秦萱怔了怔,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她一臉羞惱的道:“杜長肅不願意娶我嗎?”
等著一切真的遂了她的願之後,秦萱不但沒有覺得痛快,反而覺得難受極了。
就好像吃了什麽東西,噎住了一樣。
有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秦萱賭了一口氣:“為什麽?”
她想知道,杜長肅為什麽這樣瞧不上她。
秦勉沒有回答秦萱的問題,隻是開口道:“這個杜長肅也不是什麽良配,日後再慢慢物色人選吧。”
再說薑芷,這會兒也和杜長肅回了家中。
雖然心情不佳,可薑芷還是撐著和季宜安以及宋嫻一起吃了八寶鴨,總不能把這種不開心,傳給旁人。
到家之後,薑芷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要壓抑著原主殘存的情緒,對於她來說,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畢竟原主的情緒波動,她也是感同身受的。
杜長肅看著薑芷,輕聲問道:“阿芷,你的心情好些了沒有?”
薑芷點了點頭:“好多了。”
年輕人的目光堅定:“阿芷,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薑芷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我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是這樣的人。”
既然薑蕙雲那麽喜歡在秦家,那就在秦家當女兒吧。
……
殿試定在了半個月後。
能趕在年前的時候就能結束。
杜長肅也開始謝絕了一切訪客,開始專心溫書。
兩個鋪子,現在都步入了正軌,不需要太用心力,時光好像一下子就靜了起來,讓薑芷也難得的享受了一段悠閑的時光。
日子就這樣緩慢的過著。
一場雪連著一場雪,冬天的慶安城一片銀裝素裹,空氣之中都帶著幾分冷肅的感覺。
兩輛灰撲撲的馬車,一前一後的在雪中緩緩駛過,在雪地之中,壓出了車輪的痕跡。
薑婆子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看,然後這才道:“這就進城了。”
說到這的時候,薑婆子的唇角微微揚起。
她曾經就在慶安城裏麵做過丫鬟,是見過這慶安城的繁華的,所以這會兒,並沒有特別驚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