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顯擺
二丫嗤笑了一聲：“你們薑家還能出第二個秀才？就憑著那薑有玉嗎？”
薑芷：“隨便你怎麽說，我不和腦子有坑的人爭論。”
說完薑芷就往院子裏麵走去。
宋翠心喊道：“你給我站住！”
“沒聽清，隻聽到了狗叫，真吵。”薑芷不客氣的諷刺著。
宋翠心沒有如願打擊到薑芷，總覺得心中憋屈的很，不過很快，更讓她憋屈的事情就發生了。
因為西豐書院來人了。
西豐書院的幾個先生們，一起來了雲溝村，進村就打聽杜長肅的家在哪裏。
村子裏麵難得來這麽多生人，被問路的人也就反問了一句：“你們找杜長肅做什麽？”
為首的先生笑了起來：“杜長肅是這次科考的案首，給我們西豐書院爭臉了，我們來嘉獎一二。”
尋常秀才自然沒有這個殊榮，可整個西豐縣也不隻西豐書院一個書院，杜長肅拿了案首，西豐書院先生們的臉麵也有光啊。
這人還不知道案首是什麽意思，此時問了一句：“什麽是案首？也是秀才嗎？”
“就是秀才之中的第一名！成績最好的那個。”鄭先生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臉上有光。
之前就是他發現了杜長肅的才華，並且願意不收學費教導杜長肅，雖然說他覺得自己也沒有怎麽指導杜長肅，但他覺得，他好歹也是慧眼識珠。
要不是他把杜長肅收入西豐書院，這好苗子給別的書院搶去了，那他現在可就得後悔了。
雲溝村就這麽大個地方，先生們才到薑家跟前，整個雲溝村就已經沸騰了。
第一名啊，那以後是十分有希望當舉人的！
“小姑娘？這是薑家嗎？”鄭先生開口了。
薑芷側過頭來看，瞧見了一個清臒的老人，身邊跟著幾個人，都是一身的書卷氣，薑芷客客氣氣的走了過去：“這是薑家，不知道你們幾位要找誰？”
“杜長肅在嗎？”鄭先生問道。
他早就知道杜長肅家裏麵的情況，所以對杜長肅欣賞之餘，還有一些敬服，他小小年紀這般境遇，還能不自棄，可以說是十分難得的。
薑芷點了點頭：“在。”
說著薑芷就打開門，讓人進來了，並且去清理豬圈的地方喊了一句：“有人找。”
杜長肅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著並不整齊，多少帶著一些奇怪的味道。
其實杜長肅是個十分愛潔的人，但是他更敬重自己的母親，是絕對不可能看著徐氏受委屈或者是徐氏一個人去做髒活累活的。
鄭先生瞧見這樣的杜長肅錯愕了一下：“長肅，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杜長肅的臉色平靜：“做活，先生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鄭先生笑了起來：“你知道自己中了案首的事情嗎？”
杜長肅點了點頭：“知道。”
見杜長肅這麽淡定，鄭先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還以為杜長肅不知道呢，所以才能這麽平靜的幹活。
要知道別的學子就是中了秀才，那也是高高興興的慶祝去了。
鄭先生道：“你這次中了案首，書院想要表彰你。”
杜長肅聽到這，神色認真了起來：“多謝先生了，這就不用了。”
“我知道你的心氣高，想一切都靠自己，不過這獎勵是你應該得的，往年有人中了案首，也有十兩銀子的獎勵，雖然不多，但也是書院的心意。”鄭先生開口道。
說到這，他補充了一句：“若是你中了舉人，那還會有二十兩的獎勵。”
薑芷聽到這有一些頭疼，書院先生們這是好意，可是來到薑家說這些，還真不是什麽好事兒。
薑芷左右環顧了一下，瞧見還沒人出來，就開口道：“杜長肅，要不你帶他們到外麵去說話吧，別在院子裏麵，要是吵到我阿婆休息，我可不依。”
杜長肅靜默了一瞬，然後道：“好。”
接著杜長肅開口了：“幾位先生，家中怕是不方便招待你們，還請移步……”
鄭先生看了一眼薑芷，眼神之中多少有一些不悅，這小丫頭是給他們下逐客令呢？杜長肅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也太低了！
不過鄭先生的心中雖然有了意見，可這到底是旁人家，鄭先生還是把口中要說的話給壓下去了。
“什麽人？”吳氏此時從屋子裏麵出來。
薑芷道：“沒什麽人。”
到不是怕人知道書院來人看杜長肅，而且她擔心書院給杜長肅的錢，會被薑家人拿走。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對杜長肅太不公平了。
杜長肅苦讀的時候，薑家可沒人支持杜長肅，還時不時的給杜長肅使絆子，這個時候憑什麽來分享勝利的果實？
此時整個雲溝村都沸騰了。
不少人聚攏在一起議論了起來。
“那幾個人是西豐書院的先生，說是杜長肅中了案首！”
“天呀，這怎麽可能，杜長肅能中案首？”
“不過這杜長肅也太低調了，都中了案首也沒聽他或者是薑家人出來說什麽，那宋金川不過是個普通的秀才，還敲鑼打鼓的慶祝了呢！”
比起一般人的震驚和看熱鬧的態度，宋家人此時的心情就十分複雜了。
比如那宋翠心，此時她才明白，薑芷說的不隻一個表哥是秀才那話的意思。
杜長肅已經是案首了，而她還拿著宋金川是秀才這事兒去找薑芷顯擺，這讓宋翠心覺得自己的臉有一些疼。
宋翠心很鬧心，那宋金川更好不到哪裏去。
他本來還對自己取得的成績洋洋得意，他雖然比不過旁人，可是在這雲溝村也是第一人了，卻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杜長肅就搶走了他全部的風頭。
再提起這次鄉試，眾人也隻會想起杜長肅，就算是想起他，也會覺得他考的不如杜長肅，卻比杜長肅張揚。
再想到以後杜長肅可能會中舉人，入仕為官，宋金川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可沒有忘記，他和杜長肅之間是有仇的。
上次他讓薑芷去偷了文書，雖然說最後杜長肅沒說什麽，但……若是杜長肅真的發達了，以後能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