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案首
前世的時候，買的東西多了，那還有贈品呢！
這些人都在她這買過仙草凍，送點飴糖並不過分。
而且這些人， 都是讀書人，和他們交好可沒有什麽壞處。
這附近的人越來越多，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有人喊了一聲：“張榜了，張榜了！”
幾個衙役護著一個老先生，把這次考中秀才的名單，貼到了牆上。
薑芷有一些激動：“大舅母，我們去看看。”
徐氏道：“你去吧，我在這看攤。”
薑芷點了點頭：“好，那我去瞧瞧！”
薑芷說著就要擠進人群，沈懷心瞧見了，連忙湊了過來，伸手護著薑芷：“小心別給擠到了。”
怎麽能讓那些俗人擠到薑姑娘呢？
這幾個學子，也盡量幫薑芷擋著來人，尤其是那種故意往薑芷身邊貼的人，都給他們擋了回去。
薑芷心中感激，琢磨著下次一定要送他們一碗仙草凍吃。
薑芷好不容易擠到能看到榜的位置，隨便那麽一掃……沒用什麽力氣，就瞧見了杜長肅的名字。
原因無他，而是杜長肅的名字在最上麵，前麵還有兩個十分顯眼的字：“案首”。
薑芷的心砰砰直跳，杜長肅果然考中了秀才！而且還是案首！什麽是案首？就是這次西豐鎮地區鄉試的第一名！
沈懷心等人早就知道了薑芷的表兄是杜長肅，瞧見杜長肅的名字在最上麵，縱然他們不喜歡杜長肅，這個時候還是對薑芷說了一句：“恭喜。”
薑芷的臉上滿是笑容。
不大一會兒，沈懷心也大笑了起來：“我中了！我也是秀才了！我就說，本公子還是十分有才華的！”
在那眾多人名之中，能一眼就看到的，除了第一名，也有最後一名。
沒錯，沈懷心掉了個車尾，但總算是上榜了，至於那陶文玉，則是在中間的位置。
旁邊的幾個學子，有中的，也有沒中的，說下次再來。
薑芷此時也沒什麽心情觀察旁人如何，她要去給徐氏和杜長肅報喜。
薑芷從人群之中出來，就瞧見徐氏期待的目光，薑芷一臉笑意：“是案首！長肅哥哥是案首！”
徐氏的眼眶有一些微微的濡濕，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薑芷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長肅哥哥在做什麽，怎麽還沒來？我去給長肅哥哥報喜！”
徐氏點了點頭：“去吧。”
薑芷得了徐氏的首肯，整個人風一樣的往前跑去，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薛記木鋪，直接就往裏麵跑去。
跨過門檻的時候，她踉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薑芷：“……”疼。
此時後院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薑芷這才瞧見，薛掌櫃和薛木琴，以及杜長肅都在後院。
薛木琴瞧見薑芷的時候，神色之中有一些戒備。
杜長肅淡淡的看了一眼薑芷：“你來這做什麽？”
薑芷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聲音之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歡快：“恭喜長肅哥哥！你中了！是案首！”
那可是案首啊！
雖然說如今也隻能算個秀才，但還沒聽說過，哪裏的案首考不上舉人呢。
就算是在府試之中考的不太好，那以後多少都能混個舉人，要是杜長肅都考不上舉人，西豐鎮其他的學子，那還有啥希望？
就算這不是一定的，但是作為案首的杜長肅，考中舉人的機會可是非常之大。
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杜長肅未來可以說錢途光明。
許是當不了什麽大官，但是對於杜長肅這種出身的人，這已經十分不錯了，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薛掌櫃聽到這，滿意的看著杜長肅，嗬嗬的笑了起來：“長肅，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恭喜！”
薛木琴雙目含情的看著杜長肅：“杜大哥，恭喜你。”
杜長肅微微頷首，並且作揖：“多謝。”
這謝是對薛掌櫃和薛木琴說的，並不包含來報信的薑芷。
杜長肅把目光落在薑芷的身上，薑芷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身上沾了一些泥水，臉都花了，雖然很疼，但她還是笑的和一個傻子一樣。
露著自己一口潔白的小牙齒，一雙眸子，就那樣亮晶晶的看著他，帶著巨大的喜色，仿若考中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樣。
杜長肅皺了皺眉毛：“不過就是中了而已，你這般莽撞做什麽？”
薑芷：“……”不過就是中了而已，這種話要是給沈懷心等人聽到，估計都有想揍死杜長肅的心！
更別提那些沒中的人了！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沈懷心等人不喜歡杜長肅了。
不過沈懷心等人雖然不喜歡杜長肅，也沒有在薑芷這說過杜長肅什麽壞話。
薑芷咧嘴笑道：“我這不是替長肅哥哥高興麽，長肅哥哥，你這次可算是熬到頭了！”
杜長肅中了秀才，她就不信，那薑婆子還會同往常一樣對杜長肅？至少不會想著把杜長肅賣了吧？
事實上，就算是薑婆子有這種想法，也沒辦法這樣做了。
杜長肅有了秀才的名頭，那就是受到律法保護的了，個人是沒辦法把杜長肅貶為奴籍的，這得是當今天子才有的權力。
杜長肅的手一動，把什麽扔了過來，薑芷伸手一接，卻是一塊素布帕子，她拿著這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泥水，然後開口道：“長肅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高興嗎？大舅母都高興的哭了呢！”
徐氏母子兩個，如今也算的上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杜長肅看了看薛掌櫃和薛木琴，開口道：“今日怕是要告假了，還請掌櫃準許。”
薛掌櫃早就知道，杜長肅不是池中之物，往常杜長肅告假的時候，薛掌櫃就沒有攔著，如今杜長肅這也算是有功名了，他是蠢了才會攔著。
他開口道：“去吧，等你忙完，我為你設宴慶賀！”
杜長肅道：“多謝掌櫃，不過設宴一事就不必了。”
說完杜長肅就同薑芷一起走了。
薛木琴癡癡的看著杜長肅的背影，薛掌櫃瞧見這一幕，歎息了一聲：“本來還想著，給你找個上門女婿，可如今這杜長肅這般出息，自然不會屈居在這小小的木匠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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