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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如斯毒婦!

  饒是陸非離,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可見是憤怒到了極致。


  白風白筠也愣了下,然後就依令行事,就要先將那大夫拖下去。張大夫或許沒料到對方行事如此酷烈,嚇得臉色發白,當即求饒。


  「別,別砍我的手,我招,我什麼都招…」


  方才還尋死覓活的舒氏立時登過來,「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無事生非…」


  「你既坦蕩磊落,又何必害怕?」


  季菀冷颼颼的一眼過去,直看得她顫抖,強自分辨道:「我自然坦蕩,只怕有些小人手段卑劣,屈打成招。」


  季菀被她這厚顏無恥的倒打一耙給氣笑了,「行,你不服是嗎?那咱們就上公堂好了。京兆府若斷不了,就入宮告御狀。正好近來刑部沒什麼大案要案,總能查清楚。」


  舒氏悠的臉色慘白。


  「這是蔽府家事,世子夫人非要以權壓人公報私仇嗎——」


  季菀懶得和她分辨,「來人。」


  曾婷走進來,將一本冊子遞給她,「大姑娘,這是廚房採買的單子,還有府中各院各房每日的菜單。今天中午二少夫人所用飯菜已倒入泔水桶,但還未送走。奴婢抓來了廚娘,您可要審問?」


  「不用了。」


  季菀根本不看舒氏的臉色,「去報官,把一干嫌疑人等全都送去京兆府。人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但既出了下毒害人的勾當,理該官府過問。」


  「等等。」


  葛夫人掀了帘子匆匆出來,「不能報官!」


  擱在平時,季菀還給她幾分面子。可一想到今天若她晚來一步,妹妹可能就沒命了,她便怒從心起。


  「貴府內務,我無權過問。但我妹妹無端受人迫害,葛府既不願給個說法,我便只好另闢蹊徑,為我妹妹討回公道。」


  上次她就提醒過葛夫人,舒氏就是個狹隘善妒的,見不得別人比她好。女人生產就跟過鬼門關一樣,這樣大的事,葛夫人居然還相信那毒婦的話,請來什麼神醫。今日這事兒,葛夫人難逃干係。她沒直接搬出蕭家問罪葛夫人就是好的了,還想讓她息事寧人?


  葛夫人想要家和萬事興,她理解。但若要用她妹妹的委屈來換這『和』,她不答應。


  葛夫人也看明白了她眼中決絕之色,心中焦急,索性也顧不得其他了,道:「阿容無端受此委屈,我自當會查清楚,給她個公道。若是鬧上官府,便人盡皆知。到時葛家顏面盡失是小,還會連累二郎的官途。令妹已是我葛家婦,夫榮妻貴,同樣夫辱妻辱。世子夫人也不願她再受委屈,不是嗎?」


  季菀一把揮落杯盞,「別拿這個來嚇唬我!當我是嚇大的嗎?」


  她這一怒非同小可,葛夫人嚇了一跳,舒氏剛升起的希望也跟著粉碎。


  陸非離握了握季菀的手,柔聲道:「別動氣,為這些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當。」


  他看似安撫季菀的一句話,實則是在告訴葛家人,季菀是他的妻子,是陸家的媳婦,季容是他小姨子,可不是誰都能欺負得了的。


  季菀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情緒,道:「事到如今,想必夫人也看明白了,我也不想繼續廢話。剛才我問過妹夫了,他親口承諾,無論是誰要害他的妻子,必定公事公辦。他的前程,無需犧牲妻兒來換。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要麼我將這些人送交官府,要麼就在這裡審問清楚。查出了罪魁禍首,葛夫人若不忍心,我不介意代勞。」


  葛夫人在她說起葛二郎的時候就知道今日此事再不能大事化小。


  舒氏則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自作聰明的女人,總是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的。


  葛夫人已經看了過來,「玉欣,是不是你做的?」


  疑問句,口氣卻是平靜而篤定的。


  舒氏臉上血色全無,哆嗦著嘴巴,還在垂死掙扎,「沒有,母親,不是我…」


  季菀冷笑。


  「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穩婆和所謂的神醫,「想去官府挨板子,還是現在招人,你們自己選擇。」


  「我招,我都招。」


  後面被季菀趕出來那個穩婆被這番變故嚇得不輕,連忙道:「是、是大少夫人,分別給了我倆一百兩銀子。她二少夫人身懷雙胎,體質又弱,便是難產也正常。小的被豬油蒙了心,才做下這等糊塗事,求世子夫人饒命…」


  跪在她身邊的另一個穩婆也道:「二少夫人胎位不正,本就不易生產。若讓夫人得知,必會再尋大夫為二少夫人正胎。所以大少夫人才吩咐,給二少夫人喝催產葯。二夫人這般情狀,若是喝催產葯,必然血崩而亡…」


  葛夫人聽得心中膽寒。


  舒氏則是真的暈了過去。


  季菀寒著臉,「取冷水來。」


  「是。」


  曾婷立即下去。


  這時那張大夫也道:「二少夫人之所以會見紅,乃是因為服用了附子。孕婦不得服用附子,輕則見紅小產,似二夫人這等身懷雙胎的,更危險,很有可能大出血,乃至…乃至喪命。」


  嘩啦——

  葛二郎一身寒氣的出來,死死的盯著那大夫,「附子可能用於膳食之中?」


  「當然能!」


  回答他的是季菀,「附子可用以燉雞湯,加以生薑、紅棗。而紅棗能提高孕婦免疫力,避免生病用藥物影響胎兒的健康。還能改善孕婦虛弱體質,滋補神經、補血安神、養胃健脾、疏肝解郁、補中益氣。」她連連冷笑,「孕婦不能吃附子,但尋常人只要服用得當,是不會中毒的。而用不完的菜肴會很快處理,不會有人懷疑。阿容雙胎,難產本就正常,一碗催產葯下去,大可以說是意外。真是好心機,好手段。我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葛二郎早已雙目通紅,恨不能將舒氏盯出兩個窟窿來。


  葛夫人也氣得渾身顫抖。


  這幾個月舒氏跪祠堂,抄佛經,她以為她已經改了。卻沒想到,舒氏非但沒有悔悟,反而變本加厲,竟惡毒至此。若非府中丫鬟去安國公府求助,季菀來得及時,只怕季容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曾婷已取來了水,直接潑在舒氏身上。


  舒氏哆嗦著睜開了眼睛,然後就對上婆母和小叔子意欲殺人的目光,知道自己已徹底暴露。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她眼前一黑,頓時又要再暈。


  「別暈了,曾婷來回打冷水怪不容易的。」季菀語氣漫不經心,眼神卻極冷,「我倒是小瞧了你。這些個層出不窮的把戲,不去戲園子唱戲真是浪費了。」


  舒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分辨。


  葛夫人大步走過來,一巴掌就扇在她臉上,氣得直發抖。


  「我原以為你已悔過自新,沒想到你冥頑不靈,還使出這樣陰險的手段來害阿容。早知有今日,我就該讓大郎休了你。」


  「不——」


  舒氏滿面驚恐,跪著去扯她的裙擺,「母親,我錯了,我只是一時糊塗。求您,別讓大郎休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母親--」


  「你還想有以後!」


  一道壓抑不住怒火的聲音響起。


  舒氏驚懼抬頭,見自己的丈夫一身深藍官服,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臉色黑沉,眼中滿是怒火和陰霾。舒氏嚇得直哆嗦,甚至都忽略了他身邊同樣沉著臉顯然已知詳情的葛老爺。


  「大、大郎…」


  葛大郎根本就不想看她,先沖著陸非離抱拳施禮,然後才道:「母親,我葛家不能容此毒婦,將她送交官府吧。」


  葛夫人瞠目。


  「大郎!」


  舒氏面色如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葛老爺沒說話,顯然也是贊成兒子的決定。


  葛家還算有明白人。


  季菀神色好了些。


  「大郎,這…」葛夫人微微蹙眉,舒氏此舉的確喪盡天良,便是取其性命也不為過。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行了,若鬧上官府,勢必會鬧得沸沸揚揚。關鍵是季家姐妹這身份,若真算起來,那也是皇親。若是上達天聽,次子倒是無礙,畢竟也是國舅的女婿,蕭時斷不會讓繼女受委屈。但是長子的前途,恐怕會因此受到影響。


  葛大郎神色堅決,「稍後我便寫下休書,將她送交官府處置。明日我會上奏,請求外放。茜姐兒和苑姐兒便有勞母親照顧。所幸她們現在還年幼,等長大后也早忘記有這麼一個母親了。」


  「不——」


  舒氏發出凄厲的嘶吼,「大郎,你不能這麼絕情,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休了我…」


  就如同之前為難季容一樣,舒氏沒料到那麼快事發。紅棗雞湯本就是滋補的,加上附子,正常人吃了不會中毒,即便葛二郎吃了,也不會有事。所以就算有人懷疑季容中毒,也不會查膳食。況且這些吃的,很快就會倒泔水桶,送出府去。怎麼都查不到她頭上。


  偏偏季容胎位不正,耽擱下去婆母必然會再請名醫。為了速戰速決,她才示意穩婆說必須用催產葯。


  催產葯這種東西,本就對孕婦百害無一利。況且季容又中了毒,一碗葯下去不死才怪。


  她安排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季容身邊的丫鬟這麼小心,死活不讓喝催產葯,還匆匆去國公府報信,非要等季菀來了再說。


  季容的身份擺在那,婆母也不敢輕易讓她喝催產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舒氏卻如坐針氈,唯一祈禱的就是季容等不到季菀來就死了,或者季菀醫術不精,看不出季容事先中毒。然而季菀來得那麼快,季容那個柔弱如柳的身體,居然也抗了過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好好的計劃,就這麼給毀了。


  在下定決心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想過或許會事發。但畢竟是一家人,爆出醜事來誰臉上都不好看,尤其還要顧及葛家兩兄弟的前程。公婆再是惱怒,也不可能把她交出去,只要季容母子安好,未曾造成大禍,她頂多就是被關禁閉。只要還在這個家裡呆著,她遲早是會被放出來的。


  因為她還有兩個女兒。


  女兒長大了是要嫁人的,葛家不可能將她關一輩子。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丈夫竟寧可自損前程,也要斷絕夫妻情分。


  舒氏只覺得晴天霹靂,腦子裡嗡嗡作響,面上一片絕望之色。


  「大郎…」她苦苦哀求,「你休了我,茜姐兒和苑姐兒該怎麼辦?孩子不能沒有娘啊,大郎,咱們夫妻五年,你怎可如此絕情啊…」


  「你不提茜姐兒和苑姐兒便罷,你既提了,我便要問一問你,究竟是如何為母的。」誰知葛大郎卻更為憤怒,「她們可都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是怎麼對她們的?苑姐兒出生后你就沒抱過一次,還險些將她掐死。這些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原本以為你秉性不壞,罰你抄經拜佛,總能悔過。卻沒想到,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連自己的親骨肉都殘害,已是無藥可救!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會害了她們。」


  舒氏哭著搖頭。


  「不是的,大郎,你聽我解釋。」她哭著爬過去扯葛大郎的衣擺,卻被葛大郎無情揮開。舒氏哆嗦著,哭道:「我也不想的啊,她們是我的親骨肉,我怎會殘害自己的孩子?你一心想要個兒子,我卻連生兩個女兒,你不喜歡,便天天去那幾個姨娘屋裡。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這麼對我…這麼對我…」


  「你生不齣兒子,也不許別人生,包括我妹妹?她死了,你葛家長媳的地位就無人動搖。或者退一萬步說,害得她虧了身子再不能生養。妹夫便是不敢休妻,他們夫妻也會因此生出嫌隙。你不好過,就要阿容和你一樣。」


  季菀被她奇葩的理由驚得沒了脾氣。


  「厚顏無恥的人我見得多了,可如此變態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眼神諷刺又厭憎,「今天我可算是大開了眼界了。」


  葛家上下臉色都很難看。


  季菀覺得跟舒氏這種人生氣簡直就是自己找罪受,她心平氣和道:「你懷苑姐兒乃是服藥助孕,孕期未曾好好安胎,坐月子的時候又哭過,沒好好休養。上次我說給你切脈,你死活不肯。本來我只是有所懷疑,你今日此舉,倒是讓我肯定了。你因藥物虧損了身體,再加上沒有保養好,已落下病根,導致不孕。你害怕被休,所以就設計陷害阿容,讓她與你一般境地。你料定,有蕭家,有周家,阿容不會被休。而同樣是葛家媳婦,她不孕都不可能被休,你這個生了兩個女兒的功臣,葛家也沒理由休。但你沒想到,阿容胎位不正,你擔心耽擱下去會出變故,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讓她一屍三命。」


  她每說一個字,葛家眾人臉色就難看一分。


  舒氏早已面無人色,眼神里只余深深恐懼。


  季菀全說中了。


  本來她的確是想要消停的,然而她因服助孕葯過度敗壞了身子,張大夫早已斷言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再有孕了。她恐懼心慌,又怕又恨。恨季容告狀,若非如此,婆母豈會這般懲罰她,以至於她沒能休息好徹底壞了底子。


  都是季容那小賤人害的!


  她生不出來了,季容卻即將誕下雙胎,府里下人個個討好,早已忘記了她這個大少夫人。


  怎能不恨?


  惡向膽邊生,她設下此計。讓季容痛失骨肉,落得和她一般的下場!蕭家勢大,葛家不可能休妻。但葛二郎還年輕,再是溫和沉穩也免不了少年人心性。越是這般被逼迫,便越是不甘。天長日久,必和季容心生嫌隙。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有越多。


  這些都是埋在她心底最陰暗的想法和秘密,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揭穿,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羞惱,憤怒,不甘,更多的,是恐懼和絕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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