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震懾
季菀又嗯了聲,而後詫異道:「將軍怎麼知道?」
陸非離笑了笑,又惹來許多少女面若紅霞心如鹿撞。
「若想清靜,還是換個地方住比較好。」
陸非離沒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慵懶散漫,「我聽說你們家大分了,不過好在朝廷近年來應是不會徵兵。」說到這裡他又看一眼站在母親姐姐身邊仰著頭好奇看著他的季珩,嘴角一勾,「其實徵兵也沒什麼,你弟弟還小,未達到徵兵的年齡,倒是你那位堂兄…」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根骨不錯。」
季菀一愣。
他這意思,是有意安排季平去軍營?
近年來沒有戰事,邊境安穩,若是去軍營做個小兵,每月有俸祿拿回家,還能習武強身健體。而且陸非離既然開口了,便是有心提拔,將來若能做個小軍官,也可光宗耀祖。
手套清點完了,陸非離臨走之時,又說了一句,「自古商不離官,小丫頭,你若想把生意做大,無權無勢總是要吃虧的。你那位兄長,若是好好培養,可走武舉之路。」
說完他便上了馬車,留給季菀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馬走出村口,村民們數著手裡的銀錢,喜上眉梢的回家了。
劉氏看得滿心怒火與妒火,還有驚懼。她一個月不在家,季菀那死丫頭居然攀上了軍官,還賺了那麼多錢。那銀票,她雖然隔得遠沒看清面額,但看那一車車的臘肉,肯定也而不少。還有那些婦人做的那個什麼套子,每一家都換了不少銀錢。
想到這裡,她就恨得咬牙。
從前周氏母女一直聽自己使喚,讓她們往東她們不敢往西,現在卻一天比一天過得好。房子也蓋好了,天天都有收入,那幾個臭崽子還穿著新衣服,就連周氏,都滿面紅光,越發的狐媚。
「二姐做的臘腸,特別好吃。」
季松想到那天三姐送過來的一盤臘腸,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劉氏立即問,「什麼臘腸?」
季松天真沒心眼兒,「就是剛才那些人帶走的東西,那是二姐做的,很好吃。」
季雲已經許久沒吃過肉,看弟弟一臉嚮往的模樣,不覺心中有些泛酸。
劉氏面容扭曲,但想起那天在季菀手上吃的虧,到底是不敢再去找茬。尤其是,她看見周氏家院子拴著兩條狗,就更為膽怯。
「那些婦人做的是什麼套子?」
這個季松知道。
「手套。」他說:「也是二姐做出來的。村裡那些嬸嬸姐姐們做的手套,都是二姐教的,大姐說,那是給北地的將士們用的。就是剛才那個大哥哥,他來二姐他們家好幾次了。」
劉氏臉色越發難看,轉身去了季海家。
這幾日天氣不好,季平兩兄弟也沒再天天去鎮上做買賣。之前答應賣給醉仙居的火腿腸,也是醉仙居派馬車來取的。兩兄弟現在閑下來,便幫著在家裡做事兒。
劉氏去的時候,季平正在門口劈柴。
「奶奶?」
怎麼說劉氏都是長輩,季平還是去給她開了門,「您有什麼事嗎?」
劉氏哼了聲,長驅直入的走進去,一進屋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想起自家還沒開火,頓時又酸又怒。
季平怕她鬧事,忙跟著追了上去。
「娘,奶奶來了。」
苗氏今天做了土豆燒雞,剛盛碗,就聽見長子有意拔高的聲音,連忙擦了擦手從廚房裡出來。
「娘。」
她對劉氏還是有面子上的恭敬的,不咸不淡的叫了聲。
劉氏聞著廚房裡飄出的肉香,想起苗氏和周氏天天在家吃香喝辣,居然都不叫自己,一點都沒把自己這個婆婆放在心上。
她胸中怒火堆積,冷著聲音道:「村裡人都在給北地將士做手套,你怎麼沒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了?」
敢情是興師問罪來了。
苗氏讓長女領著兩個小女兒去廚房,神情淡漠的迎上劉氏刻薄尖銳的眼神,「您若是想學,下午我就可以教您。」
這顯然不是劉氏想要的答案,她冷著臉,逼問道:「你們家做手套賺了多少錢?」
苗氏一聽就知道她是在打自家銀錢的主意,神情也冷了下來。
「娘問這個做什麼?」
劉氏立即怒火上涌,「沒臉沒皮的東西,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趕緊把錢給我交出來!」
剛巧季海從北坡那邊回來,周氏家的房子已經蓋好了,但還要打一些新傢具,過兩日就能完成。
他冒著冷風進了院子,立即聽見母親尖銳的怒吼聲,臉色沉了沉,大步走進屋子。
「娘。」
劉氏一見長子陰沉的臉,想到他不知被苗氏吹了什麼枕頭風竟然連自己這個母親的話都不聽,怒火又上了一層。
「周氏那個賤人,不敬不孝,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男人,給咱老季家的臉都丟光了,你還敢去給她打傢具,你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你,明天去給我把她家的傢具全都搬我那兒去…」
有點畏懼季菀那個死丫頭,她不敢上門找茬,就逼著兒子去搗亂。
季海如今對母親已不止是失望了,簡直就是厭惡。見她這麼無理取鬧,季海深覺疲憊。
「娘,您今天也看見了,阿菀和北地將士有了生意往來,今天來他們家的那個少年將軍,聽說還是京城世家子弟。阿菀曾獻藥方治好了他母親的失眠之症,連北地的將士,都受過阿菀的恩惠。還有,阿菀做的那個手套,連皇上都頒了聖旨褒獎。她雖然住在這鄉村裡,身份卻跟咱不一樣了。惹急了她,北地的軍爺也會為她出頭。別忘了,三妹是怎麼被判入獄的。」
知道母親蠻橫的性格,不給她點實質性的警告,她是記不住教訓的。
果然,劉氏登時瞪大了眼睛,畏怯又不敢置信的盯著季海。
「你、你說什麼?」
季菀那個死丫頭,真的攀上了高枝,所以敢不把她放在眼裡。想起那天季菀冷漠無情的威脅,劉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