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帝王心思
三皇子請求皇上將他貶為庶人，蘇大小姐跪求皇上，幫著三皇子說好話，與皇上爭辯，原本因為禦花園的事情對蘇慢雪有鄙夷之心的人，有些又轉變了思想，隻覺得，那些畫，不過是三皇子與蘇慢雪一時情濃，那些紙上的春宮，無非就是情人之間的旖旎。
誰都有年少之時，有些人甚至覺得，那不過是年少衝動一時動情而已。
玉婉婉卻是挑眉，蘇慢雪這是豁出去了嗎？還是真的怕老皇帝把東方湛貶為庶民，她也會跟著遭殃。
不過她能肯定的就是，丞相府已經做出的決定，全力幫助東方湛奪位。
老皇帝看著大殿之上，跪著的兩人，聽著蘇慢雪說的這些他要聽見的話，老皇帝突然笑了，“湛兒，你是朕的兒子做不得假，你覺得你庸庸碌碌，你覺得你不能為朕分憂，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你努力了就好，朕也不是需要每個皇子都絕頂聰明，本分也是好的，況且你是真的兒子，事實改不了，努力就好，朕何曾怪過你什麽呢？”老皇帝聲音越來越沉。
東方湛盯著皇上淩厲的眼神，心裏不知作何感想，他終於還是走上了自己在夜裏想過無數遍的路，跟父皇對上，爭奪帝位，這一霎那，就是他與皇上撕破臉，爭的開始。
但他還是沒有走出被丞相府擺布的圈，他需要他們卻也恨他們。
老皇帝臉色不怎麽好，他怎麽也想不到東方湛會來這一招。
東方宸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似他已經聞到了火藥味，就等著皇上跟東方湛鷸蚌相爭，他看準時機了。
皇上看著大殿之上跪著的東方湛，聲音嚴厲，顯然是已經有些快要裝不下去了，說道，“今日是朕的壽辰，是個高興的日子，別想一出是一出，即使你庸庸碌碌，這輩子碌碌無為，你依然是朕的兒子，你若真做錯了什麽浣月國法不容的事情？不管你是皇子還是庶民，浣月律法依然會懲罰你。
別想那麽多了，好好當你的皇子，既然知道自身有不足，就應該更加努力追趕，而不是在朕的壽辰提出什麽讓朕將你貶為庶民亂起八糟的細想，退下。”
一句退下，已是眼裏不已，任誰都能聽出來，皇上依然生氣了。
東方湛當然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畢竟目的已經達到，也沒必要在跪下去，弄不好若怒了父皇，今日的事情再搞砸了。
蘇慢雪扶著東方湛起身，東方卻執意給皇上扣了回個頭，“兒臣以後定然努力，兒臣還為父皇準備了一份特殊的壽禮，一份讚父皇是一代明君的萬民書。”
說著幾個婢女把塊明黃布料展開，上麵密密麻麻都是百姓對皇上的歌功頌德，字體各異，還有不會寫字按的到處都是的手印，皇上一拍大腿，“好！湛兒有心了。”
玉婉婉挑眉，還真是抓住皇上的心裏，皇上這一輩子做夢都想被人稱為明君，這份壽禮皇上怎麽會不喜歡，蘇丞相果然厲害。
東方湛緩緩起身，跟蘇慢雪手拉著手，一同回到座位上，沒有直觀看過禦花園裏那些圖的夫人小姐，隻道，三皇子與蘇大小姐真是情深似海。
然而老皇帝確實猛灌一口麵前的酒，似是發泄，剛才東方湛脫離他掌控的作為，讓他如吃了蒼蠅一般
玉婉婉心裏卻是嗬嗬，這戲精彩啊，演技都不咋地，卻硬是把這一場戲演完了，雖然有點尷尬，但玉婉婉必須的承認，看看，起碼有始有終。
老皇帝說的好聽，東方湛是他的兒子，若真做錯了什麽浣月國法不容的事情？不管他是皇子還是庶民，浣月律法依然會懲罰他，嗬嗬，太假了，就三皇子府後院的事情，東方湛被活剮百次都不嫌多了，更何況東方湛以前幹過的那些剝削民脂民膏的事情，現在皇上還一口一個浣月律法無情，媽蛋，張口閉口空嘴白牙，都隨他說，可看這個國家他是皇帝了，放個屁都是香的。
東方宸黑著臉，拳頭握緊，沒想到東方湛竟然還有後招。
這一出反轉，讓大殿中眾位大臣也都是看清了兩位皇子誰更棋高一著，心裏又有了新的一番衡量。
東方湛的事情過去，各位大臣就好似統一失憶，繼續接著剛才送壽禮的順序，接著熱鬧起來，好似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尤其是那一段不太愉快，讓皇上黑臉的事情。
今日是皇上的壽辰，他們的目的，就是讓老皇帝高興，當然，現在是皇上有興致，他們誰敢沒興致。
至於皇上是否真的有興致，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玉婉婉看向皇上扶著龍頭，把手上指甲都已經捏的泛白，便知道皇上不過是在強行歡笑，現在心裏的怒意不亞於剛才被她挑起的時候，一把萬民書就像讓皇上消氣，有些太小看皇上了。
這份手裏顧然是皇上想要的，可是出現的太過刻意了。
今天老皇帝這壽辰，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自己的計劃到現在都沒法實施，而讓他們一個又一個的意外，把老皇帝的計劃弄得亂七八糟，老皇帝怎麽可能不怒不氣。
老皇帝此時臉上帶著僵硬的笑意，隻能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個送的不錯，那個送的不錯。”
在玉婉婉看來，可能這些人送的什麽老皇帝心裏都沒有記住，都不知道到底具體是誰送的，至於說不錯不錯，也不過就是硬撐而已。
就在這時，東方宸再次起身，“兒臣也為父皇準備了一份特別的賀禮，說著一揮手，一個小太監抱著一幅圖畫走了進來，老皇帝蹙眉，怎麽？你們今日都商量好的，都是雙份禮？”
東方宸一笑，“父皇，不過是多一份心意罷了，爭寵心理作祟罷了，兒臣看三皇兄都送兩份，兒臣自然不能落下了，不然父皇以後不寵兒臣怎麽辦？”
東方宸的話像是在開玩笑，然而皇上卻眼眸眯起，看樣子是根本不想提起剛才的事情，隻是道，“宸兒，這第二份壽禮送的是一副畫卷？是名家大作還是珍惜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