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颯颯不見了
有了來時的教訓，唐若曦堅定長痛不如短痛，拒絕高鐵火車，直接訂機票回首都。
鳳凰的機場在銅仁，坐車也有那麽遠，曾曉曉昏昏欲睡，好在離去的遊客不多，大巴車空空如也，便倒頭下去，腦袋正巧擱在唐若曦那突出的孕肚上。
足足一個半小時，路途顛簸，唐若曦胃裏一陣翻騰，臉色慘白，差點兒沒吐出來。
平時細心如蕭陌，此時卻走了神，目光看著窗外，憂心忡忡。
唐若曦終究是沒撐住，拍醒了曾曉曉，吐得昏天黑地，整個人都差點虛脫掉。
蕭陌終於發現異常，慌慌忙忙找紙巾與溫水，卻拿錯了東西，惹得曾曉曉怒目而視。
下了大巴，唐若曦緩和了一些，靠在曾曉曉懷裏，渾身無力。
蕭陌還在發愣，直到大巴車轉了個圈即將要離開時，他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空無一物的雙手，趕緊跑過去把行李箱提了下來。
飛機好歹不會顛簸，唐若曦喝了幾杯溫水，在空姐的好心提醒下又喝了杯葡萄糖，這才有了些勁兒，問蕭陌道，“你在想什麽？”
並不是開玩笑的口吻，她看出來了，蕭陌走神，也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嗤！”曾曉曉氣蕭陌的榆木腦袋，恨不得敲開放個機器人芯片進去，似笑非笑接話道，“難道是在想那個一見鍾情的小妹妹？蕭總口味略重，那樣的貨色，我看了都想要退避三舍的！”
“沒有。”蕭陌聲音沉沉，目光投在地麵，琥珀色透明的眼珠上映襯著幹幹淨淨的地麵，夾雜著一些蛋糕屑。
一如明鏡般的心中撒上了些塵埃。
“難道是競標出了什麽事情了嗎？”唐若曦離開商界很久，嗅覺沒那麽靈敏，思來想去，覺得好像也就這麽一件事情能讓他如此神傷了。
蕭陌卻依舊搖頭，也不解釋。
曾曉曉是急性子，最見不得這樣，便冷笑道，“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泡了個妞，結果人家懷了你的種？”
曾曉曉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商務艙不少人都投來或詫異或驚愕的目光，她一律過濾掉，目不轉睛地看著蕭陌。
唐若曦臉色一白，訥訥說不出話來，她也怕，即使一遍遍告訴自己要相信蕭陌，可還是忍不住去猜測。
蕭陌終於正眼看了曾曉曉一眼，冷冷道，“你放心，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曾曉曉素來嘴無遮攔，想說什麽當場就得說清楚，當即追問，“那自己老婆暈車孕吐，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陌噎了一下，接著又是無邊無際的沉默，半響後，徑直對唐若曦道，“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唐若曦開口道，“我隻想知道，是什麽讓你這樣傷神。”
蕭陌暗惱自己的不淡定，事到如此，也沒什麽辦法了，隻好道，“颯颯不見了。”
“誰？”曾曉曉對於感情的嗅覺堪稱警犬，馬上聽出這是個女人的名字，追問再三，可別說蕭陌了，這回連唐若曦都不說話了。
上次蕭陌生病，颯颯求唐若曦去看看蕭陌，帶他去醫院，並許諾說，隻要她答應，她便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後來蕭陌醒了，她找了個機會告訴蕭陌，他沒說什麽，卻暗中一直讓人觀察著颯颯。
到底是因為自己才遭遇的那些，蕭陌做不到這樣丟棄，隻有親自確定艾滋病徹底好了，他才能放心的下，卻還要給颯颯一大筆錢，心底才會微微心安。
但是……
昨晚，一直跟蹤著颯颯的私人保鏢突然給蕭陌發消息，說颯颯不見了。
說是去夜店喝酒，醉的一塌糊塗，砸了路邊的燒烤攤，還是保鏢賠的錢，結果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蕭陌莫名覺得心慌，一早醒來看到消息，當即讓人去找，可他的人翻遍了大半個首都，也沒找著颯颯。
蕭陌雖然威風不複往日，可有些人脈到底是鐵打的關係，他一聲令下，能幫的便力所能及。
別說死胡同了，就是一個公共廁所，隻要看到颯颯，絕對會有人告訴他。
但奇怪的是，人就是不見了！
唐若曦知曉蕭陌做的一切，想到颯颯是聽了蕭陌的吩咐才跟著自己，便默認蕭陌的做法。
現在颯颯失蹤，她沒有去想，蕭陌會怎麽辦。
大概是掘地三尺吧，若人真的找不到，蕭陌良心難安。
“家裏人問了嗎？”這問題一問出來，連唐若曦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能想到的東西，蕭陌自然早就想到了。
“問了。”蕭陌點點頭，麵色有些憔悴，“她後來常去的夜店，包括她曾經去開過房的地方都找過了。”
曾曉曉聽的雲裏霧裏，原以為她提示的這麽清楚，唐若曦早該翻臉，卻沒想到她竟然也跟著關心起來。
難道是兩個人的朋友？
曾曉曉突然好奇，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到底多了多少個同生共死的共同好友？
思來想去也沒有答案，對颯颯這個名字也沒有絲毫印象，便隻得放棄，也不針對蕭陌了，放緩了聲音，建議道，“首都最好藏人的地方不在市麵，在地下。”
蕭陌眸子一深，明白了，投去感激的一眼。
唐若曦疑惑，問，“地鐵？”
“……”曾曉曉仰天翻了個白眼，“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一直坐地鐵？敢問大俠坐的是幾號線的？我好去問問你賄賂了司機多少錢。”
“咳！”唐若曦被數落，頗委屈地咂了咂嘴，智商終於上線，想到那個地方，眉宇微皺，不敢置信。
“地下賭場？”唐若曦輕輕吐出四個字。
她對都市了解有限，地底下的東西，除了地鐵，她就隻知道地下賭場了。
警察打擊黃賭毒時，衝了幾次場子，卻依舊有微弱的幾家幸存下來。
唐若曦從前在黃總那兒上班，有幸聽得同事八卦，長了個心眼兒，那時隻是想著繞路，沒想到這次竟會碰到這種事情。
“準確的來說，是新皇賭場！”曾曉曉一臉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