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那就這樣吧
“先生。”對著夏錦程打了個手勢，便徑直往另一頭走去。
夏錦程跟著離開，周蓉沒有問為什麽。
樓梯間。
“查到了？”夏錦程率先開口。
“是的，GPK團夥這次作案，的確是有人買通的，並不是臨時起意。”男人聲音微沉，很是不解，“可是他們很少接這種單子，我覺得最奇怪的一點是，在風頭正緊時，他們居然也願意接這一筆單子！”
夏錦程目光一閃，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男人點頭，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
樓道的燈光是聲控的，夏錦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直接往樓梯上一坐，隨手點燃了一支煙。
“啪！”
打火機的聲音帶亮了燈光，也將他質疑的神色和緊皺的眉頭照得一清二楚。
燈很快熄滅掉，之間的煙火忽明忽暗，卻始終不曾熄滅。
夏錦程眯了眯眼睛，終於站起身來，按滅指尖的煙頭，往病房處走去。
商人多疑，何況夏錦程。
所以他並不是很信喬仁宇說的那些話，可……找人一查，居然真的是這個結果……
“你抽煙了？”周蓉皺了皺眉，嫌棄地推開他，“起開，一身的煙味。”
夏錦程無奈地笑笑，沒臉沒皮地湊了過去，嘟嘴道，“我沒抽，是老趙抽的，我隻是沾了些味道，不信你聞聞……哎，別躲，你倒是聞聞啊。”
周蓉沒繃住，笑了出來，不客氣地打了他一下，罵道，“我聞你個大頭鬼！”
唐若曦靠在病房門上，麵色寡淡。
像爸爸媽媽這樣的，才能叫做愛情吧，她想追求的也不過是這些，卻一直得不到。
心累了，身體也累了……
既然他給不了，那她也不想再堅持了，一個人的堅持，太累了。
“表姐？你醒啦！”夏筠妍眼尖，正好看到了她，驚喜地站起來，蹭蹭兩下走過去，主動扶住她，“怎麽起來了？營養液打完了？”
唐若曦搖頭，“沒有，我拔掉了。”
“那怎麽行！”周蓉聽到，也站了起來，“你現在身子正弱，怎麽能把那個拔掉了？”
“因為聽到你和爸爸的聲音了，所以出來看看，”唐若曦努力微笑，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難看，“爸爸，我的好吃的了？”
夏錦程失笑，提著袋子去病房，還不忘問道，“阿宇怎麽會暈倒了？”
唐若曦一怔，搖了搖頭，沒說話。
喬仁宇的確是因為太過勞累才暈倒的，索性身體並無大礙，一如既往的生龍活虎。
夏錦程買了很多東西，有粥，還有小籠包，開胃菜，滿滿的一袋子。
唐若曦吃不下，什麽都吃不下，吃什麽吐什麽，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終於以失敗告終。
躺在床上，胃裏還是一陣陣地難受，卻抵不上心裏的一半。
“靈珊啊，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去看看阿宇，那孩子這兩天為了你，都沒敢合眼。”周蓉還記得喬仁宇，拍了拍唐若曦的手臂。
“一會兒睡醒了要是還想吃些什麽，你就按一下旁邊的鈴，我和你爸爸就會過來了。”
唐若曦甜甜應下，扯出一個笑容來，“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妍妍，你也是哦。”
夏筠妍可笑不出來，眼眶紅了一圈，轉身跑出了病房。
等人都出去了，唐若曦才歎了口氣，?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來，摩挲了半響，才鼓起勇氣打蕭陌的電話。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女人都是這樣，這樣的脆弱。
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蕭陌低沉而疲憊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喂？若曦？你好點了嗎？”
聽到這句話，唐若曦心裏稍微好受一些了，抿了抿唇，問他，“你來看我了嗎？”
“嗯……”蕭陌頓了頓，抱歉道，“對不起，沒有一直陪著你。”
“為什麽走？”唐若曦並不接話，“是因為公司嗎？”
“不是，”蕭陌很老實，“是因為颯颯，她的病情不太好，感染了HIV病毒……”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唐若曦自嘲地笑了笑，“我沒什麽事了，那就這樣吧，你好好照顧她，拜拜。”
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執著些什麽。
信任嗎？
這種東西在真相麵前，似乎瞬間就會破碎。
“不要掛，”蕭陌急切地開口，“若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夠了！”唐若曦閉上眼，“你們男人，除了這句話，還有別的話可以說嗎？不是我想的那樣，卻又不能解釋清楚，到底是哪樣……蕭陌，說實話，我在很無助很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我真的很失望。”
“不是……我是有原因的！”蕭陌有苦難言，這些事情，他怎麽能和她說了。
“哦，那你好好保守著你的秘密，守著你的原因，過一輩子吧。”唐若曦譏笑，“我先掛了。”
“不要掛……”蕭陌無奈歎氣，“若曦，我有話跟你說。”
唐若曦沉默了，卻遲遲沒有掛電話。
“你不要聽喬仁宇的，他不是什麽好人，”蕭陌勸道，“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他心裏想著什麽，你根本不知道，若曦，你聽見了嗎？”
“嗬！”唐若曦冷笑，“他就是再不好，也是為我好的，他就是再差，也比你好。至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徹夜未眠。”
雖然跟喬仁宇吵架了，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唐若曦是感動的。
“若曦！”蕭陌心裏不是滋味，“他那是裝的，你聽我的，千萬不要信他的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
“你說完了嗎？”唐若曦冷漠地打斷他的話，“我告訴你蕭陌，就算他是裝的，就算他對我的一切都是利用，那也比你強，我也心甘情願被他騙，這輩子，到底是我欠了他。而你，欠了我的。”
“若曦……”蕭陌臉色一白，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什麽了，“你一定要聽我的……若曦？若曦？”
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愣了半響，再打過去，卻已經是關機了。
“蕭陌，我肚子疼……”房間裏傳來女人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