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
青雨鎮位於平安縣偏西一地,離那縣城要遠一些,此時正值午分,青雨鎮通往城中的路上斷斷續續的有人走過,大多是早上來到城中買些貨物,然後拉回鎮中賣的商人。
商隊兩邊有兩個男子騎馬與商隊速度保持一致,兩人是專門負責商隊的安全,但對於兩人來說,這幹了幾年都沒有出過意外的事情,根本就是坐著拿錢,樂得自在。
但今天卻格外警惕,與商隊幾十米外,有兩人騎馬走在前麵,以兩人練武這麽多年,看的出兩人也是習武之人,但已經快要走到小鎮,那兩人也依舊隻是規規矩矩的走在前麵,從背影來看,騎白馬的好像還是個女人,身影看著迷人,隻是不知道扭過頭怎麽樣。
最前麵有個騎白馬臉帶麵紗的少女,她一直沒有扭過頭,也交代過旁邊的徐叔叔也不要回頭,免得那個同住小鎮的商隊懷疑。
被少女叫做徐叔叔的男人沒有絲毫在意,反而聽從少女的話。
他一直盯著前方,已經是最後一段路了,應該不會在有什麽意外,卻怎麽也放不下心來。
從“扶林”到此,路上雖然有些小的意外,卻都被自己很好的解決了。
以師父對這位師妹的看好,要是她有什麽意外,那自己就真的別在回什麽“扶林”了,早早隱居起來得了。
已經到了一個隻能融一輛馬車過的狹窄山道,徐陌融勒緊馬繩,旁邊少女也跟著停下。
徐陌融看了看山崖上,然後說道:“我先過去,要是沒什麽事情在回來接你。”
旁邊少女沒有什麽不耐,而是點了點頭。
男人直接駕馬前衝。
後麵商隊也離此隻有不到百米,坐在馬車前頭的車夫操著一口粗話說道:“這是幹啥子,不要這女娃了嗎?”
一旁騎馬來到馬車旁邊的配刀男人緊盯著那個背影曼妙的少女,笑道:“要是如此,不正好了。”
另外一邊的男子也過來沉聲道:“肖絳,勒緊你的腰帶,要是你做出什麽畜生事,別想指望我給你擦屁股。”
名為肖絳的男子撇了撇嘴,用指甲扣了扣牙齒,去到馬車前邊“帶路”。
少女好像感覺到了後麵有人騎馬而來,扭頭看了一眼,就又扭了回去。
馬夫楞了下,嘴裏叫道:“壞了,這是祁鎮長的女兒回來啦!”
守在馬車旁邊的男子默不吭聲,如果不是馬車裏還坐著位老人,他早就回到小鎮住宅睡大覺了。
馬車貨物並不多,隻一個馬車就能拉完,不到四箱東西,卻都是些精致的小玩意。
最重要的是裏麵坐的老人,這個人才是銀子來源。
他冷聲道:“繼續走,別去管他。”
馬夫便繼續揮動鞭子。
前麵男子已經到來,少女小腿踢動馬腹,往旁邊去了點。
男子卻沒傻乎乎的來招惹少女,而是騎到了路口中間,從外往裏看。
他總覺的有些不對勁,平常這條道路雖窄,可也會有一些鳥叫。
今天卻安靜的有些過分。
當一個護航人這麽長時間,上一次這種情況就差一點死在那場爭鬥中,這次跟上次廝殺前的平靜太一樣了。
他立刻扭頭就往馬車哪裏去,不忘提醒少女,“裏麵很不對勁,勸你別進去。”
至於剛才進去的那個男子,死就死吧,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少女聽後,點了點頭,駕了一聲,往裏麵去。
肖絳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少女後背,然後也停在了這裏。
少女往裏衝去,道路兩旁隻有岩石,高不過百丈,陽光照射下來,山峰處有樹木遮擋,使得地下呈現出形形色色的影子。
少女猛然勒馬,一把黑影從自己臉龐滑過,刺入馬頭內。
她順手翻身下馬,高馬摔倒在地,慣性往前滑了幾米。
她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從裙間拿出一把壓裙劍,倒握在手中,天空又有幾根弩箭射來。
她立刻往前麵跑,不時扭頭斬去一根弩箭。
身形左右躍動,身上卻出現了兩片猩紅,她一咬牙,翻滾著到已經躺倒在地上不動的高馬,將短劍咬在嘴裏,雙手搬動高馬一邊,斜躺過去,用馬背來擋那些勁力極大的弩箭。
這裏的地形對於上麵的人來說太好,自己根本就是個待宰的羔羊。
她一隻手支撐著馬,然後咬緊短劍,一隻手將剛才射在肩膀上的短劍狠狠拔出。
將弩箭丟去一邊,她拿著短劍將裙邊割了些下來,然後用肩膀抗著這匹高馬。
咬著劍柄,用裙邊將肩膀綁住,腹部,背上也都插有兩根箭。
臉上的麵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露出一張無比精致又略顯蒼白的臉蛋。
上麵的弩箭不斷射在馬背上麵,不時有箭尖穿透馬背,她不敢動,腹部和背上正在流血,就算不被上麵的弩箭射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她深吸一口氣,卻扯動著腹部,疼痛感再次傳來,臉上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還是喊了一聲,“救命!”
聲音有些嬌嫩,卻略顯虛弱。
上麵有小沙石掉下,從上而下來一顆巨大岩石。
她萬籟俱滅。
想跑卻站不起來。
閉眼又睜眼,一狠心,掙脫高馬,強行踉蹌著往前跑了幾步,岩石掉落在馬背上,高馬身上鮮血腸子都被砸出。
少女身上也被濺上了一些,但卻來不及管,立刻往左移了一下,地上又斜插著幾根弩箭,弩箭輕輕顫動。
她又彎腰跑動著躲了幾箭,小腿被一根弩箭穿透,手臂也都被那些弩箭劃過,掛掉一塊肉。
她咬緊牙關,忍不住嗚咽起來。
從小嬌生慣養,到成年跟隨師父習武,但何時經曆過這種場麵?
前方一個男人駕馬飛奔回來,掏出隨身佩劍,用力向前拋出。
劍身與劍尖各擋掉一些弩箭。
少女借此扶著牆壁往前走了幾步。
上方好像出現了變故,有個黑衣人掉了下來。
徐陌融飛奔過來,跳下馬,將少女抱上去,自己再次上馬,勒緊韁繩,往出口狂奔。
上麵零零散散的幾個弩箭已經沒有威脅,少女身上的白裙已經被染成了鮮紅。
撐不住的昏倒在徐陌融懷中,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
徐陌融一手扶她,一手握緊韁繩。。
這次隻要能夠活著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參與這次事件的人!
管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