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遇見林秋柔
第57章 遇見林秋柔
什麼叫她們會自己要走?難道裴琛有什麼手段把他們都揪出來?不可能!前些日子才買進一批丫鬟,若是裡頭有別有用心之人,他又如何知曉?
不管阮婉鈺心裡怎麼想,衛滁這會兒倒是緊閉上嘴巴,半個字也不說。
衛滁手裡拿著一把瓜子打牙祭,瞧出她不快,終是呸地一聲吐出瓜子殼,慵懶道:「不出意外裴琛不久可能會調離京城,你說聽竹院裡頭的下人還會繼續留在那嗎?」
阮婉鈺心中頓時一番洶湧,驚訝出聲,「裴琛怎會離開京城?!為什麼?他…他在這裡好好的,又怎麼會被調離京城?」
書中裴琛不是最終成為一代權臣嗎?離開了京城他又如何在京城立足?!
衛滁盯著桌上的瓜盤,一時神色不明,半晌才輕笑一聲,拍落手中的瓜子,「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東西,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夠說的,你呢——也別問,問了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阮婉鈺只能作罷,自是知曉他不會再吐一個字。
掩下眼底的複雜,紅唇輕啟,「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自己無權無勢,衛滁這人看上去又不是個多管閑事之人,在沒有利益交換的情況下,她不相信衛滁這人會有這麼好心。
衛滁收起臉上的神色,又露出在外時玩世不恭的表情,「你這小娘子好生有趣,現如今才懷疑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的目的。」
站起身帶著門口的小二欲下茶樓,對於她的問題避而不答。
阮婉鈺抿唇,隨即才出聲,「今日之事,多謝衛公子告知,天色已晚,婉鈺便先行一步。」
衛滁隨意嗯聲,帶著幾個小二又去招待客人去了。
甫一瞧見阮婉鈺出來,秋月連忙迎上前,擔憂道:「夫人您沒事吧,那衛公子可有難為您?」
之前進茶樓時,那個衛公子還允許自己跟在夫人的身後,之後卻借著與自家夫人有事商量把自己給趕了出來,也不知那個登徒子同夫人說了些什麼,夫人一出來就一臉憂愁。
阮婉鈺心裡裝著事,一時楞楞地搖頭,嘆口氣無力道:「沒事,回府吧。」
秋月瞧她不願意多說,想起之前的教訓只能作罷。
「夫人,您可是要買藥材?」秋月瞥過一眼眼前的藥鋪,實在瞧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躬身小聲問道。
不怪她會問,因為阮婉鈺此刻正盯著藥鋪,不知在想什麼。
阮婉鈺回過神,斂下眸子,淡淡道:「不買,只不過是瞧著剛才這裡頭髮生了件有趣的事。」
「咦,夫人沒有呀。」秋月聞言回過頭也去看,可瞧了半天也不見發生什麼。
再轉過身時,發覺阮婉鈺早已走遠了,不再執著藥鋪發生了何事,連忙提著裙擺趕上去。
*
裴琛回府時,天早已完全黑了。
侯府里的下人也因著永安侯的態度,早就將裴琛當做透明人。此時的侯府一片漆黑,連廊上的燈籠也被下人們收起來了。
對於永安侯的做法其實不難猜,按照永安侯的性子,聽聞裴琛私自找上太子這一件事怎麼還會讓他住在侯府?不過是也有站在太子一對的想法,又怕一氣之下將裴琛趕出府後惹得太子不快,且他這一舉動定會引起外人的猜疑,不利於侯府的聲譽。
武衡提著燈籠躬著身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深怕自己惹得裴琛不快。
裴琛自出東宮就一直黑著臉,心裡悶著一股怒氣直奔回侯府。
腳步生風,任由武衡氣喘吁吁地跟在身後。
武衡心裡暗暗直呼糟糕,今日少爺的心情明眼人都能瞧的出來,現如今只能盼著少爺今晚選擇去夫人的屋子,就別為難自己了。
武衡望著裴琛孤寂的身影,心裡直打怵,咽咽喉嚨,上前小聲道:「少爺,少夫人早就在屋裡等您許久了,聽秋月那個丫頭說,夫人一刻鐘前才熄燈歇下。」
說罷,心虛地低下頭,盯著腳邊的石子不敢抬頭。
他也不甚清楚少夫人是何時歇下的,但少夫人確實是等了少爺,這樣說不過是盼著少爺去夫人的屋裡,就別再睡在書房裡了。
裴琛瞥過一眼躬身的武衡,走向書房的腳步一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聲,在這寂寥的黑夜裡顯得愈發的寒磣。
武衡額頭頓時沁出冷汗,心裡不知在如何懊悔怎地會揣著私心。
慘白著臉慌張道:「少……爺」
裴琛不耐打斷,淡淡道:「還不快帶路?!」
武衡瞧見那雙黑色的靴子旋即轉了個方向,遠離了自己的視線,武衡才心下微送,連忙提著燈籠躬腰道:「是,是!」
屋子離書房不遠,轉過幾個連廊就到了主屋。
武衡上前一步,欲叫醒守在門前的秋月。
裴琛盯著武衡,輕微搖頭制止。
伸手還沒碰到木門,就被裴琛銳利的目光刺著一樣,立馬收回衣袖中。
裴琛揮揮手,示意裴琛退下。
天色已晚,阮婉鈺估摸著也早就睡下,裴琛也不願意打擾她,躡手躡腳地推開木門進屋,卻發現床邊正點燃著一盞小燭燈。
燭燈的蠟油慢慢從柱子上滑落,漸漸堆積在燈盞上,最後散去熱氣逐漸變冷。
裴琛神色一軟,眉眼間終是放鬆,輕輕地劃上門栓,緩緩踱步至床邊。
垂下眼眸望著床上溫婉的女人,心裡一陣柔軟,抬手細心地拉上床幃才轉身輕聲去耳房洗漱。
阮婉鈺今日心裡裝滿了事,且又等了裴琛半個時辰,故而睡的也輕,不一會兒就被耳房傳來的水聲吵醒。
眯蒙著雙眼,還帶著朦朧的睡意掙扎著起身,望著眼前紫色的床幃,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拉上。
扯住床幃的一角,刷地一聲拉開床幃。
「裴……」
阮婉鈺的眼睛暮地睜大,嘴裡的話也因著驚訝而消失。
只見裴琛上半身赤裸著,身上不著一物,此刻正背對著自己穿衣裳,還耷拉在身上的衣服要掉不掉的。
手上還拿著一件純白色的褻衣,顯然被自己的突然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