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府
第43章 出府
昨日,阮婉鈺的形象還一直停留在腦海中,讓她不禁感到一絲害怕,可現如今夫人溫婉賢淑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昨日的瘋狂,讓她不知到底哪個才是阮婉鈺的真面目。
阮婉鈺稍作思索一番,「秋月,去備好馬車,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我要去買首飾和布料。」
秋月忐忑道:「可是夫人,馬車恐怕……」
阮婉鈺打斷,定神道:「秋月,你還記得我昨日同你說了什麼嗎?」
秋月應下,連忙跑出聽住院。
阮婉鈺望著秋月遠去的背影,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嫁進侯府也有一段時日了,裴琛春闈也即將結束,她要加快速度不能再等下去了。
「夫人,奴婢聽聞您要出去一趟,特意得到老爺的叮囑,陪您一同去。」素錦面無表情道,話里話外都是不允許拒絕的意思。
秋月欲言又止,攔住素錦道:「素錦姐姐,我家夫人就到街上逛逛,況且府中也離不開姐姐,怎能麻煩姐姐。」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也不知事情如何發展到這一地步,欲言又止地看著阮婉鈺,素錦這樣緊步跟著,萬一事情露餡了怎麼辦?
素錦也不生氣,定定地看著阮婉鈺,「秋月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府中的活怎能和夫人的安全相比?且老爺親自叮囑奴婢要好生照顧夫人。」
秋月道:「你!」
阮婉鈺皺眉,但還是應下來,「也好,那素錦先去備好馬車,我稍後就到。」
素錦這才作罷,找管家備馬車去。
「夫人,您怎麼能答應她,這樣很可能會被發現的!」秋月焦急的在屋裡團團轉。
阮婉鈺正擦著藥膏藥膏,頭也不抬,「你帶上銀子,到時候再小心點。」
秋月看著她不為所動,知道終是改變不了狀況,諾諾地應下,「是。」
阮婉鈺支起木窗,瞧了瞧窗外,發覺丫鬟婆子們都在幹活,沒人注意她。
收回手,「我叫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秋月身體一緊,「夫人放心,人我昨日就聯繫好了。」
阮婉鈺嗯聲,稍作整理裙擺便帶著秋月出發。
「夫人,您是去瑞祥珠寶?」素錦問道。
阮婉鈺登上馬車,撩開帘子,「不,去另一家,瑞祥珠寶我前些日子去看了,沒什麼我喜歡的。」
素錦楞住,隨即反應過來應下,「那夫人就是去六福閣?奴婢昨日才去瞧了,瑞祥珠寶才進了一批新品,夫人若是沒看著喜歡的可以到那兒瞧瞧。」
阮婉蹙眉,冷聲道:「我去哪兒還輪得到你來決定?素錦,我看你是老爺丫鬟的份上才沒難為你,你可別不知好歹!」
素錦臉色暮地便白,恭敬道:「奴婢知錯。」
阮婉鈺冷哼一聲,放下帘子。
六福閣離的遠,在街上的另一頭,且這輛馬車許是太舊,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
「夫人,樓上的簪子小的覺著更適合您,您……要不上去看看?」廳堂一小二躬身,一臉諂媚。
剛才他就瞧見印著侯府的馬車停在門口,且下來的是個美貌的婦人,瞧這架勢他定能狠狠賺一波。
阮婉鈺搖搖頭,隨意指著一簪子,「不用了,幫我拿這支出來看看。」
那小二順著望過去,臉色頓時垮下來。
可又不敢得罪,只能苦著臉,「好的,夫人您瞧瞧,上面還有幾支簪子需要小的看著,要不夫人您就先看看?」
阮婉鈺隨意掉頭,倒是不在乎小二的意圖。
直到離開時,小二還在暗想,沒想到他在也有失手的一天,原本瞧著是個貴婦,怎的如此窮困潦倒,失策啊失策。
秋月看著素錦寸步不離地緊跟著阮婉鈺,呼出一口氣。
「哎呀!」一慘痛聲傳來。
素錦支撐著她,不耐煩道:「怎麼了?秋月妹妹。」
「素錦姐姐,我……我肚子疼。」秋月故意將整個身體倒在素錦身上。
素錦被壓的喘不過氣,勉強維持著風度,「那你怎麼辦?要不我陪你找個大夫看看?」
這對主僕在搞什麼花樣?瑞祥珠寶不去來更遠的六福閣,現在這個丫頭肚子又疼,是想把她支開?
素錦皺著眉,「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
秋月紅著臉,不好意思般道:「素錦,我說了我肚子疼。」
素錦瞬間明白,尷尬道:「這樣啊,那你要不要……」
秋月順著話,「素錦,你陪著夫人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聽她這麼說,素錦心裡的那份懷疑也放下,「那你小心點兒,別太晚了。」
阮婉鈺看著秋月遠去的背影心下微松,希望她別出什麼意外。
*
夜晚,聽竹院。
秋月瞧見屋裡都沒人,悄聲道:「夫人,東西都拿到了。」
阮婉鈺點點案桌,「給我看看。」
秋月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塊,「夫人,您小心點別吸進去,這藥效猛。」
阮婉鈺嗯聲,打開瞧了眼,「是效果最好的?」
「那個婆子說是她手裡最貴的,下在水裡吃不出味,定讓人察覺不到,且遇水即溶。」
阮婉鈺蓋上布塊,示意秋月放回去,「可有人發現?」
秋月低聲道:「奴婢也不清楚,但奴婢換了身衣裳,聽您的話打扮成青樓里的丫鬟,不知會不會認出來。」
阮婉鈺皺眉,把玩著手中的簪子,「好,你這幾日多留意老爺的動向,注意別被武言發現。」
秋月面帶猶豫,「夫人,我們是這幾日就動手嗎?」
阮婉鈺的手一頓,輕笑一聲,「怎麼,害怕了么?」
原本明媚的笑容在昏黃的燭燈下,襯托出一絲詭異。
秋月無聲吞了吞,手不禁緊攥著衣袖,「不……秋月只是有點緊張。」
阮婉鈺將手上的簪子插到秋月的頭上,「真好看,秋月戴著正好合適。」
秋月無措地看著她,喃喃道:「夫人,這不合規矩。」
阮婉鈺收回手,嘲諷道:「規矩?秋月,不規矩的事情侯府發生的太多了,怎麼可能樣樣都講規矩,而且——只有講規矩的人才死得不明不白。」